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冬日里的牛車(1 / 2)

香火 流淚的阿難陀 2635 字 2021-01-03

自打大喜那天雨就沒有落了,只是天空里密布著一層層厚厚的冬雲,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通往地里得馬路上蒸發了不少的水分,車輪壓在上面只能留下兩道淺淺的車轍,牛高明那魁梧的身材立在車廂前面把迎面吹來的寒風給擋住了,蘭蘭直聽得到「呼呼」掠過的風聲和「嘎吱嘎吱」的輪軸聲。

「蘭蘭!你說今兒……這天能不能晴的起來?」牛高明高聲大氣地問,鞭子在冷風里嘯響著,儼然一個臨陣沖鋒的將軍架勢。

蘭蘭扭頭將目光越過他寬闊的肩頭往天上望了望,東邊天際厚實的雲塊里竟透出一大團慘白慘白的光暈來,讓她不由自主地眯縫了雙眼,用清脆得像風鈴一樣聲嗓回答道:「日頭都看不見,我咋曉得咧?」

「依我看,要晴!」牛高明朗聲叫道,出了村子一個人也沒撞見,遠遠地看見山坳里肋骨一樣密集的土地上這里一處那里一處地出力著高高的包谷垛子,就像批了翠黃色的蓑衣的巨人一樣守衛著黑褐色的土地——在這春寒料峭的時節里,村里的人家家戶戶地圍在炭盆邊烤火取暖,也只有牛高明一家才會這么早早地出工,「天晴了好!包谷桿干透些,牛馱著不費勁,墊在圈里也暖和……」他的聲音依然高亢,像鼓點一樣敲打在女人的心塊上,一點也看不住他昨黑里累得像條死魚的樣子來。

「你吼那么大聲做啥?我又不是聾子!聽得到……」蘭蘭「咯咯咯」地笑著,車輪不斷地壓在山道的細石子上輕微地顛簸著,抖弄得她的腰胯酸溜溜的要散開來,她扭頭看著男人那結實的腿腳,一時間心頭熱乎乎的好過,便嬌聲打趣道:「昨黑你就是頭牛,一整夜不曉得休歇哈!」

「啥?」突兀里來這么一句,牛高明沒有聽清,用手擋著耳邊的風追大聲問道:「你說的啥?我聽不清……」

「沒說啥……」蘭蘭氣兒矮下一截來,通紅了臉面轉回頭來,看了看被遠遠拋在身後的村庄上升起的炊煙,想想又扭轉頭來尖聲說:「我說……你就是個牛馬畜生,干了沒多久又要干,把我下面都杵腫杵紅了!」

牛高明被罵了也不著惱,「嘿嘿」地笑了兩聲,一甩頭扯開嘹亮的嗓子嚎唱起來:「妹妹問哥啥最硬!木匠的錛子鐵匠的砧,小伙兒的牛子比得金剛鑽;哥哥問妹啥最軟!火晶柿子豬尿泡,姑娘家的奶子賽過棉花包!」

「你那爛嘴!好聽的唱不來,凈會唱這些不要臉的黃腔,」蘭蘭不由自主地看看了自家的胸脯,似乎比往日更加鼓脹耐看了,不過比起婆子媽胸前的那兩大坨來就遜色多了,便漲紅了臉罵道:「你娘的奶子才像棉花包哩!」

牛高明頓了頓,也懶得去搭理她,兀自接著往下唱:「若說世上啥最香?頭茬子苜蓿二淋子醋,姑娘的舌頭臘汁的肉……你說我唱得對不對?」

蘭蘭見他沒完沒了的,便惱起來,沉著臉威脅道:「嚼舌根!今黑我不給你日了,看你還硬不硬軟不軟?」話雖這樣說,屄里卻被逗引的「簌簌」地癢起來,那種螞蟻爬動的感覺又上心頭來了。

牛高明「哈哈哈」地大笑著,涎著臉皮說:「不給日我偏要日,一個被窩里睡覺,看你能奈我何?」對他來說,捉住女人就像捉住一只小雞一樣輕而易舉。

蘭蘭昨黑見識過男人的強悍,無可奈何地說:「那我……下午就回我娘家去,再也不回來……」她自己明白,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哪能有事無事就往娘家跑的理?再說這種理由咋對娘說得出口啊!

