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忻掙扎著還要撲過來,被人給攔住了。

「不會說不會說什么你又知道了什么」她突然凄厲地笑,笑出眼淚,「都是你,沈略都是你這禍害我才被這混蛋,這混蛋」

她指指王七雄,泣不成聲。因為沈略她才得罪了唐頌,因為沈略她這所謂的父親把她當交際花不成,還把怒氣火氣全撒在她身上。

她恨,好恨最恨的是竟然還要被迫生下那孽種,只因為那是個兒子,只因為她親媽不想把正妻的地位拱手讓給外面的野女人。

所以她就活該被利用嗎活該被犧牲掉活該讓世人鄙夷甚至是她最喜歡的男孩

王七雄大哥當久了,架子也上來了,一巴掌扇在蒙忻的臉上:「媽的你說誰混蛋」

啪的一聲脆響,准備再打第二巴掌時,被身後一臉沉郁之色的阿兵死死捏住胳膊,王七雄怒罵道:「狗娘養的,今兒都反了是吧」

「七哥,別沖動,小姐身體不好。」兵哥隱去眸底的冷厲,垂頭說道。

王七雄怒氣騰騰地啐了口,像川劇變臉似的,轉瞬便腆著臉看向沈略:「沈小姐,您這次過來是」

沈略知道這次家教算是泡湯了,她絕不可能再來教王盼弟,管家小聲解釋了一番,王七雄又道:「阿兵,派人送沈小姐回去。」

阿兵掃了眼正從地上站起的沈略,目光陰森凜冽,瘮人不已。

沈略緩緩從地上站起,連忙說道:「不用了。」

後來她還是堅持自己走,本來准備碰碰運氣,看有沒有返回市里的順風的士,沿著結冰的路一瘸一拐走得氣喘噓噓,愣是沒瞧見半輛。

傍晚的時候天空開始飄雪,稀稀疏疏的雪花,白精靈一樣隨風旋舞。

冒著小雪走了四十多分鍾,途徑前往白色別墅的那個熟悉路口,她不自覺地抬眼望去,只見風雪中一片冷寂的白牆。

結冰的下坡路比較滑,她已經專挑行道樹旁邊的草地走,結果還是不小心崴了一下摔在地上。

蹲在路邊揉膝蓋時,突然一輛車從她身邊飛馳而過。

沈略下意識地回頭,黑色的邁馬赫緩了緩,然後又倒了回來。

車窗降下,他的臉色如這臘月天的寒霜,冰冷凍人,睥睨著她嘲道:「怎么舍不得我回來看看」

她垂下眼眸不去看他,也不去看副駕上那個妝容精致正對她挑釁一笑的時髦女郎。扶著小樹慢慢站起,趔趄著一小步一小步地繼續往前走。

唐頌低咒一聲,惱得不想管她,排氣管轟轟響,嗖的又往山上開。

沈略的鼻子像是嗆了辣椒水,又酸又痛,然後這股酸痛直戳淚腺,視線也變得朦朧模糊。她吸了口冷冽的空氣,拖著沉重的步子緩緩挪著。

緊跟著又有一輛車,也很熟悉,孟子驍的路虎,同樣降下車窗陰陽怪氣地說:「哎這不是當年澄湖畔的沈小略嗎」

沈略充耳不聞,知道他們這些人又在開party玩樂。

多好,他忘了她,她回歸先前的沈略。這兩年最渴盼的也不過如此。從這潭泥淖中脫身,將來的日子還很長,她的人生也會重新開始。他走他的康庄大道,她爬她的馬蘭坡,一切恢復到最初的模樣。

恍恍惚惚地想著,大概幾分鍾後,孟子驍的車又折了回來,「上車,山上還是山下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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