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獻身以報赴江湖(1 / 2)

大俠魂 花間浪子 9161 字 2021-01-02

這日午後,一輛長行馬車,馳入了雲中山內。炎陽下,那趕車的滿頭大汗,長鞭揮動,喝叱連聲,不住地策馬前進。片刻之後,馬車馳入谷內。「落霞山庄」已然在望,那趕車的兀自揮鞭不歇,催馬疾行。蹄聲雷鳴,驚動了庄中之人,但聞那趕車的揚聲道:「南陽府司馬小姐。」

車聲隆隆,那馬車長驅直入,闖進庄內。這時,門前台階上出現了幾個人,當先的一位中年美婦正是秦畹鳳,幾名仆婦跟隨在後。眨眼間,馬車沖到階前,馬韁陡然一拉,一陣馬嘶,馬車定住。只見車簾掀動,躍下了兩名孝服女子,隨即挽扶一位雙眼紅腫、全身重孝的少女。

秦畹鳳凜然一驚,步下階台,道:「世妹,發生了什么事故?」原來這位全身重孝的少女名叫司馬瓊,乃是武林名宿司馬長青的獨生愛女。司馬長青與華天虹的父親是八拜之交,所以司馬瓊年紀雖輕,卻與華天虹同輩,兩家系屬世交,彼此早就見過。

司馬瓊一見秦畹鳳,頓時淚珠泉涌,俯身下拜,哭喊道:「大嫂……」言猶未了,突然暈倒在地。那兩名孝服女子急忙上前,挽扶起昏厥中的司馬瓊。

秦畹鳳身形一轉,舉手一招,道:「隨我來。」甫至內堂,廊下轉出一名婢女,道:「啟稟夫人,老太君有話,請司馬小姐精舍待茶。」

這時,司馬瓊業已悠悠醒來,秦畹鳳領著眾人,繞過回廊,通過一條長長的幽篁小徑,步入一座蒼松環繞、靜謐異常的精舍,精舍乃是華天虹之母文太君的居處。這時,白君儀也在門前迎候,司馬瓊一見,心頭大為激動,眼望白君儀,叫了一聲「大嫂」,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白君儀和秦畹鳳忙將司馬瓊扶入靜室。文太君文慧芸坐在一張檀木椅上,未及開口,司馬瓊已經拜仆下去,淚落似雨,嚎啕大哭。

文太君戚容滿面,鎮靜地道:「瓊兒,你身著重孝,莫非……」

司馬瓊仰面哭嚎道:「伯母啊……爹爹……」突又昏厥過去。

秦畹鳳睹狀,扶起司馬瓊,安置椅上,屈指輕彈,連點司馬瓊胸前三處大穴,司馬瓊呼出一口長氣,悠悠醒來,早有婢女奔到後房,取來一顆寧神順氣的葯丸,秦畹鳳親手喂與司馬瓊服下。這時,眾人已知司馬家一定發生了奇慘變故,人人忐忑不安。

文太君道:「瓊兒,事情究竟發生在何人身上?你要節哀順變,定下心來,先將此中經過告知老身。」

司馬瓊飲泣道:「爹爹和娘……兩人都……都慘死了。」

文太君瞿然一驚,道:「什么?」司馬瓊口齒啟動,但卻泣不成聲,不禁捶胸頓足,又嚎啕大哭起來。眾人雖是早已感覺司馬家必有不幸,這時聽司馬瓊親口說出噩耗,仍有不勝震驚之感。霎時間,人人垂首,靜室之中,但聞一片唏噓飲泣之聲。

