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白蓮顯蹤禍心藏(1 / 2)

「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杜翩翩拼命掙扎,還是被丁壽捏著脈門扔進了一間客房。

眼見丁壽關緊房門,杜翩翩輕撫雪白皓腕,水波流轉,膩聲媚笑:「公子爺,你想和小女子重溫鴛夢,也不必如此粗暴吧。」

「少廢話,這是從哪來的?」丁壽一揚手中信箋,厲聲喝問。

媚眼一橫,杜翩翩沒好氣道:「你不都知道了么,偷的。」

「從何處偷來?誰讓你去偷的?」

「反正是偷的,就不要多問了,你若要拿我見官,認了便是,江湖規矩不能不講。」杜翩翩曉得不是丁壽對手,擺出一副引頸就戮的認命樣子。

「少他娘給我提什么江湖規矩!安如山就是這么被坑死的,你還想步他的後塵不成!?」

驟然聽到安如山的名字,杜翩翩嬌軀一顫,隨即默念:「丁壽……錦衣衛……」霍然省悟,驚呼道:「是你殺了安二哥!?」

「他是自己笨死的!」丁壽沒好氣道。

聽丁壽將漕銀案內中情由簡要說了一遍,杜翩翩爽然若失,喃喃道:「龍老大……怎么會聯合外人……不可能的……」

「你們宇內七凶的人絕非鐵板一塊,七人中潛龍與血狼身份姓名官府案宗毫無記載,七凶犯下的事最後還不是著落在你們幾個有名有姓的人身上,安如山那一根筋的到死還是個糊塗鬼,你若不想學他,最好交待出這幾人的姓名來歷,也算將功折過。」

