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2 / 2)

我決定識時務者為俊傑,不和野蠻人正面起沖突,也不搭話,默默地將滿腔仇恨發泄在r酪上,反正,沒力氣什么事也做不了,吃點東西補充元氣也好。

〃喏,喝一點。〃策凌敦多卜將水囊遞給我。

我真的渴壞了,拿起水囊灌了一大口,入喉的竟是烈酒,嗆得我苦著臉全噴了出來,萬惡的綁匪哄然而笑,小不忍則亂大謀,想想能忍胯下之辱的韓信大將軍,想想因為丑聞而遭彈劾的克林頓總統。

不期然眼角瞄到一物,不禁眼前一亮,不露聲色地挪了過去,一直看守我的那個人沒有動,策凌敦多卜卻緊隨於側,〃知道世間為什么會有羊嗎?那是天神賜予狼的禮物;知道世間為什么會有女人嗎?那是天神賜予男人的禮物。〃

我的處世原則是:打不贏就跑,跑不了就煽煽情、擺點大道理,拖一秒鍾是一秒鍾,誰也說不清下一刻會不會有奇跡降臨,萬一老天長眼,一個霹靂下來就把眼前這頭沙豬報銷了呢?

把小腹里升起的那團想揍人的怒火硬生生壓制下去……上天保佑,不期然發現的那株掩映在枯草中一米多高的綠色植物果然是防盜草沒錯,防盜草又稱植物貓,全株j葉滿布不易察覺的銀灰色蟄毛,有銳敏的刺激性,當人及禽、獸等觸碰時,接觸處就會立即如電擊火燒般的奇疼怪癢!至少需捱過半個時辰痛苦方緩!

蟲工木橋◇。hqdoor。◇歡◇迎訪◇問◇

第65節:一百二十二章浮生一焰炙如摧(5)(2)

此時我手無寸鐵,但這株植物無疑是一件稱心如意的秘密武器……目前已經離開眾人大概有10米左右的距離,倘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偷襲策凌敦多卜,然後逃走,不知會有幾成的勝算?……草叢中隱約有寒光一閃,稍縱即逝……是刀刃的反光!他們來了!……策凌敦多卜似乎並未察覺到,貼近我跋扈張狂地脅迫道:〃你很特別,不是個哭哭啼啼的討嫌女人,不過不會喝烈酒,又悶得像木頭,冷得像冰,這樣可不成,你必須學會取悅能c縱你生死的人,否則還沒到那邊便活不下去。〃

我蹲下身體取出手絹,用它包裹住那株植物貓的j拔了出來,抬頭哀怨地瞟了策凌敦多卜一眼,耷拉下腦袋噙著淚無限委屈道:〃我現在就像這株根須被人強行拽離了土壤的衰草,沒有一絲依靠。策凌敦多卜,我認命了,不過,寧吃鮮桃一顆,不啃爛梨一筐,我只願意取悅你一個人,而你必須保證我不受其他人侵犯,否則我寧可死了好了。〃

他蹲下身用一只手指抬起我的下巴,〃那就要看你能取悅我到什么程度了?〃

就是現在!我猛的一把將能〃痛咬〃人的植物貓狠狠掃向他的眼睛,他的反應奇快,用手掌一擋一抓,手根處成了受難地,電擊火燎般的奇癢劇痛令他一聲暴喝,忙不迭地松手,就那一瞬間的空隙,我拼命地向剛才草叢中有寒光一閃的方向逃竄……

有一青衣男子接應我,其余幾人都沖上去阻攔敵人……顧不上回頭細看,只聽到後面不斷傳來混亂的馬嘶人吼、金戈相搏和慘叫凄鳴,迎面的勁風吹的我完全睜不開眼睛,只一味的、沒命地被來人扯著踉蹌著向前狂奔。〃九福晉,堅持住,馬就在前面不遠了!〃

