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早去菜市場買了過年的蔬菜,回來時兩手拎著滿當當的塑料袋,手機卻響了。她騰不開手去接,就這么任由它響了一路,直到進了自家小店,還在兜里歡快地震著。

「小略你怎么不接啊別有什么急事。」沈如海低頭正在給客人搬酒,抽空說道。

沈略干干一笑,放好東西就跑到門口去了。

能有什么急事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誰。

果然,接通後他無聊地問道:「在忙什么呢」

「買菜。」

「中午出來吃個飯吧。」

「沒空。」

唐頌怒了,「那我去你家吃這下總有空了吧」

「」沈略無語,這句話都成他最近的口頭禪了,「還是沒空,我沒空伺候你,等會兒還得去買糖果瓜子。」

「別啰嗦出來,我正在你家巷口。這兒不能停車啊,再等兩分鍾我可就開進去了。」

唐頌這話雖在威脅,但說得憋屈極了。每每想到小年夜送她回去的那晚,他就郁悶。不禁懷疑自己是有多見不得人啊,以至於上了樓梯到了她家門口,這女人居然還敢奪過東西把他砰的關在門外。

他傻了幾秒,反應過來後惱火地敲門,她放好東西打開門,只露出丁點的小縫兒,擠出來後手放在唇邊噓他,可憐兮兮地說:「拜托拜托,我爸在家呢,你先走吧,我下次一定補償你。」

補償這空頭支票都開多少天了,她還在無限延期著「下次」。唐頌氣悶,決定這次非得幫她終結了。

沈略顛顛跑到小街的路口,果然輔路上停著他那輛邁巴赫,打開車門,他氣咻咻地一句話都沒搭理她,直接踩了油門開走。

「喂你去哪兒啊現在還不到飯點兒。」

繼續不理。

她悻悻地別開頭看窗外,車子在擁堵的主干道上開了十來分鍾,才發現他似乎要去超市,「你也要辦年貨」

「你不是要買糖果」他懶懶斜睨她。

「我我不是在這兒買。」她想去糖果批發市場來著。

他把車開進地下停車場,「不都一樣」

沈略抿抿唇,車停穩後去推門,紋絲不動,回眸看他。

唐頌修長的手指輕叩方向盤,嘴角一歪,慵懶說道:「欠我的補償呢我得先討點利息。」

沈略朝窗外張望了一圈,然後傾身去吻他。她覺得自己臉皮越來越厚了,真真是不害臊,這種事情做起來居然會自然無比。

她的吻依舊很笨拙,毫無長進,只是兩唇輕觸著。唐頌當然不滿,在她要撤離時,按住她的小腦袋不讓她走,但也不動作。

沈略羞赧,只好伸出小舌頭輕輕舔了下他的唇瓣。這一細微的舉動如滋啦燃燒的導火線,瞬間引爆了唐頌的欲望。他即刻奪回主控權,含住她的櫻唇激烈的允吻,大手亦毫不閑暇,隔著她的衣服狂猛肆虐,恨不得將她拆吞入腹。

在險些釀成車震門之前,他粗喘著猛地推開她,踩下油門又把車開走了。

沈略傻眼,紅著臉提醒他:「超超市。」

「閉嘴。」他聲音喑啞,像是極力控制著什么。

想當然爾,這一整天,沈略被這個以吃飯為名義的家伙騙去公寓,翻來覆去狠狠蹂躪了好幾番。到晚上他送她回家時,她才欲哭無淚地想到,超市已經關門,糖果什么的根本沒買。

臨下車前,他纏著她又膩歪好一陣,誘道:「還要辦什么年貨明天咱再一起。」

她狠狠掐了他一下,力道之大讓這皮糙肉厚的家伙也忍不住吸氣,然後解開安全帶羞惱地瞪他,「補償完了,別想。」

唐頌低低的笑,又啄了她一下,說道:「我說了算。」

她氣得推開他砰的摔上門,噔噔噔轉身就跑上樓了。他則繼續停在原地,等樓道里的聲控燈一層層亮起,到了她家那層才離開。

進屋後沈如海還沒睡,正戴著老花鏡坐在沙發上清點賬目。

「爸」她小聲叫道。回來這幾天,父女兩的隔閡與生疏,隨著漸漸熱鬧的節日氣氛以及沈略的有意淡化,好轉不少。

沈如海取下老花鏡,慈和地應道:「回來了早點睡吧。」

「嗯,那個瓜子什么的,我明天再去買。」她腦袋垂得很低,深怕父親看出自己臉上未退的紅霞。

「不是都買了么」

沈略抬頭,驀地看向父親所指的地方。櫃子上放著十來個物美超市的購物袋,滿滿當當的,除了她想買的瓜子和糖果,還有許多其它干果零嘴。

她恍然明白過來,下午他那通電話大約就是辦這些。眼瞼微垂,在父親面前每每牽扯到他,氣氛總會變得很奇怪,這也是她堅決不讓他出現在家里的原因。猶記得他上次過來時,父親戰戰兢兢的模樣,章天秋則腆著臉巴結,狗腿的恨不能再賣她一次。

「不早了,洗洗睡吧。」沈如海捏捏疲累的眉心,催促道。

沈略點點頭。洗漱完後,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竟覺得有些陌生。熟悉的景物,熟悉的人,只不過短短一年,卻仿佛忽而半生已過。腦子里想到去年此時,那個大男孩騎著三輪載她去批發市場,一路揮汗如雨,死要面子的用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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