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已經三十歲的女人,她的臉色有些憔悴。
和四叔在交談些什么。
見她出現時,臉色閃過一絲驚訝。
「消失了幾年了吧?」
「……嗯,三年。」
她輕輕點頭。
然後藍決叫她上樓去。
她向四叔點了個頭,便抱著玫瑰上樓了。
依芽歡快的跑下來,與她擦身而過。
「六姐,那個劉明成不錯,家大業大。大哥給你找了個好男人,你就嫁給他吧……」
她聽到依芽的嘟嚷聲。
回到房間後,她將玫瑰c好。
「是啊。因為家暴,也因為破產了。六姐需要找個有錢的男人。」
她想起六姐臉上的憔悴。
這個不可一世的女人也變得如此虛弱了嗎?
是因為家庭的打擊,還是其他的呢,她不想過多的追問。
藍肆一把擁住她,說:「我們要去英國看三哥,他的第二個孩子又要滿月了。」
「三哥……」
三哥擁有的孩子嗎?
在她離開的三年里,二哥和三哥,就連四姐也逃不過的相繼結婚。
三代里,挨著年齡來算,也該五哥了。
五哥結了婚,就是雙胞胎了……
「祝福哥哥,他會過得很快樂吧……」
她低喃著閉了眼。
他輕吻著她的秀發,將她帶上床去。
「小離兒難過嗎?」
「為什么要難過?」
她不解。
藍肆沒有回答,「我們不會結婚哦,為了小離兒覺得不會結婚的哦……」
「……哦……」
她離開了三年,其實三年的時間不長,一晃眼就過去了。
三年再見到親人,他們都沒有多大的改變。
因為時常收到消息,一切大消息她都知道。
所以再見三哥,被他激動地抱進懷里,叫嚷著她怎么不見了,去哪里了時,她沒有感傷。
只是心境有一絲嘆息。
多年不見了,她也長大了呀。
真的長大了。
「三哥,祝賀你,有妻女了……」
三哥擁有兩個小公主。
「怎么突然跟三哥客氣起來了呢?」
他雙手按在她肩上,語氣有一絲凝重。
她知道的,多年後再面對這雙視線,曾經的復雜她看不穿,而今卻全讀懂了。
所以她揚起輕笑:「因為三哥有老婆了呀,我怕才嫂嫂吃醋嘛。」
淡淡的玩笑,換來三哥揚唇,「阿離你長大了。個性變開朗了。」
一絲感嘆,「來吧,讓我帶你認識你的三嫂吧。」
當天晚上,避過了兩胞胎,藍希找了藍橋離談話。
「阿離,離開他們。」
他的面色和白天的大不相同,凝重。
她搖頭:「我不想讓身邊的人因我而受傷。」
古語是這么說的,紙包不住火。
過了幾年,有些人知道她和哥哥們的骯臟事兒呢。
三哥一定是其中一個。
「這樣下去你只會毀了自己。」
他沉聲道。
她看著自己的手指,身上優點不多,難得這雙手指似青蔥般纖長。
她很喜歡它們。
「難得要讓三哥再出一次車禍嗎?」
「……」
他沉默。
「不曉得四叔知不知道。」
「阿離想告訴四叔嗎?」
「我不知道。四叔很寵愛他們……」
她抬頭,眼里閃過一絲精光,然後是凄楚。
「我想四叔一定知道,畢竟同住一個屋檐下。但是他沒有開腔,所以能理解為他是默許了吧。」
「四叔很疼愛他們。」
三哥抽出一支煙,慢騰騰的點上。
身子靠向沙發,眼里帶點兒y郁:「如果我早知道,我會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她為他的關愛而感動。
「但我更高興,一直讓你蒙在鼓里。否則,今天我將再也見不到你。」
「……後悔嗎;怨恨過嗎?」
「……說這些已經沒有了……三哥,請袖手旁觀吧,我和他們之間的事,我自己會解決。」
「你拿什么來解決?」他眼睛定定的看著她,那視線像看透了什么般的令人發毛。
她垂下頭,語氣很輕快:「他們快要結婚了,再過一兩年,我想四叔一定不會允許丑事被張揚了出去吧。」
三哥孩子的滿月酒上,見到的藍家親戚並不多。
但看到了堂傑。
她與他只是淡淡瞄了一眼,便撇開了視線。
藍肆將她摟得緊緊的,「小離兒,走了。」
「不知道再過幾年,還能不能見到所有兄弟姐妹的團圓場面……」
臨走前,對著那幢別墅發出一絲感嘆。
引來藍肆將她打橫抱起:「小離兒,我很有空,帶你去英國逛逛……」
「哥……」
「我們出去玩,扔下你七哥,就我們兩個……」
「但是……」
「讓他一個人在那孤獨吧……」
