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1 / 2)

下九流系列 未知 5799 字 2021-01-03

.

.,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瀏覽器」 功能 和 」加入書簽」 功能!大家都是老相識了,打趕來也分外賣力。

杜鱗這場戲看得興致勃勃,興奮到都沒發現身後有人偷偷走近。

別動!低沉聲音伴隨著橫在脖頸上的長劍一起出現,杜鱗的身子立刻僵硬無比,配合著一動也不動。

喂,老兄,你搞錯沒?我就是一路過的路人甲,對你沒好處,你抓住我干啥?搞什么,怎么每次都要玩這一套?

哼!黑衣殺手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顯然不相信他嘴巴里吐出來的話,揚聲向下面喊道:江大庄主,你還不住手么?

杜鱗忍不住吐槽道,老兄,你腦袋沒壞掉吧?下面那位江劍客可是巴不得我快點死,他好不用還債呢,你這樣做,他肯停手才怪!

一邊說,一邊想用師門秘技逃跑,但這一次卻不管怎樣做都逃不了對方的控制。

唉?在發覺對方干脆利落的用某種奇怪手法將他巧妙禁錮住,杜鱗驚訝得睜大眼,你怎么會……

我怎么會下九流門的手法對么?對方顯然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別忘了,你們下九流門中全都是三教九流的人,這樣的人來當殺手,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用的和師父教的不一樣,你這種手法……有些怪。杜鱗想到一個可能性,心中咯噔響了一下,你該不會是……那位師叔的弟子吧?

哼,多說無益。黑衣殺手懶得跟他蘑菇,直接將劍一橫,沖下面叫道:江無畔,你還不住手么?

江無畔臉色鐵青,手中長劍卻鏘的一聲落了地,我警告你,你若他一根汗毛,我定要你付出相應代價!

江無畔一停手,其他人自然也打不起來,家丁護院們不情不願的住手,同時更加怨恨的目光直沖向杜鱗。

杜鱗心中別說有多委屈了,這又不怪我,都是你們家那個庄主擅自行事啦!

哼,果然識時務……

黑衣殺手的話還來不及說完,杜鱗就哇哇大叫,我不用你救!這不是條件交換!我還要你幫我畫……

你給我閉嘴!江無畔沖他惡狠狠的喝斥一聲,又將臉沖向黑衣殺手,說吧,你想怎樣?

呵呵,果然如江湖傳言一樣。黑衣殺手笑出聲。

江湖傳言……

杜鱗和江無畔跟著念了一遍,杜鱗是好奇,江無畔卻是心中有種糟糕到不能言說的預感。

下面人也全都豎起耳朵,等著聽八卦。

這實在不能怨他們孤陋寡聞,臨劍庄雖然名氣不錯,但卻是難得的入世,旁邊的麒麟城又是民風質朴,少有江湖人駐足,所以那些八卦消息小道傳聞自然傳不到耳朵里。

你們還不知道嗎?黑衣人也有些驚訝,這消息可是傳遍了江湖的各大門派,名列江湖秘聞錄撰寫的年度最受歡迎八卦排行榜第三名,這些人居然不知道?從某種程度而言,也算是夠厲害的了,江無畔江大劍客和他的情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擁吻,令無數心儀江庄主的女子悲慟欲絕,眾男子拍手稱快,大大稱頌江大做了件天大好事,使得他們有了數不清的機會……

一陣風吹過,江無畔沒什么反應,臨劍庄眾人也沒什么反應,但是黑衣人後背卻覺得一陣冷風直吹,讓他的心肝肺都覺得涼颼颼的。

搞什么啊?

黑衣人在心中嘀咕,不過依然很敬業的將長劍又湊得離杜鱗脖子更近了一點,所以,江大劍客,為了你家情人的小命著想,你選擇配合,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杜鱗默默的,默默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江大俠,其實我們這么大動干戈,三番四次來找你,無非是出於一個目的。你只要老老實實將那東西……哎?

黑衣人的話剛放出一半,江無畔的身影忽然稍失了!

不過,就是一陣風刮過,卷起幾片落葉,江無畔的身影就突然鬼魅般的消失了!

怎么……黑衣人驚訝的瞪大眼,但在下一刻就聽到仿佛從地獄傳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去死吧。

你……從胸口突出的劍刀掛著一串血珠,在月色下反s出冷冷的光。黑衣人無法置信的望著那截劍刃,隨著抽回去的動作,心不甘情不願的向前倒去,骨碌碌的滾下了屋檐,咚的一聲摔在地上,塵土四揚,顯然已經是十死無生了。

下面臨劍庄眾人也一改昔日鼓噪作風,默默的動手,不過刀光劍光掌風卻更加凶狠,黑衣殺手們的情勢急轉直下,完全搞不明白這些人怎么突然像是中邪一樣,變得這么難纏!

