第四章 變態女人(2 / 2)

美人圖 風中嘯&肆月 6602 字 2021-01-02

他慌忙住口,拿眼瞪著伊山近,厲聲道:「這玉你是哪里來的?」

「祖上傳家之寶,因為家里敗落,沒辦法才拿出來典當的。」

伊山近答道,心里七上八下。

老朝奉心知自己剛才見到價值連城的美玉失態,再壓價就有些困難,而且這玉如此完美,天下少有,只能請老板前來定奪。

伊山近被他留在客廳里等待,旁邊有學徒奉上茶點,伊山近餓得狠了,先把點心吃光,這才有了幾分力氣,耐心地等待著當鋪老板的來臨。

許久之後,後院有人掀簾進入客廳,卻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高挑女子。

那女子身材極美,窈窕誘人,容貌俏麗英武,眉飛入鬢,卻是一個絕色美人,身上又充滿著勃勃英氣,令人不由自主地敬畏欽慕。

她斜視他一眼,目光冰冷傲慢,顯然是慣於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伊山近這時還處在被美女強奸的陰影之中,看到女性就害怕,哪怕她身材窈窕性感,他只覺得恐懼。至於她高聳顫動的酥胸,更是不敢多看一眼。

當鋪老朝奉侍立在她身邊,對她畢恭畢敬,捧了美玉給她看。

那女子將美玉拈在手中,凝視半晌,又盯著伊山近仔細打量一番,突然翻臉,拍桌怒喝道;「你這小賊,這美玉分明是我家里的東西,前日剛剛失竊,你竟敢拿到我的當鋪來典當!真是狗膽包天!必伊山近立即跳起來,驚怒交集,失聲叫道:「胡說!這怎么可能是你家的東西!」

在那女子身後,一個穿著嫩綠衣衫的俏丫鬢微抬美眸,用同情惋惜的目光看著他,像是在說:「你已經死定了!」

伊山近只覺一盆冰水當頭潑下來,知道這女子是貪圖自己的寶玉,又氣又急,一時不知所措。突然聽到一陣雜亂腳步聲傳來,顯然是有許多人沖向這里,心里害怕,就想逃走。

他身子稍微一動,那女子突然伸出手來,疾速捉向他的手腕。

她的手如羊脂白玉般細膩,指掌一些部位卻有厚繭,顯然是練武多年所致。

伊山近眼睜睜地看著她的手擒過來,速度卻快得讓他躲閃不開,嗤的一聲,被她捏住脈門,微一用力,他渾身都酸痛酥麻,慘叫著跌倒在地上。

腳步聲雜亂,許多壯漢從前後兩個門擠進客廳,將他團團圍住,捏住他的肩膀胳膊,弄得他渾身疼痛,動彈不得。

女子冷笑著松閑手,喝道:「搜這小賊身上,看還偷了什么東西!」

幾個壯漢應了一聲,胡亂在他身上翻弄,很快就翻出十幾塊美玉,並排放在桌上,光芒瑩潤,耀花了他們的眼睛。

他們在當鋪工作這么久,也都知道這每一塊美玉都是價值連城,這么多美玉放在一起,簡直就是富可敵國!

在場的人都有些眩暈,那個綠衣俏婢廈是撲閃著大眼睛,驚訝地盯著伊山近的臉,目光更是充滿憐意。

只有為首的年輕女子能保持冷靜,看著小婢的臉色,不由微怒,眼中妒色閃動,伸手捏住她的小手,喝道:「小碧,跟我回去!別在這里偷看男人!」

她偷偷狠擰了丫須小手兩下,又牽著小碧走向後院,老朝奉跟在身邊,走到門里低聲問:「這個小子怎么處置才好?」聲音很低,幾不可聞,只有伊山近耳目聰敏,能夠隱約聽到。

他豎起耳朵,清楚地聽見那女子陰冷的聲音:「偷東西的小賊,還有什么可說的,埋到後院樹下!」

伊山近額頭上冷汗流下,聽著那老朝奉恭敬地送女子離去,心中苦思脫身對策。

老朝奉送她回來,剛一掀門簾,正要說話,伊山近突然抬手指向後院,驚叫道:「後院起火了!」

那些壯漢本來就被美玉耀得頭暈目眩,心里也在胡思亂想,只是害怕幫規不敢擅動,突然聽到這一聲,都不由自主抬頭向簾外看去。

趁著這個機會,伊山近猛地掙脫抓在肩上的手掌,縱身躍起,向窗戶猛撞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木窗被他撞得碎裂,伊山近不顧身體被木刺扎得劇痛,從地上爬起來拔腿飛奔,穿街過巷,一路逃出了濟州城,也不敢停留,隨便選了個方向就一路逃去,才到了現在這個城市。