兩人就這樣吵吵鬧鬧地到了地里,太陽終於頑強地突破了雲層鑽到了外頭,在薄霧似的雲層表面穿行著將蒼白的光芒灑落在山坳里,倒也使人感到了一絲暖意。

牛高明「咦」地一聲把牛車勒住,把手中的韁繩和鞭子一起扔給女人,說聲「下車來把車調個頭,不要讓牛胡亂跑動」,一躍跳到了地坎上,大踏步地朝著一堆小山丘似的包谷垛子走去,「嘩啦啦」地拽下一大捆來扛在肩頭上走回來,「嘿呵」一聲喊,一抖手不偏不倚地剛好撂在車廂里……蘭蘭生怕出了什么差錯,緊緊地將韁繩抓在手心里立在大黃母牛跟前,看著男人像陣風似的來來回回,嘴角漾起了一絲滿意的笑容——男人在地里恰如魚兒到了水里一樣自如,少了在床上時的生疏和慌張,如果說男人的雞巴是一條沉重的生鐵,自己的屄就是鍛造它的熔爐,日日夜夜地干下來,也會變得跟精鋼一樣的透亮剛硬的吧?

沒多大功夫,車廂里的「小山」越堆越高,地里的「小山」漸漸矮了下去,太陽在東山頭上爬得越來越高,發出的光也越來越亮堂,照得山坳里彌漫了泥土的芳香,照得蘭蘭的心里暖洋洋的。

「好羅!」牛高明把最後一捆包谷桿堆碼到頂面上,跳下地坎來抄起一根指頭粗的尼龍繩來,一揚手橫過包谷桿扔到另一邊,繞過去嫻熟地扎在車廂護欄上,揚起汗水淋漓的頭面來對蘭蘭說:「到車上去,回去了!」

蘭蘭將手中的繩子遞給男人,走到後面往上一看,為難地說:「誰叫你碼這樣子高的垛子?我可爬不上去!」

牛高明將韁繩往垛子上一丟,走到後面攀著女人的肩頭往後一拉,女人便驚慌地喊叫了一聲倒在了他的臂彎里,順勢將兩腿攤在另一只手上繞到地坎上去往垛子上一丟,女人在翠黃綿軟的包谷桿上砸出個坑來彈了兩下,就被躍上來的男人撲住了。

蘭蘭「啊喲」地一聲悶哼,扳著男人的肩頭往邊上推去,嘴里直罵道:「耍流氓咧?壓得我都快憋氣了!」

牛高明卻賴在上面不動,撐起上身來把眼睛盯著她,「嘻嘻」地笑著說:「這上面比床上還軟和,要不要來一炮?」

「呸!」蘭蘭啐了男人一臉的唾沫星子,馬著臉說:「放屁!你這腦袋瓜子,就不會想些別的!荒山野嶺的,被人撞見就丟了先人了哩!」

「就是荒山野嶺才好啊,沒有人瞧見!」牛高明還是不想下來,胯襠里早鼓起了一個包來頂在女人的大腿中間,即便是隔著兩層棉褲,他也依然能感受到那肉團軟鼓鼓的,直被頂得凹陷了進去。

「不行就是不行!快下來!再這樣我就叫了……」蘭蘭硬著心腸厲聲說,見他還是賴在不動,便放聲大叫起來:「強奸啦!有人強奸啦……」高亢的聲音便在山坳里傳開了,撞到山谷又盪了回來。

「好啦!好啦!甭鬼哭狼嚎的了,我下來就是了!」牛高明趕忙捂住她的嘴,不情願地翻身下來,賭氣往邊上四仰八叉地一躺,嘴里還嘀咕著:「還有這樣子的,真過分,這還算老婆么?」

「老婆又不是玩具!想搞就搞,跟貓兒狗兒一樣的不要臉!」蘭蘭生氣地回應道,見男人「氣呼呼」把眼簾閉上了不搭理她,心又軟了下來:「不是說不給你日,也要分個場合的嘛!今黑隨便你弄……」她為了討好男人,也顧不得屄還在紅腫著,早忘了先前說過的要回娘家的賭氣話了。

「我就是想親親你,摸上一摸!也不行?」牛高明沒好氣地說,故意降低籌碼來獲得女人的同情。

蘭蘭果然中了計策,想了一想愧疚地說:「你說『打一炮』,我還以為你要日我哩!早說只是親我,我就不凶你了……來吧!可別親得太久,誤了正經事!」說罷在陽光里閉上了眼睛撅起鮮紅飽滿嘴巴來,一陣風吹過來,男人身上那股刺鼻的汗液味飄到鼻孔里,聞起來煞是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