〃還有其他人接應嗎?〃幾人對抗十三騎,還不包括前後打尖押尾的敵人,可以說幾乎沒有勝算。

〃屬下六人是追隨海東青而來,並未料到形勢會如此嚴峻,屬下無能。〃

〃那他們幾個怎么脫身?〃情急之中竟顫抖著蹬不上馬。

那青衣男子將我推了上去,〃屬下等都受過九爺大恩,自當萬死不辭。〃

後面傳來了馬蹄聲,有人追上來了……沒時間多想,我一夾馬腹,策馬狂逃,跑了一會兒,聽到一聲馬兒亡命的凄厲叫聲,陡然驚覺那青衣男子未再跟上,不禁回頭去看,只見他和他的坐騎皆已倒在血泊之中……

淚水奪眶而出,六條鮮活的生命為了救我而凋零在這片廣袤蕭瑟的荒原,而我甚至還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後面的追兵已近在咫尺,我的心越來越涼……漸漸的,策凌敦多卜已和我並駕齊驅,身上一緊,待反應過來已被攔腰攬到他的坐騎上。

驚魂未定中我抵死掙扎,卻被對方像掐死一只小螞蟻一樣鎮壓得動彈不得。怎么辦?卻聽得頭頂一陣風聲,那只由我照料,由胤禟馴育的海東青〃布日固德意〃天降救主,迅猛地抓向策凌敦多卜……說時遲那時快,我只覺得一陣腥熱的血雨凌空四濺,我的〃布日固德意〃,竟活生生地被策凌敦多卜抽刀劈成了兩截。

看著那如地獄撒旦般猙獰的面孔,我心如刀絞,萬念俱灰,閉上眼睛咬住舌根,正要用力嚼下求得解脫,卻被策凌敦多卜如烙鐵般紅腫滾燙的鐵掌狠捏住了上下頜的交接處,〃想死?沒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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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節:一百二十三章浮生一焰炙如摧(6)

一百二十三章浮生一焰炙如摧(6)

……不!別灌我,我不喝!……強灌進嘴里的,是剛從火山口噴發的熔岩嗎?為什么我的嘴瞬間麻木得仿佛與神經斷絕了關系,舌頭如掛在樹上的死蛇沒有一絲知覺,喉嚨灼熱似焚,胃里火燎般的劇痛……身子軟若飄絮,腦子混沌莫名,一切變得七葷八素,雲里霧里……

〃策零敦多卜,你給她喝的什么?〃依稀是鍾齊海的聲音。

〃啞葯。京城那邊應該已經發現她丟了,沿途肯定會遭遇關卡和盤問,這里還不是我的勢力范圍,沒必要橫生枝節……你們,去把所有屍體血跡處理掉,不要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這妮子性烈,你不怕她嚼舌自盡?〃

〃自盡?也要有那個力氣才行,我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被抱起擱在了馬車的暗格里,在那塊用做障眼法的隔板最後頜上的一剎那,策凌敦多卜用指腹刮了刮我的嘴唇,〃啞女,你暗算我的眼睛,我毀掉你的聲音,咱們誰也不欠誰!〃

……

〃放行!〃蹬上馬車的人又下去了,已經是第三撥了……別走!我在里面啊。求求你們,不要走,救救我!……無邊的黑暗如y溝里腥澀磣穢的惡水,將我浸泡著、腐蝕著……我,究竟是一具奄奄一息的半死活人,還是屍居余氣的半活死人?為什么,命運會殘忍如斯,連眨眼睛的力氣也被無情剝奪,連淌出一滴眼淚的水分也被惡意抽離……

紅塵如網,千絲萬縷的劫數織就了它,將芸芸眾生一網打盡!如今,我的劫數已經到了……我苦撐著不肯沒入絕望的沼澤,直到殘存的希望就那么一點一滴地隨著時間湮滅耗盡,幻滅的野草開始在心坎上瘋長,漸漸地填滿了整個心田……終於倒計時了,我那千瘡百孔曲折煎熬的人生,我那纏綿悱惻甜蜜瀲灧的人生,就這樣浸y在往事的綿綿霏雨中,迎接滅頂的死亡……

我聽到了昂揚的犬吠,怎么?天堂也養了看門的天狗嗎?

