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好像是很有道理的樣子(1 / 2)

武技修煉到了頂端無人可防,斗氣到了一定境界同樣可以以力破巧,禁咒魔法修習不易,但那可是扭轉戰局的大殺器,信仰之力是眾神的象征,更是讓所有人心生敬畏。這個世界通向巔峰的道路有很多,只是方式不同罷了。以武力的概念去衡量那些站在各個領域巔峰的人,顯然是不明智的。大煉金師、大工匠、聖堂主教,他們和專研武技、斗氣、魔法的人相比,武力自然稍弱,可誰又敢說可以輕松滅掉他們?不過是各個酒館里,談笑的話題而已。

聖門西亞學院是一所綜合學院,下分眾多分院涉及各個學科。學院的教育資源相當豐富,有不少在某個領域獲得斐然成就的人物在學院里授課,這些人里涵蓋了大陸上常見的各個物種。或是脾氣古怪,或是和藹近人,但都是些了不起的人,他們的存在間接上推動了大陸各個體系的發展和進步。雖然只是道路不通,但宮宇間的干凈石台總會比山林間的小道更容易讓人獲得心理上的滿足,這就是魔法分院和戰士分院的盛景。和技師學院、煉金學院相比,在這里學習歷練的學生實在是太多了。

眾所周知魔法師可是無比尊貴的存在,若眾神垂憐,能在魔法的道路上前進幾步,那么絕對可以過上愜意的一生。戰士,雖不能和魔法師相提並論,但普通的戰士可是軍隊的首要組成兵種,各個有名的將軍在職業上來說有不少都是純粹的戰士。

另外,戰士並不只是單純的鍛煉體能,拋開各個科系專業課不談,戰士分院里開設的公共學科有兩個,武技和斗氣。絕大多數願意為自己的一生做出努力的學生皆是兩科同修。更有一部分有特殊的人群,他們中有的可以喚醒元素,而有的可以獲取信仰之力。

他們並不只在戰士分院內學習,還需要到教區以及魔法分院修習戒律和魔法理論。當然,魔武雙休的魔劍士,和擁有信仰之力的騎士,就職確實比普通的戰士高一層次,但背後需要投入的精力和時間自然而然的成倍增加。而無論是魔劍士、騎士、戰士,到了頂端,也不能妄下推論說聖魔劍士、聖騎士就一定比聖戰師強。修習的不同,也只不過是道路不同,或者說是方法不同,方法永遠只是方法,重要的是使用方法的人。

戰士分院很熱鬧,不少其他分院的學生課余之間也都紛紛跑來打聽消息。誰不知道戰士分院里新進學生貝克特艾爾,提恩有一位朋友,說起這位朋友讓整個學院的人情緒起伏了不少次。當薇兒評測完畢,消息已經傳遍整個學院,各個分院的學生都和炸了鍋一樣。當薇兒在學院教區辦完入冊,和主教到教廷接受賜福的時候,已有好事者打聽清楚了兩個人的關系。一開始發現兩個人來自同一個地方,姓氏相同,眾人輕舒一口氣。原來只是兄妹關系,遂紛紛跑到貝克面前拍胸脯表示會好好對待薇兒,做一個稱職的妹夫,還望貝克引薦介紹。貝克哭笑不得,只得將二人關系公布出來。殊不知貝克公布了消息,隨後就被教區的學生們圍了起來。眾人退在一旁,紛紛看起了熱鬧。

貝克十分不解,教區的學生們更是不解。貝克不解為什么公布了關系,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教區的學生們不解傳聞中的美少女會有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平民情侶,一個個的叫囂著發泄心中的不滿,嘈雜的環境讓人聽不明白一句完整的話。只能依稀聽到幾個字眼,做夢、企圖染指、想太多、白費勁、不是一路等等。雙方僵持著,隨後被趕來的各分院教士安撫逐漸散去。人群是散了,可問題還沒解決。等各分院教士離去,有幾個沉不住氣的學生果然來戰士分院挑戰了。說什么的都有,什么賭上身為見習魔法師的榮耀,滾出來與我決斗;什么我將摒棄暗殺律例在陰影中顯出,正面刺破你可笑的謊言;什么我手中的飛矢和弓弦,頃刻間就會將你的白日夢變為愚蠢的噩夢;什么你的裝備我們將拒絕附魔加持和精煉;什么我新學制的燃燒瓶終於有機會見識威力;什么我體內的信仰之力已飢渴難耐……咦?好像混進來了什么奇怪的東西?一幫教區的學生忙手忙腳的將這名見習騎士拽了回去。

