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1 / 2)

</br>薛妙好不容易忙完,剛坐下來歇口氣,就見那個廖營長挪著大長腿來到她面前,黑眼珠在她臉上打量片刻,開口就把人氣得半死,「上回有個人被馬蜂蜇了,臉腫成臉盆那么大,你表面積不夠,要是被蟄頂多腫成個小臉盆。」

薛妙氣得眉毛飛起,眼睛瞪得像龍眼那么圓,這人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怪不得連自己的通訊員都不待見。

小姑娘可愛的反應取悅了某人,眼底露出笑,商量道:「我一見你就覺得你特別會做飯,能不能有幸品嘗一回?」

薛妙斜睨過去,「憑什么?還有誰說我會做飯的?」

「真不會?我覺得你今這鍋燉肉料不光能燉野豬肉,弄條龍來也能給燉了。」

這是誇她?還挺識貨的。薛妙大眼睛骨碌碌轉,目光在廖藺手腕上的進口手表上掃過,心想冤大頭自投羅網,不宰白不宰,答應道:「我可以給你做頓早餐,但是你不是我們這的人,單獨給你做要額外付材料費。」

「行啊,多少錢?」

「五塊。」

廖藺咋舌,「你這小丫頭不厚道,現在國營飯店吃頓早餐五個人撐破肚子也花不上五塊錢,我一個人你就敢收五塊?」

「一分價錢一分貨,愛吃不吃。」

「行吧,先定一頓,吃頓飯快要把我給吃窮了。」

……

吃了殺豬肉格外高興,明天又放假一天全體休息,領導們臨時決定晚上開個聯歡會,得到眾人熱烈響應。把操場上臨時鍋灶上的鍋給拔了,填上柴火,篝火晚會的火就有了,連後院的職工也圍過來看熱鬧。

以連為單位大家輪流出節目。有愛表現的,□□連唱三首還不下台,被聽煩了的觀眾直接給轟了下去;有些人特別有才,唱樣板戲字正腔圓;還有人借來宣傳隊的手風琴,一首蘇聯歌曲拉完,全場靜音,聽眾眼前浮現一片白樺林,想起北方的秋天;大部分人都是業余的,勝在膽大,晚會氣氛特別好,薛妙在底下巴掌都拍紅了。

歌唱過一輪,舞也跳過一輪,有人提議搞個主席詩詞背誦比賽,三個連各選五個人組隊,後勤干事挑三個人出來分到三個隊里當隊長,輪流背誦,哪個隊先背不出來先淘汰,留到最後的是冠軍。

顧宇寧因為廖藺帶來的消息,心情格外好,宣布獲勝的隊所屬的連隊一人獎勵一件背心,好大的手筆,大家都沸騰了,薛妙還沒緩過神就被張波給拽到了一連的隊伍,她們一連出來的干事必須得歸到她們一連。

薛妙懵逼,背菜譜她穩贏,背詩詞她必輸。原主會的那些細節東西根本就沒傳給她,她沒外掛。還被迫當了隊長,她的隊要是輸了,一連全體是不是要逼她一人賠一件背心?

薛妙直往後縮,「我不行,真不行。」

張波不聽:「你就行,不行也行。」

林崢嶸按住她,「放心吧,有我呢,你看後勤那些人,季淑被二連拉去了,宣傳干事在三連,剩下幾個大老粗還趕不上你呢,快別謙虛。」

薛妙:……她真不是謙虛。

底下圍觀的人在偷偷下注堵那個隊會贏,賭注是洗臟衣服,廖藺轉頭看了顧宇寧一眼,這里氣氛能這么寬松,估計跟這人因為家里出事,最討厭教條式管理有關。

還有一幫男知青在悄聲議論:「我覺得季衛生員是咱們這里的第一美女,整個人像是水做的,又漂亮又溫柔又能干。」

「我同意,季淑醫術好,待人還親切。」

廖藺望向場中他們所說的那個的女知青,氣質是挺特別,長相嗎……見仁見智吧。

有人不同意,「咱們這里這么多滬市這種大城市來的女知青,就是干活臉曬黑了而已,哪個單拿出來都好看,二連的宋巧娣論長相就數一數二。」

「就是,不只滬市的,一連的劉芳芳豫省人吧,瞧那五官多大氣。」

「你們眼瞎嗎?要說三營里氣質長相都頂頂好的是咱們薛干事呀。」

「哈哈,薛干事為什么老讓人忽略了長相?反正我看見薛干事就像看到一塊移動的豬肥膘。」

「你這什么比喻?要我說薛干事就是長了腿的鍋,一掀開鍋蓋准有好吃的。」

「切!」

「這只能說明薛干事氣質特別,有一種楊梅氣質。」

「你語文課是不是凈逃課了?楊梅酸掉牙,咱薛干事天天樂呵呵,笑得多甜,怎么就酸上了?」

「沒文化太可怕,楊梅氣質就是讓人止不住流口水的氣質。」

廖藺忍笑忍得肚子疼,看向場上臉皺成包子絞盡腦汁想詩詞的小楊梅果,移動的肉山、移動的蘑菇山?他看她像移動的菜包?移動的……,想起在榕樹林里的偶遇,起了逗弄人的心思,決定走前嚇嚇她,真期待看她炸毛的表情。

某人從小就愛招貓逗狗,現在就算當了戰斗英雄,也改不掉這毛病。

薛妙不知道自己被底下人比作長了腿的吃食,她有些捉急,恐怕要輸。季淑真不愧是書里的全能女主,連主席詩詞都背得熟,宣傳干事小王帶領的三連不敵,早早落敗,她們一連全靠大才子林崢嶸在撐著,剩下的人都是背景板,她一首沒背,只有張著嘴膜拜的份。

季淑背完《念奴嬌.昆侖》後停了下來,向顧宇寧提建議:「團長,我跟林崢嶸這么背下去沒完沒了,一時定不了輸贏,我有個建議,不如就由我和薛妙兩個隊長換個玩法來最後一輪吧。」

薛妙這個氣啊,這是猜出來自己不行,要壓她,你想在顧宇寧面前表現,非要踩著我干嘛,我招你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