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突施冷箭(1 / 2)

東風傳奇 花間浪子 5728 字 2021-01-03

裴通笑道:「即已動手過招,石老哥何須客氣?」三點管影突然合而為一,招化「長驅直入」,追擊過來,依然直取「膻中」。

這下可把石大山看得不禁有氣,心想:「我是顧全雙方友誼,才一再相讓,豈是怕了你嗎?」一念及此,長劍迅即翻起,劃了一個小圈,當的一聲,把筆直送來的旱煙管朝下壓住,沉聲道:「裴老哥好像真要和兄弟一決勝負了?」

裴通大笑道:「兄弟早就說過今日之爭,勢成敵對,自然要各憑所學,分個高低,不然,兄弟也不會下場了。」

「裴老哥說得極是,咱們兩人既已下場,誰也輸不起了。」石大山長劍一收,頷首道:「裴兄弟只管發招,兄弟自當奉陪。」

兩人各自錯開,一分即合,兩件兵刃就各出所學,展開一場激戰。裴通一支鐵煙管走的是剛猛路子,煙斗勢沉力猛,記記如鐵錘撞岩,縱橫交替,上下交征,一路盡是急攻招式。石大山是泰山派掌門人,泰山派「十八盤劍法」,也盡是險峻取勝,劍勢曲折多變,走的同是剛猛一路。

兩人這一拼上了,和先前兩場,就迥然不同,你鐵煙管硬打硬砸,我長劍也照樣硬接硬攻,這一來,一片劍光管影之中,就不時響起一記又一記的金鐵擊撞之聲,有時發出震人耳鼓的當然巨響,有時又爆出當當不絕的連珠交鳴。

兩人心中都明白雙方功力悉敵,就是打上兩三百招,只怕也難分得出勝負來,但這一戰,和普通比斗不同,這是當著天下武林各門各派之前交手,不僅關系各人榮辱,也關系著析城派和泰山派的榮辱,更是雙方十四場勝負的關鍵所系。

因此每人都希望打敗對方,如今已經打出五六十招,雙方依然旗鼓相當,要勝對方,實非易事,那就只有險中取勝,乘機另出奇招。兩人都有著這樣想法,在力拚硬打之際,凝視著對方,誰也不敢稍有分心,戰事也依然如火如茶的繼續下去。

就在此時,驀聽裴通發出一聲大喝,緊接著就響起一聲當然巨響,金鐵狂鳴,喝聲中,裴通左臂揚起,蓄勢已久的一記「百步神拳」,終於轟然擊出。

這一聲金鐵狂鳴,兩人自然被震得各自後退了一步,石大山瞥見對方忽然揮拳擊來,他外號「神拳」,素以「百步神拳」馳譽武林,在交手之初,就早已注意著他了,此時一見對方擊出一團拳風,那還待慢,也立即左手握拳,奮力迎擊出去。

兩股拳風,乍然相接,登時發出蓬然巨震。這一拳總究是裴通發拳在先,蓄勢多時,石大山倉猝應戰,縱然早有預防,也落了個被動的地位,因此在旋風飛擲,飛沙走石之中,裴通只是後退了一步,便已拿住了椿,石大山卻被震退了三步之多。

這下可真把石大山激怒了,他本來高大的身子,這一瞬間,一襲藍衫鼓得拂拂自動,雙目暴射出兩道懾人精光,仰天洪笑一聲道:「裴老哥號稱神拳,果然不錯,也請接兄弟一拳試試。」話聲中,劍交左手,右手一振,凌空一拳,擊了過去。

他這一拳正是泰山派名聞天下的「一拳石」,也稱做「石拳」,一團拳風,其堅如石,凌厲自可想見。裴通對自己的「百步神拳」,素極自負,看到石大山揮拳搗來,口中大笑一聲:「來得好,兄弟自然非領教不可。」他把旱煙管往腰間一插,右手握拳,又是一記「百步神拳」,迎空擊出。

這回兩人幾乎用上了全力,兩股拳風了一來一往,何等迅速,但聽一聲蓬然大震,兩股內勁,乍接之下,無處宣泄,就從橫里溢出,有如龍卷風一般,形成一個極大的勁風旋渦,括起漫天塵沙。裴通是個心胸狹仄的人,自己是被武林中人尊稱為「神拳」的人,如今和石大山對上一拳,絲毫沒沾上風,豈不是神拳一點也不稱奇了?

