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此生誓為萬人斬(1 / 2)

美人圖 風中嘯&肆月 5630 字 2021-01-02

「誰是羅家的人?」

伊山近駕彩雲飄浮在兩軍陣前的天空中,朗聲問道。

「本仙師便是!」

一個青年修士踏飛劍迎來,修為在入道初期,在七名修士之中排行第二位。

伊山近看了他一眼,冷笑道:「羅家的人,我是不會放過的,其他門派的修士,都可以走了!」

別的修士默然不語,神念向他掃來,卻探測不出他的真實修為,都有莫測高深之感。

這讓眾修士心生戒備,卻不肯退卻丟臉,只得圍上來,跟隨在羅家修士身後,隱有支援之意。

伊山近微一皺眉,也不多說什么,祭起狼牙棒,向著羅家青年修士砸去。

雖然已經煉化了幾柄飛劍,但要說勢大力沉,還屬這柄狼牙棒,用起來也很順手。

羅姓修士慌忙祭起飛劍相迎,在空中射向狼牙棒,就要抵住它,免受傷害。

伊山近隨手一揮,兩柄青紅飛劍一左一右疾射而去,在空中劃出圓弧接近對方身體,直指要害刺去。

他控制上百龍須針都已得心應手,現在這飛劍雖然較沉,一心三用,同時控制三件法寶也不覺得費力。

見那兩柄飛劍來勢甚急,劍尖處光芒閃爍,羅姓修士雖然在身周布下靈力護罩,卻也擔心不能擋住那銳利飛劍,嚇得臉色發白,額頭汗下。

旁邊兩個低階修士慌忙祭出法寶飛劍,向著那兩柄飛劍斬去。

他們都是窮修,這兩柄飛劍都只是低品飛劍,卻也是畢生積蓄所在,拚盡靈力抵住伊山近射出的這兩柄中品飛劍,仍頗為吃力,臉色也都隱約變白。

別的修士見狀,也都無法袖手旁觀,各都祭出法寶,向著伊山近攻去。

伊山近冷哼一聲,祭出一件法寶,卻是一個紫金缽盂,凌空飛起,罩在頭上,放射出耀眼紫光,將他的身體團團護住。

那些飛劍法針飛來,被這光芒抵住,都無法穿透進去攻擊他的本體,只能在他的身周繚繞,進入了僵持狀態。

他們在兩軍陣前的天空中激烈斗法,雙方二十余萬大軍,都聚精會神地仰天凝望,深知這一生都未必再有機會看到第二次仙家斗法了,人人看得激動萬分,又生怕己方失敗,各個都忐忑不安,一時間,漫野鴉雀無聲,只有粗重的呼吸聲從兩邊響起。

兩柄飛劍發出青紅光芒,在空中與敵方兩名修士飛劍纏斗,突然靈光大作,重重斬下,轟然擊在對方飛劍上面,將兩柄飛劍斬落塵埃。

法力涌去,那兩個窮修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看著飛劍損毀跌落,急怒攻心,差點活活暈去。

伊山近斷喝一聲,手掐法訣,將靈力運到狼牙棒上,天空中的狼牙棒突然脹大了一圈,光芒暴射,散發出無盡殺機,惡狠狠地向著羅姓修士砸去。

那修士慌忙祭飛劍相迎,卻被狼牙棒重擊而下,砸得飛劍一聲巨響,在空中彎了下來,飛行速度立即減緩。

狼牙棒高高舉起,又是狠狠一擊,將飛劍砸得裂痕涌起,跌落地面。

法寶連心,羅家青年再也支撐不住,「噗」地一聲吐出鮮血,臉色慘白,看著天空中巨大狼牙棒當頭劈來,連躲閃的力氣都沒有了。

旁邊幾個修士慌忙祭法寶相迎,一個修士卻祭起法針射向伊山近,希望能刺透他的防御,將他射下去。

他的法寶是兩枚法針,各都有兩指長,寒光奪目,在低階法寶之中,也算較好的了。

伊山近朗聲長笑,雙手一指,青紅飛劍從兩邊繞過來,重重斬在法針上面,斬得光芒暴射,那兩枚法針都被擊得下落,雖未損毀,卻也讓那修士心血浮動,在空中劇烈搖晃,幾乎跌下去。