為什么會有教區的學生混進來?其實教廷不禁止入冊修士有自己的感情生活,這和向眾神宣誓獻出貞潔並不相悖。相反,教廷鼓勵聖光與聖光的結合。但那是婚後,經過由教廷舉行的婚禮儀式,方可探究生命的奧義。

不過,這里面有一個不可忽視的問題,那就是女性牧師的數量。從有文獻記載之時起,女性牧師就鮮有出現,像薇兒一樣年紀輕輕十五六歲的光景就可以做到如此程度,後無來者四個字略微有些自負,但前無古人還是有的。

根據文獻記載,那些女性修士成為牧師之時,也是幾經周轉年華不再,而另一半的聖光早已尋得良伴。沒人知道為什么,也曾有女權人士跳出來提到性別歧視的問題,但信仰之力本身就是個玄而又玄的東西。

不像魔法元素,通過理論知識與天賦感知即可喚醒;不像武技與斗氣,踏實苦練總會有成效;不像煉金和技藝,經驗才是最寶貴的財富。信仰之力,你信奉才可以感受其無處不在,但感受到並不代表著你就可以獲得並驅動,故而修士和魔法學徒一樣,人數眾多,但想由修士進階為牧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魔法學徒進階為見習魔法師,只需感知並喚醒元素即可,可以通過學院的入院評測,均為見習魔法師。

而信仰之力與魔法體系不同,魔法學徒階段修習的是理論知識,見習階段則是之前說到的感知和喚醒,並且見習魔法師整個階段都在練習無時無刻的連續感知和隨時隨地的快速喚醒。這些通過練習,總會能熟能生巧從而跨過門檻,進入下一階段的初級魔法師階層。信仰體系里,因信仰的存在先感知並喚醒,才可入冊成為修士。

不過但凡可以喚醒聖光,基本都可以順利的入冊,所以平時大家都會直呼其信仰體系里的第一個階級稱號,修士。這和魔法體系里,只學習理論知識的魔法學徒沒有任何參照價值。成為入冊修士後,通過修行將聖光元素儲存在體內,則是信仰體系里的第二個階級,司祭。這個階段里,才是信仰之力需要學習書面的知識,包含戒律、歷史、神跡、聖光魔法等等。在學習的過程中通過對聖光魔法的了解,使體內的聖光元素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來到信仰體系里的第三個階層,牧師。

薇兒在教廷由教皇親自評定,直接晉升為牧師,跳過司祭並賜姓聖歌。這是何等天賦和殊榮?天賦異稟的牧師,不是牧師大兄弟,而是水靈靈的牧師妹妹。這足以讓教區里的男生們熱血沸騰,更別提其他分院的男生了。

修習信仰之力的修士常見,而突破司祭階層到達第三階層的牧師可就是稀缺資源了。可這幫人因修行戒律而導致的油鹽不進,讓眾人又恨又愛。恨的是,這幫虔誠的教徒極難接觸,你和他談冒險取得的寶物優先權,然後戰斗的時候優先奶一口是談不通的。戒律中明確說過,任何生命皆是平等,沒有高貴低賤之分,你無法通過金錢和權利去影響牧師用聖光法術救治人員的優先級。

要知道,戰斗在一線的近戰人員總會比游走在戰斗之外的人受傷幾率更大。愛的是,如果你不想在傷重危急小命的時候,去嚼那幫煉金瘋子用巨龍糞便捏制的比饅頭還大而且嚴格不菲的傷葯,不想因為一些創面較大但其實並不嚴重的外傷,影響到戰斗時的走位從而導致被敵人圍住按在地上揍,那就應該把握一切機會去討好一位牧師。

是的,你不能干擾牧師救治人員的選擇,但牧師可以自行選擇啊。你與一個牧師只是一面之交,當你和這個牧師以及牧師的愛人一同外出冒險陷入危機。一番掙扎脫困後,你和牧師的愛人都身受重傷命懸一線,而牧師僅剩的聖光元素夠且只夠釋放一個治療術,那么你猜她會選擇誰?

