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騰鸞起鳳(1 / 2)

醉夢人間 一劍瀟瀟 5786 字 2021-01-02

「您的牛肉面好了!」

年輕的新疆小伙端上來一大碗牛肉面,我推給希曼雪,讓她先吃,她笑著搖頭,說道:「大碗是你要的,我吃不下這么多。」

「沒事兒,吃剩下給我。」

「那你等會兒再吃?」

她嬌俏的笑著,看著我的眼神頗為曖昧。

「嗯,我等會兒,你先吃吧!」

「來!」

她夾起碗里的牛肉,示意我張開嘴。我張開了嘴,她把牛肉放在我的舌頭上,卻並沒有立刻拔出筷子,而是用筷子末端在我舌頭上輕輕點了點。

我吸吮了一下筷子,見狀有些不解,卻聽她輕聲說道:「等會兒還要不要吃了?」

「吃什么……啊,吃啊,當然要吃!」

我聲音不由得有些放大,惹來旁邊一張桌子幾個年青人的側目。

希曼雪打了我的胳膊一下,嗔怪我不該那么大的嗓音,隨即又笑著說道:「要不要我幫你吃?」

「嗯?」

我一時間沒明白過來,卻見她輕輕的夾了一片牛肉放在嘴中,並不咀嚼,手輕輕的來回移動,幅度不大,看起來卻似極了男女的性愛動作。

我恍然大悟,心頭的欲火被她一下子挑了起來,恨不得現在就把她脫光衣服猛干一場。

「我先吃面了。」

見我猴急的樣子,她笑了起來,開始吃起面來。

她吃面的樣子極為誘惑,含著一根面條慢慢的往嘴里吸,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勾引的意圖極為明顯。吸著吸著,那拉面不知怎么斷了,末端被她吸得一跳,四處湯汁亂濺,有幾滴落在了她的額頭和鼻子上,她反應倒還迅捷,躲閃的及時,潔白的衣服上才沒留下油漬。

我拿了餐巾紙遞給她,她卻直接把臉伸了過來讓我擦,嬌滴滴的樣子哪里像是四十六歲的熟女?我勢成騎虎,只能幫她輕輕沾去幾滴湯汁,隔壁幾桌見狀,更是開始低聲議論起來。

我和希曼雪的年紀相差將近二十歲,面貌上我雖然老成些,她看起來年輕些,表面也有八九歲的差距,看來被當成姐弟戀是沒跑了,說不准還會被當成偷情的奸夫淫婦也說不定呢!

我把心中的想法悄悄說了,希曼雪臉一紅,打了我的肩頭一下,不再搞怪,專心的吃飯了。

我一邊吃飯,一邊想認識以來她的變化。最開始的她,柔順纖弱,好似沒有什么自己的主意,很容易惹人憐愛;可經歷了今天中午那場狂猛的性愛,她突然變得有些調皮,又有些主動,渾不似之前看起來那樣謙和了。

吃過飯,我在車上問她,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變化,她開始怎么都不肯說,到後來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開始我把你當成陌生的嫖客,後來我把你當成了救星,再後來……再後來我把你當成了依靠。」

「為什么不是情人?」

「這種感覺很復雜,像情人,卻又有些……有些像兒子,所以才說是『依靠』。」

「哦,那你剛才是要幫你的『情人兒子』口交嗎?」

希曼雪被我問得面紅耳赤,敲了的頭一下才說道:「你很討厭啊!」

她剛才明明就是這個意思,如今卻一副我故意捉弄她的樣子,讓我很是郁悶。

我看看表,時間已經不早了,干脆說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怎么,不歡迎我住下嗎?」

「你說呢?」

「我不知道……」

希曼雪看著前方,為難的說道:「我很想留下來,但我又不得不回去,沒有我,冰兒會害怕吧!」

「嗯,那我就送你回去,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驅車穿越了大半個城區,才到了希曼雪的住處。這是一棟上了年頭的老樓,紅磚直接露在外面,各家各戶以門廊相連,條件極為簡陋。

