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部分(1 / 2)

哥哥 未知 6234 字 2021-01-02

這個自私而又偏心的老東西,他給予所有子孫遺產,唯獨她。

什么也沒有,還為他哭了一場。

他牽著她手,在她知道要來給爺爺上香時,便非常不情願,用冷臉來表明她並不想接近。

但他就像沒有發現似的,執意拉著她進來。

她草草的上了香,一臉不耐之色,毫不掩飾對地下掩埋的老人的厭意。

藍肆盯著爺爺的墓碑,那張一絲不苟的相片,一個精瘦的老頭子。

他說:「從小爺爺就很疼愛我們兩個,除了大堂哥藍竟意外,最偏心的便是我和決。」

「給我說這些做什么?」

她冷凝的臉色是y沉。

他望了她一眼,黑眸劃過一絲喜悅:「半年前我收到了一封信,是爺爺遺囑指定的時間。我想,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登進我的郵箱,接收那封信。」

「與我有干系嗎?我不過是他未曾謀面的孫媳婦。」

她說完,帶上了墨鏡,掩去了墨鏡里德怨恨。

他在她詫異的眼光下將她輕輕摟進懷里,溫柔的擁抱,溫柔的撫摸,溫柔的言語:「如果有空,就去看看吧,我想你應該會喜歡的。」

她低下了頭,盯著墓碑上爺爺的相片良久,扯出一抹自嘲。

。。。

三亞如期而至。

藍橋離與藍肆在三亞重溫他們的蜜月,這次沒有任何不相干的人來打擾。

直到假期結束。

依芽仍舊沒有任何消息,至少在盤生那邊收不到。

帝前已經順利的截下她的行蹤,但暗中跟蹤者。

藍依芽在調查吳華,調查這個女人的一切。

藍橋離在幕後冷眼觀望,她並不認為她能查出真相,一封郵件中出現『藍橋離』這三個字,並不構成證據。

不過她也想直到藍依芽能做到哪種程度,就是這樣貓玩老鼠的心態,讓她忽略了潛藏的危險……

藍依芽是個很危險的女人,這點從很早以前就看出來了。

她可以為了趕走藍橋離不惜犧牲自己,她的狠,藍橋離絕對做不到。

當她終於在醫院里拿到屬於吳華的信息時,藍橋離派人阻攔已經晚了一步。

依芽主動給藍橋離打了電話,說她已經回到羅馬,正前往藍決的公司。

她手頭上握有證據,證明吳華在說謊,吳華的背後代表著殺手組織帝前,而真正的身份又是女王。

依芽唯一沒查出來的是女王的真實身份,但對藍橋離而言,這已經足夠威脅到她了。

藍決若看到那份調查書,他一定不顧任何阻攔除掉她,她要毀掉藍家的意圖也就隨之消失。

這是決不允許的。

她在掛斷電話後火速開了車追上去。

這邊依芽開著車,時不時扭頭看向副駕駛座上密封的資料夾。

上面印著機密,是屬於吳華便是帝前隱身於幕後的女王的證明。

這幾年來,帝前與盤生斗得水深火熱,誰也不讓誰,讓心高氣傲的藍家面子掃落在地。

這一次,等她將資料交給大哥後,那個女人將會被趕出去,更甚至遭到盤生的追殺。

她為那美好的畫面而開懷大笑,直到從後視鏡浮現的一輛藍色跑車。以不要命的速度追趕上她,依芽眯眼,在轉彎之際,藍色跑車與她並駕齊驅。

駕駛座上是藍橋離。

「把車停下來!」

藍橋離得聲音。

依芽咬牙,為她的告訴二心驚,眼看藍橋離即將超過她堵在前面,藍依芽心一狠,緊急剎車後市猛打方向盤,絲毫不顧這里是單向行駛的高速公路。

藍橋離見狀,眯眼跟著叼了頭。

她停在原地,並未追上去,而是一臉悠哉的掏出手機撥通了藍依芽的電話。

「把車停下來,依芽,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那頭飄來依芽一聲冷哼:「後悔?!如果今天我不將資料交給大哥,我才會後悔!」

「哪怕用你的生命交換?」

藍橋離嘴角勾起y郁,黑瞳直視前方,那遠遠的已經消失不見的車尾,啟動了引擎,她踩了油門。

「你能追上我嗎?別做夢了,吳華。」

「依芽,你得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別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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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掛斷了電話,清秀的臉上是一片傲慢與詭譎。

雙眸直視前方,那平坦的高速公路三三兩兩的車子,那寶藍色的車子如箭般沖了出去。

。。。

車禍,是人為還是追尾?

