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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真好。最後的記錄。可是葉妃,一點都不好,我現在覺得一點都不好,我為什么又要和他一個學校呢沒有這些交集,現在的痛會不會輕點」

葉妃拍拍她的背,眼里也有些酸,她何嘗又不是追著某個身影呢

廣播還在放,女歌手略帶沙啞的聲音,一遍一遍訴著:

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一層的剝開我的心

你會鼻酸你會流淚

只要你能聽到我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你會鼻酸你會流淚

只要你能聽到我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越聽越澀,葉妃騰地站起來,「白痴喜歡他你不會跟他說啊」

瞧瞧,暗戀多么傻逼加苦逼的事情眼前這兩只跟她的情況還不一樣呢。如果是她,只要喜歡上了,黏著纏著,放再長的線也要誘魚兒上鉤,實在不行,抽掉池塘的水也要把給他撈起來咯,干巴著她就不信他不乖乖束手就擒。

沈略哭得有些岔氣,打了個嗝,可憐兮兮地說:「他他又不喜歡我。」

「你怎么知道不喜歡他會冒著大雨去找你不喜歡他會替你打架」她覺得顧允丞方才生氣八成是因為這丫傻

據說人家全校女生請假的偷溜的托人送信的大批大批擠往醫院,結果,最應該去的這個,天天鴕鳥似的躲在教室發呆自怨。如果她是顧允丞,她也得吐血

葉妃拉起沈略往教室走,心里掂量著,如果她攛掇了沈略和顧允丞,唐頌那丫會不會剁了她

只想想就打了個寒噤。

上課的預備鈴響,廣播戛然而止,余音停留在最後一句:

我就像一顆洋蔥永遠是配角戲

多希望能與你有一秒專屬的劇情

------題外話------

寫的最慢的一章,刪了寫寫了刪,我不知道怎么去詮釋這段感情,邊聽這首洋蔥邊流眼淚,這是寫這本書以來第一次哭,大概因為我們都遇到過自己的洋蔥王子,都有過這么一段心酸而又甜蜜的暗戀。tt

041 心的徘徊

啟文班在五樓,整個樓層只有他們一間教室,旁邊就是開闊的露台,種滿了花花草草,九月微涼,露台上卻暖暖的,大朵大朵的秋菊在暖風下輕輕點頭搖曳,錦簇紛呈,宛如空中花園。

葉妃不住咂嘴:「瑞高還有這樣的地方難怪大家削尖了腦袋往啟文班擠呢,真是享受。」

眼看就要到啟文班教室門口了,沈略雙手抓住欄桿,任葉妃跟牽犟牛似的,怎么拖她都不走。

「快要上課了。」她癟著嘴說道。

「預備鈴後不還有20分鍾嗎再長的情詩也應該能念完吧」

沈略後悔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跟葉妃講那些,蒙忻之後,她本再也不敢輕易與人交心,可是,方才悲傷決堤,沒不出話了,長長的眼睫還掛著水珠,在眼瞼投下細密的陰影。

「做不到那就去告訴他goon還是veon,一句話的事情,總比拖著強。好,你倆一起。壞,還有比現在更壞的嗎」

沈略搖搖頭,抬眼時,透過窗明幾凈的玻璃,看到男孩正在認真地看書,陽光落在他的肩上、書本上,感覺他周身都是暖洋洋的,干凈而耀眼。她掙開葉妃的手就跑掉了由心覺得自己不配她真的不配。

成功,她骯臟得無顏與他相處,兩人痛苦罷了。不成功,她已千瘡百孔的心估計能再碎成齏粉,還不如直接讓她死掉。

教室里的顧允丞埋頭課本中,前排的兄弟敲敲他的桌面,朝窗外道:「哎那不是沈略嗎找你的」

顧允丞飛快地回頭,陽光下蝴蝶繞著金菊,窗外哪還有人

葉妃覺得自己大概被孟子驍傳染了,對別人的八卦樂此不疲,但沈略卻死活不肯再多說一句。轉眼已經距離開學快一個月了,高三幾乎是逢月必考,不用特意抽調日子,每天晚自習時考一門,一個星期各科都能輪遍。

周三考英語的時候,前一天的數學成績就出來了,同學們佩服於數學老師的瘋狂與盡責之余,不禁暗罵,這不是影響考試心情嗎

沈略的成績很爛,150分的滿分,她勉強及格,老王午休的時候還在說:「有些同學啊,天天想著些有的沒的,真不知道在干嗎人家說,老虎不在,猴子稱霸。這尖子生都被啟文班抽走了,猴子依然爛泥巴扶不上強啊。」

這話一說,同學們紛紛低頭,心里把老王的祖宗八輩問候了個遍,有這么當老師的嗎有這么打擊人的嗎

沈略更覺得老王的話在含沙射影,葉妃捅捅她的胳膊,說道:「別理這傻缺,這丫因為沒分配到啟文班任教,憋屈著呢,瘋狗似的亂咬人。」

沈略點點頭,察看了一遍試卷,這些日子她確實無心學習,成績一落千丈,發卷的時候,還有人在悄悄議論,這是沈略嗎抑或,這才是沈略的真實水平然後那些「沈抄抄」的聲音隱隱約約又開始流傳。

沈略其實已經麻木了,除了在乎的人,誰還能傷到她呢從室友紛紛掛上床簾開始,從寢室陽台上擺著的暖瓶分出楚河漢界開始,習慣了獨行,原來一切並非那么難以忍受。

分考場時班級都是打散的,沈略因為期末少算了一門成績,考場幾乎掉在車尾。考試終止的鈴聲響起,大家回到自己班上對答案,突然有個男孩就湊過來了,帶著意味不明的笑,話說一半吞一半:「沈略,看不出來啊你」

因為考試時抽屜都是朝向講台的,沈略忙著把自己的桌子轉回來,又搬起臨時擱在地上的一摞書,沒時間理他。

男孩覺得無趣,摸摸鼻子,繼續道:「我在你們以前七班的教室考,今兒無聊,考完後研究了一下桌子,你猜我發現了什么」

「發現什么」她把課本和練習冊分門別類,頭也沒抬地問他,只希望他說完快點走。

「嘿嘿,沒什么,就是沒想到你丫挺呃,挺自戀的。窮買不起草紙可以找我借嘛,干嗎把名字寫桌上啊還寫得滿滿的,擺明不是破壞公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