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來支援的湘軍統帥曾國荃,最近一直心里憋著一股氣!
就在兩個多月前,在靠近安南的邊關小鎮,他以位高權重的欽差身份,擺下鴻門宴,企圖一舉誘殺凱旋而歸的天軍將士。
他成功地使用毒酒毒飯把大部分天軍戰士都制服,已經非常接近成功的時候,受不住生擒麥軻的強大吸引,單身匹馬沖了上去,企圖拿獲敵首,建立不是功勛。
哪里想到,這是麥軻的誘敵之計,不但沒有擒獲麥軻,反而別麥軻所擒獲。
本想擒賊擒王,結果成了天軍手上的賊王。
欽差正使被擒,搞得副手李鴻章束手無策,處處被動,只好采取穩妥戰術,尾追天軍,最後被天軍金蟬脫殼,順利突圍,揚長而去。
為了把他救回來,曾國藩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後用換俘這個屈辱的方式,才把曾國荃交換回來。
那個回合交鋒,曾國荃可以占盡了上風,但是結果卻糟糕至極!
不但損失慘重,而且丟盡了臉面!
不到他自己被俘被囚,連帶大哥曾國藩也是受到不少嘲笑。
因為,這個曾國荃的欽差身份,實際上曾國藩任命的!
也不是正欽差,而是襄欽差,這個名額是皇帝特批給曾國藩的。
就如同李鴻章等人一樣。
但是,這場鴻門宴,卻是特定曾國荃負責,所以他是主事襄欽差。
第一次被他大哥委以重任。就讓他給辦砸了,他覺得非常愧對大哥!
而且這個砸的程度,達到了非常糟糕的程度,可謂影響深遠。
曾國荃意志堅定,是那種越挫越勇的性格,歷史上曾氏五虎中最為彪悍的戰將豈是等閑?
所以自從被交換回來以後,他就精力圖治,做准備報這一箭之仇!
他那股勁頭,比卧薪嘗膽還卧薪嘗膽。
客觀上上說,他也是在內有臉面出頭露面了。吃了敗仗、換俘而回的敗將。別說滿清歷史,整個歷史也是極為罕見的。
這也讓他更加郁悶!
為了疏散這些郁悶,他把勁頭都發泄在練武、排兵布陣上了。
正在這時,張家的求援信到了!
他立刻向大哥請戰!
理由有二。
第一就是把天軍擋在省門之外。保住通往大湘西的通道。
其次。為了和張家的聯盟。
曾國藩知道四弟和張龍的關系。更加知道湘西通道的重要,也認為需要派四弟這樣的悍將去獨當一面。
他不知道那里搗亂的是麥軻,他已經知道現在全國到處烽煙亂起。麥軻絕少有可能區偏僻的湘西。
如果知道麥軻在那里,他也許派一員老將前去,慢慢跟麥軻耗,而不是讓老四去,面對讓他吃了務盡苦頭的對手。
在麥軻在張氏祠堂期間,曾國荃就到了;在麥軻進入地穴察看加強版十面埋伏時,曾國荃的湘勇已經和丁光曄干了一場。
雖然只是試探性的接觸戰,雙方卻都吃了一驚!
回去後,都在感嘆對手的戰斗力之強,前所未見、出乎意料之外!
就在這個時候,麥軻終於可以抽身來到東門,面對敵人的援軍,一看之下,竟然是老朋友!
麥軻不禁笑了起來。
世事還真是無常,不久前還在宴席上、談判桌上見面,現在改成戰場上兵戎相見了。
在麥軻看到曾國荃的時候,他也知道了這次的對手是誰。
那就是刻骨難忘的那位,他既想和她隊對壘、又怕和他對壘的麥軻!
那可真是午夜縈回呀!
不過,他不是看到的麥軻,而是聽老同學的述說。
張龍被趕出家門,最好的出路就是投奔老同學主軍的湘勇了。
這兩位都是心高志遠之輩,四年的友情也是非同小可,現在又加了一條——同病相憐!