我下了車,看著這座老古董,不由得有些驚訝,說道:「你怎么住在這種地方?」

希曼雪一下子就笑了,饒有趣味的看著我反問道:「我怎么就不能住在這種地方?」

憑她的條件,如果不是有所牽絆,再找一個男人結婚,就算過不上錦衣玉食的日子,也斷不至於這樣困苦。

「這里挺好的,房租便宜,每天早晨起來熱熱鬧鬧,附近有早市夜市,生活很安逸,在這座大城市里,也算是鬧中取靜吧!」

希曼雪神色恬淡,並不以此為意,領著我到了三樓的一個鐵門處停下。她拿出鑰匙,輕輕地打開了外面的鐵門,又打開了里面的木門,進屋開了燈,才邀請我進門。

房間極為簡陋,一座木頭躺椅上面撲了層草墊,當作了沙發,室內沒有什么家電,小客廳的角落里放著一張床,上面的被褥疊放的極為整齊,卻是高檔的面料。

里面一個小走廊,左側一道木門,走廊深處是一個簡易廚房,有些案板菜刀煤氣灶等,極為簡陋,卻擺放的有條不紊,錯落有致。

這間房子看起來極為寒酸,卻因為居住著兩個精致的女子,簡陋中便流露出幾分精致。

「坐吧!」

希曼雪拿起暖壺給我倒了杯熱水,自己也倒了一杯,緩緩喝了一口。

我有心感慨一下這房子的條件如何不好,但希曼雪從頭到尾都是一臉的淡然,並無一絲一毫的窘迫,我知道這種話說不說都毫無意義。這是一個樂天知命的女子,她享受過奢華的生活,錦衣玉食對她來說可能早就習以為常,當命運出現變化,她對突然而來的貧窮和窘困卻能處之泰然,她的心態是我所不能理解的,卻又是我最為缺少和向往的。

「我小時候家里的布局和你這里差不多。」

我換了個話題,畢竟我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對這種生活,我是極為熟悉的。

「本來這樣的生活我並不覺得什么,也從來不想要別人的可憐,我本來想,憑我這點殘花敗柳的姿色,如果能還上債務,再為孫子攢下一點錢,怎樣都沒有關系,只是卻苦了冰兒……」

希曼雪坐在我身旁,神色凝重的看著杯中的水。我知道她的意思,這兩婆媳在一起是個大噱頭,分開來,並沒有過人之處,南冰或許能有個高價,希曼雪也會收入不菲,但這兩份收入加起來,恐怕每天十萬塊的利息都無法還清,遑論還債。

「有沒有人願意為你們出這筆錢,嗯,在我之前?」

「呵呵,沒有,從來沒有,他大哥倒是動過那個念頭,三千多萬對他來說有些肉疼,但他要拿還是拿得出的。我沒有同意,我不需要那個惡棍的憐憫,更不想為了錢財向他屈服。」

「那如果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你會怎么做?」

希曼雪神色從容,雙眼注視著我,慢慢說道:「繼續這樣的生活,直到還清債務為止,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著冰兒偶爾陪你一次,賺一點額外的生活費。」

「說心里話,你願意出這筆錢,我感覺非常意外。」

我把她攬進懷里,沉吟著說道:「其實,我也很意外……」

「媽,你回來啦!」

或許我們說話的聲音吵醒了南冰,她打開小卧室的房門,走了出來,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我,愣在了那里。

希曼雪掙脫了我的臂膀,站了起來,說道:「嗯,是啊!這位是文先生,你還記得他吧?」

南冰點了點頭,困惑的望向希曼雪,尋求答案。

希曼雪大致解釋了經過,南冰才向我笑了笑,禮貌的說道:「文先生,您好!」

寒暄了片刻,南冰醒了,我再呆下去有些不太方便,雖然和她也有過床第之歡,但畢竟是露水姻緣,如今在別人的家里,又沒有之前和希曼雪那般推心置腹的交談,尷尬總是在所難免。

我告辭離開,看到希曼雪轉身進屋,關好了鐵門,我才驅車離開。

睡了一下午,我現在根本沒有困意,看看快到午夜了,就開著又繞城跑了一圈,這才回家睡覺。

一個無聊的暴發戶果然是最無聊的……

* * * * * * * *因為昨晚睡得晚,第二天早晨我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是齊妍。

「齊經理你好,有事兒嗎?」

「文先生,有個壞消息要和您說一下,您的那個房子手續辦不下來……」

「什么?你開什么玩笑?」

我一下子清醒了,飛快的思考哪里出了問題,想了半天還是毫無頭緒,便憤怒的說道:「你們是怎么辦事的?錢不是已經都打過去了嗎?」

「文先生,你也知道今天這個日子很特殊,所以……」

齊妍語調慘淡,無精打采的語氣更是讓我怒火往上。

「什么日子?就是皇帝他爹死了,也得說到做到吧?今天是周四,四月一日,能是什么特殊的……」

我一下子醒悟過來,四月一日,愚人節?和我開這種玩笑,我和你很熟嗎?