至於違不違背戒律的教義,這不是人們要考慮的,人們只會想法設法讓這道聖光術落在自己身上。再加上是位年齡尚幼的小姑娘,如果處好關系,大家在獲得優先治療權的同時並不介意和她發生點其他的故事。很多時候的同物種之間的爭斗歸根結底還是為了繁衍後代,雌性在選擇強壯健康的雄性同時,雄性也在審視著雌性。人類也是動物的一種,在選擇配偶的同時會有更多的考慮因素,相貌、身材、天賦、家世。薇兒占了前三項,所以學生們這樣胡鬧教士們也是理解的,甚至如果不是身份的問題,學院里有一部分高層的心思也被動了幾分。有些自命不凡的人已經在心里思索,這樣優秀的女孩子如果可以生下自己的後代,那一定是件相當不錯的事情。

那么問題來了。這么優秀的交配對象,竟然有了伴侶!沒錯,這個世界絕大多數女人在男人眼里只是交配發泄並為自己繁衍後代的對象。現在這個絕佳的交配對象竟然有伴侶!很多人在腦中已經快速的考慮接下來該如何做,才可以改變現有的狀況。

正面競爭不失為一種好的方法,但有太多不確定因素,不可取。能放在台面上的除了正面競爭,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那么只能另辟蹊徑,利用權勢或者是金錢向男方施壓?有一部分貴族家庭的子弟已經開始著手行動。利用武力,或是將這個礙眼的家伙打殘讓他知難而退,必要的時候直接殺掉?一部分家世稍弱的子弟也已經開始謀劃。無數的陽謀陰謀已經開始在這個龐大的學院上方盤旋。

在平民的眼里,薇兒是一個優秀的女孩子。如果自己足夠殷勤可以獲得對方的青睞,那么以後有幸一同冒險,起碼多一道保命的屏障。萬一以後兩人分道揚鑣或者冒險時故意陷害讓貝克死掉,自己有機會趁虛而入那就再好不過了。在貴族的眼里,薇兒是一個前途無限的牧師,而且是個漂亮的牧師,有機會拉近關系自是最好。說到底,不管是平民還是貴族,無論薇兒有多優秀,以後會有怎樣的成就,也都擺脫不了成為某個男人繁衍後代的載體。既然如此,那么這個男人為什么就不能是自己呢?或者為什么自己不能成這個男人的其中之一呢?顯然,此時貝克的存在已經讓他們排除了。一個縣城牧場主的孩子,在他們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

有人會說,薇兒她可是教廷的神職人員,年年輕輕就成為了牧師,誰敢對她不敬?不怕眾神降下懲罰?所以,不管人們在謀劃些什么,但實施的對象都是貝克。就算是想讓薇兒為自己生下孩子,那需要看薇兒自己的意願。她若不願,無人敢用強。

現場還在僵持著,叫囂決斗的學生們沒有退去,教士們沒有出現再次維護秩序。所有人都在暗中觀察貝克的反應,如果他今天從分院的大門中走出並接受決斗。那么肯定會有一些事情發生,或許是決斗對象失手,或許是不知從何處射出的暗箭,總之所有人都在等待。

戰士分院里,貝克一臉緊張,周圍的教士、教師、學生也同樣一臉緊張。教士、教師們都有各自的想法,也都各自暗中計劃著什么,但明面上還在為貝克出謀劃策緊張著。「我現在去院方報告,但是門口圍了那么多人,一定不會讓我順利通過的。」「貝克,他們都是學院里修習了很久的學生,你肯定打不過的。但是吧,我們戰士分院從來沒有過拒絕決斗的先例。實在是太為難了。」