兩人擊出的拳頭雖然沒有真撞擊上,但內勁反彈,也震得兩人上身晃動,不由自主各自後退了一步。江湖上人對一個名字,往往看得比性命還重,何況今天這一戰又在天下武林同道的面前,裴通在退後一步之際,突然怪笑一聲,喝道:「石老哥也再接兄弟兩拳如何?」他本是個中等身材的人,身手相當靈活,笑聲甫落,人已騰身急進,揮起雙拳,迎面沖擊而來。

石大山也打出了火,左手把長劍往地上一插,大笑道:「好極,咱們就在拳勁上較量較量也好。」口中說著,其實絲毫沒閑著,一面功聚雙臂,凝集全身內力,緊握雙拳,右前左後,連環擊出。緊接著又是「蓬」「蓬」兩聲大震,四拳接實,依然各自被震得後退了一步,依然功力悉敵,難分軒輊。

神拳裴通那肯就此罷手,口中發出一聲怒嘯,人隨嘯上,更不打話,雙拳揮舞,一連擊出八拳,這八拳當真如巨鍾撞山,記記貫注真力,勢勁力沉,非同小可。他立誓非以自己「神拳」擊敗對方不可。他不用兵器,改為雙拳攻敵,正是他對自己的「神拳」有較大信心之故。

石大山看他改用拳術,不禁暗暗好笑,裴通和自己相識多年,竟然對泰山派的武功都並不了解。泰山派「石拳」,又稱「一拳石」,即以內勁為主。古語「泰山石敢當」,就是指各大門派任何功夫,只有泰山派的「石拳」能當。試想「石拳」可當任何功夫,何在乎你析城「神拳」?

石大山同樣雙拳揮舞,迎了上去。裴通一共只擊出了八拳,石大山全數接了下來,但他這套拳法,卻有一十八拳之多,在接下對方八拳之後,後面的十拳突然拳勢轉快,點點拳影,連綿不斷,勁如飛輪,急如流星,但聽砰砰之聲不絕於耳,打到最後一拳,石大山口中發出一聲斷喝,一拳擊中裴通左肩,把他一個人擊得轉了一個身,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六七步之多。

這下直看得各大門派的人紛紛鼓起掌來。就在此時,突見裴通疾沖而上,一拳擊在石大山右胸之上,砰的一聲,把石大山一個人撞出去五六步之多,站停之後,胸口起伏,嘴角間殷然流出血來。他連試也沒試一下,雙目神光陡然轉盛,雙足一蹬,右臂一伸,拳先人後,凌空朝裴通當頭擊下。

「日出東海」,這是泰山派一記厲害殺著,全身功力,都凝聚在右拳之上,這一擊可說有雷霆萬鈞之勢,也是一記拼命的打法。如果方才裴通不施偷襲,擊中他右胸,他是不會使出這一記殺手鐧來的。

裴通可識不得這一記拳法,但覺來勢極強,沒待對方撲近,就是一記「百步神拳」朝上擊去。雙方內勁相交,半空中發出蓬然一聲大震,就在篷然聲中,石大山身在半空左拳突發,向下擊來,這一記是繼「日出東海」之後的「月照九洲」拳出無聲,但一團由陽極而生的陰功,卻去勢奇速,朝裴通當頭罩落。

這個裴通在毫無准備之下,顯然吃了大虧,只見他口中悶哼一聲,上身晃動,腳下浮動,登登的後退了四五步。裴通雙目通紅,壓下一股上沖的血氣,突然裂嘴大笑道:「好好,石老大,你還能接裴某八拳嗎?」人隨聲發,雙拳似鍾,再次連環擊出。

石大山也大笑道:「裴老哥說出來了,兄弟焉得不接?」在他說話聲中,蓬蓬之聲,已經接連響起。

兩人在方才兩招硬拼之中,原已傷得不輕。只因在天下群雄面前,誰也不甘示弱而已,這回又各自凝聚全身功力竭盡所能,硬打硬接,連續互拼了八拳,更是疲態畢露,人影一合再分,兩個人都被震得腳步踉蹌,一連後退了四五步,才勉強支撐著站住,也同樣的緩緩蓋上眼睛,調氣運息。

東海龍王和束無忌看出兩人已無再戰之能,但他們都因並未分出勝負,不肯退下,也不好出言要他們退下來。神拳裴通一向工於心機,他略為調息,立即睜開看去,石大山猶在運氣之中,心中暗暗竊喜,立即一提真氣,一聲不作,直欺過去,一拳對准他胸口搗去。

石大山雖在運氣的人,但身在場中,自然要提高警覺,此時突然聽到一陣疾風直欺而來,不等對方欺近,雙目乍睜,雙拳如風,業已平胸擊出。這一下,雙方出手均快,石大山原本是被動出擊,但在對方尚未欺近之際,就已發出雙拳,在時間上,卻由被動變成了主動。

裴通原是主動欺來,卻被石天山搶先發難,兩人發拳的時間,雖然很難分得出先後,但裴通這一記本有偷襲之心,所謂乘人不備,現在對方已有准備,自然偷襲不成了。一個站在原地,以逸待勞,一個直欺過來,人在行動之中,兩個功力悉敵之人,在這全力一擊之中,自然是凝立不動的人占了便宜。

