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元春篇(上)(1 / 2)

元春回來了!要經過省城。

寶玉從小賣部打完電話回來,臉上還是興奮的神色。寶釵正與玉釧英巧剝豆莢呢,回頭一眼見了,笑問道:「什么事呀?這么高興。」

寶玉口沒遮擋:「我大姐回來了!咱們明天回省城!」話一說完,見玉釧和英巧都低下了頭,心頭不禁一黯。

寶釵卻很高興:「回家?好啊,寶琴一個人在家悶得慌,前天還打電話催來著呢!」寶玉呆呆的,似乎沒聽清:「哦?」

寶玉在旁邊坐下,玉釧咬著唇不說話,只一個勁兒低著頭剝豆莢,寶玉心中有些酸,默默看著。

下午在廚房,碰見玉釧進來喝水,寶玉忍不住叫了聲:「釧兒―――」玉釧背對著他,不吭聲。

寶玉嘆了口氣,走過去掰她的小肩膀,柔聲說:「釧兒―――我,我可要走啦。」玉釧轉過身,埋在他懷里,寶玉拂了拂她的耳邊細發,見她眼旁是淚,粘濕了幾根頭發,心痛不已,卻又不知如何安慰,只用手輕輕拍著她的背。

一會,玉釧揚起倔強的小臉兒,說道:「今晚!―――今晚我全給你!」眼兒盯著寶玉。

寶玉避開了,搖搖頭。玉釧不服氣似的望著,寶玉嘆口氣:「以後―――也許―――?」

玉釧的眼淚重又流下,寶玉不忍看,躲了。

這一晚寶玉將自己關在屋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第二天辭行時,玉釧還沒梳洗,倚在自己房門遠遠看,寶釵喊:「表妹來省城玩!」她也只是嘴角懶懶的笑。

寶玉兩人走到沒人時,寶釵忽然道:「都怪你!」寶玉心一跳,知道寶釵早已看出自己與玉釧之間的異樣了,默默無答,一路到了省城。

寶釵倒也沒多為難寶玉,神色如常,寶玉稍稍放下心來。在學校住下了,專等元春到來。連著幾夜,寶玉都睡不著,翻來覆去,盡是兒時與元春在一塊的情景。

童年的天總是很藍,大地空曠開闊。寶玉記得自己的小手總被元春牽著,姐姐的手兒很輕柔,出了汗,兩人的手粘粘的,卻舍不得分開。站在大風里,元春的頭發衣角不斷拂在寶玉臉上,寶玉就這樣一年年長大。

元春比寶玉大七歲,寶玉小時候,母親王氏忙著家務,一般由元春帶著。二姐迎春內向,三姐探春性犟不讓人,只有元春,溫和明理,又最疼寶玉,吃飯穿衣,換洗衣褲,幾乎包了。長姐似母,形容元春最貼切不過了。

寶玉最愛在清晨,鑽進姐姐們的被窩里,靠在元春軟軟的胸肋間,覺得姐姐身上有股香氣,很好聞,迷糊中還能睡個回籠覺。

元春去田里山上干活時,也常帶著寶玉,元春做事,他就玩耍。山上的野草,田里的泥鰍,河里的小魚,忙個不亦樂乎。有時元春小便,就讓寶玉在一旁守著,看有沒人來,寶玉很驕傲,四處環顧得象個哨兵。有時看見了矮草叢里元春花衣裳下的白屁股,就嘻嘻笑,元春一邊蹲著,紅著臉白他一眼,自己也笑了。

有一次,元春走著走著,突然尿急了,放下手中東西,當著寶玉的面就蹲下小便,寶玉第一次驚奇地看到,姐姐下邊還有一張小嘴兒,「嘶嘶」聲響,噴灑著清亮的水,有些流到了嫩白的兩腿間,既陌生又新鮮。

回家路過溪邊,寶玉玩水,元春就撩水擦臉、洗腳,褲角挽高了,腿兒好白好亮。元春也幫寶玉擦臉,清涼柔軟的感覺從臉上拂過,寶玉有時分不清是元春的手還是溪水。

元春性子外柔內剛,寶玉雖常歪纏著她,可只要她稍沉下臉兒來,就變得很聽話。寶玉對兒時記憶最深的一幕,就是在昏黃的燈下,元春捧著本書,陪自己寫作業時的情景。那時燈光照在元春神情專注的臉上,寶玉覺得她特別好看。

