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神秘庄主(1 / 2)

東風傳奇 花間浪子 3581 字 2021-01-03

青雯立即把絲囊放在她左手掌心,輕聲道:「師祖握住了,就可以動功了。」金母依言五指一攏,握住了絲囊,看她樣子,果然在動功了。

青雯回頭看了徐永錫一眼,朝他嫣然一笑。徐永錫也報以一笑,心中暗道:「今晚也只有宇文瀾,才能隨機應變。」一面以傳音入密說道:「你做得好極了。」

青雯眨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以傳音入密說道:「大哥說我做得很好嗎?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做得很好,哦,這位丁大哥,到底是誰呢?」

徐永錫道:「他是教我易容術的一位老道長的衣缽傳人。」

青雯道:「那就是同門師兄弟咯。」

徐永錫道:「不,那老道長只教我易容,沒收我作徒弟,所以不能算是同門兄弟的呀。」

青雯道:「那有什么不同?」

徐永錫道:「你快不要說了,金母快醒過來了。」

就在此時,只見金母雙目倏睜,目注徐永錫,沉聲喝道:「你是什么人?老身怎么會在這里的?這是什么地方?快說。」

徐永錫急忙抱抱拳,以傳音入密說道:「聖母請勿聲張,晚輩谷飛雲易容而來,聖母左手握的是驪龍珠,專解百毒,此時最重要的是聖母快運功試試,體內劇毒是否全化清了呢?」

「你是谷飛雲?」金母微感意外,一面頷首道:「老身體內余毒已清,你說,這是怎么一回事?」谷飛雲走上幾步,就把自己母親失蹤,自己父子如何找上隴山庄,如何改扮了他們總管、副總管。然後再把荊月姑等四人,都改扮成陸碧梧的四個門人。以及今晚潛上威鳳樓之事,簡扼時說了一遍。

金母目射金芒,沉聲道:「這都是陸碧梧這孽畜一手造成的?」

徐永錫道:「晚輩認為陸碧梧背後一定還有主使的人。」

金母問道:「你認為是什么人?」

徐永錫道:「此人一直沒有露面,晚輩也說不出來……」

金母藹然一笑道:「你的意思是要老身暫時再扮下去?」

徐永錫道:「金母如能暫時隱忍,此人自會找得出來……」接著就以傳音入密說了一陣:

金母頷首道:「好,老身答應你。」一面伸手把驪龍珠絲囊交還給徐永錫,說道:「你快拿去給你娘,和令儀、玉音她們解去身上之毒,就可回去了,這里自有老身會處理的。」徐永錫接過線囊,就和青雯一起退出,他們迅快就找到娘的房間。

席素儀正在睡夢之中,仍由青雯走近床前,輕聲把她叫醒,說出奉師父之命,要她手握驪龍珠,坐起來運一回功。服了歸心丹的人,只知服從,自然依言坐起,握著驪龍珠運起功來。不過盞茶光景,席素儀雙目倏地一睜。

徐永錫不待她開口,就以傳音入密說道:「娘,孩兒是飛雲,青雯是宇瀾姑娘改扮的,娘是被陸碧梧以迷失丹迷失了神志。現在劇毒已解,聖母也在這里,也被迷失了神志,如今也已恢復清明了。只是暫時還不宜讓人知道迷葯已解,此事一時也不易說得清楚,娘一切只要聽聖母的就好。」

席素儀問道:「大師姐竟然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來。」

徐永錫道:「娘快把驪龍珠交給孩兒,孩兒還要去給娘的二位師妹解毒呢,時間十分緊迫了。」席素儀把手中絲囊遞還給徐永錫。

徐永錫道:「孩兒走了,哦,爹也來了,他改扮了荊溪生。」話聲一落,就和青雯匆匆退了出來。

因有青雯喬傳奉她師父之命,自然很快就給丁令儀、聞玉音兩人解去迷失丹毒。再由徐永錫以傳音入密,和她們說了個大概情形,好在還有金母在這里,她們自是深信不疑。徐永錫取出兩顆歸心丹,給兩個垂髻青衣少女服下,才和陳康和一起下樓。

荊溪生看到三人走出,低聲問道:「辦妥了?」徐永錫點點頭。然後揮揮手,解開兩個勁裝漢子的穴道。

青雯冷著臉道:「我奉仙子之命來的,今晚之事你們不准泄漏出去,否則就會沒命,知道嗎?」

兩個勁裝漢子,連聲應是道:「小的不敢。」

青雯連理都沒有再理他們,就冷聲道:「總管、副總管請。」

現在快接近三更了,前面第二進西花廳的左首,隔著一道圓洞門,是自成院落的九楹精舍,那就是貴賓住的賓舍了。所有貴賓,如終南派的平半山、許鐵棠、季子良、馮熙,紫柏宮的齊漱雲、荊溪生,岐山派的姬存仁、姬存義、祝中堅、祝秀姍,華山派的追風劍客尹長生,白石山的劉寄禪等人,都住在這里。

這時從圓洞門外,急步走進來的有三個人,那就是總管陳康和、副總管徐永錫,護法荊溪生。他們是剛從後花圓趕回來的,進入賓舍,就一腳來至平半山的卧房門口。陳康和用指在房門上輕輕叩了兩聲,叫道:「平掌門入睡了嗎?」

平半山雖已入睡,但三人走近他門口,他自然早就醒了,問道:「是什么人?」

陳康和道:「在下陳康和。」

平半山啊了一聲道:「是陳總管。」急忙披衣而起,打開房門,說道:「陳總管請進。」陳康和、徐永錫迅即走入房中,荊溪生則依然留在門外,監視著走廊上,有無人跟蹤、竊聽?徐永錫走在陳康和後面,跨進門口,立即掩上房門。

