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誤會重重(1 / 2)

武林狀元 花間浪子 8177 字 2021-01-03

這時阮松溪服下解葯,適時睜開眼來,他發現自己坐在一處極為寬敞的大廳之上。還有不少人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心中覺得大疑,只聽有人驚奇的道:「爹,你醒過來了。」舉目看去,這話說的竟是天華,不覺奇道:「天華,你也在這里,這是什么地方?」

阮天華道:「這話說來極為曲折復雜,爹是被玄陰教用葯物迷失了神志,剛才服下解葯,才醒過來的。」

阮松溪站來身,口中唔了一聲:「不錯,為父想起來了,果然是著了夏非幻的道。」他剛說到這里,端木讓,范叔寒,於立雪三人也相繼清醒過來。

端木讓一躍而起,目光轉動,驚異的道:「大師兄,這是什么所在?」眼瞧到阮天華,不覺喜道:「天華,你也在這里?」

阮天華連忙恭敬的朝端木讓、范叔寒叫了聲:「二師叔、四師叔。」

阮松溪一手捋須,說道:「二師弟、四師弟,咱們都著了夏非幻那老妖婦的道,還是天華把咱們救醒的呢。」

阮天華道:「爹,二師叔、四師叔、孩兒給二位老人家引見幾個人。」一面指著桑鳩婆道:「這位是桑婆婆。」接著又替五山山主一一引見,一面說道:「這是家父,這是二師叔,這是四師叔……」

桑鳩婆呷呷笑道:「阮掌門人,老婆子聞名久矣。」

羊樂公連連拱手道:「恭喜阮掌門,令郎奪得武林狀元,大魁天下,兄弟和敝派也沾了極大的光彩。」

阮松溪心下暗暗攢眉,自己兒子竟然結交了這些江湖上的邪派人物,但他臉上卻依然掛著笑容,連連拱手,說著:「不敢。」接著阮天華又引見了小紅和鐵若華二人,兩人口稱「伯父」,一齊拜了下去,阮松溪一一還禮。

這時於立雪才走到阮天華面前道:「大哥,是你嗎?」

阮天華驚喜道:「你是賢弟,你怎么會跟爹他們在一起,又怎么變成了形意門弟子?」

於立雪道:「那天我們分手後,我遇到一個老道姑,然後好像就迷迷糊糊地跟著她走,不知道怎么回事。後來好像遇到阮掌門人他們,就成了形意門弟子。」

阮天華這才明白,不由恨恨地道:「又是老妖婦。」

於立雪奇道:「大哥,你怎么會扮成我的樣子,又用我的名字?」

阮天華道:「說來話長,我遇到了於老夫人,是她老人家讓我扮作你的模樣,是伏大娘替我易的容。」

於立雪詫異地道:「原來你遇到了我奶奶,不知她們現在在哪里?」

阮天華道:「於老夫人現在也已經落到玄陰教主手中了。」

他們說話之時,黃玉香和秦妙香、羅香玲也一起走來,黃玉香笑吟吟的道:「恭喜阮兄,阮伯父幾位都清醒過來了。」

阮天華拱手道:「多謝黃姑娘賜的解葯。」一面又給三人一一引見。

秦妙香拱手道:「晚輩九華門下秦妙香、黃玉香、羅香玲見過阮掌門人。」

阮松溪急忙還禮道:「不敢,阮某師兄弟多蒙黃姑娘慨賜解葯,才能及時清醒……」

黃玉香嬌聲道:「阮伯父這樣說,晚輩就不敢當了,區區幾顆解葯,何足掛齒,各大門派參加君山大會的人,只剩下眼前的這里幾個人,還能保持清醒,但能否脫困,還不知道呢?」

阮松溪問道:「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阮天華道:「這里是君山青螺山庄,君山大會之後,少林派假青螺山庄款待與會各門派的人,不料酒萊中被玄陰教暗使手腳,結果整座大廳也沉到了地底,我們現在就在大廳之中,只怕已經沉入君山山腹下面了。」

