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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略冷了臉,知道遇見類似於碰瓷兒的事了,說道:「我可不記得你剛才放了什么東西在水槽邊。」

張小姐嗤笑一聲:「難道賊會自個兒承認不成」

服務生摸不著頭腦,看沈略的穿著還真像自家同事,拿不定主意,趕緊用對講機叫來了經理。

經理一看,完了,居然遇到b城最難纏的姑奶奶了,張部長的千金張孜言,這可得罪不起,低頭腆臉的先道歉再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一定盡力幫您找著。」說完倨傲地朝向沈略,「你哪個部門的員工編號多少」

沈略偏頭冷笑,還真是欺軟怕硬。

這時候,先前的服務生低頭湊在經理耳邊嘀咕了幾句,餐廳員工都是有員工服的,只有前天新招進來的清潔工還沒來得及分發。

「王經理,我可是趕時間的,吃頓飯都不消停,趕緊給我搜了。」張孜言彈了彈丹艷艷的指甲瞅瞅沈略,放下狠話。

任憑沈略脾氣再好,遇到這事兒也忍不住了,生氣地說道:「憑什么不知道搜身是違法的嗎」

「違法」張孜言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笑得前抑後揚,囂張道:「我就是違法怎么著你還不服氣咯」說著,使了個眼色。

王經理抹抹額上的冷汗,對沈略說道:「小姐,跟我們去趟辦公室吧。」

沈略當然不依,她也不知道怎么得罪這個瘋女人的,以前看新聞聽說有超市懷疑顧客偷東西違法搜身的,沒想到在這里居然也能碰上。

「不去是吧」王經理沒想到這女孩也這么犟,使眼色讓樓層保安按住沈略,然後那個女服務生硬著頭皮說了聲「抱歉」,似乎打算在走廊就地搜查。

沈略屈辱極了,頭被緊緊按著朝向牆壁,余光依稀可見那女人得意的笑。

服務生的手觸到她腿部的褲兜,她渾身發冷卻掙扎不過。正在這時,鉗著她手的保安被猛地拉開,還沒站穩呢就被人一拳揍倒在地。

「唐唐少」王經理差點沒哭出來,汗冒得更厲害了,一個激靈,感覺褲襠都隱隱透出一股濕意。

男人正怒在心頭,哪能聽進去,腳回旋一踢,狠狠踹在保安的臉上。保安爬在地上,頓時嘴角的血珠子直冒。

張孜言也被嚇傻了,諾諾地喊道:「頌頌哥哥。」

唐頌任誰叫都不聽,最後還是沈略看事情越來越嚴重,再揍說不定會鬧出人命,才死死抱住唐頌的胳膊把他拉開。

「張孜言,長脾性了啊,我的人你也敢動」唐頌眼中的狠厲是張孜言從來沒見過的,嚇得她直打哆嗦。

她承認自己是因為妒忌才這么整沈略的。

從唐頌和沈略進來時,她就在二樓看見了,然後,妒火在唐頌吃了沈略碗中的獅子頭時,燃燒到最盛。她打小就跟唐頌認識,追在他屁股後面哥哥長哥哥短的,可唐頌就是不待見她。以前也捉弄過他的女伴,可他只是瞪她幾眼,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居然居然為了一個土丫頭她想著就憋屈

然而,張孜言知道現在萬萬不能承認,深呼吸好幾下,換上笑臉說道:「頌哥哥,原來她是你的人啊,我還以為就一掃廁所的呢。」

唐頌臉色又沉了幾分,冷道:「信不信我現在能讓你跪下」

張孜言後退了半步,臉上青一塊白一塊很是精彩。

王經理傻了,完了,得罪了兩個祖宗張小姐今兒若真要在他這兒跪下了,他這經理也不用當了,冷汗涔涔下,兩腿發軟,居然撲通一聲就跪地上了,反應過來後嚇道:「呃,不關張小姐的事,都是我的錯我的錯。這位小姐,給您賠不是了。」

沈略沒想到鬧這么大,雖說是拐角的洗手間門口,可也很多人伸著腦袋瞧著呢,她想錯開身子,誰知被唐頌摟住動彈不了,硬生生承下這一跪。

「王永德,我想你這門口的牌子是不是該換換了還寫什么衣衫不整者禁入啊,直接寫母瘋狗禁入得了狗眼看人低」

王經理忙點頭稱是,張孜言眼睛瞪得跟金魚一樣圓鼓鼓的,瞬間變身噴火狂龍,哥哥也不叫了,跺腳恨道:「唐頌」

唐頌勾唇諷笑,說道:「看在張邵陽的面兒上,今兒這事兒就這么揭過。還有,西區派出所的事,再摻和,就給我皮綳緊點」

張孜言一直是家里的小公主,全家人哄著寵著,哪被這么威脅過還被自己喜歡的人罵成母瘋狗,她氣得過才怪兩眼放光狠狠剜向沈略,最後忍不住瘋了似的沖上來要掐她,被唐頌眼明手快地扭住了胳膊,罵道:「還瘋呢回去打點疫苗去」

張孜言眼眶里的水珠轉著轉著就要往下落,最後崩潰似的扭頭沖進了洗手間。

鬧了這么一出,這頓飯也就這么不了了之,走到餐廳門口時,唐頌感覺懷中的女孩還在顫,他把頭貼在她光潔的額上,輕輕道了句:「抱歉。」

其實,先前沈略只感到屈辱,可是,後來她也被唐頌嚇住了,這男人眼中的狠勁兒,如非洲草原上六親不認的獵豹,看著就讓人心顫。

而今晚的這事,又讓她見識到了,他們這些人,仗著家里有權有勢就囂張跋扈,想哪兒是哪兒,根本罔顧別人的人格和尊嚴。她怕,她惹不起,但也打從心眼里瞧不起。

怎么逃脫呢該怎么逃脫呢

車子停在沈略家樓下時,她依舊沒反應過來,兩眼明明睜著,又未落在任何地方,就如映在深海里被波濤割碎的星子,清清靈靈,卻看不見底。

唐頌心中一動,趁她發愣之際,掰過她的腦袋低頭尋著她的唇親上。

雙唇相貼,男人的口中還帶著酒香,如明火點燃油海,情欲鋪天蓋地襲來,他緊緊摟著她,恨不得立刻拆吞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