平半山驚異的看了兩人一服,問道:「陳總管、徐副總管夤夜前來,必有見教,貧道洗耳恭聽。」

陳康和連忙抱抱拳,陪著笑道:「深更半夜,打擾干掌門人,實在不好意思,只是剛才據報,今晚有人潛入,在酒萊中下了唐門無形散。此種劇毒,在尚未發作之時,絕難查得出來。一旦發作,就無葯可救。總令主特地頒下專解天下奇毒的驪龍珠。要在下二人送來,平掌門人只要手握此珠,坐息一盞茶的工夫,體內劇毒即可完全消解了。」天下毒葯中,中了毒還檢查不出來的,只有唐門無形散一種。

徐永錫立即雙手奉上絲囊,說道:「時間寶貴,平掌門人就請握珠運功了。」

平半山伸手接過,目光一注,他見識廣,自然識貨,眼看絲囊內盛著一顆龍眼大的黑色珠子,確是驪龍僻毒珠。不由目芒飛閃,也不多說,就手握絲囊,回到床上盤膝坐好,運起功來。一盞茶的時間,很快過去,平半山緩緩睜開眼來。

徐永錫立即以傳音入密說道:「平道長,你是否覺得頭腦清爽多了?」

平半山頷首道:「不錯,貧道確實感到清爽了許多。」

徐永錫道:「那是因為道長前些日子,被人誤下了歸心丹,此丹對武功、言談,都絲毫沒有影響,只是令人心悅誠服,永無貳心,永遠受人控制……」

平半山望著二人問道:「二位究竟是什么人?」

徐永錫仍以傳音入密說道:「在下昆侖門下谷飛雲,他叫丁易,是奇胲門的傳人。」

平半山聽得聳然動容,點點頭,把絲囊交還徐永錫,微笑道:「谷小施主是岳大先生傳人,貧道自然信得過,丁小施主令師乙道長,和貧道更是熟人。不瞞二位說,貧道其實並未中毒,區區歸心丹早已被貧道逼出體外了,貧道是想查出這暗中下毒之人。究竟有何圖謀?才裝作心神受制,應邀而來的,二位小施主這驪龍珠當然不是總令主交代的了,不知有何打算,還希明言。」他果然沒有被歸心丹迷失心神。

由此可見陸碧梧要在金母身上下迷失散,不用歸心丹,道理也就在此,因為修為功深的人,歸心丹未必有效。徐永錫當下就把此行經過,擇要說了,於半山矍然道:「連金母都被她迷失了,無怪中午看到金母時,貧道總覺她氣色不對,口齒也有些不清,哦,谷小施主認為陸碧梧身後還有主使的人,這人會是誰呢?」

徐永錫道:「這很難說,因為這人一直並沒露面,不知他會是誰?但有一點,也許八九不離十,極可能就是通天教的人在幕後支使。」

「通天教?」平半山沉吟道:「這有可能嗎?」

徐永錫道:「通天教門下,去年曾陰謀顛覆少林、武當,但很快就擺平了,少林、武當的人為了顏面有關,就秘而不宣。半個月前,又有人假冒華山七真,差點全被他們以偽易真,這三件事,都是在下親身經歷,所以推想這西路總令主,可能就是他們弄出來的花樣了。」

平半山點頭道:「原來如此,那么小施主……」徐永錫不待他說下去,就以傳音入密和他說了一陣。

平半山連連點頭,說道:「好,好,貧道一定遵辦。」

徐永錫拱拱手道:「那么在下告退了。」

齊漱雲是荊溪生的師兄,當日在齊漱雲身上,暗下歸心丹的,就是荊溪生。現在的荊溪生雖是谷清輝所喬裝的,自然還是由荊溪生進去的好,於是徐永錫就把驪龍珠交給了爹。荊溪生走到齊漱雲房門口,叩門而入。一會兒工夫,荊溪生已給齊漱雲解去歸心丹之毒,退了出來。接著又由陳康和、徐永錫兩人,藉口今晚酒菜中被人下毒,給岐山姬存仁、白石山劉寄禪二人解了毒。

正待叩華山追風劍客的房門,徐永錫耳邊突然響起平半山的聲音說道:「二位小施主且慢,尹長生此人頗有問題,暫時還不宜給他解毒。因為解毒之後,不僅你們二人身份暴露,而且也使對方知道所有中了迷葯的人,全已解去,豈非功虧一簣?」

徐永錫知道平半山一直沒有被歸心丹所迷,這話必有所據。這就以傳音入密朝荊溪生道:「爹,平道長認為不宜給尹長生解毒,那就沒事了,你老人家回房去休息吧。」接道又以傳音入密和陳康和道:「丁兄,我們回去吧。」

陳康和道:「還有華山尹長生還沒解毒呢?」

徐永錫傳音道:「方才是平道長以傳音給我說的,尹長生暫時不宜給他解毒,這人有問題。」

陳康和點點頭道:「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那就回去吧。」兩人出了賓舍圓洞門。

徐永錫道:「不知守山四老住在那里,我看他們也一定中了歸心丹,最好找個機會能給他們解去身上之毒才好。」

陳康和道:「這倒並不急在一時,知人知面不知心,萬一泄露出去,咱們豈不是前功盡棄了?」說到這里,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又以傳音說道:「谷兄,陳康和、徐永錫號稱隴山哼哈二將,就應該是隴山庄的人,陸碧梧是金母門下,她帶來的只是青雯等四人,那么隴山庄的主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