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狙擊媽媽 佚名 3818 字 2021-01-02

新的據點是城外修道院附近的一處農民的家里。據說血手是以非常的和平的手段征得了主人的同意,和以往一樣,這里有著一個大地窖,地點隱蔽,周圍還裝上了紅外線的探測器,但是想到今後不但是要面對張魁的那幫人,還要應付來自內務部的通緝。我就有點心煩意亂的感覺。5分鍾之內我已經抽了6根煙了。

「照你這么下去,不到干掉張魁。你就會死於肺癌的。」血手對我說。

他雖然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可是我知道他也很緊張。他不是一個喜歡用玩笑來調解氣氛的人,那些調侃的話對他來說,只是掩飾內心的不安。

凱文一個人忙碌著,現在,以前,因為我的缺席。大家不能完全的投入到「工作」中,而現在,我的歸隊並沒有減輕大家的壓力,追殺和反追殺成最主要的問題。如何先一步找到張魁的人成了我們最主要的目的。

「我們什么線索也沒有。」凱文一攤手,「不知道聯絡人,不知道他們的大概范圍,也不知道他們下一步的目標。」

「不。」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試試從s.e.m.情報科哪里找一點線索。至少在這上面,我們還是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我的id是不能用了,但是他們一時半會可能不會改動其他人的。」因為組織里本來是嚴令禁止內部人員互相透露id和密碼的,但是我知道鐵人他們的。他們也知道我的。

「你試試看用這個。kky_ ptaka,密碼是7727- 97- 321 0- tawy.」我報上了刀子手的號碼,他雖然不在了,可是總部也許要2天之後才能消除這個id。

「好的,但是要等一下,因為我要消除路徑和開一下反追蹤設備。」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一個人忙碌著。這里是房子里的主卧室,窗外是一個小花園,花園里種著修剪得比較整齊的一些庭院植物,還有一個小小的基督像,望著基督象,我忽然想起了安娜。這個可憐的姑娘現在到底如何了呢,就當我正要再點起新的一根煙的時候,我聽見凱文叫我:「頭。」

在內務部的公告板上,我看見了自己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藍色的印章——失蹤。

「頭,看來你還沒有成為叛徒。」凱文笑了笑。「這張照片挺酷的。」

「少廢話,看看這個選項。」我指了指動態欄,「第六小組。」那就是我所呆過的,由愷撒所領導的小組。

「所有有關的資料,明白。頭。你過半個小時再來吧。」

在客廳里,大家也都在忙碌著。麥克在准備著彈閘,水妖在組裝著他的槍。

湯姆在幫助皮特干著什么,兩個人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

「這他媽的是什么東西?」

「啊,頭。」皮特沖我笑了笑。「這可是好東西。」

那是一個光滑的,銀灰色的圓柱體,一側是透明的玻璃。里面是固定著的一根透明的,散發著淡藍色光澤的管子。有嬰兒的胳膊那么粗。

「這是塞爾維亞人發明的,高爆液體。你可以用助燃劑把他稀釋以後灌到可樂罐子里,這玩意非常穩定,容易挾帶。它要用特定的催爆物來引爆。這里的劑量可以把整個村庄從地球上抹掉,我想也許你用的著,我就帶來了。」

「很好。皮特,你想的沒錯。現在我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只要凱文。」我指了指內室。「找到他們,干掉他們。沒有什么談判,寬容,俘虜,日內瓦條約什么的。」

「明白了,頭,照你說的辦。」皮特無動於衷的聳了聳肩膀。看到他的表情,我突然感到害怕,我記得我在尼日利亞第一次作為sems的下級成員參加行動的時候的模樣,那時候我剃著光頭,提著有備用彈倉的半自動步槍,穿著廉價的迷彩服獨自一個人穿過一個被游擊隊洗劫的村庄,周圍的茅草屋還在燃燒,到處是燒焦的蛋白質,汽油,腐爛的屍體的臭味,我渾身無力,口渴和村庄的慘象讓我幾乎提不動我的步槍,濕透了的迷彩服象盔甲一樣緊緊的粘在身上,我用槍托支撐的身體才勉強走到指定的會合地點,當我坐上直升機被帶到安全地帶的時候,我整整兩天吃不下飯,只能喝水,吃一些半流質的食物,那場面太讓我震驚了,而現在,穿著襯衫,牛仔褲的皮特輕松的從嘴里說出能夠毀滅整個村庄的話,我的臉上毫無表情,但是我的內心在顫抖,我想大聲的叫喊,不,應該是哀嚎。

你們想要什么?你們到底為了什么這樣互相廝殺,我們都是人類,活生生的人類,不是生下來就是等著被燒焦或是槍斃的工業產物,為了什么我們站在了今天的台階上,我也想問我自己,我到底是什么東西,我為了什么活在世界上,真的僅僅是為了,為了向那個給了我生命,又拋棄我的女人復仇嗎?