杜鱗依然保持著沉默不語的狀態,卻是腳底抹油,直接開溜了。

開玩笑,江無畔已經氣爆了,那群極端擁護庄主,完全奉行庄主至上主義的猛男們也氣瘋了,等到他們殺光了那群黑衣人,就要來找自己的麻煩,此時不離開暫避風頭,更待何時?

他想得挺美,但江無畔也不是傻瓜!

杜鱗身形剛一動,江無畔就隨之跟上,杜鱗向東,他就向東,杜鱗向西,他就跟著向西,如影隨形,就是不肯放松。

杜鱗帶著哭音道:江大劍客,不關我事啊!當初你不是也知道,那個是意外!意外啦!

江無畔也不說話,只不過面色更加平靜,平靜到完全就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夕嘛。

哇哇哇……你別跟著我!我……

這聲哀嚎還沒完,江無畔忽然一個縱身,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嚇得杜鱗又是一長聲的慘叫。

啊!

奇了,自己的聲音什么時候出現高低音混合效果了?

杜鱗詫異的張開眼,剛好見到一名黑衣人從半空中跌下去,顯然是被江無畔一劍劈了。

唉?等等……

杜鱗這才發現他腰上多了不屬於他的一條鐵臂,正緊緊箍著他的腰,不肯放開。而他整個人也被抱入江無畔的懷中。

如果是前幾天,興許他還會興奮的想著占點便宜,但是現在,一對上江無畔毫無表情的冷峻面容,那一點點的色心也就灰飛煙滅了。

嗚哇……我都說了不關我的事……

你說。低沉冷淡的聲音偏偏帶了些許平常覺得聽不到的魅惑,江無畔微微垂頭,在他耳邊呢喃道:我是將你油炸清蒸,還是切片用大火炒好呢?要不然,燒烤也不錯。

這對江無畔而言,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溫情款款的聲音,卻讓杜鱗嚇飛了魂。

不是吧?他不至於真的氣成這樣了吧?

我……小心!杜鱗正想討價還價,卻剛好瞥到黑衣人從江無畔背後出現,一柄大刀向著江無畔的背直接砍下來!當下還來不及想,身體就自動自發的動起來了,一個用力,兩個人的位置頓時逆反,一陣冷風吹過,火辣辣的痛楚讓杜鱗禁不住悶哼一聲,哭訴道:江無畔,你好狠……居然用我當盾牌……

江無畔的表情很怪,既像是詫異,又像是緊張,或者該說是驚慌?原本抱住杜鱗的手更用力了,你明明自己轉過來,還說我用你當盾牌……你……你糊塗了么?

啊?杜鱗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自己自動去當人家盾牌哦?搞什么!我搞錯了……說完就雙眼一抹黑,就這樣失去了意識。

杜鱗!杜鱗!

江無畔搖搖懷中的人,發現是徹底昏死過去了,伸手便給他點了止血的x道。一揚手,便從懷中掏出隨身攜帶的丹葯,想要塞進杜鱗的嘴里,卻發現這小子痛得牙關緊咬,說什么也不肯松開。

江無畔也來不及多想,直接將丹葯含在口中,一低頭,吻上杜鱗的嘴唇,就這么給他把葯灌了下去。

所有的動作都停頓了。

不管是臨劍庄眾人,還是黑衣殺手們,都傻愣愣的望著他們當眾表演,看著傳聞中不近女色不近男色的劍舞抱著懷中的青年一頓猛啃……

等到一吻結束,最崇拜庄主的江三頓時發出一陣狂吼,哦哦哦哦哦哦!杜鱗我要殺你全家!雙錘到處,血r橫飛,這股蠻力遠比之前要猛上許多!

啊啊啊啊啊啊!三哥,你殺完告訴我,我要鞭屍!另外一位也狂化了。

鞭屍完通知我去刨墳!我再去鞭一次!

蠢材!怎可能有墳?

為什么不能有墳?挖墳鞭屍才是王道!就算沒墳,也通知哥幾個造幾座!

