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2)

</br>一旁跑過去另一個男生已經把滾到旁邊的球給撿了起來。

猛然被砸了一下確實讓林冬感覺自己挺懵比的,但是倒不至於被個籃球砸出什么問題來。

他搖了搖頭說,「沒什么事兒,你們繼續玩吧。」

那個男生看起來也就是個高中生,加上又是這么一點小事兒,林冬也不打算和一個弟弟計較。

當然他並不知道自己在對方眼里更像個高中弟弟。

那男生又看了看林冬,確認他的確沒有什么大問題以後,這才又說著抱歉轉身回了球場。

林冬被蚊子盯又被籃球砸的,覺得挺衰,就干脆起身准備走了。說時遲那時快,旁邊不知道從哪兒忽然竄出來一只十分漂亮的博美,像是一陣風一樣朝著貝貝猛撲了過來。

林冬懵了,估計貝貝更懵,博美撲過來的時候它下意識一低頭,博美仿佛跨欄似的就整個飛了過去。

林冬滿頭問號,趕緊將貝貝拉到自己身後又收緊了狗繩,然後動作飛快地攔住了那只顯然很興奮躍躍欲試地想要朝著貝貝再次撲來的博美,「小家伙你干嘛啊?」

這博美沒拴狗繩,活蹦亂跳的,林冬不知道貝貝對其他狗的脾氣怎么樣,不敢讓他們太靠近。大狗受到挑釁一口咬死小狗的新聞他可見過不少。

沒想到前面那個過來詢問他是否受傷的男生去而復返,一下彎腰把那只博美給抱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家寶寶有點鬧,難得放它出來就把狗繩給解開了。」男生說著指了指旁邊的繞著籃球場的圍欄那里一條松開的狗繩。

林冬聽見博美的名字,樂了,「寶寶貝貝,這兩條狗的名字還挺配嘿。」

林冬就隨口一說,卻不料男生看看自家狗又看看貝貝,忽然目光聚精會神起來,「你們家這狗是公的還是母的,我們家母的。」

林冬還真不知道貝貝的公母,干脆拉著貝貝站起來往它菊花那邊看了一眼,然後篤定道,「有蛋蛋,公的。」

大概這個動作實在猥瑣了點,林冬抬頭就看見那男生表情復雜地看著他。

林冬連忙解釋,「我今天剛第一天遛它,這是我鄰居的狗。」

男生了然,一邊應付了隊友的催促,一邊加快語速對林冬道,「我們家寶寶挺少對公狗這么熱情的,看來應該挺喜歡這個貝貝的,以後你還遛狗不?要不一起出來玩唄,讓它們發展發展感情,我家寶寶沒啥朋友,我得幫它留住了。」

這一副家長操心孩子終生大事的滄桑和關切感是什么鬼。

林冬自己像是被廣場角落里幫兒女相親的老大爺拉住說話了一樣。

不過他看了看那博美黑黢黢的眼睛,漂亮水靈,又低頭看貝貝晃來晃去的尾巴,沒忍心拆散這對狗鴛鴦,點頭道,「要不加個微信?」

「行!」

男生掏出手機掃林冬的二維碼,笑起來有點憨,「我叫張元哲,你哪個學校的,高幾了?」

「我下學期大三了。」

張元哲睜大眼睛上下打量了林冬一番,「我剛高考完,以為你比我小呢,看不出來竟然是學長。」

林冬笑笑,蹬了蹬腿趕蚊子。

張元哲的隊友終於受不了張元哲的磨磨唧唧了,隔空喊道,「二胖你還玩不玩?」

張元哲這才將博美栓繩,自己匆匆回了球場。

林冬也沒留下喂蚊子的打算,隨手將手機塞進兜里,帶著貝貝回家去了。

第七章

李嬋說是有兩天假期空出來陪林冬,但實際上第二天早上就接到同事的消息匆匆要去外地出差了。

林冬對此挺習慣的,在被窩里頭迷迷瞪瞪應了他媽的話。

「早飯給你放桌上了,媽媽明天就回來,你一個人在家注意把門窗都關好啊。」

李嬋坐在林冬床邊,邊說邊忍不住伸手揉搓林冬的臉頰,怎么看都覺得林冬還是個小孩子。林冬雖然是二十出了頭,但腮邊軟肉都還沒褪掉,此時長長的睫毛因為閉眼的動作垂著,從母親的視角里越發稚氣似的。

林冬將臉往枕頭里埋,含糊嗯了兩聲,末了還不忘說句,「媽媽再見。」

李嬋走了一會兒,林冬終於擺脫睡意翻了個身起來了。

客廳餐桌上擺著林冬最喜歡的小區外的一家早餐店的豆漿包子。

他們住的小區算是個老小區了,地段很好,周圍的鋪子開來開去就這家早餐店幾十年如一日不變,當然也很任性地沒有外賣服務,都得自己下去買才行。

林冬最愛的就是他們家的大肉包子和甜豆漿。肉包子香氣撲鼻湯汁鮮,一口下去嘴邊沾油。

暑假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雖然也就早上不到九點,隔著窗戶林冬就能感覺到外面的熱氣蔓延,因此半點要出門的意思都沒有。

林冬看了一眼時間,早上九點,他是不介意這個點開兩局游戲來玩的,可是就怕這個時間點加上暑假,大多數年輕人都還在睡回籠覺。

此時回想昨天晚上和蔣逍打游戲的事兒,林冬覺得有點頗為不真實。

因為除了剛加微信時候的好友驗證通過提醒,林冬這些年和蔣逍在微信上面聊過天,所以林冬巴拉了一會兒才巴拉出蔣逍的號來,這還得益於蔣逍的微信名字也是草莓蛋糕,要不然估摸得大海撈針半天。

草莓蛋糕這個昵稱無論是在游戲里還是在微信里,都是個軟得不行還透出一點甜味的名字,可是蔣逍的頭像卻很冷硬,是一片完全的黑色。

林冬本來以為那張圖片點開放大以後會有不同的效果出來,可點開大圖上下左右各種角度都看了一遍以後,發現那的的確確就是一張黑到漫無邊際的圖片,這才放過了它,轉頭想進蔣逍的朋友圈看看。

結果根本什么都沒有。

並不是三天可見半年可見的那種什么都沒有,而是真真實實的什么都沒有。不知道是蔣逍一條朋友圈都沒有發過,還是發過但都刪除了。

黑頭像,草莓蛋糕,空空如也的朋友圈,林冬盯著看了一小會兒,因為沒有什么頭緒便只能退回到聊天框。

果然是個青春期叛逆娃兒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