司馬瓊倏然掙扎下地,跪在文太君的面前,哭道:「瓊兒父母同遭慘死,萬祈伯母顧念兩家情誼,替侄女做主。」

文太君老淚縱橫,沉聲嘆息,道:「仇,勢在必報,老身定然為你做主,只是你悲慟過分,卻非所宜。」

司馬瓊哭道:「侄女痛不欲生……」

秦畹鳳雙目之內,淚光轉動,道:「妹妹節哀,先將經過情形,詳細述說一遍,咱們共議報仇的大計。」

司馬瓊想起父母的死狀,心如刀割,泣聲道:「娘睡在內室,爹爹睡在外間,兩人同時遇害,一夜之間啊。」

文太君暗暗忖道:「這孩子悲傷過甚,已是語無倫次了。」當下喟聲一嘆,道:「那是什么時候的事?」

司馬瓊舉袖拭面,哽咽道:「四日之前。」

司馬瓊恨聲切齒道:「傷痕同在咽喉之上,那……那傷處齒痕歷歷,好似……好似被一種獸類咬傷。」

文太君白眉緊蹙,沉吟道:「九命劍客何等身手,區區獸類,焉能傷他的性命?」

司馬瓊聽文太君語氣之內,頗有懷疑之意,放聲哭道:「爹娘的靈柩尚未落葬……」突然記起一事,話聲微頓,接道:「哦……凶手有一樣表記留下……」

文太君瞿然道:「什么表記?」

司馬瓊垂淚道:「是一個小小的碧玉鼎。」說話中探手入懷,取出一個直徑寸許、高約兩寸、碧綠晶瑩的袖珍玉鼎。

剎那間,文太君、秦畹鳳和白君儀,不覺聳然色變,神情之間,激動不已。這片刻間,靜室中沉寂如死,落針可聞,文太君等三人面面相覷,六道目光,不時朝司馬瓊手中的玉鼎瞥視一眼,神色中流露著憂慮、迷惘、焦急、駭異,似是這一瞬間,三人的心情矛盾萬分,復雜之極。一片神秘而沉悶的氣氛,籠罩在這靜室之內,其他人不明真相,又不敢出言動問,不禁惴惴難安,大為緊張起來。

突然間,司馬瓊放聲哭道:「什么道理啊,難道武林之中,還有華家畏懼的人么?」說罷之後,無助的悲哀頓襲心頭,越發哀哀痛哭不已。

文太君柔聲說道:「孩子,老身曾經答應過你,為你的爹娘報仇雪恨……」

司馬瓊哭著嘶聲道:「伯母告訴瓊兒是誰?這玉鼎代表什么人啊?」

文太君神色凝重,緩緩說道:「江湖中事,波譎雲詭,險詐重重,單只根據這小小一件信物,實不足認定凶手是誰。」

秦畹鳳藹然道:「她老人家一言既出,縱然毀家赴難,也要替司馬叔父昭雪冤屈,報仇雪恨。」

司馬瓊突然意識到「天子劍」華天虹沒見著,不由問道:「怎么沒見著大哥?」

文太君黯然一嘆,道:「你大哥命薄,十年前突發重病去了。」

「什么?」司馬瓊呆住了,「天子劍」華天虹居然在十年前就去世了,這對她又是一個多么大的打擊啊,靜室又陷入了沉默。

白君儀突然一顧秦畹鳳,道:「鳳姐姐,你能確定這玉鼎是否贗品么?」

秦畹鳳微微一怔,道:「瓊妹,將那玉鼎借給愚姐瞧瞧。」

司馬瓊忙將「玉鼎」遞了過去,秦畹鳳接過,仔細看了一看,將那「玉鼎」放置幾上,突然咬破右手中指,一股鮮血泉涌而下,注入了「玉鼎」之內。那「玉鼎」直徑不過寸許,容量有限,頃刻間,鮮血注滿了鼎內,秦畹鳳目不轉睛,凝視「玉鼎」。

在座之人,見秦畹鳳將鮮血注入鼎內,俱都不勝訝異,一個個目凝神光,緊緊盯在那小小「玉鼎」之上。良久,那「玉鼎」的外表仍然碧綠晶瑩,毫無異狀,可是,秦畹鳳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身子竟然微微顫抖起來。原來那玉鼎外面,逐漸顯露出幾行細細的紅絲,逐漸地,那紅絲愈來愈為顯著,終於變成四行殷紅刺目、每行五字的詩文——「情根是仇恨,寶劍慰芳魂;一掬傷心淚,寄與薄幸人。」

秦畹鳳看清詩文,說道:「不錯,是真的。」

這時靜室中鴉雀無聲,文太君閉目而坐,陷於沉思之中,其余的人也都是思潮起伏,只是各有所思,誰也不開口講話。

突然間,司馬瓊芳心一沉,一種幻滅的感覺,倏然襲向心頭。以往,她將華天虹母子二人看作神明一般,在她想象之中,華天虹母子是至高無上、無所不能的,因此當她父母雙雙遇害之後,未及下葬,就兼程趕來「落霞山庄」。在她想來,只要見到華氏母子,為父母報仇之事,定然迎刃而解。

可是,如今她猶豫了,「天子劍」華天虹居然早逝,而且事情好像並非如她想像的那么簡單,雖然一時之間還猜不透其中的道理,但卻隱約感到,報仇之事一定甚為渺茫,絕非一舉便能成功。忽見文太君雙目一睜,兩道寒電般的精光照射過來,緩緩說道:「瓊兒,我華家與你司馬家的交情,你知道得詳細么?」