阮松溪聽得身軀一層,問道:「參與君山大會的各大門派,只剩下眼前這些人了?那么其余的人呢?」

羊樂公雙手一攤,說道:「我們全數昏迷不醒,被玄陰教的人運走了,阮掌門人幾位,還是阮小兄弟目能暗視,奮力救下來的。」

阮天華道:「可惜三師叔在大家混戰之中,先行退走,孩兒投有把他救下來。」

阮松溪沉哼一聲道:「你三師叔甘心為虎作倀,背叛本門,他已不是本門中人了。」

端木讓怒聲道:「這人還能算人?下次給我遇上,非給他當心一膽不可……咦,我兩枚鐵膽呢?」

秦妙香臉上一紅,歉然道:「端木大俠方才和我動手,我不敢硬接,總算僥幸避開,你的兩枚鐵膽直飛出去,把那座屏風擊得粉碎,可能還在地上呢……」

端木讓奇道:「兄弟方才和秦姑娘動過手?兄弟怎么一點也記不起來了?」他急忙掠了過去,俯下身找尋了一遍,果然在不遠的地上,找到兩枚鐵膽,喜道:「多謝秦姑娘,否則遇上敵人,兄弟就沒有鐵膽可以使了。」

桑鳩婆道:「現在阮掌門人四位已經清醒了,咱們這些人困處山腹,也不是辦法,大家不妨分頭找找看,是否能找得到出路?」

阮松溪道:「兄弟從前曾聽人說過,君山之下,有一座頗為深廣的山腹石窟,咱們大概就落在這山腹之中了。」

范叔寒道:「大廳陷落,必然是由機關所控制,方才賊黨退走,又運出去許多人,可見門戶也是由機關控制,可以開閉,咱們只要找出它的門戶來,就不難破門而出了。」

祝神機搖搖頭道:「難,難,兄弟不才,也略懂消息之學,方才賊黨藉著燈火驟熄,廳上一片黝黑,紛紛奪門退出,這道門戶,就在屏後,後來苟總管亮起火筒,兄弟曾過去仔細察看,中間雖在一道門戶的痕跡,但因設計之初,這道門戶的啟閉機括,是設在外面的,廳中的人,根本無法從里面打得開,據兄弟估計,這道鐵門,至少有五六寸光景,如若企圖破門而出,那是絕無可能之事。」

伏三泰道,「這么說,咱們這些人沒有脫困的希望了?」

祝神機道:「沒有。」

羊樂公怒聲道:「所以老妖婆要急急退去,她根本不用和咱們動手,這樣讓咱們困在這里,兩三天不死,十天八天下來,那是非餓死不可。」

祝神機道:「她就是這個意思,大概不需十天,過上四五天,她就會派人來探看咱們了,為今之計,咱們只有盡量忍耐,減少體力消耗,如能支持上四五天,他們開啟鐵門之時,咱們還有力氣,沖出這道鐵門,也許還有生機,如果她到十天之後再來開啟鐵門,咱們縱或有人不被餓死,只怕也已奄奄一息,無能為力了。」

羊樂公氣呼呼的道:「這老妖婆心總果然毒辣得很。」

阮松溪平靜的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咱們這些人如果天命未絕,夏非幻又能奈我何?」

端木讓道:「大師兄是可學之士,咱們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

阮松溪笑道:「不坐以待斃,目前咱們既不能破門而出,還能怎樣?天華,你也坐下來,你怎么會來參加君山大會的?說給為父聽聽。」大家經他—說,此時既不能立時脫困,也就各自圍著坐下。

阮天華當下就把自己找尋四師叔說起,如何遇上於立雪,受了傷,後來又如何遇到伏大娘,要自己假扮於立雪,—直說道前來參加君山大會,被困在這里為止,源源本本說了一遍。只把自己和小紅在白鶴洞的一節,這在場的人較多,不便直說,只說自己兩人在白鶴峰遇上一位化鶴道長,只答應收自己做記名弟子,傳了自己運氣功夫,和一套劍法,這番話就和對桑鳩婆說的完全一樣了。

