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晚增援(1 / 2)

狂歡過後,成剛漸漸平靜下來。他穿好衣服,開始靜下來想問題。他想得最多的當然是蘭月了。他想像著這個美女教師此刻在干什么?自然是跟舊日的同學在一起了。一起玩,一起說,一起回憶。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將自己拋在腦後了。

稍後,成剛又跟蘭花通了一次電話,報告自己的近況,以及蘭月的行蹤。他並沒有將自己幫蘭月買手機的事兒泄漏。他認為暫時不說得好,以免她胡思亂想。即使蘭花是一個大度的人,有些話還是放在心里吧。

蘭花關切地問:「你沒有去上班嗎?」

成剛回答道:「沒有。假期還沒有滿呢,等滿了再說。」

蘭花又問道:「最近吃得好嗎?睡得好嗎?每天都干什么?」

成剛回答道:「一切都好哇。我每天除了逛街,就是做家務。等你以後回來時,我給你好好表現表現。」

那邊蘭花發出了開心的笑聲。

蘭花又叮囑道:「我姐在咱家住,你要多關心點,多體貼點,就當對我好了。省城的壞人太多了,你可得照顧好她,別讓她吃虧了。我姐姐這個人,有時候太蔫巴,又心腸太好了。」

成剛聽罷笑了,說道:「蘭花,你還用特地告訴我嗎?我自然拿她當最親的人對待了。在我身邊,她怎么會吃虧呢?辦完事兒,我會跟她一起回農村的。你也告訴你媽,一切有我呢,蘭月絕對平安。」

蘭花嗯了一聲,說道:「剛哥呀,你也抽空去看看蘭強。他還是個孩子,許多事兒還不懂。你替我家多管管他,別讓他干壞事兒。」

成剛滿口答應,說:「你弟弟就是我弟弟。我會全力幫他的。對了,你媽跟蘭雪還好吧?」

蘭花說道:「都好,都好。只是蘭雪老是問我,你什么時候回來。這個小丫頭,可能又惦記著你給她買什么禮物回來。你回來的時候可別忘了。蘭雪雖然小,也是個很挑禮的人吶。」

成剛笑道:「我回去的時候,一定不空手回去,讓你們每個人都有禮物可拿。」

蘭花沉默數秒,說道:「剛哥,有一件事兒挺好笑的,我想你聽了一會覺得好玩的。」

成剛問道:「是什么事兒那么好笑呢?」

蘭花說:「最近縣城傳出一件丑事兒來。是關於嚴虎林跟他兒子嚴猛的。說是有一家歌舞廳來了一個小姐,長得很漂亮,吸引了很多的男人去找她。連老嚴跟嚴猛都知道了。有一天晚上,是嚴猛先去的,將那個小姐給包下了。正在房里取樂呢,老嚴就去了。他也不知道他兒子來呀,就跟老板要人。偏偏那天老板在家,是下邊管事兒的在。去叫嚴猛把人交出來,嚴猛不交。老嚴就闖進包房,將兒子打了。一聽動靜不對,打開房里的燈一看,才知道是自己的兒子。你說好笑不好笑?老嚴見兒子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心里很疼,為了出氣,他把人家的歌舞廳砸個稀爛。」

成剛聽了不由地笑了,說道:「這父子倆是一路貨色。這老嚴脾氣也夠大的,敢砸人家的場子,這回可有麻煩了。」

蘭花說道:「是呀,是呀,聽說都打到法庭上去了。」

成剛問道:「這些事兒都是誰告訴你的?」

蘭花回答道:「聽村里人說的,主要是蘭雪說的。這個小丫頭耳朵靈著呢。」

成剛笑道:「這個小丫頭,啥都知道,只是這嘴有點太快了。」

他心說,等我見到她時,真得給她上上課,很多話不能對別人說的。比如我的行蹤吧。老嚴知道了,也許就是蘭雪泄露的。蘭雪還是小呀,心計差些,沒有城府。

最後,蘭花問道:「剛哥,你什么時候回農村,跟我團圓呢?」

成剛沉吟著說:「快了吧,只要辦完事兒,我就回去。怎么了,這么幾天,你就等不及了?」

蘭花笑著說:「剛哥呀,我有一件好事要告訴你。不過現在不說,等你回來再說。」

成剛想了想,說道:「莫非你走路的時候撿到錢了?撿到一塊錢?」

蘭花嘻嘻笑,說:「也許是五毛錢呢。」

成剛又逗她說:「莫非你買彩票中獎了嗎?中了大獎五十塊?」

蘭花再次笑,說道:「我可從來不買那東西。我才不傻呢。」

成剛急問:「那是什么呢?」

蘭花說道:「你回來時,我會口自告訴你。」

成剛嗯了一聲。二人又說了一些閑話,這才放下電話。他一想起嚴家父子為了一個小姐內訌的事兒,就覺得很有趣。這也太荒唐了吧,縣城又不是只有一個漂亮小姐。只要肯花錢,小姐到處都有的。這次內戰,只怕會傷了父子之情的。這哪里象父子呢。

