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佳左躲右躲哇哇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阿唐哥多贊的男人啊,我說真的,沈略你出賣色相也得好好抓著嗷」
沈略沒想到佟佳佳是個如此容易收買的主兒,一頓「東來順」就成了唐頌的腦殘粉。她那天含含糊糊地介紹唐頌的名字,這妞沒聽清也沒多問,直接給人取了綽號,連帶著全寢室人都跟著叫「阿唐哥」,時不時調侃她幾句。
我們軍訓時擦的防曬霜是阿唐哥送的吧
中秋時那盒月餅也是阿唐哥送的吧
我還吃了阿唐哥的涮肉
沈略那話怎么說來著,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我要幫阿唐哥好好看住你咯。
佟佳佳看得也挺盡心的,以前收到情書她還攛掇她去見見那大才子。至那以後,每次情書她都提前過目,邊看邊暗罵才子無聊透頂。
才子後來按捺不住,給沈略打過電話,她接到時駭了一跳。給她打電話的人本就不多,看到號碼只覺眼熟,後來翻看來電記錄,才發現兩個多月前在圖書館的那通電話也是這人。
沈略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佟佳佳桌子一拍:「讓阿唐哥出馬」
「不,不好吧」沈略縮縮脖子,佟佳佳是不知道唐頌那人有多恐怖。
佟佳佳托腮琢磨了幾秒,剛好才子的電話又打過來,她勾勾手指讓沈略把電話給她,粗啞著嗓音居然裝起她男友,「喂你小子活膩了是吧,敢打我女朋友主意知道我是誰么打聽打聽去體院猛男」
沈略當場石化,倒不是因為佟佳佳的電話內容,而是她惟妙惟肖的嗓音。擦,若不是她就在眼前,她還真以為是一東北大老爺們。
佟佳佳得意極了,宅女也有宅女的特長,以前窩在寢室給廣播劇配音,土匪山賊那都是她的絕活。
可事情還是鬧到唐頌那兒去了,據說才子只懵了幾秒,便被室友攛掇著去喊樓,否則太給文院丟臉了,體院算啥猛男算啥
「喊樓」在大學女寢樓下簡直太常見了,每學期都會有那么幾次,而每次也都會吵到論壇上去。因為往往樓下男生一開始「喊樓」,樓上女生就開始「罵樓」,頭一天罵完不行,第二天還要專門開一貼子繼續罵。
沈略見雙方愈演愈烈,趕緊跑下樓去,免得擾人休息引起公憤。那男生叫江允若,很秀氣的名字很靦腆的人,一見到她就緊緊張張地把一大束玫瑰往她懷里遞。
沈略不接,他居然單膝著地,嚇得她連連後退,一撥人喊著「在一起在一起」,一撥人忙著拍照,最後她只有暫時收下了事。
這件事讓唐頌醋缸徹底掀翻了,沈略不知道他怎么知曉的,反正第二天一早他電話就過來了,怒道:「趕緊給我丟掉」
那花早就被許依婷搗碎敷臉了。沈略最討厭他對自己的監控,憤憤地直接掛斷電話。結果沒兩分鍾,就有花店送花過來,一車的香水百合。
沈略傻眼,樓管阿姨也呆若木雞傻傻放行,任送花小弟把滿車的百合搬進女寢。花太多,她們寢室放不下,沿著樓道擺了長長一趟,不清楚的人指不定還以為誰不幸往生了呢。
許依婷嘆氣:「沈略,讓阿唐哥改送玫瑰吧玫瑰吧,瞧這多浪費」
沈略扶額,心里暗罵唐頌幼稚
不過幼稚歸幼稚,這一出過後,她名花有主這事兒算是徹底傳開了。
115 情到深處,自然醒時
日子忙碌而平實,不知不覺秋的腳步已經悄悄遠去,清冷干燥的風吹過,樹梢零星幾片枯葉搖搖欲墜,才恍然察覺時已入冬。
秋冬的界線在b城市區算不得多分明,只是早晨氣溫更低了些,街道上穿厚棉襖的行人漸漸增多而已。在郊區的半山上則明朗得多。
清晨推開窗戶,新鮮的空氣吸進肺里,涼絲絲的,能讓整個人一哆嗦立馬精神起來。唐頌就是這樣治沈略賴床的毛病的。
入冬後她又感冒了一場,他給她擬了一份強身健體的計劃,天天早上六點起來跑步。平時她在學校能賴賴床偷偷懶,「監工」佟佳佳很好收買,一頓肯德基她就能輕松好幾天,可每周末回到別墅就逃不過了,那男人會押著她繞小半座山。
沈略死死拽著被子做最後的負隅抵抗,差點淚流滿面,「晚上不讓人好好睡,早上還不准睡么」
唐頌早就洗漱完畢,把她的運動服找出來,坐在床畔捧住她可憐兮兮的小臉笑道:「乖,跑完了回來你睡到地老天荒都沒人反對。」
她秀眉微蹙閉著眼睛翻了個身繼續睡,結果他大手一掀揭開被子,把她重新撈了回來。冰涼的指腹觸到她柔暖的胸口,沈略哆嗦了下趕忙睜開雙眸,才發現這男人竟然在給她穿胸衣
她臉頰通紅去拍他的手,他幫她扣好暗扣,嘴角一歪,壞笑道:「切,你還嫌棄本少什么時候伺候過女人穿衣」
切,稀罕
她要自己來,他卻像上了癮一樣,用棉被半圈著她,然後從頸下開始幫她把一顆顆紐扣仔細扣好。誰知剝女人衣服時倒挺利索,穿的時候笨拙極了,扣完發現岔了,解開又重來。折騰好久,最後長吁口氣,終於套好跟他同款不同色的運動服外套。
被他這么一鬧,她再大的睡意也沒了,兩人牽著手下樓,廚房飄來一陣烤面包的香氣,王嫂則勤勞地在擦客廳的玻璃。
看到他倆後,王嫂笑問:「又去跑步啊」
唐頌心情很不錯,高興地答道:「是啊,遛遛這懶丫頭。」
沈略狠狠掐了他一把,他顧忌在佣人面前,只敢暗暗齜牙吸氣。
「真該跑跑,多運動運動,我們這老胳膊老腿就在花園轉轉了。」
雲媽從廚房探出腦袋:「面包快好了,要不要先吃早飯」
沈略猛點頭,唐頌卻不答應,兩句話便戳破她的小伎倆:「吃飯磨嘰半小時,飯後不宜運動再休息半個鍾頭得,咱也不用跑了。」
硬是牽著她的手任她一步三回頭,「絕情」地走出別墅大門。
這個季節與隆冬相比,並不算酷冷,路邊的小草還挺精神地閃著一分綠意,幾朵倔強的小花零星地開著,只是光禿禿的枝椏,依然給人一種破敗凋敝的蕭瑟感。
由於時間還早,別墅區的公路沒什么車,兩人沿著路邊的行道樹慢悠悠小跑著。唐頌已經刻意放緩步子,可不一小會兒,原本與他肩並肩的小女人就沒了人影。
他頓住步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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