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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窗外傳來打更的聲音,子時已過,今年盼望多時的中元節如期而至。

青何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的房間,簡單洗漱了下,安頓好兩只靈寵子,他未急著上床睡覺,今夜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辦。

他走到桌前,從腰間的白布兜中摸出萬事符,想起先前那個神算子說的,需在寅時燃掉萬事符,講出想問的事,自會得到答案。

此刻剛剛過了子時,還要再等兩個時辰,他也無心睡去,只怕會誤了事,只好在桌前湊活著打個盹兒。

迷迷糊糊的似是睡了一覺,再聽著窗外傳來打更的聲音時,已到寅時,青何連忙拿起桌子上的萬事符,點燃。

「鬼王柳笙在哪里?」他趁著萬事符將要燃盡時,問了一句。

只見飄在半空的萬事符,燃盡,灰燼簌簌飄落,在桌上現出兩行字:陰陽兩界,自成一界。

青何凝眸望去,他蹙著眉心琢磨了下,這自成一界莫非說的就是所謂的落陰界?

在這之前,青何倒也耳聞過落陰界,可是一直存在於傳言里罷了,很少有人親眼目睹過,因為落陰界在陽間的入口非常的隱蔽,很難被人找到。

若不是昨個兒陰差陽錯,青何他們也未必能找到鬼菇婆的落陰界,這親臨其境才知原來落陰界並非傳言,竟當真存在,而這結界的入口隱在陽間,街上的一家一戶,一商一鋪,皆有可能是落陰界的入口。

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

天地之大,這要上哪里去找鬼王落陰界的入口呢?

青何垂下眼眸,陷入沉思中,想起鬼王發絲里的艾香草是鬼菇婆幫忙取掉的,八成也是有些交情的,可以試著從鬼菇婆那里找突破口。

想到這里,青何已是眉眼舒展,心中有一計謀漸漸成型。

趁著還有兩三個時辰才會天亮,青何不再多想,起身走到床邊,就那么合衣睡了一覺。

再次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外面傳來早點鋪子的吆喝聲,整個西涼城也逐漸熱鬧起來。

青何一睜眼就看到岐郎和花霖毛絨絨的小腦袋,正擠在一起望著他。

「爹爹,你醒了。」

「爹爹,岐郎餓了。」

青何從床上坐起,揉了揉兩只靈寵子的小毛腦袋:「好,等爹爹洗把臉,我就帶你們去吃早點。」

「恩,好噠!」兩只靈寵子異口同聲道。

青何走到窗邊的面盆前,用盆里的清水抹了把臉,一邊洗臉一邊惦記著,雲淺姑娘應該醒來了吧?

* *

雲淺緩緩睜開眼,這剛一醒來,她就感覺自己的一只手被人緊緊地握著,微轉過臉,看到白玉樘趴在床邊,睡得正香。

「師父?」她輕輕地喚了他一聲。

白玉樘驚醒,抬頭望去:「淺兒,你醒了?」

「恩。」雲淺如水的眸子望著白玉樘,「師父一晚上都沒回去睡么?」

「沒,只是後半夜而已。」他伸手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

雲淺從床上坐起身,低頭看到自己竟然著一身純白長裙,她連忙順手抓起被子,抱在胸前,又皺著一張小臉怒視著白玉樘:「師父,你怎么給人家換衣服了?」

「……」白玉樘將雙手舉在胸前,以示清白,「淺兒你誤會我了,昨晚我一路尋過去,在鬼菇婆的院子里找到你時,就看到你穿這身白裙子了。」

雲淺努了一下小嘴:「真的?」

白玉樘寵溺的望著她,點點頭:「你這次可真的錯怪我了,我怎么舍得趁你昏睡之時,有非分之想呢?」他微挑眉,「反正洞房之夜近在眼前,我還能忍得住。」

雲淺羞答答垂眸:「誰要給你洞房之夜啊?」

他噙著嘴角淡笑,輕撩了下她的下巴:「當然是小娘子你了,我可是非你不娶。」

「不鬧了,你快回去睡一覺吧。」她擔憂的拍掉了他的手。

他牽過她的手,輕輕吻了下:「不睡了,你也乖乖起來,帶你去吃早點,昨晚可是有夠折騰的。」

雲淺點點頭:「恩,那你出去一下,人家要換掉身上的裙子,這裙擺拖著地,走路都不方便。」

白玉樘伸手寵溺的揉揉她的小腦袋:「好,我也回去洗把臉。」講完,他起身朝門口走去。

這剛一打開房門,就看到青何和華雲天,差點跌入房間,兩個弟弟如此狼狽,定是在門口剛才偷聽來著。

青何順勢拎起華雲天的衣領:「玉樘兄,雲天剛才偷聽,我是來揪他走的。」

華雲天木然的轉頭望去,一副生無可戀,剛才青何偷聽的可比他起勁多了,這個叛徒。

白玉樘跨出房門,合上了雲淺房間的門。

「行了,別裝了,虧我昨晚覺得青何你善解人意呢。」

青何放開華雲天的衣領:「沒,只是開心的有些過頭了。」

「哦,對了,今天可是中元節,想必青何你已經用萬事符問出了鬼王的下落。」華雲天一邊說著,一邊整理了下衣衫。

白玉樘抱起雙臂:「怪不得這么開心呢,講來聽聽,那萬事符怎么說的?」

「其實萬事符燃盡後,只給了兩行字,陰陽兩界,自成一界,所以我就猜鬼王在他自己的落陰界里。」

「落陰界,可是鬼菇婆所在的那個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