司馬瓊微微一愣,囁嚅道:「侄女知道爹爹與華伯父是八拜之交。」

文太君沉聲道:「那是說刎頸之交了。」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三十余年前,正邪兩派有「北沖會」一場決戰,結果正派俠士傷亡殆盡,你華伯父也在那一戰中不幸喪命。當日,老身含悲忍痛,負傷突圍,此後十年中,老身與你華大哥隱伏湖山,卧薪嘗膽,母子二人,苦練絕藝,十余年後復出,再與群邪周旋,直到「子午谷」一戰,我白道人士始才重見天日。」

司馬瓊凄然道:「伯母與華大哥的俠行義舉,侄女早已聽爹爹說過,爹爹在世之日,是極為敬佩的。」

文太君淡淡一笑,道:「敬佩二字,那也休提。老身只望你能明白,我華家沒有貪生惜命之人。」

司馬瓊點頭道:「這一點侄女早就知道了。」

文太君肅然道:「那就好了,一年之內,老身負責將凶手的首級交付與你,你就在「落霞山庄」安心學藝。」司馬瓊連連稱是,盈盈拜倒。

但聽文太君道:「你連日悲慟,神傷過甚,加以車馬之勞,再不歇息,恐有大病臨身。」轉面一望華美娟三姐妹,接道:「爾等一起退下,陪同瓊姑姑安置居處去吧。」司馬瓊聞言,只得行禮退出,華美娟也領著兩位妹妹退出精舍,陪同司馬瓊而去。

靜室之中,只剩下文太君婆媳,文太君沉默了片刻,突然長長一聲嘆息,自語道:「這萬斤重擔,只好落在龍兒肩上了。」

秦畹鳳和白君儀俱是大吃一驚,道:「娘……」

文太君戚然說道:「除此之外,別無良策,這是無可奈何之事。」

白君儀呆呆坐在椅上,眼淚如斷線珠子,簌簌不絕,順頰而下:「娘,龍兒頑劣成性,讓他一人獨闖江湖,那是太危險了。」

文太君深深浩嘆一聲,道:「龍兒雖是頑劣成性,但他身兼數家之長,以他的年歲,也該闖盪天下、有所作為了。」

白君儀泣道:「此事不能讓媳婦去解決么?」

文太君戚然道:「唉,你能解決得了,我作婆婆的也能解決了。」目光一轉,朝秦畹鳳道:「你去將那副軟甲取來。」秦畹鳳轉身出門而去,不一會兒,拿著一件護身軟甲回來。

不一會兒,一陣步履之聲,傳入了室內。只聽一個清朗歡暢的聲音,高聲叫道:「奶奶召喚我么?龍兒回來了。」語聲甫盡,一位輕袍緩帶、俊美無儔的少年手搖折扇,笑吟吟走了進來,自然就是華雲龍。這時,華雲龍興高采烈地走入室內,忽然發覺情勢不對,白君儀臉上尚有淚痕,不禁暗暗心驚。

文太君道:「龍兒,南陽府你司馬叔爺家中,發生了重大變故,你尚不知么?」

華雲龍微微一驚,搖首道:「不知道,孩兒與小蓮她們在後面山峰玩耍,聽到有人說奶奶在找我,就匆匆趕來了……」

文太君似有無窮感慨,唏噓良久,始才喟然一嘆,緩緩說道:「龍兒記住,你那司馬叔爺與叔祖母,兩人在睡夢中遇害,傷痕同在咽喉,齒痕歷歷,似是被一種獸類咬死。」

華雲龍劍眉聳動,駭然存疑道:「有這等事?司馬叔爺成名數十年,以他的身手,武林之中,已是難有敵手……」

文太君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難有敵手這句話,講得過於武斷。龍兒,天下之大,奇人輩出,在江湖上活動的人物,不過是一小部分,並非整個武林,你日後在外走動,千萬要將這一點謹記在心。」