羊樂公呵呵笑道:「原來小兄弟果然有了奇遇,哈哈,咱們這五山派,應該改稱六山派才對,你阮小兄弟也應該算人上一山。」

阮天華道:「羊掌門人誇獎,在下微不敢當。」

羊樂公認真的道:「小兄弟,咱們一向都沒把你當成外人,這回代表咱們五山派,出足了風頭,你說,你應不應該也算咱們的一個山主?」

桑鳩婆尖笑道:「羊老兒,代表五山派奪魁的是於立雪,現在阮小兄弟洗去了易容,已經是阮天華,不再是於立雪了,阮天華可是形意門的人。」

羊樂公一呆,搖著一大把胡子,說道:「不,於立雪就是阮小兄弟,他是咱們五山派的小兄弟,永遠也是的。」

桑鳩婆道:「這就對了,他只是你們的小兄弟,但不是五山派的人,這和老婆子也叫他小兄弟,但他不是乙木門的人一樣。」

羅香玲附著黃玉香的耳朵,悄聲道:「他是他們小兄弟但對你來說,他是你的情哥哥了。」

黃玉香粉臉一紅,啐道:「他才是你的情哥哥呢。」她這大聲說出來,登時把羅香玲說得粉靨通紅,也啐道:「難道我說錯了?」

黃玉香嗔道:「你心里就在叫他情哥哥了,叫了還想賴?」兩人說笑慣了,說不過的一方,就去呵對方的癢,這一來,又咭咭格格的笑成了一堆。

小紅和鐵若華對看了一眼,心里自然不痛快,她們口中說的,自然是大哥了,難怪大哥方才和她們有說有笑的,原來她們是存心在勾引大哥了。

就在此時,突聽大廳上空傳來夏鴻暉的聲音說道:「大師兄,還有乙木門的桑鳩婆、五山派羊樂公、九華派秦妙香,你們聽著,你們目前陷身在君山山腹數十丈之下,只要過了十天八天,非全數餓死在這里不可,教主慈悲為懷,不忍你們把生命葬送在這里,因此網開一面,全數放你們出去,今後和玄陰教為友為敵,悉憑你們自己去選擇,不過兄弟有一句話要敬告諸位,和玄陰教為敵,終必自取滅亡,為智者所不取,希望大家記住兄弟這句話,玄陰教的大門是永遠敞開著的,歡迎你們隨時來歸,好了,現在兄弟送你們上去。」

端木讓怒喝道:「夏老三,你這數典忘祖的東西,自取滅亡的是你,你還敢胡說八道,你給我出來。」

阮松溪朝他微微一笑道:「這樣大聲喝叫,他聽得見嗎?」說話之時,只聽大廳上面響起一陣鐵索絞動之聲,接著整座大廳起了一陣輕震,大家都可以感覺到大廳果然已在緩緩上升。

祝神機道:「他們果然把大廳吊上去了。」

冉逢春道:「不知他們又在使什么詭計了?」

羊樂公笑道:「不管他們使什么詭計,總比咱們困死在山腹中好。」

伏三泰道:「老五,你對這件事有何看法?」

祝神機微微搓頭道:「目前小弟還想不出來他們的用意何在?」

黃玉香格的輕笑道:「這里只有一道門戶,老妖婦眼看咱們人手不在少數,打既然打不過咱們,把咱們餓死了,對他們一點好處也沒有,還不如把咱們放了,還賣個人情。」

羅香玲道:「那有這么簡單?」

黃玉香道:「那她為什么忽然把咱們放了?」

羅香玲輕笑道:「那是因為咱們這里有兩個貴人。」

黃玉香奇道:「兩個貴人?」

「是呀。」羅香玲抿抿嘴,湊著她耳朵笑道:「一個是狀元郎、一個是狀元夫人咯。」說著很快閃了開去。

黃玉香追過去道:「你才是狀元夫人,不信,懷里還藏著定情的手帕呢。」這兩位姑娘都紅著臉在互相追逐。大家現在看慣了,也就不以為奇,女孩兒家,總喜歡笑笑鬧鬧的。

一上升的大廳忽然停住下來,接著砰然一聲,兩扇廳門也隨著打開,一陣清新的空氣涌了進來。羊樂公喜得跳了起來,大聲道:「果然恢復了原狀,這老妖娑真的放咱們出去了,阮掌門人、桑婆婆請呀,咱們出去了再說。」

阮松溪抬手道:「大家請。」一行人走出大廳,仰看天空繁星閃爍,夜色已深,卻不見一個玄陰教的人,整座青螺山庄,沉寂如死,好像只有自己一行人存在,大家隨即走出青螺山庄的大門。

