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1 / 2)

干柴烈火 冷香塵 4058 字 2021-01-02

今天是雙休日,身為大學教授的父母都不用上課,秦陽便決定帶男人回家。

一大早地,他便忍著渾身的酸痛催促一旁還呼呼大睡的男人起床。

「喂!臭石頭!起床了!」秦陽腿一伸將正在熟睡的男人踹了一腳。

「呃」男人只是被踹得翻了個身,繼續呼嚕呼嚕地大睡。

「鬼石頭!你到底起不起床!?」秦陽伸腳繼續踹著男人結實的腰腹,還湊在他耳旁大吼。

「唔」在持續的嗓音和粉腿的招呼下,男人迷茫地睜開了眼,睡眼惺忪地看了看他,猿臂一伸便一把將他摟進懷里,接著翻了個身將懷里的青年整個壓進床鋪,迷迷糊糊地嘟囔「秦陽,睡」

「睡你個頭!」被壓在男人壯碩身子底下的青年喘著氣大叫,拳腳都往男人光裸的身體上招呼

「豬!你給我起床!」男人像座山似的體重把他壓得半死,這令秦陽非常懷疑,自己以後會不會真的被這頭該死的「熊」一不小心給壓死!?

「嗯」男人終於醒來了,雖然眼神有些迷茫,「怎么了?秦陽?」他傻乎乎地問道。

「你給我滾開!重死了!」青年被壓得紅了臉,喘著氣吼道。

「哦。」男人連忙翻了個身把青年抱在懷里,緊張地詢問:「沒事吧?有沒有壓到你?」有時男人也很擔心自己超乎尋常的體重會把青年壓壞。

「你還知道問?」青年怒,卻帶著說不出的媚,「你知不知道你比豬還重!?」

「我知道啊。」男人仍舊傻傻地點頭。

白痴!秦陽翻了翻白眼,將男人推開從床上爬起來,神情倨傲地抬了抬下巴:「給我起來,今天去看我爸媽。」

「什么!?」男人一聽從床上「蹦」了起來,翻身下了床,緊張兮兮道:「秦陽,你怎么不說?」

「這能怪誰!?」青年秀麗的眉上揚。

哼,都怪這頭下半身發達的「熊」男!昨晚一個勁的折騰,害得他只知道呻吟和尖叫,根本忘了今天回家的事!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帶著白痴一樣的笑容像陀螺一樣在房間里轉來轉去。

「秦陽,你說我穿什么衣服才好?要不要穿得正式一點?西裝怎么樣?要不要打領帶」男人搔搔頭,帶著一臉的傻笑胡言亂語了一通,便匆匆忙忙地奔向放衣服的地方,把自己揉成一團一團、活像醬菜一樣的東西成堆成堆地拖出來,胡亂地翻弄,不要的就直接扔在地上。沒多久,地板上便多了好幾堆形同「醬菜」一樣的小山。

「奇怪?我的西裝呢?領帶也不見了!」男人大手在那幾堆醬菜里撥來撥去,怎么也找不到自己幾百年前買的、估計早就已經發霉變形的高級西裝。

秦陽在一旁打了個寒顫,坦白說,雖然這套房子已經整理過,但他還是很擔心男人突然從某個角落里拖出個死貓、死耗子什么的。

「秦陽,你看我穿這個怎么樣?」男人實在是找不到自己的那套西裝,只好翻了一件看起來比較新的拿給青年看。

「你這只豬!那種衣服也能見人嗎?都褪色了!」青年柳眉一豎,「算了,你也不用找了,等下我們出去買。」秦陽擰著眉看了看那堆揉成一團的醬菜,實在是不敢恭維。

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啊?衣服除了破破爛爛的t恤就是早已看不出原來面貌的襯衫,能穿出門的一件也沒有!

「呵呵,是啊。」男人愣了一下,呵呵傻笑著,大手一撈便把那幾堆醬菜掃回了原處。

「白痴!」秦陽再度翻了翻白眼便自行去梳洗,徒留一個半光著身子的壯男站在卧室中央傻笑個不停。

人家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句話是一點也沒錯。

看著走在身旁穿著一套銀灰色的名牌西裝,打著深紅領帶,只能用「高大威猛」、「器宇軒昂」來形容的男人,誰能想得到剛才他還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流氓樣!?

