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1 / 2)

哥哥 未知 6194 字 2021-01-02

媽媽希望她聽從爺爺的安排,在這個所謂的追求愛情倒不如平穩而富有的生活下,她只要這樣選擇就行了。

那個時候的她,是乖巧的順從。

媽媽從來沒有騙過她,所以她選擇一切聽從大人的安排。

店里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後。

李淳起身,並交給她一個金卡。

「這里面又七百萬人民幣。」

「為什么要給我?」

她沒有接過。

「這是。。。。。。怎么說呢。為了不時之需吧。以後你若有錢了,再還給我吧。」

他硬將卡塞進她手里,並告訴了她密碼。

隨後,他離開,說:「我們可能再見面是幾年以後的事了。你,好好保重。」

她手里捏著那張金卡,怔愣的盯著他離去的背景,一直發著呆。

。。。

最近,有些心神不寧。

心里總有些慌亂。

然後接到耶樂的一通電話,她那頭信號似乎很弱,斷斷續續的,她聽清楚的唯一信息,是讓她離開。

哥哥們找到她了嗎?!

已經三年了,就在她徹底將自己融入這個城鎮里時,再一次聽到,需要她離開的消息。

一時間的感傷,與疑惑。

「帝前不能再保護我了嗎?!」

已經成長的女孩,懂得越來越多的思考。

所謂的權衡考量,她知道個大概。

「不行。。。。。。好像上頭有什么問題。。。。。。總之,你先離開那里,隨便去哪一個城市,我給你寄了一個新身份,用它,逃到更遠的地方去吧,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的真實身份。。。。。。等事情結束後,再回來。。。。。。」

電話那頭砰的一聲,好像槍聲,然後,信號中斷。

她心頭頓升的慌亂,讓她不敢再憂郁的收拾東西准備離開。

白袍醫生沒有回來,她請店里的一個兼職工照看幾天店面,知道他回來為止。

在信箱里找到了耶樂寄來的信,拆開一看是一張新護照。

異常消瘦的面孔有些令人恐懼。

但仍舊與她的面孔又七百分相似。

為耶樂的神通廣大,她帶著那本護照離開了艾科里特小鎮。

。。。

並沒有跑多遠,與其這樣盲目的毫無目的,倒不如找個地方從長計議。

她所知的極有限,只有耶樂一通電話。

她入住在校旅館里,這里離艾科里特小鎮有三個城市距離的里爾市。

在這座約有幾百萬人口的大區,很好的將她的身影藏起來。

能不用到護照,她便不用。

入住最簡單的小民樓,不用護照,她每天只需在樓下用完餐。

然後再一切落實後,與一直聯系不上的堂弟聯絡。

李淳哥的郵箱一直沒有回信。

好像與她周圍有關的人都憑空消失了般。

這令她的恐慌越來越深。

有種危險在接近她,但她卻無從查起。

只能處於被動的,在恐慌中度。

然後,直到五月末,在她離開小鎮的第十三天後,那一直處於靜音狀態的手機響起。

是白袍醫生的電話。

那一刻懸的高高的心一瞬間落下。

接起,白袍醫生問她在哪里,責怪她怎么突然想去旅行了。

那副哀怨的像被背叛的語氣令她忍不住噗嗤一笑,回答:「只是想出來走走,我好像一直沒有微自己休過假,所以想趁有兼職員在的時間內出來玩一趟。」

「是。。。。。。嗎?那什么時候回來?」

「應該。。。。。。很快吧。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好玩,醫生,當我縮在世界的小小一角,以為這和外面沒區別時,我是個井底之蛙。。。。。。」

「所以你這只井底之蛙想出去見見失眠了?」

她一下便會意了她話中的意思。

「。。。。。。嗯。」沉默了下,在電話這端的她輕點頭,「我想,睜開眼睛好好看看。請容許我的任性吧。」

「。。。。。。唔,那好吧。不過,出門在外,你可得小心啰。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否則會被騙的哦。。。。。。」

「謝謝。」

掛斷電話後,驀然間又一種豁然開朗,那是想通了某件事的醒悟。

她想要什么?想追求什么?

如果當年沒有哥哥們的出現,她會如何選擇?

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她在這個時候明白到,人生需要什么?

其實,她想要的真的很簡單,平凡的一生。。。。。。

。。。

藍橋離發現自己被跟蹤了。

吃膩了法國餐,她去中國超市買菜,然後發現兩個西裝男子一直與她保持一段距離跟隨著她。

她從眼尾余光好像看到他們似乎在打電話。

那一刻心頭的驚慌在過馬路時,她瘋狂的奔跑並闖了紅燈。

那兩個西裝男人被迫與她分開,她趁著這幾十秒的功夫逃開了他們的視線。

這里已經不安全了!