75
從英國回來沒過多久,見到了白袍醫生。
以藍家的親戚身份,雙胞胎表哥的身份。
白袍醫生姓白,盤生的首腦集團也是白姓一家。
所謂的j細,如果當時在里爾沒有接那一通電話,她不會被捉到。
「呦,阿離,好久不見啦~」
一見到她,他還是那般隨和的向她打招呼。
她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的笑臉,怪不得熟悉,因為他和八哥一樣擁有偽善的面孔。「醫生出賣了我。」
她冷冷的說。
「啊呀,這不能怪我。是為了交易,交易。」
「什么交易?」
「前一陣子我盯上一只小蜜蜂,然後呢,我跟帝前又是犯沖的,想得到小蜜蜂就得拿你當交換嘛。所以啰,想想我今年也三十二歲了,家里催得緊……阿離也不想如此熱愛你的我單身吧?!」
他一雙眼充滿無辜的在那兀自解說著。
「小蜜蜂是誰?」
對這個能讓白袍醫生將她換出去的女人,忍不住生了一些埋怨。
「小蜜蜂啊,小蜜蜂就是……」
正好見到藍決從樓梯上走下來,白袍醫生一下子就飄了過去,抱住他:「我可愛的表弟,你真是越長越漂亮了……」
雙眼冒著星星,正想將臉湊上去被藍決眼明手快一掌推開。
「你好無情哦!」
白葯控訴著。
「你怎么來了?」
藍決並不給情面,將手上的鑰匙交給藍橋離。
今天他們准備去河邊釣魚。
「我路過,所以順道過來看看。」
白葯歡快的回道。
藍決遞了個不屑眼神:「你要去埃及,這路可真順啊。」
話中濃濃嘲諷。
藍橋離去車庫取了車,剛開出來,一輛銀色跑車駛了進來。
走下來一對耀眼的兄妹。
「小芽芽……我親親愛家的表妹……」
「啊,葯表哥。」
依芽將手中的玫瑰扔過去。
「葯表哥,我聽說你最近吃了釘子,總部被帝前炸的面目全非,你都沒死在里面呀。」
「沒有沒有,我當時很幸運的去追小蜜蜂了。」
將諷刺當成贊美。
白葯的性格,看似開朗溫和的外表下,和雙胞胎一樣的邪惡無情。
「所以啰,我要在這里住幾天,等總部修好了再回去。」
白葯來的目的。
去了座公園。
有一個很大的天然湖泊。
湖泊里肥美的魚兒肆意游走著。
藍橋離將魚鉤扔下去,餌是蚯蚓。
她安靜的坐在條凳上,等著魚兒上鉤。
眼尾余光瞄到白袍醫生和依芽玩的樂不思蜀,一不小心被依芽推入湖中,她皺了眉。
魚鉤上眼看要得到的魚被嚇跑了。
白袍醫生劃了過來,劃到藍橋離身邊。
「阿離,你在怨恨我么?見面這么久了你都沒對我笑過。」
「不,沒有。我沒有怨恨你的條件。」
在雙胞胎找了她三年的情況下,他明知她在哪里,卻沒有說出來,她該是感激的。
「那阿離下次再逃跑時,我一定不告訴他們了,好吧?」
他討好的說。
她眼眸一斂,淡淡回道:「我跑不動了,哪兒也去不了了。」
她抬腕,讓他看到她手中的鐲子。
「哎呀,我還以為他們給你戴指紋鐲呢。」
「……」
她起身,「我去看他們回來沒。」
白葯盯著她的背影,臉色yy的笑著撫摸著下巴:「反正下水了,我就去逮幾條好了……」
說完他便鑽進水里,那一身耀眼的白色瞬間消失無蹤。
「追蹤器好像失靈了?」
女人的聲音。
「沒,仍舊有效。將他送去北非吧,亞洲已經不能呆了。」
男人的聲音。
「他們一定以為他死了吧?所以我認為送回中國也無所謂。」
女人的聲音。
「李家的勢力已經徹底消失了,留在中國只有等死。既然我們拿了她的錢,保障他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沒必要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吧。我們和西園寺合作,將他送去日本也好。」
「你想讓你的雇主被懷疑嗎?一個被判定絕對會死的男人,還活著。最後接觸他的人會很危險。」
「……好吧。那我把他送去北非。」
「加油,小蜜蜂。」
「不要叫我那個名字!」
「嗯,我知道了,將他安頓好吧……欠他的,我總有一天會還得……」
她掛斷電話,依芽抱著草莓走過來問打給誰。
「歡雪,歡雪叫我有空去她那玩。」
「啊,那個丫頭啊?我討厭她,哼。」
她淡笑,依芽討厭藍家的很多人。