羊樂公道:「阮掌門人,咱們都住在一起,四位和咱們一起先回客店休息吧。」

阮松溪道:「如此也好。」

黃玉香問道:「羊掌門人:你們住在什么客店呢?」

羊樂公道:「東門橫街上的三湘客庄。」

黃玉香道:「我們也住在東門的岳陽客棧,明天一早,我們再來拜訪了。」她話是跟羊樂公在說,一雙俏眼卻向阮天華投了過來。

鐵若華走上幾步,朝黃玉香拱拱手道:「黃姑娘,在下想求一粒解葯,不知……」

黃玉香沒待她說下去就嫣然一笑道:「鐵幫主何須客氣,解葯現成的,小妹送你一粒就是了。」隨即取出玉瓶,傾了一粒,遞了過去。

鐵若華伸手接過,說道:「多謝黃姑娘了。」

黃玉香道:「不用謝。」一行人走下君山,各自回轉客店。

桑鳩婆、阮松溪、羊樂公等人,回到客店,已是快近二鼓。苟不棄吩咐店伙多開了三個房間,這一來,等於把整個後進都包下來了。來復一手扶著穴道受制的習文星,只說他喝醉了酒,回入房中,鐵若華把解葯交給來復,喝他服下,並解開了他被制的穴道。

約莫過了盞茶工夫,習文星眼皮抬動,倏地睜開眼來,看到椅上坐著幫主,一旁站的是來復,一旁站的是青兒,心頭猛地一震,急忙撲的跪倒下去,說道:「屬下叩見幫主。」

鐵若華冷哼一聲道:「習文星,你知罪嗎?」

習文星俯首道:「幫主饒命,屬下知罪了。」

鐵若華道:「我若是不看在你是爹的老人,早就把你廢了,你被玄陰教迷失神志,我何用再給你服下解葯?」

習文星驚異的道:「屬下被玄陰教迷失了神志?」

鐵若華冷笑道:「你隨三姑投靠玄陰教,原想以玄陰教作靠山,沒想到人家只是利用你們,用葯物迷失了你們神志,是本座把你救回來的。」

習文星道:「屬下真的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屬下該死,幫主從玄陰教下,救回屬下,屬下是鐵手幫的人,幫主如果信得過屬下,屬下今後一定洗心革面,從新做人,幫主要屬下赴湯蹈火,屬下也萬死不辭。」

鐵若華道「好,你起來,目前三姑和鐵手五煞都被玄陰教迷失了神志,任人驅策,三姑終究是我唯一的姑姑,我非要把她救出來不可,今後咱們要聯合形意門、五山派,和玄陰教周旋到底,你是爹的老人,也是本幫的總管,就該為本幫出力。」

習文星站起身,點頭道:「屬下說過,只要幫主有命,屬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鐵若華道:「好,你和來復去休息吧,明日一早,你就趕回拍加山去,召集本幫弟兄待命。」習文星連聲應「是」,和來復一起退出。

鐵若華也起身走出,來至中間一間起居室,羊樂公等五位山主和阮松溪師兄弟三人,阮天華、於立雪、桑鳩婆、小紅等人,還在圍坐著喝茶。小紅問道:「鐵姐姐,你問過習文星了?」

鐵若華道:「問過了,習文星被玄陰教迷失神志以後的事,一點也想不起來,我想玄陰教在君山大會上,劫去了這許多人,必有極大陰謀,我們也一定會和他們周旋到底,所以我要習文星明天趕回拍加山去,召集敝幫兄弟待命。」

