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莎的眼里噙滿淚水——
隨即……
推開莫淺,轉身走進雨中,藍色的裙子在風中飄揚……
莫淺有種無力感,呆怔地站在原地。
……
我的心以為你全都會知道,我知道你不知道……
失魂落魄的厲莎是剩下沒有靈魂的一具空殼,哪里會在意路口向她急速駛來的卡車?
……
……
厲莎的眼里世界瞬間像顛倒了一樣,毫無秩序地旋轉,她重重地跌倒在地上,看向向自己狂奔而來的莫淺,嘴角殘留著笑意。
……
莫淺,死了也愛你!!!!!
……
紅色的血夾雜著雨水順著藍色的裙子流淌。
……
死一般的沉寂。
傷口1
灰白色的天空,墓地死一般的寂寥。
白在風中搖曳,莫淺桀驁而孤獨地站立,微風來襲,蒼白的臉和死寂般的眸子沒有一絲溫暖與幸福。
蒼白的天空遠遠地傳來鳥的哀鳴……
他看著自己在風塵中變了模樣的青春,那顆不曾放棄追逐的心,哀怨像黑暗里一簇跳躍的火苗,從心底急促的上升。
銀杏樹葉被風吹的嘩嘩作響,墓地里彌漫著霧氣,白色的薄霧窒息著呼吸,困擾著理智。
許多人,許多事,就在短短的一瞬間改變。
仿佛一天一地的距離,雖然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到,之間的距離卻仿佛天南海北,滄海桑田。
莫淺突然被陽光里石碑上厲莎的照片刺痛了眼睛。照片里的厲莎笑得熱情洋溢,就像是一夜空幻的煙花,無聲無息的熄滅。
他的胸口仿佛被匕首狠狠地刺破——
喉嚨干啞地說:
「你好狠心,怎么可以,讓我背負著愧疚如此痛苦的活著?我們真的有相愛過嗎……你這樣丟下我,我們究竟是什么關系呢?」
……
莫淺凝視著石碑上的照片,面容陷入靜靜地黑暗中,仿佛永遠也見不到陽光的人。
很深的夜里。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著白色襯衫的莫淺在黑夜里跟外的醒目。醉酒的他走在街道上,虛弱的身體在空氣中跌跌撞撞,襯衫的一角隨風盪起可愛的弧度。
蘇末兒站在斑馬線的一端,莫淺就像是大片大片的雪花出現在她的視線里,刺眼的如白光照亮了黑夜。
此刻的莫淺就像是隕落的流星,出現的剎那整個夜空就會瞬間失去光彩。
蘇末兒驚愕地盯著他……
傷口2
這時。
一個男人與莫淺擦肩而過,他驚奇地轉身,看著一點一點沉沒黑暗里修長的影子,瞪大眼睛。
印在瞳孔里的影像漸漸地和雜志封面上那個眾人矚目的面孔重合……
男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追上搖晃的背影,猛地地抓住他的胳膊。
「你是……你……!!!」顫抖的嘴角緊張地說不出話來。
莫淺前行的腳步停頓了片刻,應聲轉身——
低頭。
錯愕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男人睜大眼睛,再一次仔細地審視了一番這張絕美的臉,喜出望外地喊道:
「你是莫淺——!!!!」
莫淺的眼角流露出一絲不悅,視線停留在抓著自己胳膊的那只豬手上,不耐煩地低聲道:
「放手!」
男人沉浸在自己的喜悅當中,拉著他的胳膊仍舊興奮地喊著:
「你就是那個擁有數十家電視台,數百家國際銀行,數千家連鎖酒店,旗下資產不計其數莫五的兒子?莫氏家族的少爺,繼承人?!!!!!」
莫淺蔑視地低聲吼道:
「我再說一遍,你給我放—手!!」
「真沒想到,能在這條街上遇到您,您是不是經常在這附近出游啊……」
「還真是啰嗦!」
莫淺無奈地嘆了口氣,抬手,揮拳向這個無休無止的男人的左臉……
男人踉蹌了兩步,倒在地上。
黑色的林肯轎車猛地停在街邊。車燈耀眼的白光在黑暗中一晃一晃地……
何叔一行人從車里跑出來。
男人捂著嘴角流出的鮮血,從地上爬起來。
「你竟然讓我!」
莫淺又是一腳向男人的胸口踹去,男人隨即又是重重地趴在地上。
嘴角有一抹嘲笑,隨即轉身離開。
何叔趕過來看著少爺前行的背影,又看看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朝他的臉上又是憤怒的一拳,然後向莫淺追過去!