其實心懷叵測的學生也不在少數,表面上為貝克出頭,其實一肚子壞水。「別擔心,就是一幫欺軟怕硬的無賴而已,我去幫你罵走他們。」「就是。只會欺負新來的學弟,太無恥了。」「對啊,都怪他們。也不看看自己,還妄圖染指薇兒大人。」「就是就是,我和別人約好的去逛街,現在也不能出去。」

貝克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他來自小小的縣城。那里沒有勾心斗角,沒有爾虞我詐,偶爾鄰居之間互有摩擦,但之後都會和好如初。此時他有些孤單,隱隱覺得如果薇兒在就好了。在州城的幾年,薇兒的天賦不被看好,盡管面容俏麗,但那些同學有更好的追逐對象。現在薇兒長大了,出落的亭亭玉立,又晉升為尊貴的牧師,再加上別有用心的人煽風點火,貝克心里就想吃了一顆惡魔果一樣難受。周遭同學東西一句西一句看似安慰實則挑撥的話,貝克聽的半知半解。心中釋然的同時,也不由得產生了一絲埋怨。貝克明白她這么做是為了留在自己身邊,盡管如此,也太讓自己難堪了。

埋怨的火苗已經燃起,就像林中的山火,只會越燒越旺。果然,貝克越想越不是滋味。他是個簡單的人,討厭麻煩。本來簡簡單單的入學,簡簡單單的報到,簡簡單單的分配宿舍,簡簡單單的投入學院生活,課余和薇兒一起暢談人生,偶爾牽手依偎,該是一件多么愜意的事情。現在變成這個樣子,貝克越發煩躁起來。

畢竟是以後需要交往的同學和教師,貝克不好甩臉,只能掛著僵硬的笑容和眾人說道。「謝謝各位關心,我也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

可惜,貝克還是太稚嫩了。被人緊緊抓住話中露出的無耐和失落,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帶起了節奏。

「你瞧,貝克的修養太好了。到現在還能保持風度,不愧是薇兒大人的情侶。」

「對啊。薇兒大人好厲害啊。那可是牧師啊。有些人一輩子也無法做到。」

「是呀。貝克,你們真的是情侶嗎?那你可得小心咯,薇兒大人現在可是很搶手哦。」

「貝克,聽說你父親是牧場主,在當地肯定很有威望吧?」

「哇塞,有自己的牧場哎,有多大?有多大?」

「那個,你們的姓氏一樣,兄妹也可以成為情侶嗎?」

「對哎,兄妹可以這樣嗎?」

「要是可以的話就太好了,我有個表妹。」

「不是。薇兒她是……從小寄養在我家的。」貝克猶豫了一下,不忍心道出薇兒的身世,可再一次被人抓住漏洞。

「寄養嗎?原來是這樣。」說話的人身著朴素,也是平民家的孩子,眼神里不時游過一絲狡黠。「好像也不對,寄養會改掉姓氏嗎?」

「這……」貝克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不方便的話就算了。」剛才質疑寄養問題的學生話鋒一轉,這人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無論是明里還是暗里都沒有競爭優勢,索性專心挑撥。「總之,你可要注意啊,朋友。那可是一位尊貴的牧師哦」

「額。」貝克從來都沒有考慮這些問題,明明在州城時,兩個人之間自己的光芒更耀眼一些。而現在卻變成了這樣,貝克心里堵的有點難受。「謝謝你的提醒。」

「哎呀,太客氣了。都這個時候了,還能保持著風度。貝克,你的父親一定是位了不起的人。」

「是啊,換我肯定不行。」

「沒錯沒錯。」

「貝克,你們之前的感情好嗎?我是說,人家現在畢竟成為牧師了。」

「對哦,那可是牧師哎。很多貴族會示好的。」

「會不會有皇族呢?」

「皇族?也說不定哦。」

看著貝克沉默的站在人群中,一旁的教士搖搖頭紛紛離開,間隙已被在場的人成功鑿出,看來裂開只是時間問題了。貝克從來沒有把事情想的太多,他只是簡單的想和薇兒一起長大,一起歷練,一起成年,情投意合,牽手直到永遠。

