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大骷髏頭的眼睛里繞著黑煙,它張大的口中,閃著幽暗的藍色火焰。
「小主人,趁那紅蜘蛛還未全部散開,先用老夫在這地上畫地為牢。」
「好,我這就照辦。」
雲淺大步跨過去,緊握手中笛子,在地上畫了一個圈,瞬時地上隨即升起一圈藍色的火焰,那些紅蜘蛛靠近不得。
大骷髏頭順勢呼出一口氣,吐出一簇藍色火焰,落地燃燒,眨眼就將那些小紅蜘蛛一網打盡。
女鬼川媚雙手撐地,在藍色火光落下之時,騰空躍起,躲開了藍色火焰的襲擊。
青何一個翻身躍起,緊追不舍。
「玉樘兄,你幫我掩護,我來將這咒符套於女鬼頭上。」
「好。」白玉樘應了一聲,跟著翻身躍起,他掏出蠱陰繩,利落甩過去,箍住川媚的一只手。
那邊小骷髏頭也在旁幫忙,它們口中吐出的黑煙,一圈圈繞住女鬼的蜘蛛身體,瞬間就束縛住了張牙舞爪的女鬼。
白玉樘趁機緊握赤雲劍,另一只手扯緊蠱陰繩,趁勢落在女鬼的後背,他轉動手中的赤雲劍,一劍刺中女鬼的另一只手。
「青何,就是現在,快!」
川媚被牢牢束縛住,逃不脫,只能眼睜睜看著青何將那串咒符,套在她的頭上。
一旁華雲天二指結印,嘴中咒語不停,只見女鬼頭上的黃色咒符轉動了一圈,緊跟著咒符上的黑色經文浮起,一圈圈束縛住女鬼的脖子,眨眼就將女鬼的腦袋分離了出去。
白玉樘乘勝追擊,他摸出腰間的回陰泉,一個騰空躍起,伸手將回陰泉貼於女鬼的眉心,瞬時女鬼化作黑煙,繞在銅錢孔,一同化水隱入陰地。
半空中揚起的沙塵散去,白玉樘安穩落地,淡然撩了下衣擺上的灰塵。
「還以為是個多厲害的角色,也不過如此。」
「玉樘兄,這次可多虧了雲淺姑娘的機智應對,不然也不會這么順利。」
聽青何這樣講,雲淺含羞一笑:「青公子,你過獎了,我哪有那么厲害,其實都是這笛子的功勞。」說著,她將笛子別到了腰後。
華雲天湊過來,得意的自誇了一句:「這次我的功勞也不能忽視啊。」
「對了,那孩子怎么樣了?」白玉樘未理會華雲天,他收起赤雲劍,緊張的望向青何。
青何招招手,帶著其他三人走向先前設下的結界那里。
「我將那孩子救下時,他就已經沒任何反應了,不哭不鬧的,只有微弱的氣息,因這孩子剛出生,抵抗力不強,容易被女鬼身上的煞氣侵蝕。」青何破了結界,將襁褓中的孩子抱在了懷里。
花霖和岐郎護法之後,有些疲憊,兩小只一同鑽進竹籠里睡覺去了。
白玉樘探頭望了一眼,的確如青何所說的,那孩子小臉毫無紅潤,甚至面露青灰色,實在是凶多吉少。
「還有得救嗎?」
青何搖搖頭,將手里的孩子遞給雲淺,接著他從腰間白布兜摸出銀針:「孩子還太小,我那清陰丸不適合吃,眼下我只能試著下針幫忙驅些陰氣,但是能不能醒過來,還得看這孩子的造化了。」
華雲天湊過去瞅了一眼,他轉頭對白玉樘說道:「哥哥,這種情況說句不好聽的,一只腳已經踏入鬼門關了,也只能生死由命了。」
白玉樘未理會華雲天,他淡然垂下眸子,想了想,這孩子眼下究竟能不能得救,他們四個凡人都沒辦法斷定,看來只能向一個人求證了,那個人就是陰地使者。
這般想著,白玉樘從胸口摸出一張鬼火令符,點燃,只見燃起的令符自行飛至半空,令符燃盡,一陣紅煙蓬松團聚,煙霧散,陰地使者現身。
* *
朦朧月光下,一股青煙突然繞在雲淺,以及青何和華雲天三人身上,瞬時三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
白玉樘見狀,沒過問太多,八成又是冥陰府那邊奇奇怪怪的規定,他也沒多大興趣知道,只是剛要開口詢問那孩子的事,就聽得陰地使者呱噪的聲音突然傳來。
「喲,公子,這是請小的我來喝滿月酒的么?」陰地使者瞅見雲淺懷里抱著個小娃娃,那雙紅眼睛不禁閃著別樣的光芒。
「……別亂講,名單上的厲鬼都還沒捉完呢,哪兒有閑功夫娶妻生子,再者我現在能生么?」白玉樘清冷的冰眸子,上下打量了番著裝清奇的使者,那使者這次著一件黑白豎條紋長衫,戴著白帽子,手里還抱著個雞毛撣子,「倒是你,怎么會是這副打扮?」
「這不小的正在清掃房子,就突然被公子給召喚過來了。」
白玉樘雙臂環胸,微挑眉:「你這一天天的倒是挺悠閑。」
「誒,沒有的事,小的也是剛剛收工,不愛出去晃悠玩樂,就喜愛在家里呆著,沒事兒干就整理了下屋子。」陰地使者湊上前去,「倒是公子這次召喚小的,有何貴干?」
白玉樘微揚下巴,示意了下雲淺懷里的孩子:「剛才捉了個女鬼,那女鬼從別家偷了個孩子,可能是跟女鬼呆的時間長了,這會兒臉色泛青,只有微弱氣息,所以想問問你,這孩子還有的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