寶藍色的車撞上了銀色的車,銀色的車被撞擊得面目全非,而寶藍色的車整個車頭全部凹了。

那絕美的女人一張臉血流滿面,被卡在車中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從寶藍色的車里下來的女人。

一臉高傲的如女王般,雖然同樣因為撞擊力而讓玻璃劃破了她的臉頰,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般,面無表情的蹣跚而來。

在漏油起火的車尾中,伸手將副駕駛座上的資料扔進了小火中。

依芽一張臉慘白毫無血色,半眯的眼虛弱的望著藍橋離,那是她在昏迷前最後一個記憶。

「依芽你記得嗎,是你曾經教導給我的,利用自己也無所謂……」

寧可魚死網破,不,是用最小的傷害換來最大的利益。

。。。

兩車追尾,造成兩個女人直接進了醫院。

藍依芽持續昏迷不醒,藍橋離在昏睡六個小時後醒來。

她比藍依芽幸運得多,肋骨只斷了一根,臉上被玻璃碎片劃開了三道大口子,左手腕脫臼。

當然,這在外人眼中已經算恐怖了。

這樣傷重的她,和藍依芽比起來,那可就微不足道了。

依芽的腳被車子卡住,一根鋼管直接c進去,醫生說她的腿是廢了。

除了腿歪,肋骨還斷了三根,頭顱上一個大口子是她一直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

藍橋離站在病床前俯視著臉色蒼白的依芽,她與依芽躺在同一間病房里。

雙胞胎還沒有接到消息,但她想很快就會出現了。

而那時,依芽若醒來,一定會將事實說出來,哪怕沒有證據,以藍決的個性也會重新調查清楚。

要不要下手?

只要拔掉氧氣罩,或者往點滴里注s毒葯,這個女人將永遠不會再醒來……

她望向依芽五個月的大肚子,在那樣嚴重的車禍下,竟然沒有流產,奇跡似的頑強生存了下來。

「我不會殺你……」

藍橋離神色迷茫的伸手摸上床上女人蒼白的臉頰。

「我們的恩怨不能牽扯到無辜的下一代,我不會殺你,這個孩子能活下來,就是注定了不讓我現在下手……依芽,你最好祈禱,你醒來不會對我構成任何的威脅。」

然後,她收手,重新躺回床上,閉眸,再一次沉睡。

。。。

雙胞胎是在大約八小時後接到通知的,問他們為什么,是帝前首先收到消息進而阻礙了盤生的跟蹤,這都是為了毀滅證據。

所謂的,兩車相撞是誰先動的手,必要的是讓口供傾向於自然以外而非人為。

藍橋離睡得不安穩,總覺得有些吵鬧。

她吃力的睜開眼,首先耳邊聽到的是一陣吵鬧。

女人嘶啞尖叫聲,讓藍橋離皺了眉。

第一個發現她醒來的是藍肆。

見她醒了,一臉關心問道:「你醒了嗎,我馬上叫醫生來幫你檢查。」

剛清醒緩了一步搞清狀況,便聽到隔壁病床上藍依芽猙獰的臉與尖叫聲:「她怎么沒死?!哥哥,你們要相信我啊,她開車撞我啊…」

嚎叫中伴著抽泣,讓藍橋離怪異的盯著她。

藍決將妹妹按在床上,阻止她揪扯自己頭發的自虐行為。

「我想不起來了……嗚嗚……我想不起來了……」

藍橋離眨眨眼,黑瞳里帶了疑惑的望向藍肆,期待他的解釋。

藍肆扭了頭,先是安撫妹妹:「依芽,吳華沒有害你,那是她的剎車失控才撞上你的。」

「放p!」依芽大爆粗口,一臉猙獰的瞪著藍橋離:「是她沖上來撞我的!是她想要殺我…」

藍橋離搞不清楚狀況,便一直沉默。

她盯著藍肆,他一臉的無奈。

而藍決則是面無表情的安撫情緒激動的妹妹。

直到醫生進來。

當藍橋離見到那醫生時,微地吃了一驚。

直至大夫向他們解釋道:「病人有輕微的妄想症,記不起車禍之前發生的事,這主要是緣於她腦後部未消散的血塊。只有等血塊消散後才能慢慢好轉起來。在此之前,就請你們家屬多耐心照顧了。」