太多人的最終目的是為了讓薇兒生下自己的後代,但如何在薇兒身體里播撒自己的種子這是個問題,沒有人敢將黑手直接伸向薇兒自身。畢竟薇兒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名在教廷入冊的牧師,那么眼前的鄉村少年就是實施初步計劃最好的對象。至於怎樣播種隨後再找時間考慮,先把二人之間的矛盾制造出來再說。所以這才有了一開始,一個人帶節奏,一群人跟著節奏符合的態勢。

初步計劃很成功,貝克心中已有牢騷。再加上那些貴族家的子弟,各家的仆從和管家已分批出發當天趕向貝克在縣城的家。

戰士分院內一群人依然圍著貝克說著什么,院外吵雜的聲音突然靜了下來。察覺到院外的異動,貝克徑自分開人群快步走到分院威嚴的院牆上朝外看去,身邊的同學見狀也跟在貝克身邊急急的望向外邊。

院門前依舊被那幫吵著決斗的學生圍著,但現在院外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扭過身看向戰士分院院前那個寬闊的廣場上。遠處一道身影正娉娉走來,有些遠,還看不清楚是誰,但那道柔白中帶著深藍裝飾條紋的教袍很是顯眼,那是只有牧師才可以穿的衣服。

「鷹眼術!」戰士分院也是有弓羽系學生的,一人開了頭,其他同系學生紛紛用起這個弓手的初級技能。他們提醒了院內院外在場的所有人,紛紛亮出各式各樣的道具和法術來增強自己的視野。

貝克緊張極了,心情稍微轉好了一些。薇兒去教廷之前是和自己打過招呼的,在教廷回來後會第一時間過來找自己。可他沒有弓手的鷹眼術,也沒有院外煉金師的觀像鏡,更沒有水系法師的折射視野,他看不清遠處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心上人。

來人步履輕盈,漸漸接近學院。那些使用法術和道具的學生已看出是位女孩子,可惜對方帶著教袍上的兜帽,看不清楚樣貌。整個學院都在傳著,這個萊特薇兒是位美少女,但究竟美不美、美到什么程度,只有當時在評測大殿里的那些學生見過。可惜他們當時只顧著震驚外灑的聖光元素,並沒有人真的端詳薇兒的樣貌,畢竟盯著一位少女看,那可是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來了來了,人群中有人喊道,人群中開始細細碎碎的交談但迅速安靜下來。不大的廣場,來人似乎走了很久,在場的每個人都隨著那雙白色短腰簡靴邁著的步伐移動著視線,那雙好看的小靴子正朝著他們走來。隨著距離的拉進,來人的樣子終於真切的映在眾人眼中。

柔白色的教袍,是教廷為第三階級的牧師統一訂制的。制式的柔白教袍上自領口從胸口、背部各伸出一道寬寬的布制深藍紋飾,長過腰部直到前後方的下擺,紋飾自胸口又朝雙肩延伸出去,形成過肩。一條白色腰扣環繞腰部的紋飾扣在腰前,教袍和法師身著的長袍一樣,不同的是在兩腿的外側開著高高的叉直到胯部,在高叉兩側也有兩片到達大腿側的短擺遮掩,而身前的下擺只到膝蓋上方,露出圓潤的膝蓋、緊致結實的小腿。

隨著步伐,細嫩的大腿肉在高叉處的短擺間時隱時現。鑒於神職人員應當注重庄嚴,來人腿上穿著黑色的絲質褲襪,這樣無論是日常作息,還是外出冒險都不會影響到牧師的行動。

教袍嚴肅庄重,帽檐領口袖口以及下擺有著復雜的紋線,兜帽寬松,低低的遮著來人的面容,只留下小巧的瓊鼻和紅潤的小嘴。整個袍子剪裁得體,在適合行動的同時緊致有加,將少女身體的曲線彰顯的淋漓盡致。圓形溜肩在胸前被乳房撐起,而後面優雅的教袍則在豐盈的臀肉處留下好看的線條。

柔白代表著慈愛,深藍代表著戒律,黑色代表著庄嚴。有不少貴族子弟見過教廷的牧師,也見過女性牧師,沒想到同樣的裝扮換在來人身上,竟然會有如此效果。盡管在場的學生都有著不同的心思,但面對的人是教廷的牧師,隨著來人的臨近,一一躬身左手扶胸低頭行禮。