「也讓你看看我的法針!」

伊山近在風中長嘯,大量法針激射而去,如漫天飛蝗,卷向敵方修士。

那使針修士首當其沖,見有如此多法針射來,嚇得臉色慘白,雖然也驅使兩枚法針左右遮擋,但哪里擋得過來,被數十枚法針射到防護罩上,嗤嗤一陣亂響,突然大叫一聲,仰天跌了下去。

這些龍須針都是經伊山近多次淬鏈過的,銳利至極,配上他強大的靈力,輕松刺透靈力護罩,「噗噗」扎在修士身上,讓他痛楚難忍,經脈也被刺傷,靈力運行不靈活,再無法浮在空中,從高處重重摔落地面,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其他的修士大驚失色,有人就想要退卻,卻被伊山近大吼一聲,狼牙棒狂轟而去,砸翻了幾件法寶,重重砸在羅家青年的身上,將他凌空砸落,轟然摔落地面,半身血肉模糊,被這凶厲法寶弄得肩膀都快被砸碎了。

龍須針漫天射去,穿透兩個修士的手腳,噗噗亂響聲中,修士們慘叫著跌落下去,再也沒有戰斗之力。

其他的修士都驚慌大叫,慌忙後退,失聲大呼道:「是中階頂層的修士!大家快退!」

對於這些低階修士來說,中階修士就是他們的前輩,需要恭敬對待,尤其這些散修沒有來自家族的強大支援,更是要步步小心。

今天他們對上如此強大的修士,都驚恐悔恨,掉頭就想飛逃。

伊山近長笑一聲,驅動飛劍和龍須針從後面追去,噗噗穿透靈力護罩,將他們射落地面,人人都是手腳受傷,痛得在地上打滾慘嚎。

不過轉瞬之間,雙方就已分出勝負,卻是勢單力薄的一方獲勝,讓兩邊將士看得驚訝不已。

在伊山近身後,歡聲雷動,十萬大軍歡呼雀躍,知道本方這次可以不戰而勝了。

對面的十萬叛軍卻是氣沮神喪,臉色蒼白,士氣人降,也只是靠著對陶懷安的忠誠和信心才支撐著沒有潰逃。

伊山近腳踏彩雲,向著對面軍陣飛去,朗聲喝道:「爾等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五口皇仁德寬厚,只懲首惡,脅從不究,附逆將官只要投順,也可以從輕發落!」

他飛臨軍陣,卻聽到下方軍士大聲叫嚷,擎起弓箭,將漫天利箭向上射來,都叫喊著:「射殺那妖人!萬箭之下,就算他有通天本領也躲不過去!」

伊山近大怒,祭起紫金缽盂護住周身,那些利箭射來,都被缽光一觸,跌落下去,倒射傷了下方的許多士兵。

「看起來你們是冥頑不靈,如果不施辣手給你們看,只怕也無人肯降!」

伊山近怒哼一聲,又放出一口低品飛劍,三柄飛劍狂卷而去,沖入下方軍兵處大砍大殺,直斬得人頭滾滾,鮮血狂噴,慘叫聲震天而起。

看著法寶飛劍射來,為首的一名將官咬牙大喝,擎刀砍去,卻見那飛劍靈光暴射,「嚓」的一聲輕易斬斷寶刀,又重重斬在他的身上,斬破厚重盔甲,將他當場劈為兩片。

這人本是陶懷安麾下一員猛將,率本部軍兵誓死保護主君,絕不肯降,卻被伊山近輕松斬殺,屍體跌落塵埃,潑起大片鮮血。

周圍軍兵一陣大嘩,雖然也有他的忠誠部下沖上去跟那飛劍拚命,卻被飛劍隨意揮去,斬殺無數,余下的人轟然潰散,都再無戰心。

看著身後飛劍疾追不舍,士兵們嚇得跪地大哭,磕頭求饒。像這樣的武力,已經是人力不能抵御的了,唯有修士才能對抗修士,他們這樣的凡人,只有在修士滔天威嚴下顫抖的分。

天空中,仙師駕著仙雲向前疾射,飛過無數軍士頭頂,在下面,三柄飛劍盤旋飛射,在密密麻麻的戰陣中一掠而過,閃電般地穿透無數士兵軀體,留下一片寬廣的血色通道。

士兵們驚慌哭叫著,不分方向地四面奔逃,已被身後的慘象嚇破了膽,只想離那三柄奪命神兵遠一些,見有人擋在自己面前,控制不住地揮刀斬去,直接斬殺同伴,血染刀鋒。

下方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即使再堅定的軍士也已無戰心,都一心想要逃開。伊山近咬牙冷笑,目光如電,向著下方軍陣中心射去。

