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我以為她早已葬身火海,沒想到她活了下來,真是萬幸,當時父親奉旨放火,我找了她許久也沒找到。」瞧見柳亦安舒緩的神情,玉無錯不動聲色的看向了江吟,江吟不語。
「我說,今年春日宴也太沒趣,咱們擊鼓傳花如何?」張凡坐到了江吟身旁,將一壇烈酒放到了案上,「嘗嘗我們西北的酒,雖不比玉家,但勝在清冽哩。」
「輸了比賽,想借擊鼓傳花扳回一局啊?」玉無錯推了推張凡,又看向那壇烈酒,「今日長輩們都在,還是不要太放肆。」
「你莫不是怕了。」張凡笑道。
仆人將鼓挪了過來,柳亦安剛要去接鼓槌,卻被江瑤搶了先,
「我最喜歡擊鼓傳花,誰也不要和我爭,我來當令官,讓我想想,咱們這次的規矩是什么。」
「中招的人賦詩一首怎樣?」有人提議道。
「不成不成,年年如此。」江瑤搖頭立馬否決。
「那不如,中招的人講個有趣的故事,若是在場有一人沒笑,那么就罰酒一杯。」
「這個好,就來這個。」江瑤笑眯眯的拍拍手,「若是沒有故事說,就連喝三碗。」
「我的小祖宗,張公子的酒可是很烈,你不參加也別拉別人下水啊。」江吟出聲想讓江瑤換了懲罰,可無奈小丫頭心意已決,偏過臉不理他。
折了一支海棠花,鼓點響起,自柳亦安起,游戲便開始了,可鼓點一聲接著一聲,柳亦安這家伙不傳花枝,在他旁邊的公子瞪著他,他卻心平氣和,待時間差不多了才慢吞吞的傳給他。
海棠枝傳遞在眾人手中,鼓點一停,江吟拿著這燙手的枝條,搖頭笑了。
「來來來,你要是沒什么故事,來三個海碗吧。」玉無錯壞笑著,江吟一聽這話,忙擺手。
「我能缺故事?我講個什么呢。」江吟將目光落到了柳亦安臉上,屋內的人會心一笑,柳亦安倒是紅了臉,「你不要拿我取笑。」
「柳二公子錯怪,這次我講一講我妹妹。」江吟笑呵呵的說著,也不管江瑤反駁的聲音繼續道,「四妹妹小時候說話咬字,總是追在我二哥後面喊『愛哥哥』,那時候她最愛吃廚娘做的菜,後來廚娘回去探親,她哭著吵著要吃什么『姐記呱唧』,後來大哥問了回來的廚娘才知道,那叫『野雞瓜齏』。」
屋內哄堂大笑,江瑤羞紅了臉,丟了鼓槌來到江吟面前捏著他的臉道,「不許笑,你不許笑。」
「好妹妹,我錯了,我錯了,快去來下一輪,不然你這令官要被人頂替了。」江吟連連求饒,江瑤才松開他的臉,重新拿好鼓槌,又瞪了幾個還在偷笑的公子,才又開始。
這回鼓點快了不少,看來小姑娘憋著氣,擊鼓時眼睛盯著江吟,江吟沖她拱手她才收回目光,鼓點一停,這海棠枝拿在了柳亦安手上。
「亦安,亦安兄講個什么故事?」眾人帶著笑,柳亦安擺擺手,認命的倒酒。
「你不會一個故事也講不出來吧。」江吟摸著下巴道,「平時你鬼主意不是挺多的嗎?」
「這不一樣,我的故事有些無聊。」柳亦安將碗中酒一飲而盡,嗆了一口,捂著嘴在咳嗽,江吟見他這樣,忍不住道,「說出來也就罰你一碗,柳亦安,你真是榆木腦袋。」
還沒倒完第二碗酒,一位侍女便闖了進來。
「公子,二公子!」急急忙忙的直奔柳亦安道,「柳老爺和江夫人吵了起來。」
「你不要慌,我去看看。」柳亦安起身有些踉蹌,江吟忙拉起玉無錯道,「我們同你一起。」
眾人才剛來到別院,瓷杯被扔在地上,濺落的瓷片險些傷著旁人,江吟看到玉無錯的父親面色鐵青,目光凶惡的看著江夫人。
「你若總是這么冥頑不靈,也就不必再相見了,大不了朝堂上死諫,為那乳臭未干的小子保江山就是。」
「為臣之道就是為君解憂,叛國投敵的走狗我不稀罕當。」
眼見馬上就要打起來,柳亦安的父親忙起身勸阻,「不要這樣,今日宴會……」
「宴會又怎樣?你若有本事,也像燒楊家一樣亡我江家!柳錦,你但凡有些良知,念在江風鏡的兄弟情義上也該擦亮眼,和玉如月這種雜碎狼狽為奸你有幾條命能陪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