醫生時羅馬最富盛名的外科醫生,卡塔。

「我妹妹的情緒很激動,我想為她們兩人換間病房。」藍決說。

卡塔點頭,讓護士去辦理手續。

然後再檢查完藍依芽,並建議或許可以打一只鎮定劑,征得藍決同意後,他讓護士打了針,依芽在這個時候又胡亂大叫:「不要!那是毒葯,我會死的,哥哥救救我,依芽會被他們害死的啊…」

「依芽,放輕松,沒事了,只是鎮定劑而已。」

藍決的安撫起不到作用,依芽仍舊大吵大鬧,在半晌後葯劑的發揮下閉眼睡去。

然後藍橋離看著藍決將依芽抱走,帶到准備好的隔壁房間。

接著醫生來為她檢查,在一旁藍肆的關注下,卡塔向藍橋離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容。

「夫人只需在醫院住一個月就能出院了,她恢復的很好。」

向藍肆點完頭後出去,偌大病房里就剩這對夫妻。

藍肆臉上有明顯的松了口氣的痕跡,讓藍橋離直勾勾的瞧著。

他說真是擔心她了,由始至終都沒有問任何關於車禍的事情。

藍橋離感到怪異,從她醒來的那一刻,她的丈夫的表現完全的讓人覺得怪異。

她想開口,但又想到卡塔的出現,那意味著哈迪斯有c手,她不能冒然開口。

「依芽怎么了?」他削了蘋果,喂了她一口。

「她失去了關於車禍的那部分記憶,醫生說或許是車禍讓她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以致於讓她選擇性失憶。」

「那她為什么說我害了她?」

藍肆放下蘋果,看著她,勾出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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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肆放下蘋果,看著她,勾出淺笑。

「因為她認為是你開車撞了她。」

「我沒有。」他想起他說過的話。

「嗯,警察已經檢查過了,說車禍只要是因為你的剎車失靈,周遭的目擊證人也證實了,當時你的車不受控制的撞了上去。」

藍橋離斂眸,掩去這話讓她心里升起的詭異感受。

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但她一時間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哈迪斯在凌晨三點來了。

本來蘭肆要留守在病房以便照顧她,被她打發了。

離去前藍決又來看她一眼,那眼神詭異的令她發毛。

凌晨三點,她睡得很甜,被人搖醒,睜眼一看是哈迪斯,旁邊是卡塔。

「你太胡來了!車禍不是開玩笑的,一個弄不好會出人命的。」

他在她醒來的同時便是責罵。她毫不在意的說:「我現在還沒有死。」

那一副事不關己猶不知自己做錯事的心態惹惱了哈迪斯。

「難道你在撞上去之前沒有想過如果自己死了呢?!如果藍依芽沒有死呢?〃

她斂眸,不想告訴哈迪斯,當時撞上去,是連自己也無法解釋的緣由。

什么生死都拋在腦後,只記得必須阻止。

當那聲巨響以及車身震晃,回過神自己已經躺在病床上了。

」你把他歸咎於無意思的的舉動吧,或許我身體比大腦更誠實,我比我想象中還要憎恨那個女人吧。「

她只能這樣想自己解釋。

哈迪斯y沉的瞪了他一眼:「害怕嗎?」

「怕,很害怕」

她沒有嘴硬的撒謊:「我在清醒的第一瞬間,就感到害怕了。。。。。」

身子止不住的顫抖,他還沒有忘記那份恐懼。

以為天不怕,地不怕,生死早就無所謂。

結果呢,躺在床上那一瞬間開始顫抖。

一雙手伸了出來,在她的錯愕下,哈迪斯將她接入懷中。

「懂得害怕就好,明白害怕,就知道下次不能再這樣做了。無論你多恨藍家的人,都不可以以自己的生命當代價,那樣只會更便宜他們。」

她斂眸,掩去眼中的淚光,卻無法阻止它滾落。緊緊的反手圈住了哈迪斯。

無聲的哭泣,她好害怕,只有哈迪斯才發現,藍肆都沒有。。。

卡塔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藍橋離。

是老天注定要讓藍依芽活來下,卡他本來事要執行殺死藍依芽的命令借以保住藍橋離,沒想到她清醒的第一時間告訴自己失憶了,她遺忘了車禍前後的事,這也讓卡塔改變了計劃,保留了她的小命。

哈迪斯找了人威脅那些目擊者,給他們假口供,讓藍橋離的車子剎車失靈,借以照成意外的「偶然」假象。

一切都很完美,她不故一切的爛攤子有哈迪斯幫他收拾的干干凈凈、

但藍橋離壓不下心頭的怪異,這種情緒在每天雙胞胎都來時,他們一個是漠然,另一個是關懷,這份感情在外人眼中是很好理解的,有個超充分的理由。

但藍橋離就是無法松下心口的那一絲防備。

直到第五天,她下床悄悄去隔壁看藍橋離時,才驀然醒悟到。

雙胞胎從頭到尾都沒有發言!

