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行院爭風(下)(1 / 2)

身後打手齊聲應和,一擁而上,曹鼎剛才言語惡毒,已經氣得二人手足發抖,馬永成冷哼道:「不為人子。」

扭身而上,抓住一名打手肩膀向下一拍,只聽「咔嚓」一聲,那打手抱著膀子在地上翻滾哭嚎。

魏彬雙手環抱,避過周遭打手襲擊,幾步就已到了曹鼎面前,鼻尖都幾乎貼在了他的臉上,嚇得曹鼎當即一拳揮出,魏彬上身不動,整個人忽地向後飄出,落在圈外,仿佛從沒動過。

曹鼎正琢磨這倏忽來去的老兔子在折騰些什么,忽然覺得小腿迎面骨一陣劇痛,嗷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原來適才他的兩條小腿已被魏彬踢折,魏彬動作太快,人已退回,他才感到疼痛。

轉眼間氣勢洶洶的眾人抱腕扶腿,哀嚎一片,也是二人心中顧忌,總算沒弄出人命。

有著腿腳還利索的把曹鼎扶起,曹爺倒真是不含糊,雖折了雙腿,仍是嘴硬:「今兒這事爺們記下了,有種的別走,等爺回來。」

魏彬眉頭一皺,向前跨出一步,唬得曹鼎大力拍著扶著他的打手肩膀,「快走,快走。」一幫人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宜春院。

一秤金快步上前,哭喪著臉道:「二位爺,你們可闖了大禍了。」

馬永成不以為意,「幾個惡狗刁奴,若不是怕擾了公子興致,就是殺了又如何。」

一秤金滿腹苦水,又說了幾句,魏、馬二人當即色變。

此時房內觥籌交錯,玉堂春與雪里梅如穿花蝴蝶在眾人間斟酒布菜,釵影留香,即便酒不醉人人已自醉。

魏、馬二人進屋,朱厚照隨口問道:「已經料理了?」

「公子,事情有些麻煩。」馬永成看了一圈在座眾人,低聲說了幾句。

「壽寧侯府的人!」朱厚照聲音陡然拔高。

席上氣氛忽地一冷,幾人相顧愕然,壽寧侯,當今皇上的親舅舅,還是國舅的時候就橫行霸道,如今張皇後已經成了太後,更是肆無忌憚。

「小弟家中有事,就先告退了。」劉鶴年拱手告辭,這里面他叔叔官階最小,翰林院的官平時可以動動嘴皮子,真要被人收拾起來也最容易,對面焦黃中他老子就是前車之鑒。

韓守愚面上惶恐,起身道:「諸位,家父在先帝時就因彈劾壽寧、建昌二侯不法之事,惡了當今太後,在下實不敢再為家中招禍,恕罪恕罪。」

楊慎皺眉道:「焦兄,這里你年齒最長,還請拿個章程,畢竟朱少兄也是為我等才引來麻煩。」

「這個……」焦黃中也是犯難,自家老子現在就想和宮里打好關系,偏偏又惹了宮里關系最硬的權貴,他能怎么辦。

「焦兄,你和順卿、用修也快回避一下吧,這里我們來應付。」丁壽不太當回事,皇上舅舅怎么了,皇上還在自己身邊坐著呢,怕個毛啊,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你們都溜了肩膀,在二位姑娘眼里才能顯出二爺路子野呢。

「也好。」就等你說這句呢,焦黃中立即帶著二人起身,楊慎還提醒一句,「丁兄,你也早尋退路吧。」

「為何?」丁壽笑得很自信。

「按大明律,官員不得狎妓。」

擦,把這事給忘了,不是丁壽健忘,實在是大明有些律條傳到而今跟放屁沒什么兩樣,可再不當回事,現在也是犯法,那邊魏彬二人還在勸說朱厚照,朱厚照可不認為有什么要躲的,莫說壽寧侯府的下人,就是壽寧侯本人來了,他有什么可怕。

「表弟,若是讓家里人知道你來這聲色之所,怕是不好,還是避一避吧。」丁壽幫著勸道。

「表少爺說的對,老夫人知道了必然生氣,小的二人怕也沒了活路,公子爺就當是心疼我們哥倆,忍了這口氣。」馬永成哭喪著臉哀求道。

「家里人?老夫人?快走,快走。」朱厚照錯愕間反應過來他們說的是誰,渾身一激靈,急忙站了起來,連聲催促。

丁壽對玉堂春二人道:「二位姑娘,今日給貴處添了麻煩,甚是抱愧,改日登門賠罪。」

二女回禮,玉堂春淺笑道:「公子寬心,這爭風吃醋的戲碼在這風月場里演得不少,我二人見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