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一場雪(1 / 2)

香火 流淚的阿難陀 2522 字 2021-01-03

少了婆娘的嘮叨,牛炳仁在牛圈樓上便住得踏實了,孝順的兒媳三天兩頭地將床單漿洗得干干凈凈的,洗去了上頭刺鼻的汗液味,躺在里面能聞到日頭和皂角的清香,他甚至將這里當著了他的另一個窩,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和兒媳盡情地顛鸞倒鳳,讓已過不惑之年的他再次經歷了人生的第二春。

地里的庄稼種了又收,眼看又過了小雪,天氣也一天冷似一天,牛炳仁的單被早被兒媳揭了去換成了厚實的棉被。一天夜里,北風「呼呼呼」地刮過不停,第二天早晨牛炳仁醒過來縮在被窩里朝外面瞟,外面的亮光刺得他將兩眼兒眯縫起來。待他下牛圈樓來一看,院子里房頂上早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雪。他是一家子中起得最早的,白皚皚的積雪封堵了村里村外的道路,今兒除了清掃積雪之外再沒有啥事情好做的了。

打開院門將堆在門口的積雪鏟開一條路之後,牛炳仁回頭進去掃除庭院里的雪。這時牛楊氏已經貓咪貓眼的起來了,從他身邊經過踅到茅房里的時候眼兒也不抬,好比他是一團無形的空氣似的。

牛炳仁覺著有些落寞,雪地上一串深深的腳印彎彎曲曲地延伸到茅房門口的布簾下,他瞅著這腳印就想起了婆娘睡眼惺忪的團臉,現在是愈發的紅潤可人了,脾性也好了太多,莫不是沒了他的糾纏折磨才養得這般精神的?

茅房里一串「噓噓噓」的尿響過後,牛楊氏系著褲腰帶走了出來,還是看也不看他就踩著雪「嘎吱嘎吱」地往上屋走,上了台階才回過頭來冷聲冷氣地叫:「喂!高明他爹,到屋里來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牛炳仁愣了一下,抬起頭來茫然地看了看女人,自從五月里冷戰開始,兩口子就沒在單獨的時候說過一句問候的話了,這讓他有些不習慣的同時又有些受寵若驚,他十分不確定地問道:「你……是在叫我?」女人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他趕忙把木鏟靠在牆根上,一邊往手指頭上呵著熱氣朝她走過去。

牛炳仁跟在婆娘屁股後面進了里屋,女人將腳上趿著的棉鞋一蹬,揭開被子鑽到被窩里去了,他也蹬掉鞋就要卻掀棉被,卻被女人怨怒地挖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的床在牛圈樓上!不在這里,我要你進來了么?」

牛炳仁訕訕地縮回手來,忍著心頭的懊惱,搓著手不解問:「那……這大清早的,你叫我來做啥?」他以為女人終於原諒了他,也做好了將功補過的准備,此刻才曉得他的估計太過樂觀了。

女人在被子里探出個頭,馬著臉說:「你倒想得美!我說過,我就是讓這屄生銹了,也不會讓你碰一碰了哩!」

這話牛炳仁記得清楚,一時心頭忍耐不下這口氣,隨口撂下一句話來:「你不讓碰!我還不稀罕咧!」扭身抬腳便往外走。

「嘿!嘿!嘿!」女人在身後著急地叫喚起來,牛炳仁腳下只是不停,剛要跨出房間門檻的當兒,卻聽得女人說:「過了年,金牛就不在咱家幫活了哩!」

牛炳仁渾身一震,生生地將抬起的腳收了回來,再次回到床前盯著女人的眼睛問:「這是真還是假?我是主家,咋沒聽他說過?」

「千真萬確,昨兒我聽他親口說的,他說你是他干大,開不了這個口,要我來告知你一聲……」女人一臉鄭重其事的表情,看起來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這碎崽兒!翅膀硬了想飛天了咧!」牛炳仁罵道,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這都好些個年頭了,金牛一直任勞任怨地幫他干活出力,從不抱怨一句半句的,自己還好心好意地認他做干兒,咋說走就要走了呢?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揣測道:「是不是嫌咱給的麥子不夠?還是你做的飯菜不可口……」

「放你娘的屁!一天三頓都一塊兒吃,可不可口你不知道?」女人生氣地說,特別是對金牛,每次有肉她都會在他碗底多放些肉沫肉片,「咱家給的工價可算是公道的,金牛也沒說在意這些,只說要到外頭去看看,也好長長見識,大概是嫌你的廟小了,容不下他這大頭和尚了了哩!」

「我想也是哩!莫說他不是我親兒子,就是親兒,到了這個年紀上,不給他找個媳婦拘管拘管,怕也是呆不住的……」牛炳仁想起了他承諾過金牛的話,如今不在他家干活,也用不著兌現了,便輕松地安慰女人說:「是去抓媳婦去了……管他的!明兒將麥子裝好送他家去,開春重新找一個頂上,不愁找不到!」

牛楊氏難過地嘆了一口氣說:「話是這樣子說,可是要想再找這么個實誠的孩子,怕是有點不容易啰!」無論是床上還是地里,金牛的努力都讓她這個當干娘的無可挑剔,這些話她可不敢在男人面前說出來。

「那也沒辦法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不得我做主的咧!」牛炳仁攤著雙手無奈地說,彼此心里一同升起了惋惜的情感,讓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當他歪著屁股坐到床沿上的時候,女人也沒說啥話。

昨天黑里可能是因為風雪的緣故,兒媳婦沒有到牛圈樓上來,害得牛炳仁的雞巴痴痴地等了一夜無處發泄。雖然干了這么多次,可都是在摸黑干的瞎屄,他一眼也沒看見過蘭蘭的屄長啥模樣,一想著婆娘那肥滿的肉穴兒就在身後觸手可及的地方,胯襠里就舒展著鼓脹得脆生生地疼痛起來。

見女人不說話了,牛炳仁也不起身出去,嘟嘟囔囔地說了句「今兒好冷啊」,猛乍里扭身撲倒在棉被上面,驚嚇得棉被下的女人掙扎著直叫喚起來:「走開!走開!你干嘛哩?干嘛哩?」

「甭嚷嚷!叫高明兩口兒聽見了不好……」牛炳仁的一張大嘴嚴嚴實實地蓋著了女人的冰涼的嘴巴,女人叫不出聲來,只能搖晃著腦袋「嗚嗚嗚」地躲避著,緊閉牙關不讓他將舌頭伸進口腔里去。

兩人的嘴巴就這樣你追我躲地僵持了一盞茶的工夫,累得女人「呼哧哧」地直喘,牛炳仁人的額頭上開始蒸騰著熱乎乎的氣息,正在他想就此罷手的時候,女人張開嘴說了句:「剛才誰說的不稀罕?這會兒又涎皮賴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