元春要走了,去深圳,那年寶玉剛讀小學五年級。走時,寶玉只覺得一個勁兒心酸,默不作聲,跟了她十里路。元春走一步,他跟一步,讓他回去,他就停著不吭氣,趕他呢,就往回跑,才一走,他又跟了上來。結果寶玉沒哭,元春倒被惹得哭了一路。

元春先在一家外資公司打工,後來升了領班,又成了高級白領,前些年嫁到了香港。中間只有一次春節回家探親,算起來,寶玉已有四年多沒見到元春了。

四年時間,大姐會是什么模樣?這兩三年,寶玉迅速發育,長高了許多,心想改天見了,定會嚇她一跳!

元春到時,沒讓寶玉接飛機,只叫他在麗華酒店候著。畢竟是姐弟,元春才下車,寶玉就迎上去了:「姐!」一聲叫出,竟有些臉熱心跳。

元春卻眯著眼片刻,嘴角漸漸笑了:「石頭!」伸手摸了摸寶玉腦袋。元春皮膚嬌嫩豐潤,太陽下照得紅白通透,似能擰出水兒來。一身淡黃綢套裙,風中飄著,顯得豐滿而盈巧,寶玉的頭被元春一觸,鼻尖就有些發酸,使勁忍住了,笑了一下。

當下也不讓酒店服務生提行李,自己搶著拿了,元春笑笑,也隨著他,一邊不住打量寶玉。

上次見寶玉時,他還只到元春肩膀,一股孩子氣的清秀。現在卻比自己還高些,完全是個清朗俊逸的大男孩了。笑起來,豐唇皓齒,親切而帥氣。提著行李,輕松有余,步履生風,腰勁十足,看著讓人歡喜。

寶玉開始提著行李,尚覺輕松,後來越提越沉,手臂酸痛,死忍著,一邊還跟元春說著話,很輕松樣子,到了房間,手臂抽筋似的硬了,一放下,整個人竟喘倒在地。元春這才看出來了,把寶玉笑成個大紅臉。

寶玉不好意思地站起來,不想褲兒掰著屁股,「嘶啦」一聲,褲襠竟裂了,洗下的短褲沒干,里頭什么也沒穿,晃里晃當的東西溜出來,累累垂垂,元春正笑呢,忽然看見,暈紅了臉,啐了聲:「死寶玉!」側了頭過去,嘴角還忍不住偷笑。

寶玉手掩褲襠,傻了。還是元春反應快:「快到床上去,把褲子脫了,補一補。」喊來服務生,竟還真有針線,元春取了條自己的睡褲讓寶玉先穿上,寶玉哭笑不得,只得套上了,輕飄軟綿,竟十分慰貼舒服。

小時候寶玉就常穿元春的衣褲,沒想到今兒這么大了,還得穿一次,想到自己貼肉穿的正是姐姐平日的睡褲,感覺竟有些異樣,下邊不由自主地撐了起來。

元春正含笑看著寶玉呢,忽見那兒無聲無息高起,怎會不知是哪回事,臉火燒似的燙起來,轉過身去,心「撲通、撲通」直跳。小時候元春沒少侍候寶玉穿衣換褲,寶玉的東西她是常見的,沒想長大後竟變得這么嚇人,看那頂高的狀態,比自己丈夫的豈止大了一號?

元春把頭發撥到耳後,挺了挺腰身,定了定神情,淡淡道:「石頭,把破褲子扔過來,姐給你縫一縫。」拿過針線,兩手晾開,先將線頭放入唇邊抿了抿,對著針口穿進去了,動作十分嫻熟好看。

寶玉卻有些遲疑,每次自己換下褲子,忍不住聞一聞時,襠部都有股怪怪的氣味。

元春回過頭,催促:「快!」寶玉無奈,扔了過去。元春低了頭,開始縫起來。仿佛又回到小時候,元春坐在桌前縫補,寶玉在一旁呆看。

寶玉胸口一股暖洋洋的氣流,暈暈的十分受用。挨近了,元春的頭發是盤著的,一脖子雪白的肌膚在眼下,聽得她輕聲說:「在學校,誰幫你洗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