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芙蓉帳暖月光寒(1 / 2)

「君子之道,譬如行遠,必自邇;譬如登高,必自卑。」

「《詩》曰: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樂且耽。宜爾室家,樂爾妻帑。子曰:父母其順矣乎。」

窗明幾凈的書齋之中,書聲朗朗,長今與蕊兒兩個丫頭各著一身絳紫衫裙,坐在書桌前搖頭晃腦地背誦《中庸》。

端坐案後的高曉憐輕點螓首,「確是不差,不過除了記得牢靠,還要曉得其中深意。」

「我知道。」長今急不可耐舉起白嫩嫩的小手。

在得到高曉憐首肯後,長今脆聲道:「」行遠自邇,登高自卑「,就是說走遠路必定要從近處開始,登高山一定要從低處起步,好比世間萬事,都要循序漸進,不可一蹴而就,這才是君子之道。」

贊許的點點頭,高曉憐又看向了老實安坐的蕊兒。

蕊兒見高曉憐瞧向自己,才輕聲道:「中庸之道,便是一切從小處著眼,從自身做起,這與老子所謂」千里之行始於足下「,荀子之」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有異曲同工之妙。」

「好,舉一反三,老爺曉得了定然高興。」高曉憐撫卷莞爾。

長今卻小嘴一撇,「高興有什么用,師父陪我玩的日子越來越少。」

「這府內上下許多事,都要著落在老爺肩上,哪會有許多空閑。」蕊兒開解道。

「那他怎么有空閑夜夜去陪可人師母玩耍?」長今歪頭問道。

「爺他……不,師父他不是去耍子的。」蕊兒俏臉暈紅回道。

「那他去做什么?」長今追問。

「這個……」蕊兒雖已知人事,可這話卻怎么說出口,一時尷尬無言。

「好了,別亂嚼舌根子,安心讀書。」長今的話題讓高曉憐胸中一陣煩悶,出言打斷。

長今一吐雀舌,似模似樣地捧起了書本,暗中又向蕊兒扮了個鬼臉。

「姑娘請茶。」一身使女打扮的雪里梅捧著茶盤進了書齋,將茶盅依次放在了高曉憐等三女手邊。

「謝謝雪姐姐。」長今與蕊兒頷首稱謝。

「婢子當不得二位小姐這般稱呼。」

雪里梅平日都在高曉憐院子里,知曉這二人的身份,對那惡徒又敵視了幾分,哼,那個正經人沒事會收兩個漂亮女弟子在身邊的。

高曉憐淺啜一口香茶,便將茶盞丟在了書案上,「怎么做事的,這茶不涼不熱的,如何入得了口!」

「婢子……」溫熱適宜才好入口啊,這般挑刺,讓雪里梅無言可答,只得垂首道:「婢子知錯,這便換來。」

見雪里梅噙著眼淚退下,長今眨眨眼睛,突然笑道:「曉憐姐姐,這下一句」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樂且耽。宜爾室家,樂爾妻帑「,又作何解?」

蕊兒在旁連拽她衣袖,長今只是佯裝不知。

「小丫頭想替那奴婢開脫?」高曉憐鳳目流波,微笑道:「這丫頭並非老爺家室姬妾,這琴瑟和諧與她無干,便是真等到那一天,聖人還有」夫婦有別,長幼有敘「之說,似她這般對老爺不假辭色,尊卑倒置的,也該家法處置。」