當她回到租賃的屋子,手里抱著的食物掉在了地上。

已經幾年不曾出現過的顫意,而今又涌現出來。

她害怕,她恐懼的滑跌在地,深深的抓耙著頭發。

她需要一點疼痛讓她腦子保持清醒。

她反復的告訴自己,不用怕。

三年里不會死白過的。

三年里她一直有准備的,她為自己策劃了多少逃跑路線,那些路線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她只要照著自己規劃的路線,現在,就是時候去試試,能否行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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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他們從他手中拿到想要的。

他從他們手中得到他想要的。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與他們是名義上的親戚,仍舊算的清清楚楚。

只緣於強者的較量。

他們不削於在任何人面前低頭,為了逮住小貓咪也不會例外。

花了三年時間,終於找出了蹤跡。

據說,有兩個人幫助了小貓咪,那其中一個人他們從來沒有懷疑過,這讓他們,真是該慶幸他演戲,還是遺憾他們對於他的信任呢?

那個叫李淳的,與那個叫藍堂傑的男人,這么幫助他們的小貓咪,是不是他們也喜歡她?

這個問題,等抓到他們兩個時,他們會好好供的。

藍橋離屏蔽了所有認識的人的手機號。

相信誰?

耶樂說誰也不能相信。

那就誰也不要相信。

她在鎮定的為自己准備了一頓晚餐,然後從緊閉窗簾後偷看外面的情況。

平靜無波。

她不確定是否安全,所有將簡單的衣裳塞進一個袋子里,將所有的貴重東西扔進去,她打開了門出去,在門中間夾了一約紙片。

她關好門,背著她的家當上樓,一直走到頂樓。

她躲在頂樓的天台上,打來帶上來的棉被,她嘗試第一次的露營。

一直睜著眼,直到眼皮子沉重得她必須瞌上時。

她讓自己放入短暫的睡眠中。

直到天亮,被鳥兒喚醒。

陽光刺眼得她睜開的一瞬間又閉上。

伸手遮擋住艷陽,她半響腦袋是空白的。

然後翻身做起來,她開始憶起自己的情況。

在確定自己在天台上躲了一個晚上,那是否意味著,她是安全的?