當初的事情,一幕幕畫面飛速從伊山近腦海掠過,他抬起頭來遙望著青樓前那個青年公子的美麗面龐,眼中閃過一抹恨意。

這個青年公子,正是當初那女子喬裝改扮,只是她身為女人卻扮男人來嫖妓,這到底是為什么,他還有些弄不明白。

在青樓門口,有幾名壯漢牽著馬在等待,見那公子走出來,慌忙上前行禮道:「幫主!」

在她身後,也有十幾個壯漢跟出來,身材都十分健碩,比伊山近在當鋪里見到的那些大漢更有威勢。

那男扮女裝的女子擺擺手,冷聲道:「把那個小子給我抓過來!」

伊山近臉色微變,拉著當午就跑。

這里雖然也算是他的地盤,不過他也只負責沿街乞討這一部分業務,至於收商家保護費還有別的幫派來執行。丐幫再怎么厲害,也比不上黑社會組織,這是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

而那個女子的武功厲害,他早就領教過。雖然現在他力氣大增,可是回想起當日動手的經過,自忖還遠非她的對手,只能避敵鋒芒,此仇日後再報。

幾名大漢翻身上馬,也不顧滿街人流,打馬撞飛了幾個貨攤和行人,向著這邊疾追過來。

伊山近拉著當午沒辦法跑快,剛拐過一個街角,就被他們追上,揮著鋼刀恐嚇道:「小子,快束手就擒,跟我們去見幫主,不然有你好看!」

旁邊有些行人路過,都驚訝地圍過來想要看熱鬧。幾個大漢揮刀怒喝:「彩鳳幫辦事,閑雜人等快快閃開!」

那些行人未必知道「彩鳳幫」是什么,可是看到他們凶神惡煞的模樣,都不由害白。

伊山近額頭汗下,他畢竟是一幫之主,對於遠近勢力也有一點了解。彩鳳幫在本地沒有什么勢力,卻是濟州附近第一大幫派,幫主名叫趙飛鳳,江湖外號「血鳳凰」艷名與凶名一樣卓著,對於不肯服從的小幫派,常常屠得干干凈凈,當街殺人也是常事。

在濟州城,血鳳凰之名甚至能止小兒夜啼。據說彩鳳幫還有很大的後台,甚至和仙家也有牽扯,因此盡管他們殺人無數,官府也不敢去管。

看那詐取自己美玉的女子形貌,跟傳說中的趙飛鳳很相似。難道自己這么運氣,又碰到了一個變態女色魔?

彩鳳幫在此地算是過江龍,卻肯定和本城幫派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他們這些地頭蛇也不過是些乞丐,與大幫會相比,根本就不堪一擊。這一下,說不定真的要被毀幫滅口了!

這個時候,伊山近在這條街布下的「重兵」發揮了效用。五六個乞丐混在人群中,不動聲色地接近,突然揮舞帶著鐵釘的打狗棒,狠砸在馬身上。

他們專挑最痛的地方下手,幾匹駿馬慘叫著跳起來,把大漢們帶得東倒西歪,幾乎摔落馬下。

伊山近猛地躍起,如利箭般蹤到一匹馬上,劈手奪過鋼刀,刃鋒在那大漢脖子上輕輕一抹,將他推下馬去。

噗的一聲,鮮血從大漢綻開的頸肉中噴出,潑得馬腿和地面上到處都是。

伊山近踩在鞍上,縱身疾躍,如猿猴般在幾匹駿馬上來回蹦跳,手中鋼刀瘋狂揮舞,重重地砍在大漢們的頭上,將他們劈於馬下。

從前在家里時,他跟護院家丁學的只是最粗淺的刀法,這些天雖然也操練部下,把刀法鍛鏈得極熟,卻也沒什么精妙。

只是自從靈力修練有所突破,他的力量與速度都有所增長,尤其是出招極快,遠超這些普通的幫眾。

依靠靈活的動作,再加上出奇不意,幾個大漢紛紛中刀墜馬,滿頭滿臉都是鮮血,躺在地上慘叫打滾。

伊山近聽到拐角那邊的街道又有馬蹄聲急促傳來,立即伸出手去,將當午抱上馬來,又向部下喝道:「都上馬,分散逃走l」他選的是最健壯、沒有受傷的一匹馬,一甩韁繩,向著前方疾馳ffli去。

幾個乞丐也慌忙上馬向前奔逃,在出城時的十字路口分散開來,三面狂奔。

這時趙飛鳳也帶著人趕到現場,看著死傷慘重的部下,氣得臉色鐵青,怒喝下令,向著他們逃去的方向狂追而去。

到了岔路口,趙飛鳳看著地上馬蹄印凌亂,只能下令部下分散追逐,一定要把所有乞丐都逮住,剝皮抽筋,作為他們膽敢違抗彩鳳幫的懲罰!