杜翩翩冷笑,「原來你是存著這個心思,甭想了,姑娘寧可隨你進詔獄,也不會做出賣兄弟的事。」

二爺好心被當做了驢肝肺,心情可想而知,憋著氣道:「二爺只是給你提個醒,對你那幫兄弟們留個心眼,信不信由你,也最好別落在我的手里。」

「喲——,大人還是個憐香惜玉的,可如今小女子已經落您手里了,您想怎么處置我呀……」扭動誘人腰肢,杜翩翩款步向前,媚眼如絲,一雙柔荑自然貼上丁壽胸膛。

「你那點狐狸手段爺知道的一清二楚,再敢亂來,小心我撅了你的狐狸爪子。」丁壽寒聲道。

杜翩翩媚笑一窒,隨即強顏道:「奴家不知大人您說些……哎呀!」

丁壽突然扣緊杜翩翩柔腕,大力一折,一枚鋼針從嫩筍般的玉指間迸出,「你這點小伎倆,雲娘交待得一干二凈,勸你別再抖這機靈。」

「你認識我娘?」杜翩翩揉著腫痛手腕,驚疑不定。

「她如今是我的人。」丁壽大剌剌道。

「原來她又尋了個大靠山,難怪!」杜翩翩不屑冷笑。

「若非看她的面子,就沖你盜竊公文密函,我還會對你如此客氣。」丁壽直覺這母女關系並不融洽。

「看來我那娘親床上功夫不錯,竟然能讓堂堂錦衣衛忘卻公務。」杜翩翩睇眄嗤笑,「我的事不用她管,你該如何便如何。」

丁壽沉吟一番,「說出你的幕後指使,便可離去。」

「這么簡單?」杜翩翩不可置信。

丁壽點頭。

「可惜,人家出了封口的銀子,說不得。」杜翩翩一臉譏嘲。

「你莫非真想進詔獄?」屢次被耍,丁二脾氣可不太好。

「進去有什么不好,還可以與曲三哥會面,小女子先謝過了。」杜翩翩杏眼一轉,顧盼流波。

靜默片刻,丁壽哈哈一笑,「怕是不能教姑娘如願,本官這便傳信北司,好好伺候曲三爺,屆時姑娘進去後看見的是不是一只死豹子,那就要看他曲不平的命硬不硬了。」

「你敢!?」杜翩翩柳眉倒豎,怒火洶洶。

「你可以試試。」丁壽從容不迫,「那曲不平可沒有老娘陪二爺睡覺,爺不用顧忌誰的面子。」

杜翩翩酥胸一陣劇烈起伏,「你想怎樣?」

「你說呢?」丁壽反問。

「是寧夏管糧僉事賈時出的銀子。」杜翩翩無奈認輸。

「賈時?他遠在寧夏,怎么會知道平涼的事?」

「這不該你們錦衣衛去查么?」杜翩翩抱臂譏笑。

「說的也是。」丁壽點頭,心事已定,目光有暇在杜翩翩誘人嬌軀上巡睃一圈,邪笑道:「到底是母女,你的身材模樣真有雲娘的風韻,不過面相更水嫩。」

「妾身也想和大人做一回露水夫妻……」杜翩翩櫻唇輕抹,眉梢之間風情萬種。

「哦?咱們可算心有靈犀了。」丁壽多日不知肉味,眼睛停留在因抱臂環繞更加豐挺的酥胸上,只覺小腹間一股火氣直往上冒。

「可惜,小女子不和親娘搶男人。」杜翩翩面色倏地一冷,「你出去還是我出去?」

一把摔上房門,丁壽無聲地噴了一句國罵,沖不遠處的一根廊柱喊道:「出來吧,都聽半天了,現在藏起來有什么用。」

慕容白探頭探腦地轉出廊柱,「哎,你當真這樣放過她?」

「爺一言九鼎,說過放她便是放了。」丁壽懶得搭理這丫頭,扭頭便走。

慕容白緊隨其後喊道:「哎,那你答應我的事呢?何時應諾?」

丁壽驀地回身,「第一,丁某不記得應承過你什么;第二,你的消息太遲,一文不值;第三,若非爺出手,你自己都要栽在這里,即便我二人間有恩情,也是你欠我的;第四,丁某怎么說也是你長輩,有名有姓,別成天」哎哎「的喚來喚去;第五,我現在火氣很大,離我遠些!」

丁壽數落一通扭身就走,扔下臉色忽青忽白的慕容丫頭,滿心不甘地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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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九齡在逃,從蕭離出現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今夜栽了!

蕭別情當年刀劈馬行空的情景歷歷在目,午夜夢回,不知驚醒多少次,雖然他平日附和顏日春積攢實力,尋快意堂報仇雪恨的說法,實際上他根本沒有再次面對蕭別情的勇氣,當顏日春召集人手結成陣勢時,他只有一個念頭:逃!

這樣做或許對不住老顏,可他也是為山寨考量,弟兄們都是來去如風的馬賊,何必要棄長就短,拿性命賭一時意氣,估計老顏怎么也可支撐上一陣,他先去尋了存放馬匹,再回過頭來接應,勝可進,敗可退,有何不好!盡管徐九齡打心底不信顏日春會勝了。

眼見到了安頓馬匹的僻靜山坳,山口處竟然沒人放哨,徐九齡心中咒罵,看來這山寨是該好好整頓一番了,這些兔崽子一有機會便偷奸耍滑,要不是今夜帶隊留守的是自己親兒子,非把這十幾個人都點了天燈不可。

數百匹馬聚在一個背風的小山坳內,氣味可想而知,徐九齡和這些牲畜一般焦躁不安,自打他進來,未曾見到一個人。

「祥兒,你在哪里?」徐九齡扯著嗓子嚷道。

「徐寨主不必尋了,令公子徐九祥在敝處作客。」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突兀響起。

徐九齡霍地扭身,只見月色之下一個面色蠟黃的中年男子從容站定,面帶微笑。

「你是誰?」

「白蓮聖教大願分堂堂主邵進祿,見過徐寨主。」來人拱手施禮。

「萬馬堂與白蓮教井水不犯河水,你們為何抓我兒子!?」徐九祥冷聲喝問。

「徐寨主此言大謬,邵某說了,令公子只是在敝處作客,若是寨主不願,隨時可將人帶回山寨……」邵進祿微微一頓,隨即輕笑道:「只怕屆時徐寨主會後悔。」

「什么意思?」

「徐寨主今夜的買賣損兵折將,今後將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