二人都使被麥軻給整慘了。
看張龍還在為自己獨身一人趕出家門,雄心壯志了無蹤影而哀聲嘆氣,曾國荃一拍他肩膀,豪氣干地說「別嘆氣了!你比我幸運多了!我在各方面都占絕對優勢的情況下,被他捉去了一個多月,受盡了鳥氣,最後還得用人交換回來! 你說我要是你,還不得去羞憤自戕?」
「什么?你竟然這樣的經歷,怎么不告訴我?你還把我當你的至交好友嗎?」張龍大吃一驚!
「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還到處去嚷嚷?不是看你有萎靡不振,我會和你說這些丟臉的丑事嗎?男子漢大丈夫吃了敗仗不要緊,丟人的是從此一蹶不振!」曾國荃當然不能眼看老朋友消沉。
「這個道理我懂,可是,我現在空手一人……」張龍在老爹面前充好漢,在至交好友面前盡露頹唐之色。
「這更不算什么了!憑兄弟你的本事,沒有人也會有人,沒有槍也會有槍!更重要的是,凡是我的,就是你的!否則還叫什么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豈不妄稱兄弟!」曾國荃這個時候,盡顯兄弟情誼。
「既然如此,就讓我們兄弟同心,先把眼前這一關闖過去!」現在張龍的心氣提了起來,決心幫助曾國荃先把這一仗打好,然後再論其它。
這時候,先頭大前哨戰的那個前敵指揮關進來,匯報戰況。
「四叔,侄兒無能,愧對叔叔的信任……」
「曾闖!這里是軍隊!重新給我正是匯報!」曾國荃大聲呵斥!
這是一個令曾國荃頭痛的問題,因為這些湘勇都是家人、親戚、鄉親、同學等沾親帶故的關系,所以自然都以這些自然關系稱呼對方。可是聽起來實在不像話!
比如曾國荃的職銜是統領,大家叫他都叫他統領的話,又簡單,又不容易混淆。
但是如果較自然的關系呢,那就亂了套了。
四叔、四大伯、四哥、四弟、四侄、老同學、老朋友、叫明子、稱字號,什么都有,當然也有叫職稱的。
這豈不是叫成了一鍋粥?
還有,這種通稱,比如四叔,除非二人對面而談。直到具體指代。不然,有可能又十個八個四叔!
誰也分不清到底是叫水。
因此,曾國荃嚴格命令只要在軍伍中,必須直稱官銜。
「報告統領!我軍三百攻城。和敵人激戰。隨後只有三十人回來!我們也殺傷了不少敵人。大概雙方死傷的比例是二對一。」
「我們一,他們而?」曾國荃問道。
「不!他們一,我們二!」
曾國荃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的這些湘勇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悍卒。又經過半年多的強化訓練,說是以一當十毫不誇張!
實際上,每一個湘勇都是按照百夫長的標准培養的!
雖然攻城相對吃虧,死了這么多湘勇,還是證明對方的戰斗力彪悍。
張龍一直聽著軍情報告,這時已經判斷出,天軍的守軍只是一般的士兵。
「沅甫,你們遇到的還不是天軍的精銳;如果和那些精銳於上,鬧不好你們的人一個也逃不掉,而天軍一方無一傷亡。」隨後,就簡要地介紹了張家在地穴的大陣中如何與敵人交鋒,結果前五陣接連被摧毀。
而天軍完成這些所付出的代價,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曾國荃的直覺告訴他,這次任務又成了他不可能完成的噩夢。
更壞的消息是,漲價的麻煩已經解決,麥軻可以騰出手來對付這些援軍了。
如果不是帶著必須打通通往大湘西交通的任務,曾國荃基本可以肯定,馬上就會收兵退走了!
打通交通,必須進攻;可是他明明知道,進攻也不會有什么好效果。
於是,二人合計了半天,確定先生存下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