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七星堡主(1 / 2)

話說兩頭,各表一枝。

衛遙岑等人與鏢隊會合後,便一路南下,這一日來到河南彰德府安陽境內。

彰德府城安陽建於洪武元年,周圍九里一百三十步。永樂二年封朱高燧為趙王於此,朱高燧與他二哥漢王朱高煦對肥胖且有足疾的太子長兄朱高熾向來瞧不起,太宗爺還活著的時候就沒少使絆子,待就藩後更肆無忌憚,朱高燧大筆一揮就把王府建在了彰德府衙內,可憐的知府大人當時只能捧著大印覓地辦公,朱高熾一向仁厚,登基後對自己的兩個弟弟僭越行為一再容忍,並且加祿恩寵不斷,更助長了二人氣焰。

可惜好人從不長命,大胖子朱高熾即位僅一年就駕崩,宣德皇帝登基,朱高煦直接扯旗造反,想學著自己老爹一樣把侄子趕下台,怎奈同人不同命,從小跟著爺爺永樂長大的朱瞻基可不是自己老爹的軟性子,宣宗御駕親征,朱高煦被擒回京城囚禁,朱高煦也不愧自己的排行,果真夠二的,看著暗地里使絆子沒機會了,趁著皇帝侄子來看自己的時候明著來了一絆子,摔的朱瞻基龍顏大怒,著人用大缸扣住朱高煦,缸外架火炭活活烤死了這位花樣找死的二叔。

朱高燧這才明白自己這侄子不是死鬼大哥的綿軟性子,上表請罪,自願裁撤王府衛隊,以後戰戰兢兢、謹小慎微的過日子,總算保住了趙王一脈延續。

鏢局眾人進城後尋了家迎賓客棧,商六、侯坤安排眾人打尖,可人守著凌安骨灰靈位獨自進房歇息,方旭、衛鐵衣、衛遙岑三人據了一張桌子用飯,席間談到救遙岑出京的丁壽,衛鐵衣不由問道:「遙岑,這個丁壽你有何看法?」

衛遙岑蹙了蹙眉,輕聲道:「是非敵友莫辨,武功深不可測。」

方旭與衛鐵衣對視一眼,方旭問道:「何意?」

衛遙岑為方旭與兄長倒了杯茶,又為自己倒了一杯,端至唇邊未飲,沉思道:「他說幫鏢局是為與錦衣衛爭權之言應不假,可由此說他會全力相助我們卻是未必,畢竟日月精魄是宮中寶物,東廠也有護寶之責,須臾間便會敵友逆轉,所以此人不能全信。」

輕呷了一口茶,衛遙岑繼續道:「至於此人的武功路數,我卻看不透。」

衛遙岑博覽群書,見聞廣博,江湖中事一如掌上觀紋,衛鐵衣對自家妹子的本事一向自傲,聞言不由楞道:「連你也看不出他的武功來歷!?」

「他與嶗山四怪交手時我便留意,他所用招數都是信手拈來,同一門派武功從未超過三招,最後破四象陣時那一指是密宗的五指秘刀,兩爪是淮陽王家的大力鷹爪功,最後那一拳是滄州鐵拳門的不傳之秘」直摧萬馬「,三招用了三個門派的絕技,來路著實難琢磨。」衛遙岑搖頭道。

「琢磨不透就不琢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長風鏢局從沒怕過誰。」衛鐵衣一如既往的豪爽。

衛遙岑莞爾,「現在墜在後面的魑魅魍魎越來越多,卻沒有人願當出頭鳥,咱們下一步的路線怎么安排,是走運河水路甩開他們還是走陸路由著他們繼續跟著?」

方旭拍案道:「陸路,取道洛陽。」

衛遙岑眼睛笑成彎月,「為何?」

「遙岑明知故問,水路雖說快捷,但我和鐵衣不習水性,若是被人算計束手無策,陸路雖慢且有這些包藏禍心的鼠輩跟著,卻也可借他們私心互相提防,雖驚無險,況且……」

「況且洛陽毗鄰嵩山,以你方大少與慧遠方丈的交情可請照拂一二,江湖中常有人不給你方大少面子,可拂了慧遠大師面子的卻不多。」遙岑笑著接口。

兩人心有靈犀,不再贅言,看著商六忙碌的背影,方旭開口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從順德府開始,六爺似乎就有心事。」

「不錯,我也有這種感覺,剛才六爺還在向我打聽知不知曉日月精魄藏在何處。」遙岑附和道。

「你們是不是想多了,這一路南行六爺操心太多,想必是過於勞累了,這么多年六爺拉扯我們長大又要照顧鏢局生意,殫精竭慮,唉,等這趟鏢結束該讓六爺好好歇歇了。」衛鐵衣嘆道。

方旭、遙岑點頭稱是,這時忽有趟子手來報,漠南七星堡堡主杜星野送來戰書,三人相顧而笑,終於有人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