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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紅三步曲 佚名 2708 字 2021-01-02

河邊已經排滿了乘涼的人,小心地在人縫里插著腳,一邊和人打著招呼,一邊尋找著秀蘭。人們都是一家一家地圍坐在一起,或躺或坐,互談著家常,更有幾個年長的在那里說著古今一些軼聞趣事,引逗得大人孩子圍坐在一起。

空氣里流動著歡樂的氣氛,河沿上飛盪著流螢,偶爾的流風吹過,帶來一絲涼爽和快意。

「哥,在這里。」月光下,秀蘭在黑暗中看到我的身影,揮動著蒲扇招呼我。

那是一塊比較寬廣的場地,周圍幾棵大樹把本就不太明亮的河沿又遮了一些光線,幾棵柳樹倒垂下的細絲,低低地遮擋著人們。

「坐下吧,」秀蘭往邊上挪了挪,騰出一塊地方。

「來親戚了?」農村人總是好奇。

「小孩的舅。農活忙,來幫幫工。」

「是啊,不容易。」人們說這話是一片嘆息。

弄清了來龍去脈女人們就是七嘴八舌地東聊西聊,我坐在那里手搖著蒲扇看著遠處黑黢黢的一片麥垛。

「你家不是還來了一個閨女嗎?」

「那是我侄女。」妹妹用蒲扇拍死了一個叮在大腿上的蚊子。

「蓋蓋吧。」拉過窩在席子一端的的薄薄地床單蓋在兩人的腿上。農村里所謂的床單並不像現在人們用的一樣,那是從冬季被子上拆下來棉布做的被面,俗稱棉單。夏天里人們乘涼的時候蓋在身上,一來遮擋露水,二來遮擋蚊子。

扯了扯蓋在下半身,聽著男人女人開著不葷不素的玩笑,在這樣的夏日里,自然有一種放飛心情的感覺。「還是二歪子講個故事吧。」有人不甘寂寞,就想讓村子里有名的「破爛故事」來幾個黃段子,提提精神。

「他那故事沒人聽。」有女人出來打岔。

「呵,我這故事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聽的。」二歪子有點拿欠。

「死相,一副不正經,都是老掉牙的東西,怕人耳朵里生出老繭來了。」

「來了不是,你不想聽,我還不願講呢。」二歪子挪了挪屁股下的小凳子,由於凳子破舊,一條腿有點松,差點歪倒。逗得人們大笑,笑聲中引來遠處的人們的目光。

「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東西,還拿起綱來了。」他的本家長輩戲罵著。

「好,好,」他借坡下驢,「看我大爺的老面,就來他一段。」其實這二歪子就是嘴癢,無論在哪里,都會講起他那幾個連開頭和結尾都有點發黃的典故。

眾人都靜下來,黑暗中期望著他把人們的情緒吊起來。

二歪子故意清了清嗓子。這時就有人拿腔拿調地學著他,「話說從前……」

「咳-咳-」二歪子咳嗽了一下,白了他一眼,「不會說別學著說。」

人們怕二歪子又起勁,就七嘴八舌地說,「別打岔。」「聽二歪子的吧。」

二歪子就得意地,「要不你說?」

「好,好,你說。」那學人腔調的趕緊住了嘴。

「咳……咳……話說從前……」

有人想起剛才學話的人「噗嗤」一聲笑了,跟著有人就呵斥,「笑什么……」

二歪子卻不在意,一板一眼地講,「從前有一個財主,娶了一房漂亮的媳婦,誰知沒幾天,兒子就一命嗚呼了,空留下一房美眷閑著,兒子死後,公公婆婆怕媳婦獨守空閨寂寞,就讓閨女和嫂子一起。自這媳婦進家後,家里外頭拾掇得溜滑,公公婆婆都很滿意,只是時間長了,這老家伙動了一個心思,就是時時刻刻地惦記著,常常要媳婦去他房間里打掃房子。婆婆有時數落他,兒媳婦哪有去公公房里的。他卻說,她不干還能誰干?難道要你閨女干?時間一長,媳婦也看出了點眉目,知道公公對她起了壞心眼,就有了防心。這老家伙幾次試探都沒成功,但還是不死心。」