在這電閃般一瞬間,人影倏合,就響起蓬的一聲大震,裴通欺來的人,宛如斷線風箏一般,凌空飛摔出去八尺來遠,砰然仰面跌墜地面,噴出一口鮮血,人已昏了過去。石大山也在雙拳擊出之後,連退了三步,口中發出一聲大笑,突然仰跌下去,也隨著昏倒,雙方的人慌忙把兩人扶著退下。

束無忌目光冷厲,朝各大門派這邊掃了一眼,朗聲道:「這一場兩人都負傷倒地,應該是和局。方才三場之中,雙方各有一勝、一負、一和,不分勝負,現在時近中午,大會已經給大家准備了午餐,各位道長不妨稍事休息,且等用過午餐,再繼續不遲。」

少林監寺至慧大師急忙取出一顆「大還丸」捏碎蠟殼,納入石大山口中,一手按在石大山「靈台穴」上,緩緩運氣,就陡覺不對,自己「靈台穴」上,竟然有一縷寒氣,正在迅速擴散,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口中忍不住「咦」了一聲,立即收回手去。

至善大師聽他口中輕咦,同時收回手去,心中不覺一沉,急忙問道:「師弟,石掌門人怎么了?」

至慧大師微微搖頭道:「石掌門人沒事,小弟剛才運氣時覺得有些不對。」

至善大師聽得奇道:「師弟那里不對?」

至慧大師答道:「小弟也說不出來,要運氣檢查才會知道。」

至善大師點頭道:「你趕快檢查吧。」至慧大師不再多說,就席地坐下,運起功來。

谷飛雲就站在東海龍王身後不遠,眼看至慧大師給石大山服下葯丸,正待給他運氣,忽然收回手去,說他運氣時覺得不對,就席地坐下,閉目運功,心中覺得奇怪,當下就走了過去,朝至善大師道:「石掌門人由在下給他運功吧。」

至善大師頷首道:「小師弟那就快替石掌門人運氣吧。」谷飛雲也就席地坐下,伸出手去,按在石大山後心,緩緩度過氣去。

就在谷飛雲堪堪坐下之際,至慧大師突然睜開眼來,氣憤的道:「大師兄,小弟好像是中了暗算。」

至善大師吃驚的道:「師弟怎會中人暗算的呢?」

至慧大師道:「小弟也弄不懂是如何會中人暗算的?但一經運氣,就發現靈台穴中似有一縷陰寒之氣,正在逐漸發散,整條督脈都被陰氣侵襲,背脊一陣寒過一陣……」

「哦。」至善大師口中不斯發出一聲驚哦,方才自己不是也感到背脊骨有涼颼颼的寒意嗎?莫非自己也中了暗算。心念一動,立即默默運起禪功,一經運氣,就發現「靈台穴」果然有一縷外來的陰氣,正在循著督脈發散,情形和師弟至慧說的一樣。

心頭暗暗一震,忖道:「這縷陰氣,分明是外來的,它如何滲入自己「靈台穴」的呢?這人除非施展隔空打穴手法,把陰氣傳入,但以自己的修為,被人隔空打穴,傳入陰氣,怎一無如覺,懵然不知呢?」

一面連忙朝站在身邊不遠的戒律院首席長老至清大師、白衣殿首席長老至成大師等人說道:「你們快運氣試試,是否中了人家暗算?」至消、至成等人依言運氣檢查。結果只有至清大師一人並未遭人暗算,其余如監寺長老至能、至濟、戒律院長老至中,白衣殿長至勤,羅漢堂首席長老至遠、長老至光等人,莫不遭人暗算,督脈被陰氣所襲。

至善大師聽得心頭震驚不已,自己一行,已是少林寺的精銳,如今竟然悉數中人暗算,至今這縷侵入體內的陰氣,究有何種害處,尚不得而知,但只要試想此人要用如此隱秘手段,在自己等人身上傳入陰氣,這縷陰氣的作用,自然不會如此簡單了。

想到這里,不覺低誦一聲佛號,說道:「阿彌陀佛,看來本寺的人,全已中了人家暗算,咱們竟然連此人是如何下手的,都一無所知。」

他話聲甫落,只見武當青雲子神情嚴肅,稽首道:「被賊人暗施手腳,身中陰氣的,並不止是貴寺的人、只怕各大門派的人,差不多全已中了賊人暗算。」

至善大師心頭一震,駭然道:「這個……怎么會呢?」

東海龍王面色凝重,說道:「青雲道兄說得不錯,兄弟剛才運氣試過,確實被人在「靈台穴」上下了「陰極針」此事非同小可,還是要大家運氣試試,是否全中了賊人暗算?」至善大師、青雲子二人連連點頭,立時分別通知所有的人,趕快運氣檢查。

