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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卡片上怎么寫來著

哦,「回來得好好補償,別想賴」

沈略欲哭無淚,她還說三周後就回。

「就回」

那家伙會不會誤以為她多么迫不及待似的。

她郁悶地把手機丟回包里,能躲一天是一天吧。托著腮幫繼續看窗外,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進校園了。

停車場距離宿舍樓還有很長一段路程,很多先下車的同學把校園小路擠得嚴嚴實實,沈略本來跟佟佳佳和裴曉一起的,結果走著走著就散了。她揚起頭尋找她們,可放眼望去,全是相同的墨綠色軍訓服,特征很不好辨。

佟佳佳是路痴,來學校的頭一天照著地圖都能走錯,沈略不禁有些擔心,她加快步伐往前跑,可沒兩步就被一道磁性的嗓音給定住身子,石化了。

「喂,女人你給我站住」

沈略僵硬地回身,涼白如水的路燈下,黑色的邁巴赫前倚著熟悉的身影,風姿卓越,高傲無匹,他薄唇微挑,笑得一臉魅惑,見她回頭後,掐掉指間的煙朝她走來。

路上已經有不少女生頻頻回頭痴望某男某車,沈略突然反應過來,不待他走近,用帽子擋住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哧溜」就鑽進了副駕駛位。這車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換的,顏色低調而沉穩,貌似從醫院出來後,就沒見他開過以前那輛騷包的紅色保時捷,所以剛剛從車旁路過,沈略還真沒留心到。

唐頌望著飛快竄逃至車內的小女人,有些傻眼,摸摸鼻子好氣又好笑。

從他去上海到等她軍訓完,折騰下來,快一月未見,他差點按捺不住直接去軍訓基地找她,可想到自己那條「大度」的短信回復,又強忍住了,咳,沒事學人家吳越王整什么「可緩緩歸矣」,好了,把後路都掐斷了吧傻缺

他後悔也無濟於事,只能默默撕日歷數日子玩兒。

拉開車門,她目不斜視,望著擋風玻璃直呼「開車,快開車」。

他優雅入座,長臂一伸,稍一使勁兒便輕輕松松把她帶進懷里,薄唇緊接著就要壓下來。

「想死我了,來,先親個。」

102 小別勝

沈略雙手抵住他的胸膛,一邊往座椅下縮,一邊扭動脖子亂晃,怎么也不讓他得逞。

「喂其實我已經很久沒好好洗過澡了。」

終於輕觸到她唇瓣的男人滿頭黑線,「你惡不惡心啊。」

沈略趁他不備用力一推,這才脫離束縛。她別扭地整了整微敞的衣領,偏開視線做賊似的瞄著車窗外,好在沒人注意到車內動靜。該死的色狼,這可是在校園里,他不知道那幫終於從高考壓力中解脫的女生們有多八卦么

唐頌油門一踩,從樹影下緩緩駛出,他又瞥了她一眼,有些刻薄地諷道:「黑煤球似的,我還以為曬的呢,敢情都是臟的」

沈略默,她只說沒好好洗過,又不是沒洗過,難道還指望軍訓基地提供能容納幾百號人的大澡堂不成打幾桶熱水躲廁所里沖一沖都是奢侈了。

唐頌看她沒反應,悶悶的也沒再多說。死丫頭片子,他都素多久了,飯都沒吃等了她一晚上,親個嘴巴嘗點甜頭都扭扭捏捏的。

跑車流暢地滑入寬闊的馬路,八點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初秋的夜晚,空氣不像夏日那樣苦重而炎熱,街燈和商廈的霓虹都亮著,到處流光溢彩,剛好周五,街道上擠滿出來shopping和散步的行人。

他目視前方,怕把持不住,刻意不去看她,只用余光留意著她的舉動。

沈略這些天特別累,人家站軍姿立正的時候趁教官看不見都會閃著腿摸會兒魚,她作為一方隊長,孤零零站在最前面,想偷懶都不能,天天回到寢室洗漱完倒頭就睡,哪有時間照鏡子,就連早晨梳頭都是憑著感覺隨便扎個低低的馬尾就算了。

畢竟是女孩,對於膚色還是很在意的,唐頌的話一直盤旋在沈略心里。她身子微側,悄悄瞟著倒後鏡中的自己,車內沒開燈比較暗,她瞧了半天也沒看真切,兀自咕噥道:「真的很黑」

她的聲音幾不可聞,還是被唐頌聽到了,他暗笑她一系列的小動作,侃道:「你說呢剛才天再黑點兒我就看不見你了。」

沈略撇撇嘴,腦中浮現出以前在學校看到的非洲留學生形象,大晚上遠遠看去只一口白牙。有那么黑么

「不是給你送防曬霜了么,不管用」他好笑地斜睨她。那天他和小姜兩個大男人去購物中心,什么防曬的滋養的修復的眼花繚亂,導購小姐說得天花亂墜,他一股腦全給買下了。

「大自然的力量是人工產品能抵抗的」再名貴的防曬霜,也經不起二十多天的暴曬啊,大約只能防止曬傷,卻抵擋不了變黑。

唐頌其實也就逗逗她,她現在一身小麥色的肌膚剛剛好,笑道:「得,甭郁悶了,黑成啥樣我都不會嫌棄你的。」

沈略驀地一僵,鏡子也不照了,訕訕的陷進真皮座椅里不想搭理他。她倒巴不得他嫌棄呢。

幾分鍾後,唐頌把車停在一家大型超市的地下停車場,傾身准備幫沈略解安全帶,她雙眸空靈靈的正出神,見他突然湊過來嚇了一跳,身子往車窗的方向猛地縮了縮。

唐頌嘴角抽了兩下,接下來兩天就是周末,他有的是時間跟她膩歪,現在防成這樣有用么他使氣般扳過她的肩膀,按下彈扣,安全帶松開後卻沒有立即起身。

肩頭桎梏的力量越來越重,沈略掃了眼外面,一排排停的全是車,她推推他,說道:「喂,你起開,把車停這兒干嗎」

他薄唇緊緊抿著沒有回答,眼睛如鷹隼般盯著她白皙的手指,半晌後,冷聲問:「戒指呢」

沈略一愣,偏過頭不語。他灼熱的呼吸吹在她脖子里,像拂塵撓著,癢癢的有些難受,而他的目光則越來越銳利越來越冰冷。

俄頃,她受不住只好妥協,伸手將頸子里掛著的銀鏈子扯出,悶道:「這兒。」

他視線微揚,黑眸暖了幾分,大掌繞到她頸後,似乎想解開幫她戴回指上。沈略連忙抓住他的手,自己一剛入學的窮新生,中指戴著這么大顆鑽石,她還用不用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