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啊!」谷鵬以為許逸陽是說真的,忙道:「這名字叫出來多尷尬啊!」
陳猛立刻說:「真尷尬你就不會把它當網名了。」
谷鵬求饒道:「我下回就改了還不行嗎?這名字真叫出來也太丟臉了……」
許逸陽笑著說:「跟你開玩笑呢,哪能真叫你忘了愛,你願意聽,我也叫不出口,大家互相隨便叫就是了,怎么舒服怎么來。」
其他幾人也點頭贊同,五人回到寢室,李一鳴正在寢室里打掃衛生,見五人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們玩的怎么樣?」
幾人笑著說還不錯,許逸陽見他正在拖地,便招呼道:「正好咱們人齊了,干脆搞個大掃除。」
眾人紛紛答應,六個人一起大掃除,把寢室打掃的窗明幾凈。
干完活,陳猛從口袋里掏出一包名為長白參的香煙,掏出幾根挨個問了一圈。
只有趙鑫從里面嫻熟的抽出一根,剩下的三個都不會抽。
許逸陽對煙沒什么依賴,偶爾心煩疲勞的時候抽一支,所以也就沒伸手接。
陳猛開口說:「哥幾個,就算咱們不排號,也都報個出生日期,看看誰大誰小啊,我81年3月23號,有比我小的沒有?」
大家挨個報上生日,最小的是谷鵬,最大的是趙鑫,許逸陽第二,陳猛第三,李一鳴第四,張駿楠第五。
大家先聊著,負責迎新的師兄陸明,終於來到了309寢室。
他帶著兩套被褥,一套是許逸陽的,一套是陳猛的。
收錢的時候,他故意把許逸陽拉到一邊,說:「你的一百四,不過那個哥們一百五,你先給我一百五,回頭我再退你十塊。」
許逸陽直接給了他一百五,說:「把錢退陳猛吧,就說給我們倆優惠了。」
陸明點點頭,笑眯眯的說:「辦事挺講究。」
許逸陽問他:「你這一天賣了多少套?」
陸明也沒藏私,說:「差不多賣了兩百來套的樣子,本來還能賣的更多,但也不好太招搖,畢竟是在搶學校的買賣,小打小鬧還說得過去,太過分就不合適了。」
許逸陽估摸著,這樣的五件套,批發價也就一百塊錢左右,陸明這一天賣出去兩百多套,少說能賺個大幾千塊錢。
於是他笑著說:「陸師兄很有商業頭腦啊,你這一天也不少賺。」
陸明擺擺手,認真的說:「利潤嘛,幾千塊是有,但錢不是我一個人賺,還有一起合作的同學,還要打點學生會,我自己也就能賺兩三個月生活費。」
說著,陸明一臉過來人的語氣,對許逸陽說:「這大學里啊,門道多著呢,你們以後就知道了。」
許逸陽點點頭,大學就是個小社會,雖說沒外面那么復雜,但也比高中的水要深得多。
陸明看了看時間,道:「我先走了,哥幾個以後要是想買什么東西,都可以找我,我都有路子,保准比你從外面買要便宜。」
待陸明走後,許逸陽和上鋪的陳猛各自把自己的床鋪好,噸位較大的趙鑫便摸著肚子說:「咱們去吃飯吧,餓死了!」
張駿楠問:「去哪吃啊?去外面還是去食堂?」
許逸陽說:「去食堂吧,實惠。」
張駿楠說:「老許,不如去外面吃啊,吃完飯咱們順便去逛逛外灘的夜景,沒多遠。」
許逸陽笑道:「那就在食堂吃完了再過去,一個意思。」
考慮到李一鳴的消費能力,許逸陽才執意要去食堂吃飯,不想讓李一鳴覺得,自己在消費能力上,被同寢室的室友無心的孤立。
六點半的時候,309的六人第一次組隊前往學校食堂。
食堂里人聲鼎沸,估摸著少說有一兩千人就餐,不光有大一新生,還有一些師兄師姐。
走到食堂大門口,許逸陽忽然對身邊的五個人說:「看好了啊。」
就在其他五人一臉詫異的時候,許逸陽忽然扯著嗓子大喊一聲:「老四,你大前門沒拉!」
一嗓子吼過去,至少幾十號人都下意識低頭,去檢查自己的大前門。
陳猛差點笑噴,沖許逸陽豎起大拇指:「牛逼啊老許!真讓你說中了,這么多『老四』!」
許逸陽說:「全學校的男生分六個序號,不撞車還怪了。」
食堂飯菜很便宜,許逸陽這種飯量,兩三塊錢吃一頓能吃飽、吃好,而且有葷有素。
不過李一鳴只打了一份小青菜和一份米飯,許逸陽看過價格,米飯一份三毛,小青菜一勺也是三毛。
大學是一個很容易拉開貧富差距的地方,有一個月想花多少就有多少的人,也有一個月連一百五十塊錢生活費都保證不了的人。
許逸陽想給李一鳴打份葷菜,畢竟也沒多少錢,塊把錢的事,可想想還是放棄了。
他知道,沒人喜歡被施舍,自尊心才是一個人最寶貴的東西。
接下來的兩天沒什么事,大家基本上就是網吧、宿舍、食堂,三點一線。
……
9月4號星期六,中海外1999級新生,正式到班級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