為了掩蓋自己內心的震撼,我走到了谷倉里,那里堆著一些干草,停著一輛藍色的菲亞特小汽車,車身的油漆開始剝落,4個輪胎也不見了,我打開吱吱嘎嘎的車門,一屁股坐在了還殘存的沙發上,這時血手一言不發的拉開車門,把他敦實的身軀勉強擠進了狹小的車身,他看也沒看我,只是自言自語的說話。

「我見不過不少,真的,我見過不少你這樣的人!」

「什么樣的人?」

「他們跟我們不一樣,他們也許本來應該是醫生,律師或者是小提琴手,面包師,其中的有些人非常有才華,可是我活到了最後,為什么?」血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笨。因為我比他們愚蠢,所以我活了下來,這一行不需要聰明人,他們太敏感了,想到了我們想不到的東西,他們自己把自己綁上了十字架。」

「你是在說我嗎?」

「不,不是。」血手輕蔑的看了我一眼。「你還不夠聰明,但你也不夠笨,所以我一直看著你,我想看著你是如何死去的。你以為我真的在乎你給我的那些錢?」

是的,如果僅僅是錢的話,血手是不會接下這趟生意的,他和屋里的年輕人不同,他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錢可以碰,而什么錢只能看看。我現在的狀況非常糟,不但要面對張魁和他的手下,更要命的是,我的做法完全是對sems的背叛,他們能容忍多久?也許我的身份特殊,到最後,也許只是把我囚禁在地中海的某個小島上,讓我孤獨的死去,而他們呢?sems是不會放過血手他們的。

「那么打個賭?看看我會不會毫不知情的死去?」

「好的,10000歐元賭你會被下級成員蒙著腦袋槍斃。」

「成交。」

我們握了手,血手心情愉快的離開了。

開始下雨了。

雷歐娜坐在床上,手中的扇子開了又合,合了又開,整整一個禮拜過去了,胡安還是沒有一點消息。他沒有離開意大利,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sems和黑手黨的情報部門把持了意大利所有的港口和高速公路,他也沒有出現,他在哪里,他在等待著什么?他是否收到了什么訊息?

聖徒象一個幽靈一樣出現在了雷歐娜房間的門口,他很狡猾,當他第一次得到了雷歐娜的身體之後,他又回復了彬彬有禮的表面包裝,他和雷歐娜談話,一起喝咖啡,聆聽其他成員向愷撒的報告,不發表任何的意見。小組里面臨著分化,雷歐娜在心中暗自竊笑,刀子手的遇刺和胡安毫無關系,這一點她知道,聖徒知道,愷撒也知道,但是鐵人和詹姆斯卻錯誤的解讀了上層的含義,也許這兩個家伙也會跟著胡安離開,呵呵呵呵,那么走著瞧吧,讓他們吃點苦頭也好。

「我完全同意。」聖徒象是完全看穿了雷歐娜的想法,他孤傲的站在咖啡桌的旁邊,他沒有坐下,是因為雷歐娜在沙發下裝了一個壓力裝置,如果有人冒冒失失的坐下,那么馬上就會被三把不同角度的科爾特手槍所發射的鋼頭子彈打穿身體。

「局勢開始嚴重起來,老板無法解決,所以他讓危機提前爆發了。」

「老板在想什么,並不是你,我,或者愷撒能夠判斷出來的。」

「無能的長子和蠢蠢欲動的養子,如果是你,你會做出什么選擇?」

「那么你呢?」

「我保持中立,無論什么時候都是。我只是這個龐大機器的一個觸角而已,也許我們都認為自己處在核心部位,但是相信我,雷歐娜,沒有了我們,還有一些陌生的臉孔會爬上來,他們並不比我們差,只是運氣和時間的問題。」

「你是——鶴組的成員?」雷歐娜小心翼翼的問道。

聽到了雷歐娜的問題,聖徒的眼睛里也閃爍出了凄厲的光芒,但是很快就消失了,他保持不變的冷靜說道:「不。我不是。我也不知道誰是。」

「哼!」

雷歐娜擺弄著一縷垂在肩上的頭發。「我們,哼哼,s級,不過是戴著鍍金的項圈的狗,如果老板是主人的話,那么牽著狗的繩子就是鶴組。你不想成為其中的一環嗎?」

「我們的談話太多了,雷歐娜小姐。我想我該走了。告辭了。」

聖徒破例露出了一絲微笑,他轉身離開了雷歐娜的房間,硬底的小牛皮手工皮鞋踩在光滑的木質地板上,居然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特別是當他還保持著優雅的姿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