我聽到了嘈雜的腳步,怎么?天使們放棄翅膀,開始用下肢走路了?

我聽到金戈碰撞聲和吼叫聲,怎么?天堂里也有歇斯底里的搖滾歌手嗎?

我感覺黑暗的屏障倏得淡薄起來,隱約有聖光涌進了渙散的瞳孔,修復著那崩潰的神經……聖光中出現了一個人的影子,是上帝嗎?

上帝張開雙臂將我摟進懷里,上帝的眼睛下起了溫暖的雨,有一滴滑落在了我的唇際,是咸的,這是天堂為每位新人准備的歡迎儀式嗎?上帝的眼里一定住著一片浩瀚的海洋。

〃四爺,策零敦多卜逃走了,那個女人,已自刎身亡,其余人等負隅頑抗,皆就地正法。〃

〃剁成r醬。〃

上帝的牙縫里迸出四個y冷毒辣的字,瞬間掀起了一陣血腥的風,我陡然清醒……啊,原來是四爺!

荒原多慘淡;蕭瑟泣秋風!……灌木被深秋醞釀成了一叢叢枯敗的骨架,飽染秋霜的衰草集體在風的壓迫下向一個方向佝僂著半人多高的身子……滿目肅殺!……

遠處濃煙滾滾,火浪滔天,以雷霆萬頃的威力,風馳電掣的速度,毀天滅地的激情向我們涌來!一定策凌敦多卜,燎原的火種來自於他逃竄的方向,而我們,剛好在位於下風口,他是想燒死我們啊,用無邊無際的荒原殉葬!

逃,是目前唯一的選擇,馬嘶人沸狗號啕,四散而亂……追在後面的沖天炙焰,將四爺、我和我們身下的馬兒,三者的命運連成一體……可是,火借風勢,前面的荒原望不到頭,後面的催命火龍越追越近……這樣下去,都是死路一條,誰也逃不了!……何苦再拖累旁人?不如減輕馬的負荷,說不定他還能有一線生機,將心一橫,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我陡然一掙,滾下了馬!

在蔓煙荒草中翻滾了好幾圈,最後仰面朝天,無聲而曬,以蒼天為墓碑,用大地做墓床,灌木枯草,是與我陪葬的兵馬俑,而朵朵逍遙的白雲,便是我聖潔的墓志銘!別了,阿九;別了,小四;別了,我失落的小五;別了,我……四爺!你吃錯葯了?腦殼生銹脫線了?還是神經短路燒焦了?為什么要跟著……

〃董鄂,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失心瘋!你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精!你想死?除非我死!〃他的五官在焦灼狂怒中扭曲,雙手粗暴地將我一把扯起提在背上固定好,雙腳則跋涉著金黃的草海,亡命地奔跑……剛才的三位一體此時已分崩離析,那匹勒不住的驚馬須臾間便減去了兩個負累,自是四蹄生風,僅留下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胤禛,你這個徹頭徹尾的笨蛋,無可救葯的呆瓜!趴在你背上拖累你的女子已經再也不是你喜歡的那個話簍子了,她啞了,舌頭上的陽光被y霾噬食殆盡,伶牙俐齒只是如煙的過往,清脆明快的嗓音已化為虛無,再也不能誇誇其談,喋喋不休,大放厥詞,漫天瞎掰……想要痛哭失聲卻也不能,她已經無聲可失……埋頭啜泣,萬語千言,脈脈不得語……

後面滾滾熱浪席卷而來,隱約已可聽見枯枝敗葉在烈火中爆裂的碎響……萬事休矣!用不了片刻,被烈焰蹂躪成齏粉的將是我們!