「少爺終於找到你了,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何叔的眼里滿是憐惜。
莫淺推開何叔扶著他的雙手,打趣地說:
「何叔,你老了很多啊?」
「少爺,我們回家吧。」
「不要!」
「少爺——!」
蘇末兒望著何叔跟莫淺兩個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漸漸地模糊……
這是兩年前蘇末兒最後一次見到莫淺,見到莫淺的每一個場景都無比清晰,尤其是這個背影,在她的腦海里可以放大放大再放大。
兩年後。
莫五跟弘姨的葬禮上。
氣氛壓抑的要窒息。
突然。
一架專機在上空盤旋。
眾人紛紛抬頭,好奇地仰望。泛著光暈的陽光中,每個人都看到了飛機上那個莫家專有的標志。
驚恐寫在每個人的臉上,黑壓壓的人群迅速地閃到兩邊——
蘇末兒詫異地轉身,呆怔地看著讓出的空間盡頭。
莫淺和羅西從從天而降的專機里走下來。穿著黑色西裝的莫淺捧著一大束的白從人群里走過來,羅西表情沉重地跟在他身後。
他俊美的臉看不出一點感彩。蘇末兒的眼神寸步不離跟著姍姍來遲的莫淺移動,只見他逆著陽光慢慢地向自己走來,好像陽光在剎那間全部失去了控制地落在他的身上,整個人耀眼的令人無法直視。那樣強大的光芒,蘇末兒一輩子也忘不了。
……
「爸爸,弘姨請您安息吧。」
「阿門!」
「主啊,請接收我們的祈禱。」
「主拯救過的所有的事情傳達即將來臨的世界的福音里……」
……
蘇末兒的回憶和莫淺炙熱的目光交織在一起。
……
三天前深夜。
沒有月亮。
星星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莫五跟弘姨搭坐的汽車在公路上飛馳。前方拐角突然逆向駛來一輛失控的轎車,兩輛車相撞……
瞬間火花四濺……
玻璃碎片紛飛,燒焦的濃煙,警車的鳴叫夾雜到一起譜寫著一個悲情的交通事故。。AK小說最好的網
傷口3
莫淺站到蘇末兒的身邊,彎腰,把花放到碑前。蘇末兒望著他被陽光照得通透的毫無感情的側臉,又回到兩年前的最後見到莫淺的那個晚上……
回憶的線索從漆黑的夜漸漸的搖向別墅的一個窗戶里,莫五看著窗外表情僵硬,在他身後坐著的莫淺不停地抽著煙。
書房的門虛掩,縫隙里透出暖黃色的燈光,蘇末兒仰起頭透過磨砂的玻璃窗看著沉默的爸爸和莫淺哥,氣氛比她想象的還要僵硬。
心里忽然有種不祥的慌亂,壓抑的喘不過起來。
莫五轉身,在莫淺的對面坐了下來。
眼底暗淡下來。
「人命在天,誰的命都不知道會怎樣!厲莎的事純屬意外,跟誰也扯不上關系……這就是她的命,畢竟這樣的結局我們誰都不想看到,不過,出於你們相識一場,我會補償她母親的。」
「你就只會這樣說嗎?」莫淺猛吸了口煙,像受傷的困獸,目光中的恨意糾結成一團怒火。
「什么?」莫五抬頭看向莫淺,除了痛苦和絕望,眼底還讓他觸目驚心的怒火,如火焰般的怒火讓他顫栗。
「起因和結果都是因為我,怎么會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你這孩子,世上的女人多的是,你怎么就是放不下呢?好好的活著,活好,吃好,那樣的女人要一口氣忘掉……」
「那樣的女人要一口氣忘掉……?……是我害死了心愛的女人,為什么會這樣——!!!!倒地哪里出了問題?」說到最後,莫淺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悲傷,低頭抽泣。
「那是因為你們之間沒有緣分。」
凄厲地哭泣,肩膀顫抖的如雨中的浮萍,看著兒子空d的雙眼,他有些動搖了,這動搖只是存留了一瞬間就消失殆盡……
「兒子,你要明白死去的人再怎么懷念也終究是過去的事,振作起來到我身邊吧。」
莫五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攬過他的肩膀,他卻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淡漠地看著他,然後巧閃開莫五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毫無一絲留戀地起身走出去。
「你這是要去哪里?」莫五看著他的背影,叫住他。
前行的腳步停住了,莫淺背對著他冷冷地說道:
「在這個世界上死亡並不可怕,比它可怕千百倍的是徹底的絕望。」莫淺的手指緊握,蒼白的臉上沒有淚痕,幽暗的眼睛散發著冷傲的氣息,「我要回法國,以後再也不要見面……見到你只會讓我更加的痛苦。」