他看了看天色,已經要黑了,就隨便弄了一口飯吃。飯後,又將屋子收拾一下,再把狂歡的痕跡去掉。那種事兒可不能讓蘭月知道。她知道了難保不會泄漏的。要是讓蘭花知道,她會難過的。

成剛以為天一黑,蘭月就該回來了。因此,他打開電腦,打發時間。他是有兩台電腦的。手提的那台並沒有拎回來。家里這台是台式機,配置好,性能不錯。他到網上看了一會新聞,又找些性感照片養養眼,然後進入聯眾,找了個級別相近的家伙下棋。

一下就是兩個小時,都七點鍾了,窗外的燈都已亮起,在夜色中成為一道風景。而成剛無心賞景。這個時候,蘭月仍然沒有回來。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有點緊張了。他心說,我應該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平安不。

成剛剛要撥號,自己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是蘭月的號,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接通後就問:「蘭月,你怎么還沒有回來?等你等到我心痛。」

里邊傳來蘭月的聲音:「成剛,快點來接我吧。有人糾纏我,煩死我了。」

他聽到聽里邊隱約有宏大的舞曲聲。

成剛聽得熱血沸騰,怒火萬丈,忙說道:「好,好,我就這去了。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里。」

等蘭月說了地點之後,成剛立馬下樓,連電腦都忘了關。下樓之後,上了一輛的士,命令司機,以最快速度趕到某舞廳。那司機聽話,便將速度提到最高。成剛感覺這車比子彈還快。當然,他也沒忘了提醒司機,一定要注意安全。

大約十五分鍾,成剛就趕到那家舞廳。只見那家舞廳外邊的霓紅燈以及別的燈將門前映得好亮。付完車費,成剛就開始搜尋目標。很快,他看到了,只見蘭月在路邊的一個路燈下,正跟一個男人辨論著什么。那人不時向前挪步,蘭月只有後退,退向下一個路燈。

成剛健步如飛沖了上去,夾在二人中間,擋在蘭月身前,並說道:「蘭月,我來了。」

蘭月觸觸成剛的背,說道:「這個人是我的同學,我想走,他不讓我走。」

成剛一指對方,喝道:「你這個人怎么回事?你想綁架人是不是?」

那個人是個大高個,很魁梧的。尤其是一雙眼睛,由於酒精的刺激,都已經發紅了。此時,一見成剛,就冒出了凶光。

那人也不示弱,大聲道:「你是哪根蔥,哪頭蒜呀?我在跟我的心上人說話,干你屁事兒?」

他的舌頭都有點大了。

成剛一抱膀,笑道:「問題是你當她是心上人,她可不當你是心上人。好了,跟一個酒鬼有什么好說的?走,蘭月,咱們回家去。」

說著話,轉身就要拉蘭月走。

那人罵道:「操你個媽的,想跟我搶女人。你是不是吃錯葯了。」

說著話,就向成剛踢來。

蘭月看得真切,驚呼道:「成剛,小心後邊。」

成剛哈哈一笑,說道:「看我怎么放倒他的。」

身子向左一轉,既躲過攻擊,又轉過身來。他的動作真快,在那男子的腳腕上猛地一抬。那男子便撲通一聲栽倒在地,結結實實地摔在水泥地上,直摔得暈頭轉向。

成剛過去拉住蘭月的手,說道:「沒事兒,咱們回去說話。」

蘭月嗯了一聲,想掙脫他的手,但成剛不放。只好由他了。

那男子騰地一聲,又從地上跳了起來,從後邊追過來,大罵道:「你個王八羔子,敢搶我的女人。我要你的命。」

蘭月一回頭,媽呀一聲,說道:「不好,他拿著刀呢。」

成剛將蘭月往旁邊一推,說道:「離遠點。」

一轉身,那男子已經舞著匕首沖到跟前,直奔成剛的胸口來了。成剛飛起一腳,踢在他的手腕上。那刀嗖一聲飛出多遠。又一腳踢在他的胸口上。那人象受了台風一般,倒跌出幾米,再度摔在地上。這次,他半天沒有起來。