胤禛高一腳淺一腳地背著我踉蹌逃命,被追尾的致命高溫攆得汗流夾背,氣喘如牛,額頭青筋畢露儼然已到極限,但步伐卻絲毫不曾停滯……情不自禁用袖子替他擦汗,心里默默地祈禱:神佛保佑,要么天降甘霖;要么風向逆轉;要么大地在身後裂開大縫,隔離火海……

對啊,隔離!何不利用風向以毒攻毒?……我狠命地掐胤禛的腰,他說〃什么〃,我又死命地掐,他說〃別鬧,有什么就說〃……我急了,狠狠地咬他的耳朵……他咬牙挺著沒吭聲,但步伐挪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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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節:一百二十四章綺羅散盡人獨立(1)

一百二十四章綺羅散盡人獨立(1)

迫在眉睫,也顧不上那些個繁文縟節了,將手違背自然規律地死命伸長,探進他懷里瞎子摸象般折騰著找火折子,上天保佑,找到了!

剛一掏出來他已會意……將我放下,吹亮火折子引燃眼前一綹又一綹的枯草,火勢在風的作用下迅速向前肆虐蔓延,身前的〃人工造火〃剛〃剪〃出一小片焦黑的〃根據地〃,後面的火牆已以排山倒海之勢蜂擁而至,胤禛扯著我跳進了這塊剛開辟的隔離帶趴下,欲在這火與火的夾縫中苟息殘喘……環周皆火也,隔離帶里豈是一個熱字了得!空中泛濫著令人作嘔的焦糊味,氧氣卻稀薄得瀕臨極限,出於生存的必然需求,〃兩只螻蟻〃都本能的大口大口地噬食這刺眼嗆鼻的氣體,我們不是在呼吸,我們是在鯨吞!雖然不是直接承受烈火的焚燒;但地表滾燙,躺在上面猶如烙餅;空氣,周身萌發出萬針扎身的灼痛……究竟還要忍受多久,究竟還能忍多久?我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塊被夾進高爐里鍛燒的鋼胚,儼然要化為一癱鋼水,又覺得自己是被困在太上老君煉丹爐里的孫猴子,被三味真火錘煉切割……佛祖啊,我不是煉鋼的材料,也不想變成火眼金睛,您就拉兄弟一把吧!

手突然被另一只濡濕的手拉住握緊,只聽他的喘息已經微弱下來;低聲喃喃而語:〃去做人間雨,歸為佛前花;作伴雲和水,為鄰寂與空;浮榮水寫字,真諦火中蓮;一靈真性在,不與眾心同……葶兒是紅粉骷髏,我是皮囊臭,咱們一起去極樂世界見佛祖,胤禛的心里,是歡喜的。〃

歡喜?!那一剎那,避無可避、燔肺梗喉的垢煙濁氣倏的盪然無存;那一剎那,籠罩四野、恣睢飆戾如狴犴獬豸的烈熾狂焰俱化為烏有;那一剎那,心被這〃歡喜〃二字割了一道終生無法再愈合的血口子,炎灼的風從那道割開的口子處傾灌而入,炙熟了四肢百骸,覆靡了神智肺腑……

身上陡然一重,整個世界淪陷在火與他的雙重囹圄中,他拘箝住我的頭頸,在唇瓣處繾綣煨貼,輕淺溫柔,如澄澈的禪雨浸潤進冰魄的頑石,如初春的彤日嬉戲著微融的冰川,然後愈來愈深,愈來愈熾……我該拒絕的,心苦澀的一陣痙攣,無法遏制的顫栗在賁張的經脈間奔竄游走……可是,我已分不清這一剎那是夢幻泡影?是電光火石?是海市蜃樓?還是生命歸於寂滅前的最後一絲海天明媚?……我不能拒絕,這一剎那的親吻,就像一只朝生暮死的蜉蝣,吮舔著一滴陽光下即將蒸發消弭的露珠……吻嘎然而止,他陷入昏迷中,我下意識地抱緊了他,一串串剛抵達眼角便蒸發殆盡的眼淚,干枯了悒怏惆悵,焚燼了桎梏枷鎖……阿九,我們終究走向了不同的歸宿,你,陪胤禩生;而我,隨胤禛死!

