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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意猛地一顫,喉嚨里面發出愉悅的聲音,他只覺得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要舒展開來了,仿佛徜徉在青淵谷的溪水中,渾身都是輕飄飄的,透著暢意。

那張白皙精致的臉上帶著一抹艷色,汗水打濕了栗色的頭發,「呼……」

白意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精湛的目光移向落地窗外,外面月色淡去,一輪驕陽從東方升起,灰藍色的天空中,彎月與驕陽遙遙相對,涇渭分明,幾點繁星慢慢淡去痕跡。

白意起床的時候,家里面的佣人已經開始忙碌起來了,白意到花園打了一套太極拳,拳法虎虎生威,看起來倒是有模有樣的。

厲明決從落地窗前看到的便是這么一副景色,少年意氣,神采奕奕,身體宛若游龍,動作凌厲,一點兒也不花架子!

周圍是盛開的爭妍斗艷的奇芳異草,襯得中間打拳的那個白衣少年不似凡人。

厲明決暗暗評估了一下白意的武力值,突然感覺人生灰暗,他貌似……打不過?!

厲明決還想再看清楚些,就見白意對他投了一個大大的微笑,還招了招手,厲明決登時掩耳盜鈴般移動輪椅遠離落地窗。

只聽「哐當」一聲,輪椅撞到床上,厲明決被撞擊得一抖,整個人都酥酥麻麻的,腦袋一陣嗡鳴。

靠!

有病啊!

干嘛笑得那么歡快!

白意看到這一幕,無聲地笑了笑,臉上出現兩個與他本人氣質極度不相符合的梨渦,余光之中看到薛柳端著開水杯,從屋子里面走出來透氣。

白意下意識地站直了身子,「媽媽。」

喊完之後他臉上有些羞赧,白意穿越之前是個孤兒,穿越之後也是一個孤兒,因此在喊「媽媽」兩個字的時候,心里面還有些酸澀。

本來薛柳還想好好敲打一下白意的,但是現在看著這眼紅的小可憐兒樣,薛柳頓時心軟了。

幾步上前去拉住白意的手,白意猛地一震,有些疑惑地看向薛柳的額頭,薛柳還沒有察覺,絮絮叨叨地和白意扯家常。

「意意啊,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樣?我們家明決其實很溫柔的呢!就是他因為腿的事情,有時候脾氣就暴躁了一些,你呢,還是要多擔待些。」

厲明決一下樓就看到他媽媽和白意的那個親熱勁兒,有必要這樣嗎?!不就是一個買回來的媳婦嗎?

厲明決撇撇嘴角,推著輪椅往餐桌滑去,薛柳和白意都聽到了「哐當」「哐當」的聲音,厲明決冷淡的眼神斜斜地瞥了過來,嘴唇微掀,陰陽怪氣地說,「吃飯了。」

薛柳覺得厲明決可能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就像是狗脾氣一樣,語氣中盡是戾氣,但是這個月還沒到那幾天吶!

薛柳有些憂心忡忡的坐過來,拿了一片火腿三明治就往嘴巴里面塞,嘴巴里面苦苦的。

她覺得她還是應該去靈佛寺問問方丈,這兩天為了操心厲明決的婚事,她和厲晨兩個人都沒怎么睡好。

她最近也不想出去和那些貴婦打麻將、做美容,既然這樣,還不如跑到靈佛寺里去給倆孩子拜拜,讓菩薩保佑她的明決早點好起來。

白意十分識趣兒地坐在了厲明決的身邊,直接忽視厲明決眼中的冷光,裹了一個春卷,就開始享受起早餐來,厲明決哼了一聲,也埋頭吃了起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

按理說,新人成親後,有一個蜜月要度,但是厲明決雙腿有問題,他們這對新人也不是那種相愛就結婚的新人,所以全家人都默契了略過了蜜月這個問題。

白意也沒有度蜜月的概念,吃完早飯就回房間里面換了一套衣服,准備出門,他想要去買一些黃符和朱砂。

這個世界不像是21世紀那種和平世界,貌似是藍星的平行空間,因為他在厲明決和薛柳身上都看到了一點奇怪的東西,兩個人身上都沾染有怨氣。

薛柳身上的還比較好解決,沒有多少,主要是厲明決,滿身都是黑氣,就像是被黑氣包裹了似的,昨天他碰到厲明決的時候就發現了。

白意並不是爛好心的人,相對來說,他從小就比較冷漠,看起來他很溫和,其實他心可冷了,但是作為自己這具身體上名義上的「丈母娘」,本身又有因果存在,白意也沒辦法見到了還裝作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