他們對於這次的車禍,從頭至尾都沒有表現一絲疑惑以及深究的行動!

這並不該是屬於他們會做的,他們生性多疑,不該如此沉默!

藍肆可以表現出對妹妹的莫不關心,但藍決決不可能。

是哪里錯了?

藍橋離開時驚慌了,他總覺得自己在什么時候遺落了一個重要的線索!

這份驚慌余不安開始讓她懷疑,隨著藍決每一天的到來,那份溫柔關心越發讓她覺得不舒服。

她甚至恐慌,在與藍決不經意一個接觸時,她會恐慌的害怕他們下一瞬間朝她撲上來。

那份恐慌讓他坐立難安,讓藍肆感覺到了。

她執意要提前出院,並讓卡塔二十四小時都監視這藍依芽,甚至在她病房里安裝攝下頭,嚴密監視那兄妹倆的一舉一動。

藍肆拗不過她的決定,只好為她辦理了出院手續。

自打受傷以來,洗澡的工作一直都是交給藍肆代理的。

她也忘記了自己的身體。

當鏡子里映照出來的一具印了很多花枝的身體時,那消散的痕跡讓她開始顫抖。

起初只是微弱而細小的,最後是巨大而范圍的

她咬緊亞冠,不讓咯吱聲溢出。

她不能嚎叫,不能露出一絲害怕,她只能惡狠狠的瞪著鏡子里的自己,更甚至是瞠圓眼瞳。

她必須強制的握緊拳頭壓抑自己,不可以一絲尖叫。

但是。。。。

沒有用的。

哪怕就是如此,有些事情發生了還是發生了。

她的肌膚不是蜜色的,是白色的,白色的無法掩藏一切,所有的秘密都會被攤開。

在什么時候開始的?

她遺忘了要去修補紋身,他已忘了要時時刻刻照鏡子。

想不起來了。。。。

她猙獰面孔雙手在洗手台上,鏡子里的女人很狼狽,她的眼里透著一絲絕望,還有更多的驚疑。

她不能細想。

她強行命令自己將一切憤怒都收起來,然後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臉頰,讓冰涼提醒自己,不能自亂陣腳。

或許那個男人沒有發現到這個秘密!

這樣一想,她的情緒逐漸得到控制,她用毛巾擦干凈臉,將衣服穿好,讓自己故作無事的走了出去。

但是卧房里,當那個男人一臉溫柔的迎視時,他終於明白,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如自己的掌握。

老天很會惡作劇,又或者他道行還不夠,至始至終就低估了他

「混蛋……混蛋…」

她抓起梳妝台前的瓶瓶罐罐超他扔過去,在他錯愕不解的臉色下,崩潰的抱頭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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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身為雙胞胎,藍決比藍肆聰明而更有主見,這是所有認識他們的人都公認的事。

就連藍橋離也從來沒有懷疑過。

所以他很怕藍決。

她親近藍肆,因為他沒有藍決可怕,沒有藍決心冷。

他溫柔,他給人總是無害多過於聰明。

藍肆的代名詞就是溫柔。

當你猛然發現,你早就被他的溫柔一步一步吞食遺盡,被嘉勉蒙蔽,失去了所有的防備,真將他當成了無害。

明明哈迪斯早就提醒過了,要小心藍肆。

明明提醒過了的。

他掀扯著頭發,將自己埋在床單里嚶嚶哭泣。

她在哪個男人面前失控了,她竟然會在他面前大哭。

那不是女王般的吳華,那個任何事情都不會動搖的冷酷女人。

她失敗了,敗的一塌糊塗。。。。。

藍橋離將自己鎖在屋子里約莫7個小時,藍肆拿了鑰匙開了門。

她已經平靜了,唯有通紅的雙眼與他失敗。

她在他進來的那一刻,便一直沉默著盯著他。

直到他坐上床,將她擁入懷里,藏不住的關心道:「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說給我聽,讓我給你分擔吧,嗯?」

她瞪圓眼,忽然間悟到的事實讓她不禁自嘲的仰天狂笑。

男人被她的怪異弄的不知所措,知道她停止笑聲,一臉悲傷的捧著他腦袋;「我的怨恨,在沒有見到血時,都不會停止,誰都無法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