「哥哥們呢?這兩天沒有見到他們了。」
「被表哥拉去盤生了。」
「什么時候會回來?」
她斂眸,眼中劃過一絲詭光。
「天曉得,你自己打電話去問吧。」
「嗯。」
藍橋離打了電話問藍肆,他們什么時候會回來。
他在電話那端反問:「小離兒想我們了嗎?」
「嗯……想去歡雪那,她打了電話邀我去玩……」
「歡雪還在美國吧?」
「嗯,馬上就高中畢業了。」
「那你先過去吧,我們過兩天也會去美國一趟。」
「……好。」
切掉電話,為雙胞胎的好說話而驚訝。
出神中,依芽走了進來,「老爸有事要找你,叫你去書房。」
「……哦。」
四書給了她一封信,示意她打開。
那封信是媽媽臨死前寫的,是指定在她多少歲交給她的。
信里說,她過世後保了一筆保險金,三百五十萬美金。
「叔叔?」
「這筆錢是你的,除了我,誰也不知道。我存在瑞士的銀行里,它們任由你處置。」
「……我知道了。」
她拿著信,退了出去。
臨走前,四叔說:「辛苦你了,橋離。」
「……是。」
76
燒了信,燒的干干凈凈,不留一點灰燼。
什么辛苦了,啊,就是縱容。
犧牲掉別人也無所謂吧,反正只要自己孩子高興,對方怎么樣也無所謂。
自私的大人。
將錢給了她又如何?
媽媽根本就沒保過險,她窮得一分錢都拿不出,還有保險金嗎?
呵,叔叔真是的,既然這樣為什么不出手大方點呢?
「藍家的人都很自私,過分的一群人……」
她就是一顆棋子嗎?
誰會在乎她?
哥哥們會嗎?
啊,他們在乎,非常在乎。
所以她是籠中的鳥兒,哪兒也不能去。
伸手握住那只鐲子,名貴的鐲子內在也只是機器。
因為有價值,它的存在就是為了束縛她。
不要以為這樣她就死心了,都是他們不好,他們太自私了,沒人願意為她著想,她不想再一直被利用,最後被當垃圾一樣處理掉。
「無論三年,十年……」
她都會逃開這里,絕對。
藍歡雪長大了,也是個大美人了呢。
依芽跟著過來了。
兩人一見面就吵架,雙方看不順眼,都是任性的小姐們,誰也不會讓誰。
藍橋離置身事外,她開著車走在大街小巷。
她出生的城市是紐約。
她在一家小小的醫院里出生,靠著美國政策下拿低保生活。
但那點錢不足養活他們一家三口。
爸爸出去打工,但他有個壞毛病,愛喝酒。
不是喝的爛醉,他喜歡裝成上流社會的有錢人,喝著那些上萬塊一瓶的名酒。
他們家的工資根本不夠,所以住的是最底層的房子。
又混亂的街道,那里常發生機械事件,人命在那里不值一文錢。
她和媽媽很少出門,但又不得不出門,每次出門媽媽都會緊緊的拽著她的手將她護著,她們會以最快的速度走過那條骯臟的街道。
然後來到繁華的人群中。
靠著洗盤子的生活,拿到的薪水也全被父親拿走。
爸爸其實很愛媽媽,但最愛的還是酒精。
他不會喝醉,喝酒時最優雅了。
所以藍橋離也很喜歡看爸爸喝酒。
那個時候父親通常也給她倒一些,但是很少,他舍不得自己的酒與人分享,哪怕是他的女兒。
爸爸病死後,媽媽帶著她打了近半年的工,最後實在受不了,向外公求救。
那個時候她已經十三歲了。
不是媽媽承受不了,是她病了。
其實媽媽也一樣能吃苦的,想想那種貧困一直過活了十三年。
為了她,媽媽折了腰,向外公求救。
她改回藍姓,稱呼外公為爺爺。
而回到藍家,她是個異類。
因為三代中就只她最窮,而且漂泊在外十幾年。
想起這恍恍惚惚的童年時期。
如果她沒有跟著媽媽在美國挨餓,如果爸爸不執著於名酒,她今天的人生也許不相同。
她將車子停在一家便利店門前。
然後開始徒步。
這里是紐約,這個最繁華的大城市,骯臟與貧窮是所有國家都擁有的。
哪怕這里被世人所向往的大都市亦是一樣。
她想尋找曾經居住過的地方,但已經改變了。
那里的骯臟與破舊已經被政府的規劃而找不到原有的舊貌了。
她怔忡的站在原地,眼前是一片迷茫,她找不到出路。
許久後,她轉身,朝回時路走去。
已經發生過的無法從來,時間會改變一切。
就連那個骯臟的街道,貧窮的童年,也已經不復存在了。
所以人只能一直朝前走,再累再困也得一直走下去。
因為時間不會允許任何人在原地踏步,它會用各種方法讓你前進。
而她,也是這被迫中的一員。
想尋回來時路嗎?
