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逍輕輕勾了勾手,那朵還是花蕾的花就盛開了,綠色的枝葉延伸出來,勾住了聞晏的指尖。
聞晏察覺到手指發癢,低頭一看便知道是容逍耍得小把戲,他仰起頭沖著容逍笑了一下,天真又柔軟。
容逍只是看他一眼,就覺得世界都黯然失色,只有他是明亮的。
容逍低聲對蘇孟說道:「你告訴我這些,跟我愛著聞晏又有什么關系呢?難道因為聞晏的身世有異,我就會停止愛他嗎?」
不會的。
哪怕有人告訴他,睡在他枕邊的少年今夜就要取他性命,他都無法停止對聞晏的愛意。
他這顆心早就淪陷在了聞晏的掌心,連同命運也一起交付了出去。
又談何猜疑?
「如果聞晏真的是天道送來我身邊的,我也甘之如飴。而如果天道要利用聞晏,那我便與天地為敵。」容逍淡淡說道。
他並非自視甚高,覺得自己可以強壓過天道。
但這是聞晏,是他唯一的愛人。
他根本無法與聞晏分開,那又何必自尋煩惱。
滿庭院的花草樹木在此刻無風也沙沙響動。
而片刻前還晴空萬里的天空,不知怎的突然變得烏雲密布,頃刻間,便有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
然而在場沒有一個是普通人,一個透明的光罩撐起來,便沒有一絲雨能落進這個庭院。
容逍不再與蘇孟多言,也不給蘇孟再勸解的機會。
他用一句話堵住了蘇孟的嘴,「要是秦優現在是天道的棋子,你也會防備她嗎?」
蘇孟噎住了。
「我與秦優相識幾千年……」他低聲反駁。
容逍卻帶笑瞥了他一眼,丟下一句。
「白首如新,傾蓋如故。」
說完便不再理這個好友,而是走到了聞晏身邊,加入了牌局。他幫著聞晏看牌,幾下就扭轉了局勢,氣得秦優吱哇亂叫,大聲指責他犯規。
蘇孟在後頭無奈一笑。
容逍這脾氣,他也是早有領教,偏偏還總要上趕著送去。
他所幸也加入戰局,幫自己老婆去了。
一張牌桌上只剩下游不問一個孤家寡人,內心十分不忿,晚上做飯都消極怠工。
時間一晃便過去一個多月。
秦優跟聞晏的關系倒是愈發的好,隔三差五就去找聞晏玩,仿佛他倆才是什么命中注定的摯友。
她也知道了蘇孟的猜測。
但她靠在軟墊上,又給自己的指甲換了個花色,頭也不抬地問道:「天道要是想讓容逍隕落,干嘛派出一個聞晏給容逍治病?等他直接死不就好了。」
蘇孟:「………」
這話說得毫不客氣,卻是大實話。
蘇孟一時啞口無言,竟不知道如何反駁。
秦優不再管自己這個心眼仿佛開了八個的老公,拎起小包就找聞晏玩去了。
蘇孟一向想得多,她就想得少。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搞什么陰謀詭計,武力分高下,打就是了。
她走到聞晏家門外,摁了門鈴就闖了進來,一邊走一邊高聲道:「晏晏啊,換好衣服沒有,今天說好去看電影的。」
她話音剛落,就感覺道一雙冷冰冰的視線,容逍正充滿怨念地瞪著她。
「你不會找蘇孟陪你么,天天拽著別人的伴侶算什么事情。」容逍冷笑,看秦優哪看哪不順眼。
他甚至琢磨著,要不把秦優再扔去國外得了。
秦優一撩自己的長卷發,風情又明艷,沖著下樓的聞晏一笑,然後才慢悠悠道:「你管我,有本事你讓聞晏別去啊。 」
說完就抄起聞晏的手,耀武揚威地帶著聞晏跑了。
作者有話說:
天道:哼
第65章 碎片
秦優跟聞晏看完電影出來,就坐在花園餐廳里吃點心。他倆口味相近,都喜歡吃甜食,在這方面也十分有共同話題。
但秦優半途接到了她國外的吸血鬼姐妹的電話,聞晏便也不吵她,專心解決自己那份薄荷味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