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2 / 2)

他喜滋滋地拍了拍李箏的手,「對不住了兄弟,從此以後就留你一個單身狗了,我脫單了。」

李箏愣了三秒才領會出中心意思了,自家兄弟這是戀愛了,差點沒一個激動把桌子給掀了。

他剛想一聲質問表達自己的驚詫,禿頭教授就抱著花名冊進來了。

質問只能胎死腹中。

這節課是專業里出了名的閻王學科,被老師抓到小辮子就直接掛科的那種。

李箏只能匆匆丟下一句,「中午再審問你。」

聞晏一點不虛,心情十分飛揚。

一到中午十二點,李箏就迫不及待地拉著聞晏去食堂占了個包廂,八個菜上桌擺齊,他門一關,筷子一拍,指著聞晏問,「說,你被哪個小妖精勾了魂。」

聞晏樂壞了,可憋死他了,他這幾天也沒別人好得瑟,李箏這是瞌睡了給他送枕頭。

不過勾他魂的可不是小妖精,而是個老妖怪,但年齡不是問題,臉夠俊就行。

聞晏嘬了一口冰可樂,把他這兩天的經歷掐頭去尾,妖怪的事情一概抹去,變為了他去世的曾爺爺給他定了一門親事,他爹媽壓著他相親,結果他一見鍾情的故事。

「哎一開始我也不想的,什么年代了還包辦婚姻,可是架不住對方長得太好看了。」聞晏臉上帶著極其虛偽的為難。

他一點都沒主動,真的,主要還是長輩之命不可違。

李箏一開始還半信半疑,聽完以後眉頭直皺,能夾死蒼蠅。

「你可拉倒吧,什么亂七八糟的跟我編故事呢,就你爸媽這么溺愛你還會壓迫你相親?」李箏對這個故事的真實性抱有極度的質疑,他展開了想象力,「你該不會是看上了什么夜店小野狼,不好意思說,就跟我胡編亂造………」

聞晏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他比我大多了,還夜店小野狼呢。」

李箏拍了拍自己褲腿上的腳印子,姑且保留了質疑,他問道,「既然能把你迷的五迷三道的,總有照片吧,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什么時候領來看看?」

質問三連,非常像一位操心的老父親。

聞晏咬著筷子,內心十分為難。

他也就是跟李箏吹牛逼說自己脫單了,實際上八字還沒有一撇,照片沒有,人也帶不出來。

「我們倆還在初戀期,你懂嗎?就比較青澀。等我們磨合磨合,我再安排你們見面,」聞晏繼續胡咧咧,「你也別打聽了,他比我大不少,但是年紀大懂得疼人,更何況還長那么好看,怎么看也是我賺了。」

李箏呵呵,他看出來了,聞晏這完全是胳膊肘往外拐。

他倒是更好奇了,能把聞晏迷倒的,該是什么天仙了,這小子的口味有多難搞,他可是知道的。

聞晏見好就收,生怕李箏再問他就露餡了,要是一禿嚕嘴把妖怪的事情說出來,就大事不妙了。

他適時地轉移了話題,「別說我了,早上進班的時候 你愁眉苦臉坐那兒是為什么,有什么事兒嗎?要哥們兒幫忙嗎?」

這回輪到李箏欲言又止。

他又想跟聞晏一吐心頭之煩悶,又不好開口。

他摸著良心說,他跟聞晏絕對是鐵桿哥們兒,但再好的哥們兒,也懷揣著一點小秘密——

那就是他其實是個妖怪,他全家都是妖怪。

並且他們家還是某位妖界大佬的臣屬,歷代都服侍於這位大佬。

最近這位大佬也不知道哪個神經搭錯,居然要娶一個年幼的人類當老婆。

他們家一下子就沸騰了,終於找到了可以發光發熱的地方,聽說這位人類小夫人要去妖怪學校上學,二話不說就把李箏給推了出去,耳提面命要他在學校照顧好夫人。

李箏那個憋屈啊……簡直沒法提了。

他自打生下來就是千嬌萬寵的少爺命,這輩子都沒伺候過人。

他嘆了口氣,選擇跟聞晏說一半實話,「被簽了賣身契了,得去給人當小丫鬟了。」

見聞晏不明白,他又含糊解釋道,「我有個長輩,對我家有恩,他年紀挺大了,好不容易開了第一春,娶了個年輕的小嬌妻。馬上要去上……上一個課外輔導班。我們家老爺子怕他們代溝太大,專門派我去伺候這位小夫人,搞好關系,務必讓夫人感受到春天般的關懷。」

聞晏倒抽一口涼氣,絲毫沒有發現這個劇本的耳熟之處,「你家夠奔放的啊?你這長輩多大,小嬌妻多大?」

李箏想了想,這可不好說,那位大佬都年過萬歲了。

「反正挺大的,算我爺爺輩吧,小嬌妻才十八。」

聞晏的目光一下子變得不可描述,仿佛在看一個禽獸,「…………嘶,你長輩可真不要臉,這小嬌妻到法定年齡結婚了嗎?」

李箏挺不服氣的,雖然他也覺得這倆老少配的年齡差有點過大,但是那位大佬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一點的,妥妥的黃金單身漢,誰便宜誰還不一定呢。

但他又沒法反駁,只能含糊道,「他倆應該算國外領證,不歸咱們民政局管。」

哦,外國人,難怪這么開放。

聞晏本來還想槽兩句,但是轉念一想,他也還有好幾個月才十八歲,也屁顛屁顛給人當小新娘去了。

遂閉嘴。

搞不好人家也是真愛呢。

午餐時間就這樣在兄弟倆的互相吐槽之間過去了,下午上課的時候,他們跟隔壁文院一起上大課,遇到了他倆另一個高中死黨,金越澤。蒼白瘦弱的資深宅男,副業是靈異小說家。

三個人貓在後排玩了一下午的五子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