心里這么想,嘴上我可沒這么說,不由得好氣又好笑的說道:「別告訴我你在跟我開愚人節善意的玩笑。」

「嘿嘿,不好意思文先生,這確實是個玩笑,打電話是想和您說一聲,房子的後續手續都辦妥了,請您放心!」

齊妍也感覺她有些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電話里的態度很謙恭,我也不好和一個小女孩子一般見識,便客氣了一番,掛了電話。

剛掛了電話,希曼雪的電話便打了進來,我接了電話,說道:「希姐!」

對面一愣,隨即「撲哧兒」一笑,開起了我的玩笑:「還『稀』姐,怎么不是『干』姐呢?」

我「呵呵」一笑,說道:「我倒真想『干』姐姐呢!」

聲音已經從一聲變成了四聲。

電話那邊輕輕說了一聲「壞蛋」,過了片刻才說道:「你過來接我吧!」

我明白,她是要今天了結高利貸的事兒,好把孫子接回來,便說道:「好,你和那邊約好,我現在就出發。」

簡單洗了把臉,我出了門,昨天已經去過一次,我算是輕車熟路,早高峰已過,路上用的時間並不比昨晚多多少。

希曼雪已經等在了家里,我的車剛開到樓下,她便「噔噔噔」的下了樓。她今天穿了一條黑色長褲,平底皮鞋,上身一件藍色襯衫,外罩一件灰色風衣,看起來極為干練。

我見她並未梳妝打扮,面色看起來也有些發黃,便好奇的問她怎么回事兒。

她綳著臉看了我半天,突然笑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故意抹了點兒黃蠟,看著又老又丑,他們就不會過分為難了。」

「有用嗎?」

「聊勝於無吧!婆媳這個噱頭,少了我便沒什么意思了。」

「南冰不去?」

「嗯,她經事兒少,這種場合也幫不上忙,反而容易讓他們有壞心。」

我開著車,按著她的指點,找到了那個高利貸債主的所在。希曼雪讓我把車停在僻靜處,便要下車。我有些不放心,問道:「用不用我跟你去?」

希曼雪看了看我,似乎在琢磨我跟她去是出於什么目的,我看她的眼神不住閃爍,知道她在考慮我是不是不放心她拿著的銀行本票,便把手伸進襯衫捏了她的乳頭一下,用了七成的力道。

她疼得「啊」了一聲,我才解恨的說道:「我是不放心你,也不對,我是怕你受欺負,不是不放心那點錢。」

希曼雪的小臉本來就抹得發黃,被我一掐更是疼得擰了勁兒,此刻聞言卻一下子笑了,感激的湊過來就要吻我。

我本能的一退,做了個防衛的姿勢,然後說道:「你臉上臟兮兮的,別碰我!」

「德行!」

她白了我一眼,隨即說道:「應該沒問題,我約了幾個先夫的朋友,都是這個圈里有威望的人,和這個人也都認識,應該不會為難我。你以後還要在這個圈里混,能不露面還是別露面了。」

她臉色蠟黃,眼神中卻神采奕奕,不知道是為了即將見到孫子,還是為了我對她的充分信任。

「把這個拿上。」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了准備好的錄音筆,打開了開關,放進了她的坤包。

希曼雪沒有問,下了車走了幾步,又回頭沖我笑了笑,便繞過了牆角,走向了那個會所。

那個錄音筆和普通鋼筆無異,但筆帽尖端是監聽裝置,末端是發射裝置,除了芯片能記錄聲音之外,還能將周圍三米的聲音傳送出來,一百五十米內有效。

我把微型接收裝置拿出來,調校了方向,時隱時現的聽見了幾句他們的對話,見她並無危險,便摘了耳機,不再監聽。這種器材我以前是用慣了的,只是沒想到在國內也這么容易就買得到。

我或許並不是完全信任希曼雪,但這筆錢相對於我對她的信任來說,卻僅僅是一個小數目。打個量化的比方,我父母值得我付出全部的所有,我最好的戰友值得我付出一半財產,田木生最多讓我付出十分之一,而希曼雪,則是百分之一,或者略高於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