倒霉的毫無疑問就是那些黑衣殺手了,眼睜睜的看著那幫已經野獸化的壯漢猛男們口中大聲咒罵著杜鱗——也就是臨劍庄庄主情人,手中的刀槍g棒卻全部向他們招呼過來。

干!老子們可不是出氣筒!黑衣殺手們也來氣了,沖上去頓時和眾人殺了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江無畔早就抱著杜鱗回到了後院。這一路上遇神殺神過佛滅佛的強大氣勢,讓原本打算阻攔他的黑衣殺手們都望之卻步,也讓他一路順利抵達。

他望著懷中臉色慘白,雙眉緊蹙的杜鱗,原本就亂糟糟的心中變得更加混亂了,而且還有著陣陣不熟悉的抽痛,還有難以言喻的慌亂,只想著將那幫黑衣人千刀萬剮……

只要一想到杜鱗會受傷,更進一步的想到杜鱗可能會死,這一點讓他手腳法涼。雖然他明知道這道傷不會致命,但還是忍不住那樣想,那樣害怕……

這種心情究竟是……

我到底是……

在某種情緒的激勵下,勝利毫無疑問的倒向臨劍庄這一邊。

黑衣殺手幾近全滅,臨劍庄眾人雖然掛彩的不少,也掛掉些學藝不精的兄弟,但大體上還算不錯。

杜鱗後背受傷,一直昏迷不醒,經過山庄專用郎中的診治,總算是脫離了最危險的時期。

這段期間,江無畔一直守在杜鱗身旁,不曾離開。

就選樣過去了三、四日,江無畔再度出現在臨劍庄眾人面前。

留下來的活口招了么?

庄主,老奴辦事不力,沒發現他們舌頭底下藏有劇毒……他們都服毒自盡了。

嗯。這些殺手本來就是死士,留下性命招供才奇怪呢。江無畔沉吟片刻,吩咐道:江福,明日你帶上三十人去探查挽秋的消息。

庄主!江福大驚,他還要留下來監視杜鱗那廝有沒有對庄主動手動腳呢,如果現在被派出去,豈不是被調虎離山?開什么玩笑!

順便探查一下黑衣殺手的消息……當然,以挽秋的事為主。

可是,老奴雖然不才,但我若是離開,那杜……不,這臨劍庄如果有個麻煩事,那該如何是好?他可不能讓杜鱗那妖魔鬼怪傷害庄主一根汗毛!

江無畔沒聽出江福真正擔憂的原因,續道:你江湖經驗豐富,能從蛛絲馬跡中尋到事實真相。挽秋是我至交好友,這么長時間沒聯系,雖然也是他的作風,但我總覺得事情不大對勁。福管家,這件事只有交給你辦,我才放心。

庄主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還能怎樣?

江福只能不甘不願的橫手躬身行禮,應了下來,……是。然後趁著躬身的時候,向一旁同樣很焦急的江三打了個眼色。莽撞大漢這次總算算沒領會錯管家的意思,點點頭,表情凝重,看那模樣,也是要誓死保衛庄主的貞c不至於被禽獸奪走,江福這才放下心來,束手站在一旁。

可還沒等江福的心徹底放下,江無畔又吩咐道:這幾日杜公子正在養傷,吩咐膳房准備些補品。

是。江順為人機靈,手腳麻利,老奴這就讓他去照顧杜公子。順便監視。當然這句話管家稱職的沒說出口,只是在心里嘀咕。

江無畔沉吟片刻,回道:不用。

啊?江福一愣,卻不能有任何異議,道,是。一切謹尊庄主吩咐。

江無畔點點頭,便向西邊走去。

福管家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十歲,庄主他……到底還是……

這幾天庄主都是親自照顧那個姓杜的,這么看來,難道傳聞是真的?

江三無法置信的說了這么一句,周圍人都呈現石化狀態之後,再度摩拳擦掌。

三哥,記得通知大家去鞭屍。

將熬煮好的葯湯從下人手中接過去,江無畔又從膳房端了碗粥,又挑了幾塊松軟糕點,一股腦塞進食盒里,便向著後院走去。

院子里黑沉沉的,沒有點亮燭火,也使得這寬闊院落沒有一點兒活人氣息。

從天傾瀉的月光非但沒掃除這種冷清感,只能讓人聯想到慘白一詞的光芒反而更增加了些許冰冷。

江無畔推門進了屋,習武之人大多可以夜視,加上朦朦朧朧的月光,就算不用點燭,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杜鱗蜷縮在被褥里,呼吸急促,顯然很不舒服。

