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蝦(1 / 2)

</br>廖營長的「男友力」牌膠水太成功, 他回去試驗了下,用它粘了個木掛鉤在鐵力木架上,能承受二百斤大米的重量,展東升給他提建議, 讓他好好把配方磨細點,拿去跟軍工企業換白面。

原來當個好男友還能激發自己的發明天分,受到鼓舞, 廖藺跟薛妙表示:「不要阻止我對你好, 我要當個男友力爆炸的男人。」

「我怎么會阻止你, 把你的男友力盡情向我使出來吧。」這種好事當然多多益善了, 薛妙還美滋滋地等著呢。結果, 某人開了張空頭支票就閃人了,帶隊巡邊去了,這次走得比較遠, 還要在邊境逗留一段時間。

「蔥嬸就是個大話精,我們不想他。」薛妙回來後,跟屋檐下的大象念叨某人。大象傲然挺著肚子, 目視遠方, 連點余光都不給薛妙,看那樣子像是在嘲笑她的口是心非。

薛妙生氣地用手指頭點點它的肥肚子:「你這是肥鳥,別說男友力,連同理心都沒有, 將來得孤獨終老。」

大象聽了最後兩個字, 想起前兩天被投喂的好吃的, 吧嗒鳥嘴:「紅棗。」

薛妙:「……」

薛妙也確實沒時間想廖藺。原先廖藺抄的那版食譜她封好了書脊,自己留存。又花了幾個晚上重新謄抄了一遍,寄給軍區的主管部門。

寄走了書稿,溽夏最炎熱的季節到了,這是各種涼拌米制品一統天下的時候,發酵先行,只用大米和山泉水,發酵出最最純正的酸漿米線,後世因為做起來太麻煩,市面上已經很少見了。酸漿米線吃膩了,吃普通米線,米線吃膩了,吃卷粉,又滑又爽。

涼拌的種類多種多樣,最簡單的是擠檸檬,撒小米辣,大蕪菜不用切碎,手撕兩下,喜歡薄荷的在放幾片薄荷,扔到碗里一拌,酸爽開胃又飽腹;還有傣家吃法,萵筍絲、番木瓜絲、蓮花白切絲,加進熬制好放涼的腌菜水里,用來伴細米線,別具風味;碰到改善,上面有少量黃豆發下來,做成豆花,給大家拌豆花米線,涼豆花配米線,豆香跟米香,味道別具一格。

這是素拌,還有葷拌,最好是牛肉來拌,但現在想都不要想,還是魚,鯉魚最佳,加當地特有的具有葯效的佐料,去骨舂後拌米線,滋味可口,還可以去暑熱。

各種米制品吃過了一輪,薛妙心說,她家廖營長也該回來了吧。廖營長在干嗎呢?廖營長在抓蝦……

他在泰國出任務時,曾經吃過當地的一種白蝦,個大,蝦肉細嫩,讓人念念不忘。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特意帶回的蝦苗,巡邏完返程時,他在中緬交界附近的一處水草茂密的河灘處,發現了這種蝦,小丫頭給寫的男友力行為准則有一條是,要會做女朋友最愛吃的一道菜。

他家妙妙最愛吃鮮的,復雜的他做不來,這種蝦只要白灼就很美味,妙妙肯定喜歡。

上次開會軍工企業送了幾個最新研制的野外防水背包,把背包里的東西挪到放行裝的背包里,倒空了裝蝦正好。

戰士們看他們營長撈了一背包蝦,覺得他傻到家了。龐虎開口笑他:「營長,咱們回城最快也要一個禮拜,這蝦離了水源地能堅持活上兩天就不錯了,您背回去肯定得臭了。」

廖藺整理好隨身物品,把那一背包蝦捧在身前,壯志雄心地表態:「世上無難事,只怕肯攀登。只要有心,這個世界上就會有奇跡發生。」接著催促道:「准備好了就趕緊出發,出來這么久了,都有點想你們展政委了。」

嘴硬,明明就是想你媳婦了,還不嫌費事地跨越雨林給人帶蝦回去,大家邊快速向前行進邊吐槽他們虛偽的疼媳婦的營長。

跟蝦的最長存活時間賽跑,確實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廖藺有了解,蝦的分泌物最容易污染水質,需要勤換水,巡邏小隊停下休息補水的時候,怕溪流里有寄生蟲,除非遇上山泉,大多時候他都砍無污染的扁擔藤來給蝦換水,跟伺候祖宗一樣地精心伺候著那包蝦,果然第一天就死了四分之一……

巡邏小隊的戰士們每天停下來吃飯前多了項活動,「營長,這只不行了,翻白眼了,趁它沒死趕緊撈出來吃了吧。」

「一邊待著去,還翻白眼,這理由找得真敷衍,等我換完水就好了,誰都別惦記我的蝦。」

過了一會,廖藺主動撈了五只蝦出來:「剛死,能吃。」

十五人小分隊,每人分三分之一只蝦,這次跟來一起繪制地圖的李建國吃完,哪壺不開提哪壺,「真鮮啊,感覺好罪惡啊,有些對不起薛干事。」

得了便宜還賣乖,廖藺踢了他一腳,「別賴在大部隊不走,去東邊那條路再復核一遍地圖。」

「是。」

林子里走了五天,抓點緊還有兩天就能出去,廖藺的蝦真活出了奇跡,還剩下八只。如果有幸不死,勉強夠他家妙妙吃一頓的。

結果,還是出了點意外,耽誤了他們的行程。這天大家正在悶頭趕路,獨自走在東邊那條路復核地圖的李建國跑了回來,面色有些嚴肅,「營長,我發現了一個情況,有些拿不准,你最好來看看。」

李建國之所以負責繪制地圖,除了腳程快,還因為他記憶力超群,他要拿不准的事情,那多半是東路有些不明顯的變化,廖藺重視起來:「走,過去看看。」

到了李建國說的地方,廖藺不得不佩服他的空間記憶力,林子里根本沒有現成的路,所謂的東路,只不過是樹叢中的一條行進線路而已,大家來時就走的這里。

李建國這次復核竟然在一處發現跟來時不一樣,少了兩棵樹。雨林里光線陰暗不說,最多的就是樹,廖藺都不敢保證自己要是來復核,能不能發現這個細小的變化。

仔細觀察了一番,少的兩棵樹不是被砍走的,而是被挖走的。雨林腐殖質能自動迅速回填,樹坑很淺,從空出來的空間看,挖走的應該是幼樹。

有人進林子挖樹,倒不是什么可以引起重視的事情,但看到周圍的龍果樹,廖藺面色漸漸凝重,對在周圍巡視了一圈回來的戰士們說出自己的猜測:「挖走的應該是箭毒木。」箭毒木的伴生樹就是龍果樹。

「箭毒木汁液劇毒無比,見血封喉,挖它干什么?」戰士們有些疑惑。

廖藺嘴角露出嘲諷,「能干什么?總歸不是拿來治病。」

龐虎觀察了下樹坑,開口道:「營長,看腐殖質回填的程度,這樹被挖走至少有十天了。」

廖藺點頭,問道:「你們剛剛在周圍巡查,有發現類似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