人群自動分開,來人來到院前。牆上的戰士分院學生也都躬身行禮,學生們特意提醒貝克。盡管貝克不情不願,猶豫了一下還是行了禮,貝克別扭的樣子讓周圍的學生差點笑出聲。

來人環顧四周,伸出玉手搭上帽檐輕輕抬開,真實的容貌終於顯露。那些用了法術和道具的學生可以清晰的看到,映著陽光來人臉側的細細絨毛。柔眸含水,環視一周終於找到站在城牆上的貝克。嘴唇微啟,淺笑中露出整齊的貝齒,一時間眾人同時屏氣忘了呼吸。來人的五官算的上精致,分開的話不會讓人印象深刻,但就像煉金師們做的試驗一樣,合在一起就產生了質的變化。像是幼時跟在身後乖巧的鄰家妹妹,像是年幼讀書求學時的前桌女孩,更像是……初戀。

沒錯,院前的牧師就是萊特薇兒,聖歌。薇兒看到貝克開心極了,不知自己能不能進入戰士分院,猶豫了一下朝著城牆上的貝克搖了搖手。貝克收到召喚,連忙轉身三步兩步從台梯上跳下。下到牆邊貝克停住腳步,調整了呼吸緩步朝著院門走去。

薇兒心情很好,可能是院前廣場太大,也可能是心願達成,小臉上布滿了紅暈。看到心上人走出院門,再也按捺不住快步跑向貝克,在他面前停住。薇兒呼吸急促語聲輕揚,「艾爾,我成功了,可以留在學院了。」

「哦?是嗎,恭喜你。」貝克臉上雖然掛著笑意,但掩蓋不了心中的失落。

聰慧的薇兒感覺到貝克語氣中的一絲異樣,關切的問道。「怎么了?」同時看了看院前圍著的那些人。

「沒事。」貝克轉過話題,朝身前的少女伸開雙臂。

薇兒有些詫異,羞紅揚起。偷偷瞄了一眼貝克再瞄一眼周圍圍著的人群。「艾爾,這里很多人吶。」

「過來。」貝克與平時反差極大,薇兒只顧著羞澀沒有發現他的話語里帶著情緒、帶著命令、還有示威。

「那,那就一下哦。」還好帶著兜帽,薇兒低著頭乖巧的將身子送入貝克的懷抱。

薇兒以為和在州城時一樣,貝克會在沒人的時候溫柔的擁抱自己,親昵的用下巴在自己的頭上輕輕摩挲。誰知,這次貝克大力將薇兒箍進懷中。一手攬住背部,一手環住腰部,放在腰上的手當著圍觀眾人的面,無禮的落在薇兒盈翹的嫩臀上。

眾人輕嘩一聲。薇兒發現不對,試著掙脫出來,但這次貝克抱得無比堅決。隨著掙脫的動作,怪手似乎在薇兒臀上不住的揉捏。畢竟天氣還熱,教袍材質輕薄,薇兒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只怪手的溫度,薄薄的教袍似乎沒有任何阻擋的效果,就這樣肉貼肉的被貝克摸著。

「艾爾,別,不要這樣。」薇兒感覺到貝克的奇怪,卻又掙扎不過,連忙出言阻止。「這里有很多人吶。」

貝克仿佛未聞,依然我行我素的揉捏。

薇兒羞得想哭,「你,你弄疼我了。」

這時貝克驚醒,連忙放開薇兒低頭道歉。「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對不起。」

薇兒連忙整理教袍,撫平臀上的褶皺。正要說話,卻被人打斷。

「大膽平民!竟敢對牧師大人無禮!」人群中站出一位年輕人。

貝克和薇兒對視,然後看向說話的年輕人,眾人的目光集也從貝克和薇兒身上移向年輕人。年輕人身著素白輕甲,輕甲上有著和薇兒教袍上類似的紋線,但和薇兒的相比簡單了許多。年輕人緩步走向兩人,將背著的圓盾拿出戴在腕上,抽出腰上掛著長劍。