他的神識已經掃過十萬叛軍,從中找到防守最嚴密的部位,目光落向眾軍防護中央位置,果然看到一個魁梧大將騎馬昂然而立,仰頭望來的目光充滿驚懼憤怒。

伊山近伸手一指,一柄低品飛劍疾射而去,直取敵將首級。

雖然此人明顯是陶懷安,容貌也和他看過的畫像一致,但不論他武力超群,或是手握重兵,都不過是一介凡人罷了,用一柄低品飛劍取其首級,已經算是看得起他了。

身側突然傳來劇烈的靈力波動,一枚寶鏡凌空出現,從天空中重重地打下來。

在不遠處,一名修士從眾軍中升起,臉色慘白地瞪著他,手掐法訣驅使法寶攻來,卻是不肯像凡人一樣退卻逃走。

伊山近神識掃去,知道他就是那個修為最高的中階修士,卻也不放在心上,祭起紫金缽盂擋住寶鏡,青紅色兩柄飛劍閃電般射去,重重斬在對方護體光罩上。

不僅如此,狼牙棒也狂猛射去,轟然擊中對方,挾著狂暴之力,滾滾而去。

轟然巨響聲中,那修士護體光罩抵擋不住磅礴大力,被當場震碎,一個跟頭摔落地面,雖然未受致命傷,卻也摔得半死不活。

那些士兵都驚恐大叫,看著飛劍射來,嚇得瘋狂亂跑,無數大腳踩過修士仙軀,踩得他骨頭都斷了。

那修士痛楚大呼,聲音卻淹沒在眾軍喧囂聲中,只覺經脈大亂,連護體靈力都釋放不出來,被幾只巨足重重踩在背上,一口鮮血噴出來,被這些他平時最看不起的卑賤凡人活活踩得暈死過去。

伊山近也懶得再去理他,低品飛劍疾射而去,將拚死護主的士兵們斬殺無數,帶著漫天血光,殺到陶懷安身前。

陶懷安放聲怒吼,揮出寶刀斬向飛劍,「當」的一聲大響,卻沒有被飛劍斬斷刀身。

但就算他的寶刀淬鏈再好,也無法擋住仙家飛劍。伊山近只多催加了幾分靈力,那飛劍就力量大增,轟然擊下,當場擊得他虎口迸裂,寶刀飛落地面,伊山近又趕上去一劍,將大頭割下,挑起來飛到天空上,漫天狂飛,示與那些士兵們看。

主將這么輕易被斬殺,讓還未潰散的叛軍士氣低落至極,就算還有將領悲憤嘶吼著要替主公報仇,別的將領也都徹底灰心,知道再敢反抗的話,被當眾斬首的就是自己了。

在後方,已經歸順伊山近的大軍在洛自率領下,已經席卷殺來,放聲大呼,命令叛軍放下武器歸降,不然定斬不饒!

伊山近駕彩雲飛翔空中,驅飛劍隨手斬了幾個不肯投降的敵將,看著十萬叛軍已經潰散,他不禁悠然微笑起來,知道此戰結束,笑到最後的終究還是自己。

繁華的大城,被重兵圍困,守城士兵驚慌恐懼,站在城頭上看著外面黑壓壓的大片敵軍,都忍不住發抖。

十余萬大軍,圍住一座城池,四門都被堵住,誰也休想插翅逃走。

伊山近騎馬立於兩軍陣前,看著守備森嚴的城池,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前天的決戰,敵軍徹底潰散,俘虜了近十萬人,被斬首的也不少,僥幸逃掉的只在少數。

為了防止那些家伙逃入鄉村釀成大亂,他親自駕雲去追,那些敗兵常常是一看到頭上有雲飛過,就跪地大叫求饒,被他驅趕著向回走去,自動去投降朝廷大軍。

因為是擒賊擒王,所以此戰殺戮極少,倒也算是積了陰德,不然戰事拖延久了,禍及百姓,死上幾百萬人都是常事。

真正的決戰是在修士之間,參戰的幾名修士居然都沒有死,被他擒拿起來,用禁制封住靈力,等著以後再慢慢審問。

雖然他們膽敢阻擋自己兵鋒,伊山近倒也不怎么生氣,多半也就是問過放走,到底都是仙家修士,而且這些都是可憐的窮鬼散修,也不願對他們太苛刻了。

反倒是那羅姓修士被他拷打了整夜,逼問出所有羅家隱秘,然後毀屍滅跡,將他所有財產都搶了過來。反正和羅家已經是勢不兩立,還有什么可說的?