「哎呦,這怎么話說的,就提到家法啦?」咯咯一陣嬌笑,貽青貽紅兩人並肩進了書齋。

「兩位姐姐甚少踏足此處,倒是稀客。」高曉憐起身相迎。

「我們倆整日打理些凡塵俗事,進書齋恐給你這女夫子染了俗氣。」貽紅掩唇取笑道。

「抵足而眠多少時日,妹子我早就與二位姐姐不分彼此,那還有許多講究。」高曉憐轉對長今二人道:「今日有客,課業便止了吧。」

二女應聲,又向青紅二女施禮道別,青紅二人雖是丁壽通房,但還曉得自家身份,不敢托大,恭敬回禮。

「二位姐姐有事?」請二女入座,高曉憐開口問道。

「聽娘說,爺又要出外差了,」貽紅說道。

「爺才在京安生幾天啊,怎地又要出去,可知此番去哪兒?」高曉憐蹙額問道。

「好像是西邊,如今娘正忙著給爺打點行裝呢。」貽青回道。

「西邊?可是與前日進府的女子有關?」高曉憐警覺地問道。

「八九不離十,這趟外差出去,保不准府里又要多幾個人呢。」

「休得啰唣,爺的事豈是我們該多嘴的。」喝住了使小性子的貽青,貽紅又道:「娘那邊傳信,爺今晚要在你院子里歇息,讓你提前預備著。」

「真的?」高曉憐美目一亮。

「爺親口說的,還能有假,娘還讓我二人囑咐你一聲,爺明晨還要趕路,不要貪玩誤了時辰,耽擱爺休息。」

高曉憐粉頸羞紅,羞啐道:「爺那性子豈是我能做主的,再說你們又不是不知,爺越是……,第二天精神愈旺。」

「姑娘,茶來了。」三人正說著話,雪里梅二番進屋奉茶。

雪里梅惴惴不安地望著高曉憐神色,「茶水可還能入口?」

不料高曉憐根本未碰茶盞,便只道:「這次好了,你下去吧。」

如釋重負的雪里梅施了個禮便要退下,又聽高曉憐吩咐道:「今夜老爺要過來歇息,你和墜兒速去把卧房收拾了,茵褥枕席俱換成新的,早早用香爐熏過,不可稍有差池,曉得了么?」

雪里梅應聲退下。

看著雪里梅退下的方向,貽青笑道:「妹妹,這便是爺花大價錢從宜春院買回來的雪里梅?幾萬兩的使喚丫頭,嘖嘖,爺可真疼你。」

「不過是幫爺調教罷了,一個堂子里出來的,也敢和爺使臉色。」高曉憐冷哼一聲道。

「這可是得罪人的活計,你怎么攬了這差事?」貽紅遠山輕顰,憂心問道。

「爺交待的,再說有了這丫頭在院子里,爺來的不是更頻了么。」高曉憐狡黠一笑。

「好你個鬼丫頭,原來心機都使在這兒了。」貽紅笑罵一聲,又道:「既說到這,姐姐們有事相求。」

「二位姐姐有事請說,與妹子還見什么外。」

二女相視一眼,貽紅道:「爺如今多在秦姨娘處安歇,我二人許久也不得見,以往……以往……」

貽紅住口不言,神色糾結地絞著手帕。

見她半天也說不出來,貽青按捺不住接口道:「以往在爺身前伺候,夜里爺要凈手喝茶的,興致來了還會弄上一弄,如今都不回本院安歇,我等可是曠了許久,今夜想著借妹妹這處寶地,拾你些殘羹剩飯熄熄心中這團火,行不行妹子你給句話便是。」

見二人滿臉渴求之色,有往日情分在,高曉憐自不忍拒絕,「爺那龍精虎猛的身板兒,妹子一人也應付不來,兩位姐姐肯施援手,小妹求之不得。」

「好妹子。」貽青親熱地攬住高曉憐香肩,附耳低語道:「你放心,我二人也不會白沾你的好處,這帷帳里擦汗引枕,扶肩推背的差事,姐姐們可是輕車熟路,保管服侍周到,你只管一心享受便是。」

「你壞死了。」露骨調笑讓高曉憐耳根好似火燒,羞惱地捶打貽青,書齋內鶯聲燕語,一團嬉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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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掛中天,芙蓉帳暖。

雪里梅與墜兒兩人和衣卧在外間便榻上,耳聽得里間不間斷的淫聲浪語和咯吱咯吱的木床曳動聲,粉面潮紅,羞澀難言。

「雪姐姐,已經三更了,他們何時能完事?」棉被蒙頭,墜兒躲在被下紅著臉小聲嘀咕。

「我也不知。」行院長大,雖未開苞,雪里梅也粗曉男女之事,這惡徒浪子如此熬戰,卻出乎她的意料。

「曉憐,你這妙處越發緊湊了,爺寶貝進出之際如同被它咬住一般,快活得很啊。」丁壽聲音由里間傳來。

只聽高曉憐不勝嬌羞的嬌聲道:「奴家已是爺的人了,只要爺喜歡,賤軀隨時奉上,只求爺憐惜則個,啊……輕柔一些,奴家實在不勝爺的虎威。」

「妹子你若不耐受,換姐姐來可好。」貽青吃吃笑道。

「姐姐休急,待妹子承了爺的滋潤,定退位讓賢。」

「那好,姐姐幫你一把。」

貽青笑聲未落,便聽高曉憐一聲痛呼,「戳到心尖上啦,姐姐饒命。」

「貽青你這妮子,推的時候也不知會一聲,險些閃了爺的腰。」丁壽笑罵。

「奴家不想著幫曉憐妹子殺殺癢么,爺您也加把勁兒啊。」貽青膩聲言道。

「好,且看爺的本事。」

丁壽一聲虎吼,隨即便是噼噼啪啪一陣劇烈的肌膚撞擊聲,壓抑不住的呻吟浪叫由高曉憐喉間迸發,聽得外間二人面紅耳赤,渾身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