華雲龍點一點頭,應道:「龍兒記下了。」接著眉頭輕蹙,又道:「司馬叔爺不是等閑之人,何等獸類,能夠害他的性命呢?」

文太君道:「事實如此,不由人不信,這是你瓊姑姑親口所講。」

華雲龍滿臉迷惘,問道:「瓊姑姑今在何處?」

文太君道:「現在庄內,她悲慟過甚,我命她下去歇息了。」

華雲龍劍眉軒動,眼珠一轉,朝木幾上那「玉鼎」望去。文太君緩緩說道:「那鼎是凶手留下的表記,這也是追查凶手的一條線索。二十年前,武林中有一位女中豪傑,姓顧名鶯音,江湖人稱「玉鼎夫人」,你所見到的碧玉小鼎,便是她的信物。當年她與你父親有一段情感糾葛,具體詳情可以問你姨娘。那位玉鼎夫人有一封絕筆書信存在此處,根據此信,咱們當然認定她已經離開人世。」

華雲龍微一沉吟,道:「如此看來,殺害司馬叔爺的凶手,若不是玉鼎夫人的傳人,那便是有人利用這件信物,企圖蒙騙世人的耳目。」

文太君嘆息道:「唉,那就很難斷言了,總之,這件事情奶奶決定讓你去辦。」

華雲龍驀地一震,聽說要讓自己重入江湖,他當然也有些興奮,揚名立萬,那也是自己從小就有的夢想,但是怎么舍得家里這些千嬌百媚的女人呢。文太君嘆口氣道:「龍兒,我也知道,你舍不得離開家,但是這件事情我和你娘她們都有不便,主要是因為「玉鼎夫人」,回頭你就知道了。」說著,取過護身軟甲對華雲龍道:「這軟甲回頭你就穿在身上,這件軟甲,是你周歲時,江南的武林朋友聯合贈送之物,一則可以防身,二則冬暖夏涼,你不可等閑視之。」

文太君緩聲說道:「今日之事,關系咱們華家的榮辱禍福,也關系咱們華家的生死存亡,這萬斤重擔落在你一人身上,你若掉以輕心,咱們華家可就毀了。」

華雲龍心頭一沉,悚然道:「龍兒不敢大意。」

文太君嘆息道:「唉,君儀,將寶劍給我。」

白君儀人微微一怔道:「我自己來。」說著走到華雲龍身邊道:「龍兒,將左手抬起來,手掌豎在胸前,娘不會傷你重的。」

華雲龍滿腹疑雲,左掌一豎,訝然道:「娘,你要干什么?」

白君儀哀聲道:「娘只是在你掌上刻一個字……」

華雲龍柔聲道:「娘只管刻吧,皮肉之苦,孩兒還不在乎。」白君儀雙目噙淚,手執寶劍,劍尖直指華雲龍掌心,定了定神,突然咬緊牙關,皓腕微微一振,只見那寶劍寒光一閃,白君儀已是棄劍於地,掩面低泣起來。華雲龍感到手心一涼,翻轉手掌一看,血跡殷殷,赫然是個「恨」字。這時,秦畹鳳走了過來,在華雲龍掌心塗了一層葯膏,然後用一塊白絹將那手掌包扎起來。

華雲龍臉色蒼白,悚然道:「娘,這是……」

文太君道:「此中的用意,你自有明白之日,如今不要多問。此去江湖,你得自力更生,若有厄難,咱們可是救不了你。」

華雲龍道:「龍兒理會得,龍兒知道照顧自己,龍兒什么時候動身。」

文太君微一沉吟,道:「當然是越快越好……」臉色突然一紅道:「但是我知道你娘還有你姐姐她們,一定不會舍得你這么快走,你自己看著辦吧,只是別耽擱太久誤了事情。」

華雲龍跟著白君儀、秦畹鳳一起來到白君儀的房間,華美娟、華美玉、華美玲三姐妹早已等在那兒,個個都是眼圈通紅,華雲龍看著心痛,一一摟過眾女,親吻半晌道:「我也舍不得離開你們,但是我們華家的聲望,不能毀在我手上。」

白君儀道:「龍兒,你離開我們,我們當然是舍不得,但我們最擔心你的安全。」

華雲龍安慰她道:「娘,你盡管放心,我這十幾年一刻也沒放松練功,誰敢把我怎么樣?」

華美玲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道:「那你什么時候走?」

華雲龍道:「我想三天後動身,這幾天除了陪你們之外,就是要把前因後果盡量搞明白,一會,我就去找瓊姑姑,把細節問得更清楚,回頭在讓娘講講「玉鼎夫人」的事跡。你放心,我過一段時間,就會讓丐幫給你們帶信,奶奶說的不錯,這件事情雲詭波譎,恐怕就是沖著我們華家來的。」

秦畹鳳嘆口氣道:「想不到會是在這個時候,我們剛剛過了半年的幸福日子,結果你又要離開我們。」

華雲龍道:「姨娘,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在一年之內搞定,那時候我們就可以又在一起。」卧室中又陷入了沉默。

華雲龍來到司馬瓊住的房間,她帶來的兩個侍女住在外屋,是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明眸皓齒,俏麗可人。華雲龍目光不覺停留在二女的臉上,他心里在想:司馬姑姑是個什么樣的人呢?她現在一定十分傷心吧?