瞬間……
蘇末兒看到莫淺的眼角溢出晶瑩的淚水,絕望布滿了他的整個臉。
夜幕里。
樹葉沙沙的像是在哭泣。
莫淺拉開門,像風一樣地跑出去……
被燈光拉長的淡淡的黑色影子落在地毯上越來越長,越來越長……
書房里,莫五頹然地跌坐到椅子上,目光呆滯地看著窗外。
門外。
蘇末兒呆怔地看著莫淺離去。
傷口4
太陽從半空中漸漸的跌落,光線也從刺眼的明亮變得雍容的曖昧。
參加葬禮的人一個個從莫淺的身邊退離……
流動的畫面,唯有莫淺站在冰冷的石碑前靜止不動。
孤零零地站著,表情平板,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太陽西沉,從萬物投下憂郁的影子,一切都變成金色的血紅。
蘇末兒站在遠處靜靜地望著他孤寂的背影,心底浮起莫名的哀傷,這種哀傷比失去親人還要痛苦。
一直以來,莫淺只是凝視著碑上莫五的照片,一句話都沒有說。蘇末兒看不出他是恨多一點還是愛多一點,或許兩者都在這個無言的葬禮中抵消了。從此以後,莫淺哥應該放下所有的一切釋懷了吧,蘇末兒看著夕陽里的莫淺發出這樣的感嘆。
莫淺微微地抬起頭,把手c在兜里,轉身離開墓地。他沒有開自己的車,只是沿著林蔭錯綜的街道踩著樹的影子,靜靜地走著,和往常沒什么兩樣。
只是,當他在過馬路的時候露出了破綻,徑直地走在斑馬線上,沒有看變換的指示燈亦沒有看等候的汽車已經啟動,只是向前走著……
莫淺的雙唇抿緊,黑色的眼睛里淡靜無波。
瞬間堵塞的馬路在他的眼里形同虛設。
莫淺抬頭。
微涼的空氣中,直視著前方陌生的景物,突然雙眼蒙上一層霧水,模糊了視線。
深夜,喧囂的街道霓虹燈閃爍,夜總會里五彩斑斕的燈光下像是另外的一個世界。
莫淺和好友羅西坐在一個昏暗的角落里,他喝著伏特加酒,臉上是數不盡的落寞。
夜總會里盪漾起輕柔的音樂,軟軟的柔柔的撩動著莫淺脆弱而又敏感的神經,掀起無盡的哀怨。書包網。想百~萬\小!說來AK小說
傷口5
莫淺拿起酒杯一仰而盡之後,看著空盪的的杯子底映著自己的浮影,數落著自己的憂傷。
他輕輕地瞅著羅西,說:
「知道他去世了,我的心里反倒是難受起來,我想血濃於水就是這個道理……」
杯子落在透明的桌面上,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我想其實他是愛你的,」羅西回視他,聳了聳肩,「你爸爸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你,說明你在他心里的地位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可是他極端的做法同時又讓人費解。」
莫淺錯愕地看向他,呆怔了片刻。
「自從知道我母親的事情以後,我的心情就變了,我多希望自己是個孤兒,像是個孤兒一樣活在這個世界上,孤單的生活。可是——我卻後悔了……」他長嘆了口氣,心頭忽然閃現一絲憂傷,「一切都無法改變,爸爸,厲莎一個個地從我身邊離去……現在說什么都已經晚了,我還是很感謝他能把媽媽留在我的身邊,這就足夠了!!」
他的神態和語氣淡漠的就像要忘記過往一切的回憶,那段塵封痛苦的過去,永遠都不要再提。
羅西的眼底閃現一縷晶瑩剔透,拍著他的肩膀安慰地問:
「什么時候去找你媽媽。」
他的目光回望過來……
「明天。」
平靜幽暗的水面的那一邊是密密麻麻的高樓大廈鱗次櫛比,一棟棟在夜色中閃爍著狡邪的光芒。風吹過路邊的樹,樹葉摩擦發出嘩嘩的響聲,像是在默默地哭泣。
深夜的街道上。
路燈在黑夜里發著昏黃的光拉長了莫淺和羅西的影子投在光潔的路面上。
斜斜長長的影子沾染著夜色的孤獨與寂寞。
月光如水一般傾瀉在他們的身上,莫淺突然蹲到地上一陣嘔吐……
片刻之後,他抬起頭看著天上朦朧的月亮,往昔的回憶像是一片片白色的雪花從天空中飄飄灑灑,逐漸將他的視線染成一片光亮……書包網。想百~萬\小!說來AK小說
傷口6
空中的雲像川流不息的河水劃過深藍色的夜空,日子就像被丟棄在河水里的花瓣,一寸寸的流逝,一點點被吞噬。
莫淺靠在牆邊抬頭看著幽暗的夜空,眼神空d哀怨,眼底里流動著淡淡的失落。他的腦海里浮現出和爸爸爭執的畫面,就像是幅破碎的玻璃畫面,上面的裂痕發出幽幽的白光。
同樣的夜。
寂寥的星空。
黑暗空寂的卧室里,蘇末兒呆怔地立在窗前。月光如水般從窗外傾瀉進來,整個房間靜謐的讓人有種哭泣的沖動。
