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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知打了多久,只覺長夜漫漫,繁星點綴,蟲鳴蛙叫,白玉樘自覺他已有些體力不支,可對面的女鬼卻依然毫發無損。

「雲天,趁我還有體力支撐著,你快去作法!」他朝著在他身後躲閃的華雲天,大喊了一句。

華雲天連連點頭,躲開女鬼的攻擊,轉身跑向他的竹筐。

那邊青何和雲淺,走到羅隱身邊,青何蹲下身,查看了下羅隱的傷勢。

「他內臟嚴重出血,導致淤血不暢,我先幫他針灸。」說著,青何解開羅隱的上衣,又拿出銀針,接著便在羅隱胸口的穴位上一一上針。

「青公子,針灸之後,他多久能醒來?」

「只要淤血慢慢化開,他很快就能醒來。」青何接著問道,「對了,剛才雲淺姑娘說有辦法讓他開口,不知是什么高招?」

雲淺淡然一笑,從腰間掏出一杏仁般大小的丸子,放於掌心,遞到青何面前說道:「其實就是這種擒鬼的玩意兒,這種真心丸可以識破厲鬼的謊言,也可套出真心話。」

「只是……」青何蹙了下眉心,「這用在鬼身上的東西,若用在人身上,會起效果么?」

雲淺想起這真心丸她已在人身上用過,效果出奇的好,可是她不方便道出之前的那些事,於是只簡單回了句:「青公子多慮了,其實這鬼生前也是個人,自然這些東西可以通用。」

「哦,原來如此。」

談話的功夫,地上的羅隱手指微微動了下,緊接著緩緩睜開了眼。

雲淺見狀,忙握拳,藏起手心里的真心丸,靜待機會令羅隱吞了。

青何見羅隱試圖想起身,他連忙伸手制止羅隱:「切莫亂動,你體內的傷勢嚴重,雖然我暫時用針灸幫你治療了下,但眼下你還不適宜起身。」

羅隱眼尾輕撩,漠然掃了一眼青何,當青何說話耳旁風,他捂著胸口掙扎著坐起身,倚靠在身後的樹干上。

「不要以為這些小恩小惠就能打動我,我羅隱向來不吃這一套。」

* *

華雲天從竹筐中揪出一串金色小紙人,他迅速盤腿席地而坐,結印,嘴中咒語不停。

「天傑地靈,兵隨印轉,速速領令!」

他不停地念著咒語,只見那些金色小紙人,個個動了起來,好似操練的兵士般,列隊,整裝待發。

「擒拿厲鬼芷若,速速奉行!」

華雲天一聲令下,在半空中整齊列隊的小紙人,迅速飛至女鬼芷若身邊,環環圍住女鬼,刀光劍影,甚是一番激戰。

白玉樘手持赤雲劍,退至華雲天身邊,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腕,問道:「你這小紙人能頂多久?」

「少則半個時辰,多則一個時辰。」

「可以了,足夠我們休息下,趁此喝口水。」白玉樘順手拿起地上的水壺,咕嘟咕嘟喝了幾口,喝完,他擦了下嘴角,「怎么不見青何,還有我那小徒兒?」

華雲天丨chao後指了下,回他:「在羅隱旁邊,也不知在計劃什么。」

白玉樘轉頭望了過去,果然看到已經醒來的羅隱,依然一副漠然高冷的樣子,青何似是在那里說些什么。

* *

「在下看得出來你對那女鬼芷若情深似海,不然也不會這般用心守護著她,只是她現在已經完全喪失心智,償若不及時送她回地府,勢必會危害到很多無辜百姓。」

聽青何說完,羅隱依然一副漠然置之,只閉著眼微微晃動了下脖子,稍待些許,才冷言回了句:「廢話少說,你有本事就送她回去。」

雲淺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她趁羅隱閉眼之時,將真心丸分成三份,畢竟是擒鬼的玩意兒,少吃些為好。

青何看到雲淺揉搓著三分之一的小丸子,趕忙對雲淺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不要輕舉妄動,萬一真吃出個毛病,這女鬼芷若究竟什么來頭,怕是再也打聽不出來了。

「在下雖有些擒鬼的本事,可頭一次見到這種白骨之怪,實在束手無策。」

「干我屁事。」

「……」

雲淺攥拳,生氣地握住了已揉搓好的小份真心丸,轉頭對青何說道:「青公子,不要跟這種頑固不靈的人浪費時間了,還是交給我來處理吧。」

話落,雲淺伸出二指,在羅隱受傷的胸口用力一戳,痛得羅隱禁不住張大了嘴巴,雲淺趁機將那小份真心丸,丟於他口中。

只見羅隱瞬時渾身像觸電般,甚是興奮的抖了抖,一陣抖落之後,索然無味,他依如先前般漠然寡淡,艱難從地上爬起,蹲於地上,雙手撐地,模樣乖巧,卻透著一股高冷。

喵—

青何見狀,微挑了下眉,這真心丸果然是個好玩意兒。

「青公子,你現在不管問他什么,他都會誠實答來,絕不會有半點謊言。」

青何點了下頭,遂直截了當問道:「那厲鬼芷若究竟是何方鬼怪?」

「南方,筧江城福西街,素塵府。」

青何:「?…… ?」

聽著是大實話,可是哪里又不太對。

「關於女鬼芷若,但凡你所知道的,統統講來。」雲淺追問道。

「芷若母親病逝後,他的父親很快就續了個二房,繼母跟芷若年紀相仿,那時芷若也剛好成婚一年,很快繼母和芷若的相公勾搭到一起,害死了芷若和她父親,繼母還將芷若的屍體封存於後院水缸中,還找人作法困住她的亡靈,令她無法投胎轉世。」

羅隱接著娓娓道來:「我與芷若從小青梅竹馬,奈何有緣無份,我一直以為她嫁了個好人家,過得很幸福,也便跟她斷了來往,潛心上山鑽研各種法術,某日她卻托夢於我,告知已被奸人所害,屍體困於後院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