這時廣場上屬於通天教的人,已經由接待人員恭敬的分批請入淮瀆廟去用膳。上首也由數十名通天教的人迅速的擺上四十席桌凳,正在擺設碗筷。一名身穿青衫的漢子一直走到東海龍王面前,拱拱手道:「敖大俠,在下奉總提調之命,替各大門派准備了便餐,分為葷素二席,左首二十桌是葷席,右首二十桌是素席,現在恭請大家入席了。」

通天教辦事,確實迅速周詳,在這頃刻之間,果然已擺好四十張桌子,數十名青衣漢子正在川流不息的端上菜餚。東海龍王洪笑一聲道:「總提調好意,咱們心領了。」

那青衣漢子含笑道:「總提調方才會要在下奉告敖大俠,通天教舉辦天下武林大會,現在雖然壁壘分明,勢成敵我,但還不至於酒菜中下毒,要請敖大俠轉告各大門振,盡管放心食用,如有半點並差,總提調願負全責。」

東海龍王還沒開口,武當寒雲子怒喝一聲道:「束無忌什么東西,他能負責嗎,咱們全體都……」

東海龍王連忙攔著道:「道兄歇怒,他只是束無忌的手下,管的只是膳食,何用和他多說?」一面朝青衣漢子道:「你去覆上總提調,就說咱們謝了。」青衣漢子只得抱抱拳,退了下去。

東海龍王朝寒雲子含笑道:「這人可能是束無忌派來探看咱們虛實的,咱們自然不能在他面前透露口風了。」寒雲子被他說得臉上一紅,沒有作聲。

這一陣工夫,各大門派的人,都已運氣檢查完畢,沒被暗算的,除了金母之外,只有衡山派掌門人南雲子,和他兩個師弟景雲子、浮雲子,他們練的是「三陽神功」。離火門掌門人羅尚祖,練的是「離火神功」,排教掌門人冉勿贊,練的是「三昧心燈」,少林戒律院主持至大清師,練的是「達摩洗髓功」,谷飛雲,練的是「紫氣神功」,都能克制陰功。

還有就是丁易,他自己也不知如何會沒中暗算?另外兩人則是岐山姬存仁和泰山石大山。各大門派這許多高手,如今只有區區十一個人沒被陰氣侵襲,當真是一件令人震驚之事。青雲子修眉微擺,尋思著道:「這是什么人使的手法呢?竟能使這許多人中了他暗算,還一無所覺。」

平半山道:「這一定是方才石掌門人和裴通交手之際,大家全神貫注。投入場中,只顧著兩人,忽略了防范之心,才被他暗使了手腳。」

齊漱雲道:「這人能在咱們不知不覺中中了他的暗算,此人一身造詣,就極為高超,這人會是誰呢?」有這樣高超身手的人,大家細數武林人物,也想不出來。

至善大師忽然想起方才曾聽東海龍王說過,大家「靈台穴」上中的這縷陰氣,好像叫做「陰極針」,他既然叫得出名稱,一定也知道它的來歷了。一念及此,接著轉身朝東海龍王合十一禮,說道:「敖老施主方才曾說咱們中的是陰極針,老施主一定知道它的來歷了?」「陰極針」,大家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稱,所有目光不期而然都朝東海龍王投去。

東海龍王道:「兄弟也只是聽先師說過,昔年先師曾遠游西陲,在陰山腳下,遇上三位西竺宗僧侶,說他們都傷在一個陰夫人的門下弟子手中,特來找陰夫人評理的,同時也要她門下把「陰極針」收回去。先師研練武學數十年,從未聽說過陰極針這個名稱,就請教他們陰極針是什么暗器?

據他們說,「陰極針」,載在「陰極經」中,是一種極為高深的武學,名字叫做針,其實只是一縷凝結如針的陰極之氣,被射入人體,經久不化,隨著時間逐漸發作,所謂時間,就是日直午時之後,一陰漸生,它就會越來越寒,遍及全身,直到全身僵凍而死,除非由施針之人把陰極針收回去,任何方法,都無法把它練化。

因為陰極針只是一縷極細的陰氣,擊中人身,只不過在中針的部位,微感一寒,別無朕兆,不易發現,中針之後,如在午前,就要等午後才漸漸發作,兄弟才想到可能是陰極針了。」

平半山目光一轉,低聲道:「這就糟了,如今已是午刻,只怕大家發作在即,咱們之中,沒被陰極針暗算的,只有寥寥十一個人,他們飯後乘咱們發作之時,發動攻勢,就難以抵擋了。」

至成大師悄悄走近至善大師身邊,低聲道:「報告方丈,所幸對方暗算的只是咱們這些人,所有護法弟子,大概因人數較多,對方來不及下手,均未被暗算,必要時咱們集中一起,可以列陣退走。」

至善大師頷首道:「看來也只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