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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知是不是伴著花粉落下時,微弱清靈悅耳聲的緣故,雲淺那一夜睡得格外香甜,一覺醒來已是天光大亮。

不遠處林子里傳來婉轉動聽的鳥叫聲,花香撲鼻,她長這么大第一次在野外睡覺,沒想到感覺還不錯。

雲淺嘴角不由得漾起微笑,可她剛一睜開眼,卻嚇一跳,眼前白玉樘正側躺著,手支著下巴,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直盯著她。

「淺兒,笑得這么開心,是不是做了個美夢?」他眼尾輕撩,將手上的一捧小野花遞給雲淺,「莫非是夢見我了?」

雲淺未接過他遞過來的那捧花,她坐起身,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的懟了他一句:「若是夢到師父,怕是噩夢,又怎會笑得出來?」

白玉樘清淺咬唇,嘴邊噙著淡笑,望著雲淺起身離開了他,他隨即也起身追了過去,執著的將手上小野花遞給雲淺,低聲道:「怎會是噩夢,平日里我明明那么疼淺兒,淺兒當真感覺不到么?」

雲淺低頭咬唇,卻依舊不理他。

華雲天悄么聲的探過身子,扒頭問道:「兄台,向你打聽一件事,小生怎會在這種荒郊野外?」

白玉樘抿了下嘴,黑眸子平淡移了過去,瞅了一眼華雲天無辜呆萌的樣子,這小弟天亮失憶也就算了,可怎會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他將手上那捧花遞給華雲天,慵懶隨意回了句:「我帶你過來的。」

「哦,感謝。」華雲天眨巴著無辜懵懂的一雙眼,「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白玉樘。」

「這位姑娘呢?」

「羅雲淺。」

青何聽見動靜湊了過去,只見華雲天上下打量著他,一雙水光眸子盡是陌生意味。

四目相對,毫無熟絡感覺,只聽華雲天問道:「敢問這位兄台尊姓大名?」

青何微微愣了一下,他轉頭望向白玉樘,只見白玉樘雙臂抱胸,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微微揚了下下巴,示意他配合華雲天的表演。

「青何。」

華雲天點了點頭,目光隨即被青何肩膀上的靈寵子吸引住,他揚起孩童般的笑臉,不禁誇贊道:「喲,這倆小東西長得可真別致。」

岐郎吐著小舌頭,淘氣喊了一句:「你是大傻瓜!」

華雲天:「……」

「岐郎,休得無理。」

青何疑惑的望著嘿嘿傻笑的華雲天,完全沒了昨夜擒鬼時的驍勇氣勢,簡直就是整個人性情大變。

「在下冒昧問一句,雲天他這是突然怎么了?」青何點著自己的太陽穴,「莫非一夜之間,失憶了么?」

白玉樘微微搖頭回道:「聽雲天講是中了一個女鬼的斷念寒氣,令他的記憶缺失,白天會忘記所有事,只待日落,天一黑才能恢復記憶。」

「哦,斷念寒氣?」青何想了下,「在下倒是耳聞過,不算是什么頑疾,可以根除。」

「就是說青公子可以治療,這華公子身上的怪病么?」

「在下以後可每日幫雲天針灸,祛除體內寒氣,只是不知多久可以痊愈。」

「無礙,有得治就好。」白玉樘轉頭又對雲淺說道,「淺兒,拿出那探靈盤,我們看看下一步要前往何處。」

「是,師父。」雲淺從包袱里拿出探靈盤。

白玉樘從懷里掏出厲鬼名單,隨意掃了一眼,對雲淺念出一個名字:「我們就先擒這個叫芷若的女鬼吧。」

又是女鬼,怕是不是想擒住,而是想飽眼福吧?

雲淺心里犯著嘀咕,手上卻誠實的拉開探靈盤底部的小抽屜,取出宣紙和毛筆,隨即用紅色毛筆在宣紙上寫下芷若名字,接著開啟探靈盤,待小黑蛇探出,將宣紙放入了小蛇口中,那小黑蛇即刻隱入卦盤中。

只等了些許,卦盤指針指了個方向,那小黑蛇隨即再次出洞,吐出口中紙。

白玉樘拿起那張紙,展開,看了一眼,念道:「筧江城,福西街。」

「師父,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好,不過先下山找家飯館,吃些東西再趕路也不遲。」

* *

四人穿過開滿辛夷花的山林,又前行不多遠,才在山腳下找到一家飯館。

白玉樘做東,點了一桌子好菜,四人把酒言歡,一頓酒足飯飽。

青何給岐郎和花霖找來新鮮羊奶,兩個靈寵子喝飽之後,乖乖的鑽進竹籠子里睡覺去了。

待稍作休憩,他們再次踏上前往筧江城的路途。

探靈盤所指方位是西南方向,朝著這個方位走了不多遠,白玉樘看到有租賃馬車的鋪子,想著可以省些腳力,於是租下一輛馬車。

約莫行了五天左右,在第五日傍晚,才終於到達筧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