……我聽到了〃嚯嚯〃的風聲,至y至冷,是魑魅魍魎的呼吸;我聽到了大地的低吟,舒緩厚重,綿遠如詩;我聽到了草根在土壤里哧拉哧拉的搔癢,寤寐生澀……我蘇醒過來,只見夜瑟瑟斂月冷露,天耿耿銀河闌珊……體無完膚的瘡疣大地開始了它不滅的涅槃……

探了探胤禛的口鼻,呼吸均勻,雖然沒有轉醒的跡象,但生命應無大礙……慘淡的月光將他的側影修剪得分外清峻孤瘦,兩道超拔凌銳的鷹眉緊顰,難道你在夢境里也一樣冷冽寂寞?……凝視片刻,我陡然驚覺,廣袤天地,竟再也無處可去!皇室會接受一個殘缺的啞巴兒媳嗎?就算能,而驕傲如斯的我,能承受起這種高處不勝寒的施舍和憐憫嗎?就算可以忍,可經過了這一劫,我還能再無愧地面對阿九,坦然地面對胤禛嗎?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夾雜不清?糾纏曖昧?……難道要墮落到此等田地?讓小四也來鄙視我這個糊塗透頂的額娘,讓孩子們因為有我這樣的嫡母而蒙羞……不!不!!不!!!既然歷史無法變更,我又何苦留下再造孽障,雪上加霜?……

當斷不斷,必遭其亂,撕下衣襟,咬破中指:滿目繁華何所依?綺羅散盡人獨立;黃粱一覺終是夢,君歸社稷我歸佛……

今夜,涅槃的除了大地,還有我……欠天欠地欠夫欠子欠高堂,可算來到底欠你最多,別了,被我辜負最深的人,請待我去修滿九世浮屠,在第十個來世,與你拈花而笑、釋懷夢穰!

……

從胤禛懷里摸走了五張一百兩的銀票和幾顆金瓜子,就算多欠你一筆吧,反正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身體孱弱難支,勉強支撐著走了大概一里多路,卻看到後面胤禛所在處火把通明,人聲鼎沸:〃找著了,是四王爺!四王爺昏迷了,快,快抬回去請大夫……你們三個猴崽子留下,到四周再找找看,有沒有還活著的人……愣著找抽呢,還不快去?〃

那三個人朝我的方向施施然逶迤而來,我趕緊縮到一個略微凸起的小土丘後面藏匿……那幾個差狗兒似乎只打算象征性的做做樣子,後來居然就杵在小土丘前兩三米處侃起大山來。

〃哥幾個,這事透著邪乎呀,咱們一路找來,跑到前面的什么人屍狗屍馬屍的,哪一團不是燒得蜷縮著焦乎乎的慘不忍睹啊,可咱們這位雍親王落在後面,卻只是昏迷過去,連衣服都沒啥事兒,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可不是咋的?聽說極顯貴之人,都有專門的神靈護佑著呢,可不比咱們這些凡夫俗子。〃

〃這風怎么這么糝人呢?我都起j皮疙瘩了,毛骨悚然的,咱們回吧,荒郊野外,一下子又死了那么多人,萬一碰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就晦氣了……〃

這句話深得人心,我聽得他們掉頭走了,從土丘後面強撐著站了起來,其中一人剛好回頭遠遠瞅見,怪叫一聲〃鬼呀〃……三個膽小鬼p滾n流的尖叫著消失在遠處的黑暗中……

鬼?我盯著月光下的影子苦笑,如今只有你陪我了……何孤行之煢煢兮?子不群而孑立!茫然四顧,竟不知該去向何方?……強烈的孤寂和害怕從骨子里滋生蔓延,這種噬骨錐心的滋味壓過了飢渴、昏沉和軟弱,我覺得自己像回光返照般,開始胡亂地走啊走啊,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後竟哭著瘋跑起來,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醒了?〃眼前的少年興奮地跟撒歡地叫驢似的,〃娘噯,娘噯,你快來啊,美貌姑姑睜開眼睛了。〃

只見一三十歲出頭的青衣婦人利落地走到床前,很自然地摸了摸我的額頭,又把了一會子脈,揚眉笑道:〃謝天謝地,你可算是沒大礙了,你別怕,我們可不是壞人,不信你摸摸身上,雖然穿的是我年輕時候的衣服,可五張一百兩的銀票和七顆金瓜子可是一樣不少……這是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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