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米菠蘿飯(1 / 2)

</br>說是這么說,光看那對大牛角薛妙就怵得慌,立即認慫滾回福德居里待著,這次足足待了半個小時,不能再等下去了,她的手表被調成跟外邊時間同步,顯示已經兩點了,她不但心自己安全,她怕時間拖太久,尋找她的同伴有危險。

好在出去後發現那頭牛已經不見了,薛妙又碰上新難題,她跑太遠了,藏身的地方沒有大劉留下的印記,地上都是潮濕的苔蘚,牛蹄子印已經被彈回去,她找不到來時的路了……這下可玩大了。

在周邊轉悠了一刻鍾,薛妙憑借樹上綠苔被牛身剮蹭的痕跡勉強找了個方向走,管不了那么多,有個方向總比沒有強。

往前走了一會,前方出現兩條分叉,都有人為踩出的痕跡,薛妙有些犯難,一左一右到底該選哪條?正皺著眉頭猶豫不決,冷不丁從樹後轉出個人來,把她嚇了一大跳。

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身暗沉的衣服一看就是偽裝,很容易隱沒在叢林昏暗的光線里,帽檐壓得很低,薛妙看不清男人的上半張臉,沒被遮住的鼻梁高挺,微微上翹的嘴角笑起來帶點邪氣,看起來不像個好人。

這片林子跨越國境,這人不會是境外跑過來的不法之徒吧?薛妙心里提起戒備,將大劉分手時塞給她的板斧橫在胸前,心里快速計算出手的攻擊路線。

小姑娘如臨大敵的樣子逗得男人笑容更大,潔白整齊的牙齒在昏暗的光線下格外醒目,男人聲音低沉帶笑意,抬手指了指左側那條路,「走這邊。」

薛妙狠狠瞪了他一眼,抬腿就上了右邊那條路。

男人:「……」他有那么不可信嗎?

陌生人的話怎么能輕易聽信?這人別看站姿懶散隨意,一旦動起來瞬時爆發力能碾壓自己,識時務為俊傑,打不過就先跑。

往前走了一段,薛妙傻眼,前方的路上橫亘了一棵扁擔藤,藤上掛個超大的馬蜂窩,看蜂窩的大小,這里面住的蜂後肯定是王中王級別的。薛妙還在愣神,在窩底轉悠的幾只馬蜂小弟已經發現了她,快速地向她飛過來。

見不聽話的小丫頭狼狽地從自己非要走的那條路飛速逃了出來,跑得太快連麻花辮都跑散了,糊了一臉頭發,男人惡劣地笑出聲。

薛妙要氣死了,打又打不過,只能拿眼睛當武器,朝男人射出憤怒指數十顆星的怒視。

男人越看越有意思,好不容易止住笑,開口問:「你叫薛妙?」

薛妙:「……」

「薛妙是誰?」薛妙裝傻。

男人指了指左邊那條路,「我聽到那方向有人在喊薛妙,不是你?那今天這林子里失散的人可真不少。」

薛妙喘勻了氣仔細一聽,聲音有些遠,但能辨出是在喊她,估計是其他人匯合了正在找她,這人耳朵倒好使,找到組織薛妙底氣足,本來都轉身要走了,又回頭惡狠狠地放話:「國家邊界線神聖不可侵犯,你哪來的趕緊回哪去,下次再看見你小心我報告解放軍。」恐嚇完,怕男人找事,腿一邁跐溜跑沒影了。

小丫頭跑起來跟森林里的小馬鹿一樣,靈活又矯健,被警告的人喃喃自語:「這是把我看成非法越境的了?還告訴解放軍?」好笑地搖頭,「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姑娘。」

男人往回走,嘴里打出三長兩短的呼哨,很快從林子里走出來兩個同樣高大健朗的青年,手里還拖了一個被縛住手腳的人,男人拿腳踢了踢地上的人,「乖乖束手就擒不行嗎?槍法又不准,打人家牛腿上,抓你不累,給你收尾可麻煩死了。」

地上的人頭一偏往地上吐了口帶血的唾沫,看向男人的眼神陰鷙非常:「別高興太早,你的懸賞令我大哥已經放出去了,有膽子你就過境試試,早晚要了你的狗命。」

「懸賞令?沒把我畫太丑吧?」男人懶洋洋調侃道,顯然沒拿威脅當回事。

……

薛妙這邊所有人終於匯合,聽說他們遇險,老於一陣後怕,同樣百思不得其解:「咱們這一帶確實有幾十頭野牛,怎么會跑到外面來了呢?你們說它受傷了?糟了!興許被老虎給襲擊了。林子里現在不安全,咱們加快速度趕緊出去。」

一場伐木之行總算活著出來了,林崢嶸他們累得直接躺倒,薛妙不至於倒下,但吸多了瘴氣人有些不舒服,吃了些藿香正氣丸才好些。

休息了一會,薛妙代表知青去跟顧宇寧匯報工作,順便把在林子里遇到陌生人的事情也說了,那人身份不明,敵友難辨,一看就不是附近的農民,離團部駐地不遠的山里出現陌生人,理應讓領導知曉。顧宇寧聽後目光復雜,只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把薛妙打發了,這態度讓薛妙有些摸不著頭腦。

從顧宇寧那出來正好趕上知青們下晚工,薛妙在宿舍門口被下了工急匆匆找來的孟建英給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