發生的過去沒有改變的余地,她也只能,堅信著目標,如那可憐的母親一樣,拼命的活下去……
要在紐約過暑假。
有錢人在哪里都有置產。
他們住進了位於海邊的別墅。
別墅內只有兄妹三人。
歡雪和依芽為了分出高下,一氣之下兩人飛去英國,她們要趁這個暑假看誰勾引的男人最多,失敗的那方將抬不起頭來。
真是小女孩呀。
整個暑假,藍橋離與雙胞胎在別墅內徹底纏綿。
她的身體因緊密的性事而越來越能容忍他們。
可以更好的體會到性a的美好,她放縱自己沉醉在那一刻。
不再疼痛,而是滿滿的歡愉,那個崩離的瞬間可以什么都不用想。
不用想她的身份,不用想壓在她身上的兩個男人擁有的血緣。
一個男人配一個女人。
她在十五歲那年人生就完全不一樣了。
兩個男人配一個女人。
不一樣的定位,什么都是違背常理的存在著。
「小離兒愛我們嗎?……」
他們的低語總在她耳邊響起著。
她會毫不猶豫的回答:「愛,最愛你們了……」
然後他們會說她是騙子。
是的,她是騙子。
她不愛他們。
只是被迫的屈服。
她無法掙脫他們,又不想自己受困,只能承歡著。
她想這一輩子都不會愛上這兩個男人,她的表哥們。
舊時代表兄妹是可以結婚的,但是她的觀念里,永遠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這是二十一世紀,這個最重要優生學的時代,決不允許血親三代以內的結合。
他們是違背了倫常的偷歡著,總有一天,這種事會結束。
在不久的將來,在他們會結婚的那一天。
「哥哥們……阿離好愛你們……好愛你們……」
在激情中她會情不自禁的傾訴無數謊言。
而這些謊言,會讓他們更加的放縱自己。
不過就是野獸,只是為了享受她的身體,只要再找到另一個比她更好的身體,替代了,也就能解脫了……
77
有過戀愛嗎?
當某個女孩提及時,也不遠,就是隨口的提起,依芽說戀愛的女孩子是最美的。
藍橋離問,戀愛是什么樣的感覺?
依芽說,酸酸甜甜的,心會為那個人跳動,會因想念而難受,會失常。
那個就是戀愛啊。
她沒嘗過,問依芽很喜歡這種感覺嗎?
依芽嗤之以鼻,我們藍家的人從來沒有誰是真心過的,利益遠重於一切。愛情是可以玩弄的東西,你在享受的同時也嘲諷著它。
那個時候,有一種瘋狂的念頭,她想嘗試下戀愛的滋味。
就那么一次吧,她想任性的為自己而活。
去找個喜歡的男人,去品嘗戀愛給予的歡愉與難過。
愛情是來得很突然的。
你不會知道它在何時來。
當你以為永遠不會愛上那個人,因為沒有愛的理由。
但潛意識里,你其實早已將他放在心上,只是一切欺騙自己……
暑假結束後很快就飛回了意大利(orz。我完了雙胞胎在哪個城市了,我記憶不好)。
下半年他們似乎很忙,忙著工作,忙著世界各地飛。
她有了更多空閑時間去照顧寵物店。
白葯,雖然直系血親上沒關系,但還是能扯上遠房表親。
名義上她得稱他一聲表哥。
他抱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