桑鳩婆點頭笑道:「鐵幫主說得對,咱們人手不多,你要習文星去召集人手,確是要務,只是習文星可靠嗎?」

鐵若華道:「他原是爹的老人,經過這一次被人迷失神志的教訓,我想他應該不會再有二心了。」

於立雪傍著阮天華而坐,聽到小紅叫鐵若華姐姐,就低聲問道:「大哥,鐵幫主是女的嗎?」

阮天華還沒開口,桑鳩婆笑道:「不但鐵幫主是女的,我老婆子的徒兒小紅,也是女子,於姑娘,現在這里都是自己人了,你們該多接近接近。」

她這聲「於姑娘」,叫得於立雪臉上驀地紅了起來,說道:「桑婆婆怎么看出來的?」

桑鳩婆呷呷笑道:「老婆子若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還叫桑鳩婆嗎?」

鐵若華喜道:「原來於兄也是女的?」

於立雪紅著臉道:「我奶奶只有我一個孫女,從小就給我男裝打扮,我一直沒穿過女裝,卻給婆婆一眼就看出來了。」說著對阮天華低聲道:「大哥,你不怪我吧?」

阮天華也低聲道:「我已經知道了,我遇到你奶奶時就知道了。」

羊樂公道:「阮掌門人,咱們就推你當頭兒,今後應該如何行動,五山派悉聽你老哥差遣。」

阮松溪連忙拱手道:「羊掌門人言重,此次各大門派參與君山大會的人,除了咱們這里,只有少林通善大師和崇勝寺方丈通濟大師二人脫險,其余的人悉落玄陰教之手,玄陰教一貫的技倆,就是利用迷失神志的葯物,把迷失神志的人收為己用,有這許多人落到她手里,而且其中還有幾位掌門人,—旦倡亂,對整個江湖後果不堪沒想,尤其咱們這些人,是幾個門派湊合在一起的,如果就此分手,正好予玄陰教以可乘之機,力量分散了,很可能被她們個別擊破,重落她們之手,這也就是他們故意放咱們出來的欲擒故縱之計……」

羊樂公晃著腦袋,說道:「阮掌門人說得對極。」

阮松溪續道:「因此方才兄弟也正在想,咱們這些人如何團結在一起,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羊掌門人提出來了,兄弟自是十分贊成,兄弟也極願追隨諸位,為江湖武林出一分力量,至於推舉誰來領導,兄弟萬萬不敢……」

羊樂公道:「阮掌門人既然說是為江湖武林出一分力量,那就不用推辭了。」

阮松溪搖手道:「不然,這次與會的各大門派,雖有幾位掌門人落到玄陰教手中,但此事關系到各大門派的興衰,何況少林、武當等門派,也有不少人失陷,兄弟之意,這已經不光是咱們這里幾個人的事情,似乎應該由各大門派的人聯合起來,共商對策,目前咱們要做的,能夠做的,只是和各門各派之間聯系工作,不知桑婆婆、羊掌門人以為然否?」

「話是不錯。」桑鳩婆點頭道,「只是咱們這些人中,總應該有個頭兒,才能辦事,否則咱們這些人也有五六個門派湊合起來的,豈不變成了五頭馬車,各走各的,如何能統一起來?所以羊老兒的提議也是不錯,目前先由阮掌門人擔任頭兒,等到和各大門派有了連系,到時再由大家公推一人出面,這樣總可以吧?」

羊樂公連連點著頭道:「對,對,兄弟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端木讓道:「大師兄,大家都這么說了,而且和各大門派聯系的話,確實也是由大師兄出面較為妥當,因為大師兄和他們都有二三十年以上的交情,事情好辦得多。」

伏三泰道:「端木讓老哥也這么說,阮掌門人就不用再推辭了。」他話聲一落,大家紛紛附和。

阮松溪眼看大家盛意也無法再推,只得慨然道:「大家既然這樣說了,兄弟就不好再推辭了,但咱們派如何和各大門派連緊?聯系總要有個地點,總不能老住在客店里……」鐵若華和桑鳩婆低低說了幾句。

桑鳩婆含笑點頭,一面尖笑道:「地方現成有,拍加山鐵手幫總舵,地點適中,也有不少房舍,可供來往的人住宿,而且也有足夠的人手可供大家差遣,可說一應俱全,鐵幫主歡迎大家去下榻,作為和各大門派連系的地點,不知大家認為如何?」

羊樂公道:「本來兄弟想說,從咱們五山中挑一處較近的地方就好,但如和拍加山比起來,自然是拍加山的地點適中了。」

阮松溪因鐵手幫一向是江湖上的一個殺手組合,素為武林中人所不齒,本待說拍加山似乎不妥,但話未出口,羊樂公已經一口贊成,在坐又沒人加以反對,也就不便多說。

桑鳩婆道:「好了,咱們今晚已經決定頭兒,也決定了地方,時間太晚了,大家還是趕快回去休息一回,有什么事,明天再討論吧。」

一宿無話,第二天一行人就動身往拍加山去,剛出岳陽東門,走沒多遠,就看到前面柳樹蔭下站著七八個人,一齊迎了上來。當前一人白面黑須,一身白袍,腰懸銀鞘銀穗長劍,赫然是華山派掌門人商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