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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樘垂著眼眸,可眼角眉梢卻喜滋滋的,向來無所事事,清懶不羈的白家三公子,一天天的逍遙自在,胸無大志,得過且過,突然被這樣誇贊,他心中竟升起一股別樣的成就感。

陰地使者捕捉到白玉樘那眉眼藏不住的得意之情,使者嘴角滲起怪異笑容,看來這馬屁拍到點兒上了,於是繼續拍他個暈頭轉向道:「小的見過那么多擒鬼天師,可像公子這般一表人才,如此玉樹臨風的,還是頭一次見到。」

白玉樘眼尾微挑,謙虛道:「過獎了。」他頓了下,隨口又問了句,「若當真有了捉鬼的本事,為何我見不到鬼?」

* *

陰地使者連忙從寬袖中掏出一紅繩所系的鈴鐺,回道:「公子說到底是個肉眼凡胎,再者只是個短期臨時工,無須開通陰陽眼日日見鬼,只要將這青邪鈴鐺系於腰間,遇著名單上的鬼,這鈴鐺響起,再將鈴鐺上的金粉,擦於眼皮處,方可見著那鬼的真身。」

介紹完青邪鈴鐺,使者又掏出一件,類似蹀躞的腰間配飾,滿懷熱情的介紹道:「小的手里還有一件擒鬼六件套,這里有可擒鬼的蠱陰繩,擋煞氣的殺鬼符,可令那惡鬼分別失去視覺和嗅覺的,青寒水還有地黃粉,另有蒼冥匕首和紫青火丸護體。」使者將那蹀躞在自己腰間比劃了下,「裝備優良,跨於腰間,方便攜帶,實乃在外奔波擒鬼之必備武器。」

陰地使者將掏出的裝備,一一放到桌子上,又輕呼一口氣,只見一陣黑煙起,化作三張黃色經文令符,懸於半空,使者指著那三張令符道:「若公子擒鬼之路,遇到實在解不得的難題,可點燃這鬼火令符,喚小的出來,切莫珍惜這三次機會,萬不能隨意喚小的出來。」

白玉樘手支著下巴,漫不經心的望著陰地使者,毫無干勁。

陰地使者卻面帶微笑,依然興致盎然,最後從寬袖中掏出一紅繩所掛的碧色銅錢,泛著陳舊的綠色,使者手托著那串銅錢喜氣洋洋道:「公子,這最後一件回陰泉,乃是擒鬼之後,可將這銅錢貼於惡鬼眉心,那惡鬼自會化成黑煙,繞在銅錢孔,一同化水隱入陰地。待這名單上的惡鬼一一擒住,銅錢消失,這往生紅繩是我們冥卞司,留給公子的一個額外驚喜獎勵,到時便可知。」

他對於會有何種驚喜,絲毫無興趣,也懶得詳細追問,只清懶的問道:「還有其他裝備么?」

陰地使者嘿嘿一笑:「這其他的,需要公子自行前往擒鬼裝備店購買。」

白玉樘:「……」

窗外夜色朦朧,淺白梨花閃著淡光,從半空中墜落。

白玉樘長指支著下巴,試探的問了句:「償若我不答應做這擒鬼天師呢?」

* *

若想成功忽悠一個人,贊美不成,那就關心他。

一招制勝的關心他的痛楚!!

陰地使者的紅眼睛滴溜溜的轉,突然話題急轉道:「小的斗膽問一句,明年即是公子的而立之年,難不成公子還未娶妻生子么?」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令白玉樘心頭一悶,想起他那坎坷的姻緣之路,心里頭那個苦澀啊,沒法說。

他斂緊眸子,厲色睨了陰地使者一眼:「干你何事?」

朦朧月光下,他左耳的竹青玉石耳環,精巧包裹耳垂,耀著淺淡暗綠光澤,透著一股玩味不羈。

他那俊美的輪廓似是多了些妖媚,清懶不羈卻勾人魂魄,仿佛一陣青煙起,他身後便會生出九尾,如狐妖般魅惑誘人。

其實以他這樣的極品長相,再加上他是青西城,赫赫有名的白府三少爺,如此優越的條件,自然有大把姑娘排隊等他上門提親。

可這白玉樘已年方二九,本已到而立之年,卻依然孤家寡人一個。

算起來他之前,其實有過三次娶妻經歷,可三位嬌娘子均還未過門,就離奇暴斃在了花架上。

一次花轎突然滑落水中,一任嬌娘子溺水卒。

另一次花轎路過街邊賣藝雜耍攤子,壯漢噴火,燎了花轎,二任嬌娘子火轎中卒。

這第三次竟然是晴天一道霹靂,劈中花轎,三任嬌娘子雷擊卒。

事不過三,不信邪的,亦覺得三少身上有臟東西,擋著花轎不讓過門,煞氣克妻。

自此再無媒婆敢上白府家,為他謀親。

那些待閣姑娘自然也對他再無心思,不再盼著與他喜結連理,堂堂白家三少奶奶,後半生定享盡榮華富貴,卻只能令她們望而卻步。

這不是嫁人,這是送命。

自打那兒以後,白家上上下下的仆人,也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他,生怕沾染上什么臟東西。

他祖母也曾因他的事,積怨成殤,老太太病了很長時間才逐漸痊愈。

這些年來最怕別人突然關心他的姻緣,實在是好心塞啊,說多了都是淚,只是今兒個這么細琢磨一下,他好像參透了些什么。

白玉樘從軟塌上起身,眼尾輕撩,那冰眸子似是隱著一層寒意,不動聲色的籠著那邊的陰地使者。

「這些年我一直無法成婚,身上像是有什么臟東西擋著我的姻緣,難不成又是你們地府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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