在那修士身上所攜帶的物品之中,有一本新版的《羅氏毒經》寫得十分詳細,許多地方深入淺出,比他從前知道的毒術還要精密得多,拿給媚靈去看,兩人看後都頗有感悟。

為了防止各仙派聞聲而來,他統軍向前,迅速圍住這座蜀中大城,四門封鎖,不一議任何人有逃脫的機會。

守將倒還挺有骨氣,一直不出來歸降。不過看著城頭上那些將士發抖的模樣,不知道他們的骨氣能持續多久。

伊山近也懶得派人去勸降,自己駕彩雲飛過去,祭起狼牙棒,向著厚重城門迅猛擊去。

城門處傳出轟然巨響,厚重的大門被擊出了巨大洞孔,在連續幾下後,被震得當場倒塌,碎木四面紛飛,城門後面抵住的巨木根本就沒有什么作用。

驚慌恐懼的大叫聲在城上響起,士兵們個個臉色慘白,拿著弓箭的手都在發抖。

伊山近駕著彩雲在城上飛了一圈,看到身穿重甲的將領就伸手一指,飛劍射去,當眾取了頭顱,示與眾人觀看。

在他身後,無數士兵興奮大吼,一隊隊地向前涌去,排在城前,突然發出吶喊聲,向著城門快步奔跑,就要一舉攻下城池。

城門里面,有大批守兵扛著沙袋沖來,想要堵住缺口,卻被一柄飛劍擋住,亂劍揮去,斬首無數,後來乾脆把那下令指揮的將官也一劍斷首,以後就沒有人敢來了。

朝廷大軍度過護城河、攻入城門時,城頭上還有人在放箭,但飛劍在城上轉了一圈,將放箭士兵的頭都砍下來扔向城下時,就再也沒有人敢放箭,也沒有將官再敢下令反擊。

等到大軍入城,守軍個個跪地乞降時,此戰也就差不多定局,就算有些死忠將領想要反抗、也指揮不動那些一心想活命的普通士兵,就算督戰隊也都垂頭喪氣地棄械跪地,沒有多少傻人願意玩以卵擊石的把戲。

伊山近坐在彩雲上,懶洋洋掩口打著哈欠,心里想道:「和凡人的戰斗,實在是太輕松了啊!」

控制城池、出榜安民之事,自然有部下文武官員去做,至於其他各地的叛軍,想必很快就會來投降,或是放棄城池逃走,收復失地指日可待。

伊山近又讓人去朝中報捷,等著曾在自己胯下承歡的美麗女皇派人來主持蜀中事務,收拾殘局。

「做到這樣,我也算對得起她了。可惜還是不能救出她的妹妹們啊,雖然她們都在我的美人圖里,可是還是受師父的監禁,又不能和她談判要她放妹妹公主出來,不然她挾持人質、殺人泄憤就更麻煩了。」

伊山近騎馬站在一座巨大宅院前面,看著大門敞開,里面柏木森森,有點失神。

「這府第還真大,比皇宮也小不了多少,果然是繁華大城啊!」

這座府第本是陶懷安的宅邸,占地也是極廣,在門內有無數士兵持刀槍戒備,看管著逆賊家眷,不讓他們趁機逃脫。

見伊山近下馬進來,士兵們都慌忙行禮,滿臉都是敬畏之情。

伊山近擺擺手,踏入府中,看著無數丫鬟仆婦,都臉色慘白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不由得有些憐憫。

「這些人本來在大戶人家做婢仆的,過的日子比窮人強多了,出門還可以耀武揚威,就是普通的富戶也沒有人敢惹他們。現在主人犯罪被抄,她們也跟著倒楣,以後的命運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不僅是下人,還有些衣飾華貴的男女也跪在人群中,顯然是從前的主子,大概是陶懷安的親人之類。

伊山近走過去,看到一個美貌女孩正跪在地上,狠狠地瞪著自己,明亮的大眼睛里面充滿絕望與僧恨,像是恨不得要吃了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