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岩額頭不禁兩滴冷汗。

柳兒會問出這么白痴的問題，的確是自己教導不利，或者說是自己刻意而為之的結果。

柳兒剛回柳家時得過自閉症，直到一年多前她才逐漸康復，所以柳兒沒有接受過正常的國小教育，從被柳岩接回的6歲到11歲期間，一直都是在柳家封閉的宅院里生活的。沒有同齡的小朋友，沒有任何不健康的書籍或影像刺激，只有柳宅里年老刻板卻無限疼愛著柳兒的管家，唯柳岩命是從的仆婦無時無刻地跟著柳兒，無微不至，如同看管最幼小的嬰兒般照顧她。

而柳兒一直都很不愛講話，一向都是很乖很聽話地隨管家和仆婦的照顧和安排，除了面對她的小叔叔時才會露出歡喜雀躍的表情，才會纏著小叔叔多講話。

柳兒是在半年前才進入這所私立貴族學校的，純潔美麗，猶如小公主般熠熠生輝的柳兒很快就獲得了班上幾乎所有人的喜歡，再加上她身材嬌小，容貌如幼童般甜美，大家都很寵愛她。

不過柳岩卻非常不放心自己的小侄女，私底下做了許多安排，上至自己的私交好友學校校長，下至柳兒的任課老師，每一個人都打點妥當，表面上鼓勵柳兒與朋友多多交際，實際上時時刻刻都不讓柳兒脫離自己的監控。

柳兒一直以來過著的幾乎是純粹干凈無污染的真空生活。

而且柳岩刻意不讓柳兒去了解男女間的情事，刻意混淆模糊柳兒對男女的界限。那時候的柳岩還沒有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是下意識地要這么去做，卻不了解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現在他終於懂了，因為那時候的他在害怕和擔心。

擔心他的柳兒不再是那個只喜歡怯怯地躲在自己身後，拉著自己手的小女孩兒，而是會漸漸長大，長成一個美麗動人的大姑娘；他怕懂得了男女情事的柳兒會愛上別的男人，在別的男人身下綻放她的美麗；他怕愛上其它男人的柳兒會離開自己，拋棄自己，再也不屬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