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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幾個女孩一起尖叫,還是沒有蓋過他的聲音。

葉妃也開始發毛了,頓覺周圍陰風測測,網上傳的總沒真實事件嚇人,她一腳踹在肅清的腿上。

顧允丞倒是很懂得把握時機,趕緊攬住沈略,心里美滋滋的,眼睛卻瞪著肅清和王子陽,「得,我看這破除封建迷信的重大任務就交給你倆算了。」

肅清攤攤手擠了擠眼,暗罵顧允丞不識好人心,他這是給誰制造機會呢

王子陽卻懵了,跟著踢了踢肅清的腿,問道:「真真有這事兒啊」

「閉嘴」陳佳佳吼道,她再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幾個人趕緊回到主要的景點,這下消停多了,也沒人聒噪了,沈略給他們一人撕了張紙,又取出多帶的筆,大家都紛紛記錄著。中午就隨便吃了點東西,因為逛得細致,有些地方還來回走了幾遍,得掐表算好時間。一天下來,腿都快累斷了。從神武門出來後就各自散了。

顧允丞堅持要送沈略回去,附近沒有地鐵站,他倆只好倒公交。

中途下車後,天空居然飄起雪花,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紛紛揚揚的落地即融,路燈的光暈下,雪花紛亂如撲火的蟲蛾。

顧允丞見沈略冷得直跺腳,恰好車站後面的報亭有賣烤地瓜的,趕緊買了一個用報紙包好塞進她的手里。

「謝謝」沈略本想走的,可公交車遲遲不來,而他的動作又太快,地瓜熱乎乎的,很快讓手暖和起來。

「沈略」他低頭看她,眼睛里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情意。

她仿佛知道他要說什么,忙打斷他的話,「顧允丞,該說的那天我都說了。」

顧允丞眼中寫滿痛楚,猶豫了會兒,問道:「沈略,你覺得苔絲臟嗎」

「」

「她被玷污過,還殺過人,可還是被認為是世界上最純潔的女孩」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她不一樣」她顰眉欲泣,眼里的傷痛絕不亞於他。

「咱別提這事兒了,就當它沒發生忘了不行嗎」雖然他自己心里也難受,恨不得把那該死的男人千刀萬剮。但是,事已至此,如今只能選擇遺忘。

她開始嚶嚶的哭泣,雪花落在眼睫上,沾著淚水就化。面前的男孩如這雪花般純潔無暇,而她早已如泥般滄桑污濁。

「難道真要讓我也隨便找個女人丟了第一次,你才覺得公平」他心里像是窩了團火,氣惱她怎么就那么死腦筋呢

沈略瘋狂的搖頭,雪越下越大,風一吹,簌簌的往衣領里鑽,她的鼻尖和眼睛都是紅的。

顧允丞嘆了口氣,張開雙臂就抱住了她,「忘了好嗎給我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己一次遺忘與重生的機會。」

懷中的女孩久久沒有動靜,好半晌,他才感覺胸前的小腦袋似乎點了一下,顧允丞欣喜若狂,稍稍退開,仔細地凝著沈略的臉,深怕剛才那細小的微動是自己的錯覺。

女孩的黑瞳亮晶晶的,如深海里的星星。對視不到一秒,她就移開視線,似乎是不好意思。這一刻,她真的想忘了惡魔重新開始,真的好想好想答應他。

男孩彎起好看的唇,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雪依然在下,冰冷冷的茫茫大街上,這一處顯得分外溫暖。

眼看公交車晃晃悠悠地駛來,顧允丞揉揉她的頭發,給她戴上帽子,這才牽著她的手一起上車。

兩截車廂的大巴緩緩啟動,發動機吼出巨大的嗡鳴聲,如咆哮著的雪中小獸。車尾排氣管噴薄的蒸汽在薄雪鋪就的路面形成一個黑色的小圓圈,然後又被重新覆蓋。

而馬路側面的斑馬線旁,等紅燈的路虎升起電動車窗,綠燈一變,飛快駛離。

050 分開旅行2

轉眼已經快過年了,大家緊張的復習著,准備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沈略他們打著研學旗號的實地考察也被迫中止,不過幾個人每周一聚的討論卻沒有停。

葉妃說,難得跟年級第一同組呢,一定要好好利用,於是原本的周五研學討論時間,成了顧允丞的答疑時間。集了一周的疑難雜症全扔給「顧大夫」,三五分鍾保證葯到病除喜笑顏開。

陳佳佳說:「噯,顧允丞你是不是有什么寶典啊這解題思路怎么就這么巧呢筆記借我們看看唄」

顧允丞翻翻白眼:「葵花寶典要嗎」

看他對那本軟膠筆記本寶貝的態度,王子陽心里的好奇因子也全被勾出來了,趁他不注意倏地搶了過來,翻開一看,傻眼了。

筆記本上塗得倒是滿滿的,就是不見一個字,全是些隨筆勾勒的抽象派漫畫,描繪的甚至不是一個完整的人物,或僅是一個單薄的背影,或僅是揚起的長長馬尾,抑或側臉的一抹淺笑。他又翻回封皮看了下,明明寫著「語文筆記本」幾個字呢於是勾起嘴角對著顧允丞賤賤的笑:「噗,果然是葵花寶典呢,顧允丞,想不到你還是一文藝青年啊」

陳佳佳湊過去一看,驚道:「咦這姑娘是誰」

「250啊你」王子陽笑罵她,一不留神被顧允丞奪了回去。

皮超厚的某人難得紅了臉,惱羞成怒,罵道:「滾你丫的,該干嘛干嘛去」

「沈略,我跟你說啊,沒想到顧允丞」

「啊」王子陽一句話沒說完,就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

「干嗎呢這兒是閱覽室要鬧出去鬧」圖書館阿姨一聲吼,王子陽只敢憋著眼淚在眼眶里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