她問了過路行人,知道伊山近帶著女孩向南邊逃去,自己打馬如飛,朝著南方疾馳追去。

循著地上蹄跡,她一路追趕,終於在聽到大河滔滔聲的同時,遠遠看到了伊山近打馬飛奔的背影。

「小賊!快停下來,留你個全屍!」

伊山近聽到身後傳來趙飛鳳的放聲高喊,回頭怒喝道:「你這個瘋婆子,為什么要追著我!那些東西你拿去還不夠,非得殺人滅口嗎?」

趙飛鳳遙望著他,冷笑道:「你死就算了,旁邊那個女孩得留下來!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伊山近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一絲淫邪之意,和當初仙女浪叫的聲音相似。

「這女人是喜歡逛青樓的!而且,從前好像也聽說過彩鳳幫幫主的一些傳聞··…必伊山近恍然醒悟,心中憤然:「原來漂亮女人都是變態,不光喜歡玩弄男人,還喜歡玩弄純潔女孩!」

「我死也不會把她交給你這個變態!」

伊山近咬牙喝道,摟緊當午,拚命揮鞭打馬,朝著前方飛馳而去。

「原來這就是「搶男霸女」·」伊山近低下頭,看著懷中驚慌的女孩,悲怒交集的心中涌起憐意。

他和她,都是被變態女人盯上的性玩具,如果當午落到她手里,只怕下場比他還要慘!

「別做夢了!我看上的女人,還沒有一個能逃得掉!想不想讓我把她按在你面前,扒光讓你看個痛快?」

趙飛鳳揚聲大笑,聲音中充滿興奮與狂熱的欲望。

趙飛鳳所騎的是一匹千里良駒,速度極快,早就把她那些部下遠遠丟在後面。看到伊山近之後,她精神大振,縱馬疾追,半刻之後,就追上了伊山近。

伊山近怒喝一聲,回身舉刀砍去。刀勢凌厲,虎虎生風。

但這樣粗淺的功夫,落在武功好手眼里,根本就不值一哂。趙飛鳳冷笑一聲,伸指疾彈,當的一聲彈在刀身上。

伊山近只覺一股大力從刀上涌來,再也抓不住刀柄,鋼刀呼的一聲被遠遠彈飛,虎口震裂,鮮血迸流。

趙飛鳳一挾馬腹,飛速趕上,伸出手向著他的胸部拍來。

這一掌,挾著極強的威勢擊來,風聲呼嘯,帶有千鈞之力,如果打在伊山近的胸上,只怕能將他打成一灘爛泥。

伊山近騎在馬上,懷里還抱著當午,無處躲閃,只能拚命運足靈力於右手,舉掌迎擊。

轟的一聲巨響,雙掌相交。喀嗦一聲,伊山近臂骨被當場震斷,張開口,哇的一聲噴出大口鮮血。

趙飛鳳冷笑一聲,舉掌拍向伊山近胸膛,已經決定要將他一掌擊死,好讓他懷中女孩死心,再不敢生出背離她的心思。

手掌拍出一半,她忽然心中一窒,臉色變得青白一片。

剛才與他交手,對方掌心中涌過來一團冷冷的氣息,順著她的手臂直傳過來,涌入胸中。

現在一動用內力,這團冷氣突然發作起來,凍得她臉色驗青,手上的力量大為減弱,輕輕地拍在伊山近的胸膛上。

但就這一點力量,也讓伊山近承受不住,整個人被拍飛出去,口中鮮血狂噴,肋骨已經斷了兩根。

趙飛鳳掌勢收不住,順勢拍在馬股上,將那匹駿馬拍得慘嘶一聲,摔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伊山近左臂摟住當午,在地上翻滾幾下,只覺眼前陣陣發黑。強行提氣爬起來,拉著當午,跌跌撞撞地向前奔行。

趙飛鳳本來想要追上去一掌拍死他,胸中真氣突然有所阻滯,動作也不能自如,一時呆呆地坐在馬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相互扶持,越逃越遠。

她努力催動內力,將那團冷冷的氣息裹住,壓制在腹內-隅。可那團氣息釗妙緲弱,卻很是詭異,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將它壓制住。

伊山近一瘸一拐地向前奔跑著,眼前陣陣地發黑,不時吐出幾口血來。

身邊的當午驚慌失措,摟著他顫聲哭泣,拚命地扶住他,快步奔逃。

前面出現了一條橋,卻是用粗粗的繩索連接著木板,架在大河上面的一座木板橋。

伊山近精神一振,強撐著精神,和當午一齊奔向橋頭。

如果能逃到橋對面,或許還有生還的希望。

在求生的欲望驅使下,他們相互扶持,爬上大橋,奮力走向對岸的方向。

橋已經年久失修,搖晃著發出吱呀的聲音。伊山近走到橋中間,突然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剛才那一掌造成的傷勢已經發作,再加上體內靈力盡去,讓他大為虛弱,跪在地上,已經沒有爬起來的力氣了。