「別聽了。」一個女人開始起哄,「又說人家扒灰了,沒幾個正經的。」

有人打斷她,「不聽就走,別搗亂。」那女人就安靜下來。

二歪子繼續說道,「公公扒灰,小叔子偷嫂子,自古就有。問問誰家小叔子不惦記著自家嫂子?」他說這話,眼逡巡了一下周圍,看看人們沒有反應接著說,「這媳婦每早起來做飯,都要從一個大缸里舀面粉。公公見媳婦不上鉤,可心里一直癢癢的不行,就在面缸上下了心思。

第二天早上,天黑黑的他就起了個早五更,躲在盛公糧的套間里,等待媳婦來舀面,那時天也是很熱,女人都穿著寬寬的大紅褲衩。那女人拿著瓢站在面缸旁邊時,自然彎下腰去里面舀,老家伙看看媳婦過來了,喜滋滋地靠上前去,一下子摟抱了女人,那女人『啊』了一聲,就被老家伙掀下去按在缸沿上,不待掙扎,大手把媳婦的大紅褲衩往上一掀,露出大腚,掏了一把。女人頭插在缸里,被面粉糊了一臉,喊又喊不得,叫又叫不出,就任由著老家伙折騰。這老家伙還以為對媳婦上了手,自然心顛顛地擺開女人的豐臀,看著那露出的肉瓣就插了進去。他知道這種事情只要自己得手,兒媳婦倒死也不會張揚出去,因此上就放開膽子弄上了。「

「啊呀,該死。」有人聽得心跳臉紅,好在黑暗中誰也看不到誰。

二歪子停頓了一會,唾液在喉嚨里咕嚕了一聲。場地里一片寂靜,人們好像都在伸長了脖子等待著下文。

清了清嗓子,二歪子繼續說,「那女人先是嚇了一跳,沒想到有人竟敢在自家里做這等丑事,就抹了一下口唇,掙出來說,『我,榛子。』被老家伙正弄著的女人小名叫榛子,可聽在老家伙耳朵里卻是『我真姿』,隨接口道,『爹就是讓你姿,你以後還躲著爹嗎?』說著抱著媳婦的屁股一捅到底。榛子聽出是聲音不對,張大了嘴不敢說話,卻不曾想那捅火棍似的東西惡狠狠地一下子捅到小肚子里,跟著身子又被按下去,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了。

老家伙感覺到從沒有這么痛快過,你想那處女的身子能和婦人相比嗎?掰開兩瓣臀瓣使勁往里搗,也是上了年紀的人,再加上心情急躁害怕,只一會兒就呀呀地泄了,本想拔出來泄在外面,可那痛快勁兒已經讓他來不及了。意猶未盡之時,就想完事後把媳婦抱進懷里親一口,誰知等扶起來往懷里一摟,卻一下子傻眼了,自己摟抱的卻是自己的閨女榛子,老臉上就哆嗦了一陣,『你?』,榛子用力推開他,哭著跑向閣樓。老家伙這時才緩過勁來,嚇得兩腿一軟,本來挺自在的事兒,卻如澆了涼水一般,知道妻子閨女面前不好交待,就溜溜地躲了出去。」

「啊呀,怎么會這樣?死二歪子,凈說些沒著邊的事。」有人罵開了二歪子。

二歪子卻說,「怎么沒著邊?那媳婦本來和小姑子一床,正巧這天早上媳婦來了那個,就商議著小姑子替她做一回早飯,那小姑子也是和嫂子感情不錯就答應了,天黑黑得看不見,自己一個人就到面缸里舀面,誰曾想竟冒出個人來把自己奸了,待聽出是自己的父親,又喊叫不出,好容易說出自己的名字,讓父親知道身份,卻被父親誤聽成真姿,還以為媳婦順從了自己,就喜滋滋地按在缸沿上奸了。」

「活該那老家伙,這是報應。」有人對老家伙的作為憤憤不平。

「報應是報應,可報應到榛子身上,不應該。」也有人替榛子惋惜,好好的一個黃花閨女就被他糟蹋了。

秀蘭聽到這里看了我一眼,想象著那個場景,對著妹妹暗暗一笑,身子不自覺地靠過去,接觸到妹妹的大腿時,秀蘭下意識地往後縮,卻不知為什么又停下來。

「有什么不應該,老天長眼的,就得懲罰一下這些臭男人,省得天天惦記著別人家的閨女。」說這些話的大都是女人,男人都沉默著不說話,也許正在回味二歪子說的那個場景。

「和,懲罰,說到底還不是便宜了那些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