成剛再次拉住蘭月的手,說道:「這回咱們可以安全地離開了,他不會找麻煩了。」

蘭月緊張地回頭瞧著那地上掙扎著的男人,問道:「他會不會死?」

成剛回答道:「當然不會了。我有分寸的。」

蘭月這才長出一口氣。成剛帶她上了一輛的士,向家里跑去了。他相信自己今天的表現,一定會讓蘭月對自己的印象更好的。

上了車之後,蘭月感嘆道:「幸好你來了,不然的話,我真不知道怎么擺脫這家伙才好。」

成剛毫不客氣地拉著蘭月的手,說道:「幫你忙,這是我最高興干的事兒。不過我有點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蘭月望望前邊的司機,說道:「說來話長,等咱們到家里再說。」

說完之後,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語病。乍聽之下,好象二人是夫妻,不然怎么能說回家呢?成剛倒沒有注意到,只是感慨道:「真是想不到呀,你的同學里邊還有這樣的貨色。」

蘭月介紹道:「他平時沒有這么差的,只是今天多喝了兩杯,就比較的失態。」

二人說著話,的士向前奔跑著。很快,就來到了成剛的樓下。下了車,二人回到家里。一到家,打開燈,眼前一片光明。這套房子在燈光之下充滿了現代氣息。跟蘭月的家不象是同一個時代的。

換好鞋,脫掉外衣,二人坐到沙發上說話。蘭月感激地望著成剛,說道:「這次又是多虧了你了。你要是不去,他可能不會放我走的。」

成剛氣憤地說:「那家伙是誰?怎么這么操蛋呢?按說你們堆里不該出這么一個害群之馬的。」

蘭月皺眉說:「他就是當年對我死纏爛打的同學。想不到幾年不見,還是那個性格,一點都沒改。」

成剛恨恨地說:「今晚要不是你在旁邊的話,我一定狠打他一頓,我會叫他半輩子都下不來床。這家伙太沒有道德了。哪有纏著人家姑娘不讓走的。簡直是流氓一個。」

蘭月長嘆道:「我這次不想來參加聚會,主要也有他的原因。」

成剛不解地問:「你那些同學呢?他們都到哪里去了?怎么就剩下你們二人了呢?」

蘭月回答道:「他們都在舞廳里跳舞呢。我跳了一會兒之後,就向他們打了個招呼,想回來休息了。那舞廳里的環境跟音響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哪知道,我沒等我走出舞廳呢,他就跟上來了。我沒有辦法,才跑到衛生間里給你打電話。等我出了衛生間,他還跟著我,說是要跟我找個地方談談。我拒絕了他,走到舞廳門外。他追著我不放,不讓我叫車。我就大聲數落他,想把他氣跑。哪知道他的臉皮可真厚,說什么今晚他跟定我了。我到哪里,他跟到哪里。真是不可理喻呀。你要是不來的話,我只好當街喊非禮,或者報警了。」

成剛想了想,說道:「其實這兩種辦法都不用,你也可以擺脫他的。」

蘭月忙問道:「是什么呢?」

成剛微笑道:「你是從舞廳里出來的,再回舞廳里就是了。那里有你的那些同學。他要欺侮你,他們怎么能看著不管呢?」

蘭月聽了一笑,說道:「可不是嘛,我被他一纏,腦袋都大了,倒是把這最簡單的辦法給忘了。」

成剛深情地望著她的微紅的臉,說道:「蘭月呀,你給我講講,今天你們都有什么活動,一定很有意思吧?」

蘭月搖頭道:「不好,一點快樂都沒有呀。本以為同學們見面,一定會好好回憶過去的校園生活的,哪知道,這同學會倒成了攀比會比了。比如一個同學戴了一個黃金戒子,另一個同學就拿出鑽戒來炫耀。一個同學穿了一條五百元的裙子,另一個同學就說自己身上的值兩千元塊。一個同學說嫁了一個百元富翁,另一個就說嫁了千萬的。也不知道她們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成剛哈哈一笑,說道:「現在的人呢,都變成這樣了。他們有沒有說到你呀?」