「龍少爺,你怎么啦?」少女的嬌嗔讓他清醒過來,兩個小女孩嬌靨緋紅,顯得嬌羞不已。

「你們叫什么名字?」看著這么可愛的兩個小女孩,華雲龍不禁心中一動,他卻不知道,他給這兩個小女孩的感受有多深。原來正如小時候給華雲龍看相的那位相士而言,華雲龍具有天生的吸引女孩的魅力,是讓人難以抗拒的。

「我叫小梅,她叫小玉。」一個穿綠衣的小女孩嬌聲道。

華雲龍問道:「瓊姑姑在么?」

小玉答道:「在呢,剛才還傷心呢。」

華雲龍忍不住在兩人嫩臉上捏了一把,道了一聲謝,向里屋走去,留下兩個滿臉緋紅、嬌嗔不已的小女孩。華雲龍不由心中奇怪,我今天是怎么啦?走到門口,華雲龍輕聲道:「瓊姑姑,龍兒來看你了。」

「進來吧。」這么嬌脆的聲音?華雲龍滿腹疑惑,掀簾走了進去,看見一個素服少女坐在榻上,看他進來,也抬起了頭,兩人這一對眼,同時一震,都愣住了。

華雲龍是沒想到司馬瓊這么年輕,頂多二十出頭,而且現在雨打梨花、楚楚動人,十分的惹人憐愛。華雲龍是天生的情種,不由自主地就生出了一種要安慰司馬瓊、要讓她快樂的沖動,司馬瓊卻又是另外一番感受,只覺華雲龍渾身充滿了動人的魅力,自己不由得被吸引住了。所謂的兩人「一見鍾情」,大概跟這種情況差不多吧。

互相凝視半晌,外面的聲音才突然驚醒了屋里的兩人,司馬瓊不由紅雲上頰,她向來眼高於頂,所以直到現在還沒許配人家,沒想到初次見到華雲龍,竟然如此失魂落魄。華雲龍也是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當下掩飾道:「瓊姑姑,我是想問一些具體的細節。」

司馬瓊這才回過神來,悲悲切切地將細節講述一遍,完了,仍然抑制不住傷心,華雲龍看得心中一痛,走上前去,扶著她的雙肩道:「瓊姑姑,你別再傷心了,龍兒一定查明真凶,為你報仇。」司馬瓊突然一個轉身,撲到了華雲龍的懷里,她是因為過度傷心所致。

華雲龍是猝不及防,摟著司馬瓊,兩個溫軟的玉球抵在胸前,華雲龍只覺丹田一熱,寶貝勃然而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將司馬瓊拉倒自己面前,低頭就吻了下去。司馬瓊是驚呼一聲:「龍兒……」櫻桃小嘴就被華雲龍用嘴堵住了,他的舌頭長驅直入,快樂地和她的舌頭不斷糾纏、翻攪。司馬瓊快樂得渾身發軟,要不是華雲龍抱著她,她早已倒到地上去了。

華雲龍抱起她嬌柔的玉體,扔在了床上。室內溫暖如春,除了紅燭發出的「劈啪」聲,就剩司馬瓊急促的喘息聲了。華雲龍居高臨下,欣賞橫陳在床上的少女的玉體。經過前面激烈的運動,司馬瓊的秀發已亂,如瀑布般鋪在床上,玉面現出一片潮紅,挺直的瑤鼻上掛著一滴滴汗珠,純潔玉體上的衣物已被香汗打濕,什麽秘密都隱隱透現。

華雲龍熟練的除去了司馬瓊身上的所有障礙,細細地審視著司馬瓊一絲不掛的絕美胴體。司馬瓊白玉似的胴體上挺立著兩座堅挺、柔嫩的雙峰,大小適中,十分惹人憐愛,玉峰上兩顆粉紅色的乳頭,晶瑩剔透,令人恨不得立刻上山摘取;光滑、細膩,潔白,平坦的小腹上襄著迷人、小巧的肚臍眼兒,叫人愛不釋手;修長筆直的玉腿散發著美麗的光澤。小腹的盡頭,雙腿緊夾處,是漆黑發亮的芳草地,但見玉股墳起,水蜜桃般的陰戶隱隱分出一道紅線,紅線頂端一粒紅瑪瑙似的陰核嬌挺著。