不過,這名「高大威猛」、「器宇軒昂」,一看就像個某某成功人士或者商界精英的男子,兩手卻很不時宜提著十幾個大大小小、五彩繽紛的紙袋,像個小孩子一樣亦步亦趨地跟在一名面色不善的漂亮青年後頭,還一臉的神經兮兮。

沒辦法!男人向來隨性邋遢慣了,幾百年也難得穿得那么正式,現在西裝、領帶、皮鞋,連小小的領帶夾都經過青年的經心挑選穿在身上,難怪像長了刺般渾身不對勁。

「秦陽,我穿成這樣」男人邊走邊上下打量著自己,再度忐忑地朝青年開口。

「你到底有完沒完?不就穿了一套西裝嗎?我告訴你,就算你穿了龍袍也當不了太子!」青年猛地停下腳步,劈頭就給男人一頓臭罵。

也難怪他心情惡劣,這一路上,不斷有女人花痴似地看著身旁的男人,就只差沒流口水了!

哼,早知道就讓他穿得破破爛爛好了,現在看了就煩!

青年沉著一張俊俏臉蛋,轉身繼續往前走。他忘了,其實他長得比男人「招蜂引蝶」多了,站在高大威猛的男人身邊,更襯托出了他比女人還漂亮的亮麗外表。

「嗄」男人被罵得愣住,習慣地搔頭卻沒有空手,只好吶吶地跟在青年的後頭。

兩手空空的青年拉著臉快速地往前走,肚子里卻把男人罵了個臭頭:「用思考的色狼!沒腦子的白痴!沒看見那些花痴都在看你嗎?對著她們笑什么笑?還笑得那么惡心」正暗自咒罵間,又有好幾個女人朝男人這邊看過來,還一臉發春的紅暈,青年火大地瞪了回去,把那幾個笑嘻嘻的女人嚇了一跳。

他的嘴角揚了起來,哼!看、看、看個屁啊,就算看到死也沒你們的份!這個男人是我的!其他人門都沒有!不,窗都沒有!

被父母和男人寵壞了的青年得意非凡,不過得意了沒多久臉色就變得又青又白,一副羞怒交加的模樣。

「秦陽,你家在哪?要不要叫輛計程車?」男人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開口。

「廢話!當然要叫車回去!你想我走到腿斷啊?」

青年好像活吞了好幾噸炸葯,沒隔幾分鍾就像一只倒豎著毛、齜牙咧嘴的貓。

「那我去叫車,你等著我。」男人兩手提著紙袋欲往前沖,卻被青年一把扯住。

「笨蛋!計程車滿大街都是,要你叫什么叫?」秦陽揚手招了一輛計程車過來,兩人一前一後地上了車。

「兩位去哪?」司機大哥從第一眼看到這兩個青年男子就說不出地怪異,怎么一個人提著那么多東西,另外一個卻兩手空空?剛開始他還以為兩人沒關系呢,沒想到他們卻是一起的。

「區路」

「呵,那個地方我去過,好像是大學老師的住宅區吧?那里住的可都是高知識分子、大官子弟!你們是那里的老師還是學生啊?看這位小兄弟好像是名學生,那個大哥嘛,教授?講師?還真猜不出來」能言善道的司機看了看後照鏡,一邊開車一邊話起了家常。

教授?講師?就這頭「熊」!?青年聞言差點沒爆笑出聲。

「不是啊,我們是去那里探望親人」第一次被人當成教授等級的男人微微發窘,黝黑的臉龐也泛起了微紅。

「哦,是這樣啊,看你們的樣子就知道是那種讀了滿肚子洋墨水的讀書人,那個氣派就是和我們這些人不一樣,哪像我們哪,要文化沒文化,要背景沒背景,只能幫人打打工。沒想去年又把工作給丟了,再找也找不到個好的,只好自己借了錢開計程車。」在鋼筋混凝土的城市叢林里,生活的艱難讓司機嘆氣。