身後突然傳來陰森的冷笑,伊山近費力地轉過頭,看到那個艷若桃李、心如蛇蠍的女人站在橋頭,一步步地向這邊走來。

趙飛鳳咬牙笑著,努力壓制腹中鼓盪約氣息。雖然因為那詭異氣息的關系,她現在不能走得太快,但內力還在,一掌擊死伊山近只是舉手之勞。

伊山近視野變得模糊,知道自己大限已到,所有報仇雪恨的雄心壯志,都將化為泡影。

這些倒也罷了,反正他活著也只是受苦,每夜生活在噩夢之中。只是身邊的女孩還這么年輕,如果就這樣死去,實在太可憐了。

伊山近轉過頭,目光看向純潔美麗的女孩,眼睛里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柔。

他費力地張開嘴唇,輕輕地道:「我要跳下去了。你以後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

人在橋中央,只要輕輕一跳,就可以落入下面大河里。在這樣湍急澎湃的大水中,只怕屍骨都存不下來。

當午驚惶地流著眼淚,聽到他的話更是吃驚,瞪大眼睛緊緊地抱著他,心里像亂刀狂絞一樣地難受。

「他說他要走了……」

僅僅是聽到這樣的話,就讓她無法忍受,彷佛之前所有的記憶之中,都沒有過這樣痛苦的感覺。

她渾身都在劇烈地顫抖,卻無汰可想,只能以纖瘦的雙手抓住他,用呻吟般的聲音低低地叫道:「不要,請不要走!」

伊山近苦笑著,聲音艱澀,卻出奇的平靜:「她是不會留我活命的。你不一樣,只要好好聽她的話,應該還能活下去。」

當午清澈美麗的大眼睛里面,現出恐懼的神情,像是已經理解了「聽她的話」究竟是什么含意。

「離開他,讓他去死,只有我一個人活下來嗎?」

在她的心里模模糊糊地生起這樣的念頭,臉色立即變得雪白,心里痛苦得簡直要發瘋。

她有記憶的時間很短,而這段時間里,她幾乎一直待在伊山近的身邊。對於她來說,伊山近就是整個世界,陪伴了她有記憶以來的整個人生!

是他給予她衣食,讓她不至於凍餓而死。盡管他表面上很冷淡,但她總能敏銳地感覺到他對她的關心。只要有他在,沒有人能夠欺負她。

只有他,能夠擁抱她、親吻撫摸著她的身體。在她身上,彷佛還殘留著昨夜被他擁在懷里的溫暖。對她來說,他就像親人一樣,甚至比親人還要重要。

她曾在廟旁看到過大樹與藤蘿,那時她就在想,幫主就像這株參天大樹一樣,而她就像藤蘿,快樂地依偎在大樹身邊,如果沒有大樹,藤蘿也無法生存下去。

現在,他卻對她說,他就要死了,讓她一個人,好好地活下去。

那可能做到嗎?

沒有了他,生活還可能像從前一樣平靜、讓她安心嗎?

她默默地看著他,眼神絕望凄涼,蒼白的櫻唇顫抖著,輕輕地吐出了呻吟般的聲音:「帶我一起走吧……幫主,求你帶我走吧……」

清澈純潔的淚水從她眼中流淌出來,她靜靜地看著他,眼中充滿了依戀與柔情,彷佛要用目光將他整個吞下去一般。

「傻瓜!」

趙飛鳳一步步地從橋那邊走過來,聽得急怒攻心,偏又走不快,只能大聲叫道:「這小子有什么好,值得你為他去死?他根本就配不上你,還是到我身邊來,我一定會好好待你,讓你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比當乞丐好上一百倍!」

當午費力地喘息了幾下,奮力扶著伊山近站起來,表情平靜,看著那邊走來的男裝美女,她清澈的眼中甚至還帶著一抹高傲,微啟櫻唇,吐出了輕柔的聲音:「在這個世上,從來沒有人比他對我更好,以後也不會有。」

趙飛鳳失聲驚呼,強行壓制著體內的痛苦撲向前去,卻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對渾身染血的少年男女,相擁相抱著,奮力從橋中央跳了下去。

大河滔滔,澎湃奔流,水速快若奔馬,卷起大片雪白浪花,如玉似雪般四面飛濺。

那一對璧人,縱身跳入激流之中,迅速被雪白浪花吞沒,翻翻滾滾,向著下游飄去。

趙飛鳳失聲大叫,看著那美麗女孩消失在河流中,惱怒地捶著橋欄,心中憤恨惋惜,就像驟然失去了稀世的珍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