清風吹拂著她失血蒼白的臉頰,長發起起伏伏。
她輕輕地抬頭看向相框里的照片,弘姨那陽光般微笑的被永久定格在的畫面里……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從心底蔓延開來,有種窒息的絕望。
她伸手將敞開的窗戶緊緊關上,捂著顫抖的嘴角,斜倚在牆邊,臉貼在冰冷的玻璃上,身體僵住,絕望的雙眼慢慢地閉上閉合,淚水如絲線般從臉頰滑落……
忽然。
猛地睜開眼。
空d的瞳孔里散s出一縷霧水般的凄迷。
腦海里出現弘姨出事的那個夜晚——
到處是燒焦的破敗,空氣里流盪著厚重的濃煙。
……
……
第二天。
莫氏企業名下的一家豪華氣派的酒店正門前,所有的員工穿著正裝恭恭敬敬地站成兩排靜等候著。
透明如水晶般的玻璃門。
在陽光的照s下閃閃發光。
空氣里到處是寂靜的因子。
這時。
一排黑色的轎車逆著陽光駛來,在正門前井然有序地在停了下來。
前排車門推開,何叔表情嚴肅地走下車,恭敬地拉開左邊的後車門。
耀眼的陽光明晃晃的使人睜不開眼。
莫淺系上西服的扣子,逆著陽光走了出來。
陽光中,英俊挺拔的身材,俊美的容顏桀驁冰冷,透著一種無法接近的冰冷氣息。
「少爺!!」
所有的員工恭敬地行禮。
向來行事低調的莫淺,冷漠的眉毛透出一絲不悅,輕輕地頷首,淡漠地示意。
微眯著眼睛,久候的張秘書猛地睜開眼,打了個冷戰,慌張地迎上前去。
……
保安擋住等候在門口的所有記者,玻璃門應聲自動打開,在保鏢的簇擁下莫淺走進酒店。
……
何叔等隨行的管理人員緊跟在身後。
腳步如風。
鼻梁上的黑色墨鏡映出酒店里的點點燈光,黑色的皮鞋踩在透明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嗒嗒聲。
張秘書跟在旁邊點頭問好,他漠然地掃了一眼,張秘書立即大驚失色地閉上嘴,不敢再多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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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7
……
微風從窗口陣陣襲來。
空氣里彌漫著夏日的氣息。
莫淺坐在黑色的皮椅上,食指交叉,倚在辦公桌上。馬律師履行公事的聲音微弱地傳進他的耳朵。
燦爛的陽光灑進來。
整個人融進耀眼的光芒中,被陽光勾勒出清晰線條的容顏卻越顯冰冷。
「這份遺囑早在五年前就已經寫好了,請您現在過目一下。」
馬律師從文件夾里抽出一份文件,恭敬地遞到他的面前。
莫淺低頭,掃了一眼文件上清晰的字跡,雙唇抿緊,深吸了口氣,沉默地打開——
良久。
沒有言語。
馬律師輕咳了一聲,在一旁小聲的提醒。
「如果沒什么疑義的話,只要你在上面簽個字,總裁名下的所有財產都將過戶到您的名下。」
莫淺抬頭。
眼神里滿是讓人費解的沉重,像是夜幕中的暮靄。
隨即,拿起桌上的筆……
白紙上印上黑色的墨跡……
他默聲輕輕揮手,馬律師安靜地退了出去。
……
視線落在桌上還沒有更換的名牌,目光凝重。
他的手指一點點的握緊,逆光中有些醒目的刺眼。
……
「身為三代財閥後代的莫淺今日已經正式繼承其父親的全部產業……!!!」
「莫氏企業的繼承人已正式浮出水面!!!」
……所有關於莫淺的消息已成為各家報紙的頭版頭條,一夜之間他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不僅僅因為是三代財閥的獨生子才會受到如此的關注,比這更吸引人的是他叛逆的性格和低調不張揚的處事風格更是讓人驚奇。
……
莫淺坐在辦工桌前,望著堆在面前厚厚的文件,閉上眼睛,陷入沉思……
手心冰冷,有一絲不可察覺的顫抖。
「媽媽……」
他輕呼出來,試圖從噩夢中醒來,扭轉那不可奢侈的宿命。
修長的手指握起銀色的電話,聲音低沉……
「你來一趟。」
當當當……三下敲門聲。
莫淺摘下眼鏡,仰頭靠在黑色的椅背上低喊:
「進來。」
張秘書恭恭敬敬地推開門走進來,站在門口處滿臉堆笑。
莫淺的余光留意到張秘書臉上寫著的緊張,嘴角挑起一抹寒冷的笑。
「不要緊張,過來坐。」
他挑了一下眉頭,示意他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傷口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