年輕人來到兩人面前,看著貝克。揮手將長劍直立在胸前,「見習騎士,耶魯海爾,因特格瑞提。以騎士的榮耀,向閣下挑戰。」

所有人都傻眼了,這和劇本不符啊。一開始不是趁著薇兒來之前好好打壓一下貝克的銳氣,讓他以後在學院學會夾著尾巴,現在當著薇兒的面還敢這樣?真傻還是假傻?這是誰的人啊?有人氣急敗壞,有人暗自竊喜,也有人冷眼旁觀。

薇兒和貝克也傻了。這……這什么情況。薇兒聯想到貝克的反應,大概猜出來自己來之前貝克都經歷了什么。伸手握住心上人的手,送去安慰的眼神。隨後看向要挑戰的見習騎士,輕提教袍兩側的下擺欠身施禮「耶魯閣下,是否有誤會?我和貝克,是……情侶關系。」

之前的猜測從薇兒這里得到證實,眾人看向兩人的眼神中充滿了玩味。貝克此時心情稍微轉了些,薇兒能在眾人面前承認與他的關系,這讓他稍稍欣慰。沒錯,剛才的揩油就是一只雄性在向其他雄性展示對雌性占有的示威。

年輕人狐疑的看看兩人,正色道。「情侶也不行。當眾褻瀆牧師大人,必須受到責罰。」

貝克也是氣血方剛的少年,見他不聽勸告,薇兒在自己身前攔著自己,頓時發作。「你沒聽到嗎?我們是情侶!你還真當我怕了你不成?」

薇兒來不及打斷,年輕人已接上貝克的話。「那就出劍吧。」說完,立在身前的長劍范出點點熒光。

貝克也抽出長劍,薇兒怎么阻擋都沒用。她體內有充足的聖光,但她沒有學過聖光魔法,空有金山而不得法。薇兒急的額頭冒出細汗,上前拽住貝克的袖子,但被無情甩開。耶魯見狀更是火起,「聖光在上!竟敢如此對待牧師大人。」

眼看二人針鋒相對就要開戰,周圍的人沒有一個露出試圖阻攔二人的意思。「夠了!」薇兒見無人肯施援手,站起身徑直闖入二人之間。

耶魯低頭,「萊特薇兒大人,還請讓開。當眾羞辱大人,此罪難赦,聖光的使者容不得他沾染。」

身後的貝克也火上澆油。「薇兒你讓開,我要讓這家伙知道我們不是好欺負的。」

薇兒扭頭「你閉嘴。」轉過身來朝耶魯說道,「耶魯閣下,真的只是誤會。艾爾他不會那樣做的。」

終於,眾人中這才有人陸續開口聲援,這場挑戰算是結束了。年輕人想了想放下長劍,「貝克特艾爾閣下,盡管你是牧師大人的情侶。但我希望閣下能明白你們之間身份的差異,不要再當眾做出無禮的舉動。」耶魯清澈的眼神盯住薇兒身後的貝克,「在沒有教廷為兩位舉行婚禮之前,你的所作所為是褻瀆,聖光會降下懲罰的。」

貝克臉色很難看,但他知道,現在他盲目接話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堪。氣呼呼的扭過頭不再看向耶魯,剛才薇兒的訓斥,讓他很是生氣。

誰知,耶魯接下里的舉動讓在場所有的人再次大跌眼鏡。耶魯正面直視薇兒,薇兒毫無畏懼的看回去。兩人視線交織,耶魯輕輕一笑,將手中長劍直直插進身前地面。單膝跪地,挽著盾牌的左手扶在胸前,右手手指在劍鋒上劃過。耶魯無視手指上的鮮血,直直點上眉心。薇兒一臉詫異,卻看到耶魯低下頭,鄭重的說道,「聖光在上,見習騎士,耶魯海爾,因特格瑞提宣誓。追隨在萊特薇兒,聖歌左右,願以手中利劍為其掃平障礙,願以手中堅盾為其阻擋傷害,願以身軀為其踏平陰謀,願以靈魂為其墮入黑暗。聖光可證,不可違逆,無可阻擋,自此效忠,直到生命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