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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春白城的第二日清晨,白玉樘竟是被窗外哭喊的吵鬧聲驚醒的。

窗外也不知是誰家的娘子正哭天抹淚的叫喊著,含含糊糊的,一時間也聽不清在哭喊著什么。

他躺在床上,閉著眼,揉了揉眉心,想來是不是跟這春白城犯沖,才不過兩日而已,回回大清早睡得正香時,卻皆被意外吵醒。

沒了睡意,他索性起身,走下床,打開了窗,外面吵鬧聲越發清晰的傳來。

「誰來幫幫我,一大早醒來我家孩兒就丟了!蒼天吶!我家孩兒才剛出生,滿月都還不到,天殺的沒良心的偷我家孩兒!」一個素衣婦人正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街上的行人紛紛駐足停留,看熱鬧的有,勸慰的也有,可婦人依然哭喊個不停。

「孩兒他娘,你在大街上哭也沒用啊,快去報官吧。」

婦人抹了把眼淚:「我家相公已經去報官了,他讓我在家等他,可我哪里坐得住,就自個兒跑了出來,希望好心人可以幫忙找找,我家孩兒用的深色花紋襁褓,還有黃色衣服上都綉著一個李字,那都是我親手綉的。」

白玉樘聽清原委,也難怪那個婦人會哭得如此慘烈,原來是丟了剛出生的孩子,但願不是厲鬼所為,償若是恐怕那孩子早已沒了性命。

他想著,轉身回到房間,換好衣服,剛剛簡單洗漱完,就聽到屋外傳來敲門聲,還伴著雲淺柔軟的小聲音。

「師父,你醒了么?」

「醒了。」白玉樘走過去,打開門,「淺兒也是被吵醒的么?」

雲淺點點頭:「不知是誰家丟了孩子,也是夠可憐的。」

師徒二人說話的功夫,青何和華雲天也分別走出了各自的房間。

「這一大早的,這位婦人哭得還真是大聲。」

青何拍了拍華雲天的肩膀:「可以理解,自己剛出生的孩兒丟了,怎會不心痛?」

雲淺微揚下巴:「師父,該不會是那個女鬼作的怪吧?」

白玉樘雙臂抱胸,微搖頭:「不好說,不過聽著已經報官了,如果是人為的那就讓官府去辦吧,我們外地來的也不好插手,若被懷疑上也是夠麻煩的,但如果是女鬼作怪,那我們今天勢必要擒了那女鬼。」

「好!一定擒住她!」

兩個弟弟不約而同回了一句話,一副磨刀霍霍向女鬼的熱血模樣,這么突然的一聲吼,將客棧里其他將要出門的人,又給嚇回去了。

白玉樘懶懶的掃了他們一眼:「大清早的,還沒吃飯,你們哪兒來的力氣?」

「自然是因為我們年輕了,對吧,青何?」

青何贊同的點點頭。

白玉樘:「……」

「好了,師父,我們下樓吃早點吧。」雲淺催促了一句,又接著說道,「還有師父,雖然那孩子丟失的事我們不方便插手,可白日里也沒什么事,不如暗中調查一下也好,看看究竟是不是女鬼所為。」

白玉樘還未來得及回話,只聽旁邊青何插嘴了一句:「雲淺姑娘可真是一副好心腸,將來定會福報多多。」

「青公子過獎了,實在是這一整天空閑得很,沒什么事可做,倒不如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雲淺謙虛的回了青何一句。

白玉樘微挑眉,攬住雲淺的肩膀:「這么說我也是個有福之人,我家淺兒就是上天賜給我的最好的福報。」

「師父,吃飯去了。」雲淺羞答答的離開他懷里,兀自朝前走去。

三個男子走在後面,華雲天湊到白玉樘身邊,低聲多嘴了一句:「若哥哥再年輕個幾歲,這段姻緣可就更完美了。」

「……你住嘴。」

四人一同走出客棧,在街尾的一家早點鋪子,吃了些酥餅熱粥,將要吃飽時,聽見鄰桌兩個男子斷斷續續聊著剛才婦人丟孩子之事。

「你聽說了沒?老李家的孩子今早醒來,突然就不見了。」

「一大早就聽說了,聽著還挺邪門,門窗都好好的,孩子卻憑空消失了。」

……

聽罷,白玉樘與青何相互對視了一眼,只聽白玉樘說道:「看來事情的確有些蹊蹺。」

「那我們再去打聽清楚一些,去那婦人家附件查看一下,只要讓花霖和岐郎聞一下便知。」

「好,我們這就前去。」白玉樘起身,將一些碎銀子放到桌子上,「店家,結賬。」

付完賬,四人離開早點鋪子,跟著街上看熱鬧的那些人,一同來到丟孩子的那戶人家後,趁其他人圍觀議論之時,四人悄悄繞至房屋的後面。

青何打開竹籠,放出花霖和岐郎。

花霖剛一跳出竹籠,它呲溜一下爬到青何肩膀上,皺著小鼻子聞了聞。

「花霖,怎么樣,這邊是否有厲鬼來過?」

花霖又使勁嗅了下,搖搖頭:「爹爹,白日的日光遮了厲鬼身上的煞氣,沒辦法聞到了。」

岐郎抱著青何的靴子,仰著小腦袋:「爹爹,岐郎也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