江無畔將食盒放在桌上,走到床邊俯身看了看情形,便拍拍杜鱗的臉,起來了,該吃葯了。

杜鱗睡得昏昏沉沉的,只從鼻子里嗯了一聲,便再沒什么反應。

見杜鱗臉色潮紅,臉上都是汗,估計難受得緊,再加上剛才觸摸他的肌膚也是燙得驚人。

還記得杜鱗這人天生體溫低得驚人,這時候燙成這樣,實在不太尋常。

事實上就算是在歡愛時,杜鱗的體溫都低得嚇人……江無畔心中略微一擰,隨後便不予理會的拿起放在一旁的銅盆,他出去到水井那里打了桶水,絞了帕子,又返回屋內。

熱……

剛進到屋內,就聽到杜鱗在喃喃呻吟,江無畔側身坐在床邊,用巾帕幫他擦拭額上的汗,沁涼的巾帕剛貼到額頭,昏睡中的杜鱗就忍不住抖了一下,等到擦拭了幾下,將臉上弄干凈,杜鱗已經舒舒服服的自動向他手上湊。

看著那張臉露出滿足的笑容,以及因為發燒而暈著潮紅的臉頰,江無畔為碰觸到的感覺心跳加快了不少。

這種感覺在照料他的這幾天中經常發生,尋常到似乎不能稱之為異常了。

江無畔凝視著那張難得沉靜下來的面容,心中那團亂麻也變得不是很討厭。

杜鱗,起來吃葯,再吃點東西。不知不覺間,他的聲音似乎被這情形所感染,放柔了不少。

……嗯……病重昏睡中的杜鱗倒是沒發現這點,只是向著涼快的地方湊。

他已經昏睡了一天了,再不吃東西,只怕會受不了。

起來了,吃葯,吃東西!

杜鱗壓根就沒反應。

快醒醒!

……呼……

喂!起火了!殺人了!

……呼嚕嚕……

……江無畔沉默片刻,忽然開口道:如果你再不起來,我就不幫你畫春宮圖了。

不行!這句輕飄飄的話尾音還沒落,那邊病人不但睜開眼,還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你答應過的,不能反悔!如果你反悔,我就算是變做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方才還迷迷糊糊的青年,此刻已經恢復清醒,不知道是發燒還是有春宮圖這劑猛葯刺激的,杜鱗雙眼都能放出光來。江無畔徹底無言。

這究竟是什么人啊?

他忽然覺得全身脫力,很有種想在後院挖個大坑,隨後把人丟進去埋的沖動。

起來了,就吃葯。

杜鱗立刻軟趴趴的再度軟倒,眼睛眼看就要閉上了。

不許睡!喝葯吃飯!只要某人一清醒過來,江無畔就抑制不住那種凶惡態度。

哦……就算腦筋現在還不太清楚,從本能上也知道眼前這人不好惹,杜鱗迷迷糊糊的想要爬起身子,卻連胳膊都抬不起來,我……動不了……

他說話時舌頭都大了……剛才那股說要糾纏至死的神勇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江無畔無奈,也只能像前幾天一樣起身拿了葯碗,單手扶起杜鱗的上半身,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從後面繞過手臂,將葯碗送到他嘴邊。

好苦……杜鱗才喝了一口就承受不住了,當下眼淚汪汪、百般委屈的望著江無畔。

苦也要給我喝下去!可惜的是只要他一清醒,江無畔就立刻恢復冷硬態度,硬是給他將一碗葯都給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杜鱗的臉都皺起來了,腦袋昏昏沉沉,後腦還隱隱作痛,結果這個凶巴巴的美人兒還欺負他,真過分。

被淚水弄模糊的視線可憐兮兮的望著江無畔,對方卻不為所動,直接換粥碗上陣,又被灌了半晌,江無畔這才罷手。

杜鱗立刻昏沉沉的睡過去。

江無畔小心翼翼的將他的衣服拉開,用最輕柔的手法幫他背上傷口上了葯,對昔日同赴雲雨的誘人身體,此刻卻可以不含任何邪念地加以照顧。

這並不是恢復了以往心如止水的境界,而是……

一想到杜鱗迷迷糊糊為他擋住那一刀的情形,江無畔的心情就又開始復雜了。

杜鱗的傷勢過了十幾天才好,不過等到他恢復清醒,也能自己照顧自己之後,江無畔立刻甩手不干,離開臨劍庄了。

這一切都是起源於離開臨劍庄外出辦事的江福帶回來的一則消息。

丁挽歌為查探黑衣殺手的行蹤,結果離奇失蹤了。