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狂望向他。
這一瞬間,葉卿狂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如果她走了。
那么…
她跟盛焰火,是不是也就代表著…
這段還沒開始的感情,就要宣布結束了?
忽然間,葉卿狂眼眶有些發酸。
「錦城還需要你,畢竟,善後工作,只能你來做。」
「不。」盛焰火回答十分堅定,「老鼠,老龍,老牛,他們都可以,不需要我一定要在錦城。」
「你確定?要跟我一起走?」
不知為何…
當聽見盛焰火這樣說時,葉卿狂心中涌動的情緒,第一時間是無比欣喜的。
盛焰火勾唇笑笑。
「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他說的無比認真,深情。
全然不顧房間里還有這么多的人。
因為他知道。
這世上,再也沒有誰令他如此牽掛。
他只想呆在她的身邊,僅此而已。
「我也要去!」
「我也要!」
陸輕輕盛甜甜雙雙舉手。
葉卿狂直接給了他們一記眼神。
「陸輕輕,你就好好在家養胎,相夫教子比較重要。」
「盛甜甜,你好不容易萌芽的愛情,難道你舍得就這樣放棄?」
被葉卿狂這樣一說,兩人忽然陷入沉默。
「那我們總可以吧。」葉楚清說:「還能給你搭把手,照顧一下楚奕,畢竟你們倆都不太方便。」
一個是女生,一個渾身是火…
都不方便。
「對啊。」葉楚瑜也連忙跟著說:「反正我也沒什么事,可以跟著照顧一下二哥,不然我也不放心他啊。」
「好。」葉卿狂點頭,「三哥跟我們一起。大哥你留下來,整個葉家就指著你一個人,現在嚴家沒人了,錦城勢必會大亂,葉家這個時候能不能趁機崛起,全靠你了。」
「四哥,你身上還有傷,就先留下來養傷。還可以幫一下大哥。」
「至於五哥…我知道你一向有安排…」
「六哥…好好賺錢養娃…」
一頓安排下來,葉卿狂安撫的說:「放心,我一定將活蹦亂跳的二哥給大家帶回來。」
「小七…」葉楚清動容的看著葉卿狂,「楚奕就拜托你了…雖然身為大哥,我才更應該站出來。可是…現在大哥沒辦法做好的事情,只能交給你了。」
「放心吧大哥。」葉卿狂安撫的望向他,「你把家里打理好,就是我們兄弟姐妹每個人最有力的後盾。」
一切安排好後,葉卿狂便回房間洗澡了。
洗完澡,老兔過來給她處理傷口。
其實葉卿狂身上的傷還蠻多的。
雖然都不是什么致命傷,但是小傷也不少。
特別是,她本身皮膚就白。
一道紅痕,都顯得格外清晰明顯。
老兔看著葉卿狂身上的傷,眼眶不自覺的便紅了。
盛甜甜他們每個人回來,都講了自己的遭遇和葉卿狂是怎么救他們的。
一下子,老兔便想到了瘟疫爆發時,葉卿狂為了研制出解葯,是如何拿自己的身體來試葯的。
當時她經歷了多少痛苦,她一清二楚。
可現如今,像是那些痛苦,翻倍再來了一遍。
當時葉卿狂就是自己一個人扛的,現在還是。
可都是為了救他們。
救她的伙伴,她的家人。
從來都不是為了她自己。
受了這么多的傷,也不著急處理,一回來就關心著大家有沒有受傷,關心著如何醫治葉楚奕。
就是不知道關心關心自己。
老兔真的覺得,好心疼好心疼這個女人。
就算她是鐵做的,是超人,也該…
會累,會辛苦吧。
也應該…有人好好心疼她的。
老兔吸了吸鼻子,強制性按捺住自己的心酸,壓低聲音說:「有幾個傷口比較深,我馬上給你消毒,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一點啊。」
「無妨。」
葉卿狂聲音輕松。
老兔棉簽蘸著酒精,輕輕給葉卿狂消毒。
像是生怕弄疼了葉卿狂,她的動作放的很緩很輕。
但…一定也是很疼的。
老兔知道。
可,除了棉簽剛下去的瞬間,葉卿狂渾身緊綳了一下之外,她再沒有任何反應,更別說吭一聲叫出來了。
老兔忽然想起來。
在實驗室里。
葉卿狂哪怕被毒葯折磨的滿頭是汗滿臉蒼白甚至癱在地上快要抽搐,她都硬抗著沒有喊出一絲絲聲音。
是啊,這個女人,就是堅強的要命。
她怎么會暴露出自己的軟弱,讓別人替她擔心呢?
她一向這樣。
像是鐵做的超人。
一瞬間,老兔的眼淚便掉下來了。
視線都模糊了。
她趕緊擦了擦淚,將葉卿狂的傷口包扎好,然後說:「這幾天最好不要碰水,我幫你開一些消炎葯,你這幾天記得吃一下,然後飲食記得清淡一些,就沒什么大礙了。」
「好,辛苦了。」葉卿狂轉頭朝老兔笑笑,看見她紅紅的眼睛,忽然一愣。
「你哭了?」
見葉卿狂還能笑的出來,還想著要安撫她,一瞬間,老兔的眼淚嘩啦啦往下掉,跟不值錢似的。
「狂姐…你能不能…別那么堅強。你這樣,真的讓我很心疼。」
老兔忽然大哭,一時間葉卿狂完全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一臉蒙蔽的說:「我怎么了?你怎么啦?」
老兔吸吸鼻子,抹了抹眼淚。
然後又覺得,自己太失態了。
只冷靜下來,說了句:「你好好照顧自己。」
然後就提著醫葯箱沖出去了。
老鼠剛處理完事情回來,就看見老兔急忙從葉卿狂房間沖了出來,好像還在哭。
他心頭忽然揪了一下,跟著老兔走進葯房。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你出去!」老兔見老鼠進來了,連忙背對著他,大喊一聲。
「別介啊!要是有人欺負了你,我幫你報仇啊!」老鼠蹙眉說著。
「你告訴我啊,究竟誰把你搞哭了的?」老鼠見老兔不回答,連忙著急的走了過去。
「是狂姐!」老兔忽然轉身,睜著紅紅的眸子看著老鼠。
「這…」老鼠忽然有些懵逼,無奈又捉急的抓了抓腦袋,「這…你換個人還好…偏偏是狂姐…我又打不過又不敢惹啊。」
「再說了,狂姐怎么會欺負你啊?怎么回事啊?」
「她沒欺負我,她欺負的是她自己。」
「哈?你這說的我越來越糊塗了,怎么回事啊?」老鼠一臉蒙蔽的抓腦袋。
老兔吸了吸鼻子,垂眸說:「她總是那樣,什么都自己扛著,從來不說自己的苦,自己的累,身上受了那么多傷,吭都不吭一聲,我好心疼她。」
老鼠:「…」
「這樣,我去跟火爺說一聲,讓火爺去心疼一下狂姐關心一下狂姐,你看行吧?」
「有火爺在,狂姐心里愛情的蜜甜兒肯定能抵住她身上的傷痛。」
「所以你就放心吧,別哭了,小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