華雲龍搓揉著司馬瓊小巧而堅挺的椒乳,再輕舔她已發硬突出的乳頭。他把手掌放在司馬瓊的雙乳上,剛好遮蓋她整個小巧的乳房,華雲龍用掌心磨擦她已發硬的蓓蕾,司馬瓊不禁輕聲的呻吟。他伸手在她大腿上輕輕的撫摸,魔手一路向上游至她大腿的盡頭處,剛想有所動作時,司馬瓊下意識地將兩腿緊緊的合並,把華雲龍的手緊夾在少女最神秘的地方。

華雲龍用另一只手愛撫她那酥膩潤滑的乳峰,而被緊夾的手亦微動輕搔著她的大腿內側,司馬瓊面上露出陶醉的表情,閉眼享受著。突然華雲龍用力地緊捏了她的玉乳一下,她整個人不禁一震,雙腿不由自主的一松,華雲龍的手長驅直入,直抵已經濕潤的小穴。

華雲龍向小穴埋首下去,吸吮著甘美的蜜液,舔著嫩紅色的美麗花瓣。她雙手用力的摟著華雲龍的脖子,挺直腰肢,將陰戶向他的嘴巴貼近。等到他把舌頭伸進去的時候,司馬瓊已經有了兩次高潮,早已神智迷糊了。華雲龍托起司馬瓊的香臀,將巨大的寶貝抵在她濕潤的小穴口,一挺腰,緩緩將自己的寶貝塞進了司馬瓊的處女小穴。由於經過之前充分的潤滑,以及陰道嫩肉的堅實彈性,司馬瓊並未感到多少疼痛,只是有一點點被撐開的感覺。華雲龍開始將寶貝退出,再緩緩送入。然而那小穴卻開始夾緊,縮著肉壁,讓他的寶貝受到莫大的刺激。

「啊……啊……你……這就是……交歡嗎……哼……好舒服……」華雲龍將她的白嫩的雙腿抬起來,架在肩膀上,運用九淺一深法抽插著。

「嗯……嗯……不要叫我姑姑……叫我姐姐……龍弟弟……姐姐的小穴好美……哦……龍弟弟……大寶貝干的我好舒服……嗯……」

「嗯……哦……小穴現在……小穴不癢了……哦……哦……弟……弟……你的大寶貝真大……哦……頂得花心好美……哦……哦……」華雲龍突然改變戰術,將大寶貝一次一根全部抽出,然後再整根插進去,屁股再加轉一圈。

「哦……嗯……龍弟弟……嗯……好寶貝……小穴好舒服……哦……我好美……嗯……哦……美死了……嗯……」

「龍弟弟……嗯……你真會插小穴……哦……你真的好會插……嗯……你插的太美了,哦……姐姐的小穴爽死了……哦……」

司馬瓊的小穴,一張一合的,好美。小穴的淫水,有如下雨似的,不停的,一點一滴的往外流。大寶貝的陵肉,一進一出的也帶出了不少淫水。「噗滋」、「噗滋」、「噗滋」,大寶貝的入穴聲,實在是好動聽。

「哦……大寶貝……哦……你插的我太美了……嗯……哦……龍弟弟……小穴讓你插的爽死了……嗯……哦……」

「我的好弟弟……嗯……哦……哦……哦……小穴要美死了……哦……你太會干姐姐了……哦……」

「瓊姐姐……哦……哦……小穴美嗎……姐姐你美嗎……哦……大寶貝入得好舒服……哦……哼……」

「好弟弟…啊……哦……花心被磨得好舒服……嗯……嗯……」

「嗯……大寶貝弟弟……嗯……插快一點……哦……重重的干小穴……嗯……大力的插我……哦……姐姐要你……嗯……嗯……」

「嗯……好弟弟……快……哦……姐姐不行了……哦……姐姐的小穴要……出來了……啊……啊……小穴……小穴升……天了……哦……哦……」

「哦……好弟弟……姐姐真爽……哦……姐姐好久沒這么爽過了……你真會插小穴……真會干小穴……哦……嗯……」

在她要進入高潮的那一剎那,子宮壁突然緊促的收縮,猛吸得大寶貝跟著收縮,濃濃的陰精,又熱又燙,直澆向大寶貝頭,澆得大寶貝不住的抖了幾下。華雲龍依然以磨洋菇的辦法,慢慢的,要吊足她的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