她背起旅行包,爬下天台,打開樓梯的門朝樓下走去。

她在她房子的上一層等待了很久,才緩慢的甚至屏住呼吸來到她的房門前。

然後。她朝門縫看去。

在那一瞬間,在發現那張紙條不見時,她幕地瞪大眼,腿因恐懼而沉重如千斤,她強迫自己不要慌張,在然後,她拼命的命令大腦,讓她抬腳。

在大約二十秒後,她僵硬的移動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最後瘋狂的沖上三樓。

當抵達三樓,她一瞬間癱軟在地,扶著樓梯口,她在輕輕喘氣中,聽到樓下傳來腳步聲。

她來不及將自己藏好,只能傾倒身子朝樓梯里躲,然後很小心的趴伏在樓梯間,悄悄的幾乎是屏住呼吸朝二樓望去。

她看到了兩個男人,那兩個男人好像昨天跟蹤她的男人。

他們在她房間門口逗留了一會兒,並左右張望,最後朝三樓望過來時,她嚇得頭顱一縮,僵硬的佇在當場。

半響後,她聽到他們細小的交談聲和下樓聲。

他們走了,在確定她沒進屋時。

或許,他們認為她已經逃了。

總之,這一瞬間她是安全的。

全身虛脫了,癱倒在樓道里。

她感覺到腦暈目眩,一時間有又想笑。

原來她也是能成功的。

瞧她,成功了,成功的甩脫了他們。

她想笑,但最後出來的卻是眼淚。

因為恐懼。

她像是從死亡的邊緣逃出來一般。

劫後余生讓她了解到生命是多么的寶貴。

她知道自己不能被他們抓回去,被抓了迎接她的會是比死亡更殘酷的命運……

藍橋離不敢再三樓停留多久。

她必須在最短時間內讓身體適合腦袋中吸收到的一切。

所以五分鍾後,她強迫自己的身體行動如常。

再然後,她小心的觀察著二樓的情況。

但是她不敢久留,怕其它樓層的人出來。

在沒有發現到有人時,她決定向頂樓走去。

她需要冒險,從頂樓連接的另一幢屋子跑出去。

她不能被困在這里。

然後她開始向頂樓爬去。

但在她轉身准備行動時,身後的門打開了,出現的人令她差點尖叫,那個人眼明手快的捂住她的嘴,將她帶進屋子里。

門被關嚴了,他仍舊捂著她的嘴,然後透過門上的貓眼望出去。

最後他將她拉過去,讓她看。

她看到幾個西裝男人跑過樓梯,那毫不猶豫是跑上頂樓的。

她回過頭,表示了解的點點頭,他放開她。

她大口喘氣。

臉色蒼白。

他輕拍她臉蛋,柔聲安撫:「這間房間在你搬進來的當天晚上我就租下了。我被七哥他們監視著,今早才脫了身躲在這房子里。我還以為你被抓了呢,難得變聰明了嘛。」

他的打趣,令她的眼淚洶涌的掉落。

她直不住害怕將他緊緊抱住:「我好怕……嗚嗚……我好害怕……」

藍堂傑給她泡了杯咖啡,讓她穩定了心神。

他告訴她,現在是安全了。

那些人會當她跑掉了。

他又問她昨晚是怎么渡過的,她告訴了他。

他忍不住誇她真是聰明了一回。

她不好意思的說,是因為看了很多小說,最後總結出來的。

然後她想起了什么,追問:「哥哥他們是怎么發現我的?!」

〃帝前有j細,你的消息被誰給泄露了。耶樂聯絡了我,告訴我自己很危險,他們想殺掉我泄恨呢。〃

「那李淳哥呢?!」

「他跟我分頭逃跑的。我們用手機聯絡著,現在他很安全,耶樂會保護他的。」

「我們要怎么辦?需要再逃到另一個城市對吧?!」

「不需要,我們就在這個城市。他們一定會以為我們逃跑了,所以這里很安全。九姐,別擔心,你不會被他們發現的。」

他的保證,她搖頭,臉上閃過一絲絕望。

「能逃一輩子嗎?還是會被抓到的……」

「……」

他沉默。

她見狀,慌張的解釋:「我並沒有責怪或者抱怨你的意思!這樣一直逃,也沒有用對吧?如果他們不死心,我終究有一天會被他們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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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你准備主動投降嗎?」

他看她的眼神微微地有些發冷。

她低著頭,沒有注意。雙手一直捧著咖啡,咖啡已經微涼了。

然後她開口:「哥哥們,為什么對我這么執著呢……如果不執著就好了……」

「……你想到了吧。唯一的方法。」

他為她的話作了結論,她為此而輕輕的顫著身子。

「殺了他們,或者你死。這個局面會結束。」

「……」

屋子空靜得連一根針都聽得到。

當樓道外傳來下樓聲,她被驚醒了。

手中的咖啡一灑,濕了她大片的手。

幸好不燙。

他拿走,抽出紙巾為她擦拭。

她抬頭,朝她露出一抹無奈:「你我都知道的,第一種情況是絕不可能發生的。」

「你也怕死」

她凄苦一笑,沉默。

是的,她怕死。

其實誰都知道的,想要不用過得這么辛苦,只要從這個世界消失掉就好了。

但是,人都是怕死的。好死不如賴活著。

沒人會這么輕易結束自己的生命,不僅是怕痛,更重要的,貪變這個世界的一切。

無論是痛苦還是美好,仍舊死死的抓住,不想放手。

「吶,九姐,只有繼續逃了。別再問能逃多久,只要能逃出去,逃得了一時是一時,總有辦法,能徹底的擺脫他們的……」

堂傑打了電話與外面的人聯絡。

確定他們安全後,他說今晚上他們會去另一個地方。

那里是里爾最復雜而臟亂的區域,卻也是最適合躲人的地方。

紅燈區。

街上有法國女郎在拉客,世界的每個國家,都有這一類職業。

有的國家宣布她們是合法的,但也只是極少部份。

人們仍舊在一面享受這些女人給予的一切的同時,也在咒罵著他們的存在。

這就是自私而丑陋的人類。

她和堂傑各自帶了一頂鴨舌帽,一件高領風衣將他們的面孔掩去。

他們行走在骯臟的街道里,耳邊充斥著女郎們的叫喚聲。

沿途她瞄向她們,為了討生活而委身的女郎們,她們再難過仍舊苟且偷安著。

而好,也有活下去的理由不是。

左拐右拐後,在暈暗的街道內被一個肥胖的老太婆接待了。

她帶他們穿過那混亂的而又充斥著惡劣香味的女人堆里,從大堂進入拐進後面,順著上樓直達一間房間停住。

與老太婆交淡了會,她給了他鑰匙,然後下樓了。

她盯著她離開的背影,回憶著穿過大廳時那堆女人們帶著好奇與疑惑的眼神。

他回過頭來,

像是了角到她的擔心,回道:「不用擔心,這里的女人們有個共同點,嘴很牢。」

所以她們不會將他們的行蹤泄露給任何人。

他們會躲在這里,在妓女們的掩護下,悄悄的生活著。

會持續多久?