沒想到司機先生的這一番話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好巧不巧地正好砸中兩人的痛腳。

丟了無數次工作、至今被男人養著的秦陽臉色紅白交錯;而肚子里本就沒幾兩墨水,卻被司機冠以「教授」等級的石磊更是如坐針氈。

「呵呵,不是啊」男人一臉尷尬的傻笑,只能吶吶地開口。

「大哥就不用謙虛嘛,瞧你那身行頭,嘖嘖,可都是正宗的國際名牌,這一套下來少說也要好幾十萬吧!?窮人哪里穿得起?像我,從頭到腳一身的地攤貨!想穿好一點都不舍得。家里的老婆孩子還要靠我養,不省點哪行?」

男人正想答話,卻被一旁的青年瞪了一眼,「別理他。」秦陽拉長著一張臉。

真倒霉!這個司機話怎么那么多?秦陽真有些後悔坐他的車。

「可他在和我們說話」男人也壓低了聲音。

「他愛怎么說就怎么說,你不搭理他他自然會閉嘴。」秦陽轉頭看窗外的街景。

「呵呵」男人只能朝大嘴巴的司機報以傻笑。

秦父秦母雖說是受過西方高等教育的大學教授和中學校長,可當寶貝兒子把一個昂藏九尺的男人帶回家還是有些愕然。

雖說兒子並沒有公開表示他和那名器宇軒昂的男人的關系,可兩人親密的舉止,互動的行為,別說是明眼人看得出來,恐怕聽了他們之間的對話的瞎子都猜得出來!

可是自己的兒子怎么會變成一個同性戀的呢?秦父秦母頭頂上懸著共同的疑問。

不過夫婦兩人卻都是受到西方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到底持誠穩重,只是略微皺了下眉頭便沒多說什么,招呼著那名叫石磊的年輕人坐著喝茶聊天,一邊暗暗審視著這名年輕人到底有沒有資格和自己的寶貝兒子在一起。

畢竟國內對同性戀人並不寬容,如果這名年輕人無法使自己的兒子幸福,更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兒子的話,就算兒子再怎么喜歡他,夫婦倆也絕不會同意的,不過接下來的情形卻令他們大為驚訝。

夫婦倆雖說寵溺自己的兒子,但到底還是有底線的,可這名年輕人寵自己的兒子根本就是寵得無法無天,可以說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勞任怨,簡直把自己的兒子當祖宗一樣供著!

而兒子雖說本性不壞,但壞毛病卻一堆,大概除了他們這對生養他的父母,沒幾個人能受得了兒子的驕縱和任性。

夫婦倆也曾苦惱兒子的未來,不過現在看來,該操心的不是兒子,而是這名被兒子當牛做馬使喚的年輕人。

「老婆,你覺得怎么樣?」

和石磊相處了一整天下來,秦父對這名誠懇憨厚的年輕人是說不出滿意。

年輕人嘛,就應該像石磊一樣,只要能腳踏實地,勤勤懇懇地做人,就算書讀得不多,也照樣能生活得很好。身為大學教授的秦父最看不慣就是現今社會上的一些年輕人,輕浮放盪不說,還很沒有責任心不僅對別人不負責任,對自己也不負責任。

「我看石磊這名年輕人很不錯,比我們的兒子可強多了!」

同樣身為教職人員的秦母為人也相當的開明,在一旁審視了兩人相處的半天,也覺得自己的兒子有些時候真的像個被寵壞了的小孩。

「『子不教父之過』,陽陽都是被我們給慣壞的,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也是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失職。」秦父忍不住嘆了口氣。

「我們只有陽陽這一個寶貝兒子,不寵他還能寵誰?」秦母輕輕一笑,和秦陽酷似的臉龐帶著溫柔寵溺的笑,似在回憶什么,「想想,陽陽小時候多可愛呀,不寵著他都不行。」

「是啊,陽陽這孩子雖說被我們慣壞了,幸好他本性不壞。」

「我看石磊這名年輕人倒和兒子挺般配的。」

「嗯,這名年輕人很不錯,人老實,又肯上進,陽陽和他在一起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