蘭月帶著幾分憂郁說:「自然不會放過我了。他們問我現在干什么工作呢?是不是還在農村上班?又問我找了男朋友沒有?」

成剛大感興趣,問道:「我就猜他們會問的。那你怎么回答的呢?」

蘭月唉了一聲,說道:「本來我想按實說的,可是看她們一個比一個勢力眼,一個比一個愛臭美,我就決定也忽悠一下她們了。我告訴他們,我已經轉正了,下一步就到省城來教書,還要當校領導呢。」

成剛樂得直拍手,說道:「你這么一說,一定會把她們給震住的。你不愛說謊,冷不丁來這么一招,她們一定會相信的。」

蘭月露出微笑,說道:「她們都把眼睛瞪大了,那些男生們也大眼瞪小眼地瞅著我。」

成剛說道:「那你怎么回答對象問題的?」

蘭月含羞地笑了笑,說道:「我見他們都在看著我,我就告訴他們,我已經有男朋友了。男朋友的父親是省城最了不起的富翁之一。我的男朋友也很厲害,自己開了一家廣告公司,經常坐飛機去跟人家談判。有時候還跟外國人談生意呢。」

成剛聽了又笑,說道:「那他們聽了之後,有什么反應?」

蘭月回答道:「他們聽了之後,都傻子一樣互相瞅著,有點不敢相信。等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們才鼓起掌來。然後他們接二邊連三地跟我套近乎,好象我成了富婆或者貴夫人似的。」

成剛點頭道:「你這么跟他們說,那就對了。如果你實打實地說的話,他們一定會看不起你的,而且不會把你放在眼里。這樣多好,又有面子,又可以打擊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

蘭月搖頭,感嘆道:「現在這人怎么都變得這么虛偽,這么勢力眼呢?真不敢相信,他們在學校時是那么厚道跟朴實。當年的那一群高尚,上進,有理想,有氣魄的青年不知道都哪里去了。他們太令我失望了。」

成剛大發牢騷說:「這個時代,就是弱肉強食的時代,不是你操人家,就是人家操你。」

說完這話,大為後悔。再看蘭月,被這粗話,說得臉紅如霞,頭都低下了。那樣子就跟十八歲的小姑娘一樣,一點都不象是大姑娘了,更不象老師。

成剛頓生憐愛之情,湊上去,握住她的手,說道:「蘭月呀,對不起呀,我只是打了個比方,讓人受驚了。」

蘭月輕輕推開成剛的手,小聲說:「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一時間受不了這種說話風格。」

成剛再度抓住她的手,在嘴上一親,說道:「蘭月呀,我保證以後說話一定文明些,再不讓你難堪了。」

蘭月嗯了一聲,又將手收回,說道:「只要你不當強奸犯,我就挺高興了。」

成剛急道:「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那種人嗎?我長這么大以來,跟過幾個女人好過,但我有再多的不是,也從沒有當強奸犯吶。」

蘭月抬眼望著他,臉上微帶歉意,說道:「成剛呀,我也不是有意傷你的。我知道你還算是一個好人。至少你對女人很好的。比如象我這次來,你對我就很照顧。我當然是信任你的,不然的話,我也就不會住到這里來了。我對你還是挺尊重,挺感激的。比如,你幫我退掉那個荒唐的定婚,幫我擺脫了譚校長,就憑這一點,我已經應該記住你一輩子了。這種大恩是不能用語言來表達了。你還盡心盡力地幫我辦工作,即使不成,這份心意已經讓我挺感動了。在這個世上,會有幾個人這么真心真意地幫我呢?目前為止,除了我家人,就是你了。你對我的情意,我也不是沒有感覺。就我個人對你的印象,是非常不錯的。可惜呀,咱們相遇太晚了。你娶了蘭花,就要對她負責任。我不能傷害妹妹,也不能坑你呀。我明白我的意思不?」

成剛點點頭,說道:「我自然是很明白的。不過我不要你感激我什么,也不需要你報答我什么。你能理解我的心意,我已經很滿足了。」

蘭月眨著美目,幽幽地說:「你對我就沒有什么別的想法嗎?比如那方面的……」

成剛不由地笑了,說道:「那還用說嘛,你當然是知道的。比如那天晚上,我們不是已經很親熱了嗎?只差一點點,咱們就做成好事了。」

蘭月聽得臉上發燒,忙將臉扭到一邊去,不安地說:「你怎么不把它忘了呢?你不應該記得的。」

成剛湊近她,問道:「難道你就忘了嗎?」

蘭月說道:「我會盡量忘掉的。畢竟咱們是沒有緣分的,相見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