不要問,問了也是白問。

期限是,被找到的那一刻。

或許是明天,或許是一個月,或許是一年,也或許是一輩子。

看老天爺願意善待她不。

堂傑拿出筆記本,她看到他的筆記本很新,應該是才換的。

她想起他的手機,想起她花了一個小時記下的手機號碼,已經沒用了。

他和李淳哥已經換了手機號,就邊她的手機連同卡也一起被扔掉了。

堂傑比她更小心。

他容不得一點危險存在。

他給了她一支事先准備好的手機和卡號,讓她背下他與李淳哥的手機號。

耶鏡樂不能聯絡她,如果她能找到他們,那也意味著哥哥們一樣能找到。

「堂傑會在這里陪我嗎?」

她現在很脆弱,很恐慌。

她需要有人在身邊。

所以每天都會尋問他,更甚至她不敢一個人睡覺,總要拉著他一起。

所以這些日子他和她躺在一張床上。

他沒有絲毫的不耐,只是重復著說:「我的生命和你一樣,不,比你更糟。我被他們抓到會奪走我的命,但你的不會。」

「但我有可能被砍掉雙腳。」

哪里也逃不掉。

哥哥們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狠心。

沉默。

他們只能相擁而眠。

剩下的一切,就先這樣吧。

「堂傑後悔幫我嗎?」

聲音悶悶的從棉被里傳出來。

「後悔了。」

他誠實回答,感覺到她身子驀地僵硬了。

然後又補充:「再後悔也沒用,我已經做了。永遠不要為自己的決定後悔,那是你的選擇,所以不能怨別人。」

「……」

她與堂傑的三餐是由老太婆准備的。

她叫瑪蘇,當了一輩子的妓女,現在管理著一堆女郎們。

在中國俗稱為媽媽桑。

瑪蘇人挺好的,她管理的一堆女郎們也如堂傑所言,對他們的出現只字不提。

堂傑應該給了她一大筆錢吧。

她偶爾在屋子里呆久了就會坐在樓梯間看向大廳的她們。

看著她們招呼男人們,將男人們帶向那一間間房子里。

很久後會出來。

她們在用自己的身體賺錢,為了活下來。

然後偶爾會看到她們被客人扇耳光,也會看到年輕的女孩子哭泣,通常是才剛來的。

接著是年長的女人們麻木的視線。

她們是為了某種原因,大多數是貧困,而選擇這行的。

所以,她有比她們更好活下來的理由。

在又是半個月後聯系到李淳哥。

從那只手機里發來的彩信,一張相片,上面一個男人被打得鼻青臉腫,然後被呆在半空中。

那簡陋的環境來看,應該是間庫房。

一短字,簡單的幾句。

交出她,否則人死。

用李淳哥的生命當作威脅……

當她無意中看到這條信息時,那消息的時間顯示已經是兩天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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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人是自私的動物。

他們可以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繼續存活著……

那個號碼還存在嗎?

忘記了所有人的號碼,唯獨這兩個人的不會忘。

是源於恐懼,抑或是其他原因,只知道她深深的將它們刻記在腦海深處。

然後撥通,然後屏息,然後……

「哥哥……嗚嗚……救救小離兒……嗚嗚……」

人可以撒謊,那是與生俱來擁有的能力。

就如肚子餓了就想吃什么填飽,說謊也是一樣的。

只是差別在於,你的謊言是否一眼被識穿。

如果沒有,那你真是個厲害的人物……

里爾,她站在碼頭上,等待著哥哥們的到來。

當兩位雙胞胎其中一位出現時,那一刻,心跳是禁止的。

她的身子瑟瑟發抖。

然後,在男人走過來時,他撲進了他懷里。

哭泣,軟弱的象征,她緊緊的抱著他。

「……八哥……」

和記憶中的男人有了些許的變化。

三年的時間讓他們變得更為成熟了,不變的是當男人回擁她時,那吃緊的臂力,與溫柔的語調:「回來就好了,我的小離兒,讓你受苦了……」

她編織了一個謊言。

在手機里她緊張得瑟瑟發抖,為這個謊言。

她為自己建立無數的信心,直到男人的出線,她發現,自己真的長大了呢,可以面不改色了,哪怕內心是如此的顫抖與駭怕。

被識穿了會怎樣?

如果被捉到了,她會被折磨得很慘。

與其那樣,倒不如,自己乖乖的現身,編織個謊言,她是最無辜的受害者,一切,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